第197章 血戰(zhàn)
云頂山。</br> 秦宣一掌拍死廖振宇的場景,形同夢魘一般,烙印在每個人心中。</br> 剩余九十九名強者,臉上的震撼之色,經(jīng)久不散。</br> 顏如玉和鷹山六子,以及呂迎新、蘇不語,全都瞠目結(jié)舌的愣在那兒。</br> 唯有莫如霜,淚如泉涌。</br> 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自己和師姐們,共同去庇護這個小師弟,給予小師弟無底線的寵溺和包容。</br> 可是小師弟終究是長大了。</br> 有了責(zé)任,有了擔(dān)當(dāng)。</br> 他明明可以選擇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方式,卻為了身邊的人不再飽受困擾,重蹈了師叔青恒子的覆轍。</br> “小師弟,跑!!”莫如霜聲嘶力竭的喊道。</br> “……”</br> 秦宣充耳不聞,朝著那九十九名強者,快步而去。</br> “太邪門了,他到底喝了什么東西,世上竟然存在這種神藥?”馮西源眉頭緊鎖。</br> “不奇怪了,別忘了大家都是為了配方來的,他身上可能不止一種神藥,我估計他這種狀態(tài),持續(xù)不了太久,一起上!”于光輝大吼道。</br> 即便秦宣有點邪門。</br> 但他們畢竟是九十九人,就不信聯(lián)手之下,還能慘遭鎮(zhèn)壓。</br> 世上只出現(xiàn)過一個姜問劍。</br> 那是時代的選擇,是天選之人。</br> 絕對不可能出現(xiàn)第二個!!</br> 剎那間,九十九人集體有所動作,和孑然一身的秦宣,形成對沖之勢。</br> 雙方眼中,都沒有半分怯懦,唯有一往無前。</br> “接著!”</br> 顏如玉陡然朝著秦宣,扔出一把長刀。</br> 秦宣伸手接過,幾乎是無縫銜接的一刀,朝前狠狠揮去。</br> 這一刀,滿含濃郁真氣。</br> 凝氣成形,以半月之態(tài),橫掃千軍。</br> “啊!!!”</br> 伴隨著慘叫之音響起,同時有十幾個登峰境初期的高手,慘死在刀氣之下。</br> 一蓬蓬的鮮血,潑灑在秦宣臉上,燈光照耀而來,反射著令人心悸的恐怖光澤。</br> 秦宣以登峰境大成的姿態(tài),直逼半步造化的蓋世神威。</br> 無論遇上誰,都像是剛才他們斬殺那些先天境一樣,和殺雞攆鴨別無二致!</br> 看著所向披靡的秦宣,眾人心頭狂顫,竟是難以克制的,產(chǎn)生了恐懼,甚至萌生退意。</br> 但關(guān)鍵時刻。</br> 馮西源怒吼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如果連這點風(fēng)險都不敢承擔(dān),還談什么平步青云,總有命大的人,你們就確定自己必然會死嗎,或許他這種狀態(tài),很快就結(jié)束了!”</br> 這番話振聾發(fā)聵。</br> 眾人全都紅了眼。</br> 秦宣畢竟不是真正的登峰境大成,而是靠未知的手段,突然變成這樣的,理論上不可能持續(xù)太久。</br> 而且想到秦宣身上可能存在更多的秘密,他們一時間貪欲上頭,徹底放下了退縮的念頭,再度一擁而上。</br> 很快的。</br> 數(shù)十人分散方位,將秦宣團團包圍,并且毫不猶豫的,將勁氣凝聚于掌心,同時朝著中心點的秦宣,狠狠轟了過去。</br> 砰!</br> 秦宣腳下一踏,震裂地面土塊的同時,身子凌空躍起,手中握刀,朝前重重的劈砍而下。</br> 僅在電光火石間,刀氣所過之處,慘叫四起,鮮血漫天。</br> 這一刀。</br> 直接劈死了足足二十多人!</br> 然而還有太多人分散在不同的方向,秦宣一刀無法覆滅所有,劈死二十多人之際,他毫不遲疑的進行躲閃。</br> 縱使是真正的造化境,站著不動被這幫人打中,也不可能安然無恙。</br> 可惜對方人多勢眾。</br> 秦宣躲過了好幾波,卻沒能躲過兩位人榜強者,以及八大武道世家家主的鐵拳。</br> 十個登峰境大成,拳頭同時轟在秦宣身上。</br> 噗——</br> 秦宣身子暴退出去之時,口中鮮血狂噴,渾身都像是被鮮血浸透,宛若一尊血人!</br> 同一時刻,竟然有人打起了莫如霜的主意,想要利用莫如霜去牽制秦宣。</br> 顏如玉和鷹山六子相互對視過后,立即閃身而出,聯(lián)手與之展開激烈交鋒。</br> 而呂迎新和蘇不語也不閑著,即便自己毫無作用,也毅然決然的沖向秦宣。</br> “滾!!”</br> 秦宣探掌一拍,將二人震退出數(shù)米之外,而后重新?lián)P起長刀,嘶吼著殺向剩余的數(shù)十人。</br> 又一刀劈出。</br> 仿佛蘊含刀氣縱橫三萬里的恐怖氣魄,刀光所指,殘肢斷骨四下紛飛!</br> 這一次,秦宣目的十分明確。</br> 那兩大人榜強者,以及八大家主,是一股核心力量。</br> 他不去管這十人,要竭盡所能,以最快的速度,斬殺其余人。</br> 馮西源看穿了秦宣的意圖,當(dāng)即對身旁九人吼道:“動手牽制!”</br> 他們速度快如閃電,眨眼便至。</br> 但秦宣壓根不管他們,任憑拳掌如雨點般落在自己的后背上,也要化身殺戮機器,將其余人斬殺殆盡。</br> 嗤嗤嗤——</br> 砰!</br> 秦宣以強大的修為壓迫眾人,有若砍瓜切菜,每一刀揮出,都會有人發(fā)出死亡之前的最后一次慘叫,但同時,他也再次被馮西源等人轟飛了出去。</br>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我看你能撐多久!”馮西源陰冷的哼道。</br> 秦宣握著刀,從地上緩緩支撐而起,在對方以為他無力再戰(zhàn)的時候,竟然又一次,朝著其余人沖了過去……</br> 整整五次。</br> 在秦宣一刀劈死不少人的同時,也被馮西源等人重創(chuàng)拍飛。</br> 可他就是不愿倒下。</br> 換做一般人,即便是真正的半步造化,承受了秦宣所承受的這一切,此刻尸體也該涼透了。</br> 實在太恐怖了。</br> 加上最先死去的廖振宇,整整百名登峰境的陣容。</br> 眨眼間,竟然只剩下了十五個。</br> 除了兩位人榜強者、八位家主,以及顏如玉和鷹山六子正在激戰(zhàn)的那位之外,竟然僅存五人……</br> 秦宣用不惜代價的方式,換掉了數(shù)十人的命!</br> “你的確稱得上是蓋世人杰了,而且身懷至寶,讓人羨慕啊。”</br> 馮西源陰惻惻的道:“可惜你已經(jīng)到了強弩之末,面對我們十五人的聯(lián)手,不可能有勝算,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把所有秘密放出來,我們立刻就走!”</br> 秦宣手中持刀。</br> 刀尖頂在地上,整個刀身都在隨著他的雙手,微微顫動。</br> 從秦宣的呼吸頻率來看,他確實到了強弩之末。</br> 現(xiàn)在別說對方還有十五人,即便僅剩馮西源自己,他也無所畏懼!</br> “看來你是不見兔子不撒鷹了,非要等到只剩一口氣的時候,才知道有敬畏心嗎?”</br> 馮西源失去了耐心,大吼道:“上!”</br> 十五人迅速出擊,只在片刻間,好似從天而降的隕石,一個又一個的拳頭,盡數(shù)落在秦宣身上。</br> 他沒有閃躲!</br> “小師弟!!!”</br> 莫如霜發(fā)出驚魂之音。</br> 顏如玉和鷹山六子斬殺掉對手之際,也循聲望去。</br> 場面一度令人感到窒息。</br> 然而就在馮西源等人面露冷笑之時,秦宣猛然抬頭,仿佛渾身血液都在加速燃燒。</br> 砰!!</br> 一聲驚天巨響劃破夜空。</br> 那十五人像是炸裂的煙花那般,齊齊倒飛出去,眼中充斥著難以置信之色,落地后,沒來得及說半句話,便是殞命當(dāng)場。</br> 獨戰(zhàn)眾多登峰境。</br> 全殲!!</br> 示敵以弱。</br> 讓對方全部靠攏過來。</br> 一擊必殺!</br> 此刻秦宣呼吸不再急促,整個人看起來遍體鱗傷,但絲毫感受不到疼痛。</br> 那血液般的藥物,徹底麻痹了他的身體,使他形同死士那般,淪為冰冷的殺戮機器。</br> 在一股執(zhí)念的影響之下,秦宣沒有去管莫如霜等人,迅速上了一輛車,風(fēng)馳電掣而去。</br> 他要去藥王谷!</br> 在理智近乎被吞沒的情況下,秦宣仍然記得,今晚連人榜強者都被驚動了,完全是因為藥王谷。</br> 如果注定要死。</br> 那么在死之前,他也要去殺得對方雞犬不寧!</br> 秦宣驅(qū)車,疾馳在盤山公路上。</br> 但就在這時。</br> 前方突然出現(xiàn)了一道黑影,橫亙在那兒。</br> 這人肩扛一名女性,整個人包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完全看不清面容。</br> 秦宣潛意識的踩下剎車。</br> 還沒等他有任何動作,那黑影便是飄忽而來,一記手刀砍下。</br> 砰!</br> 喝了神藥的秦宣,在這人面前,竟然沒有半點還手之力,直接被敲暈了。</br> 如果秦宣剛才足夠清醒的話,定會發(fā)現(xiàn),被扛在肩膀上的女人,正是顧思敏!</br> 緊接著。</br> 那人長嘆了口氣,“真是造孽,一個修煉了《玉女經(jīng)》,一個喝了那玩意兒,都他媽不想活了,兩個小逼崽子!”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