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討個說法
此時,秦宣落后蘇不語他們一步,還沒有進包間,正在酒店后花園的一個花壇旁邊,和一名老者交談著。</br> 老者正是左榮!</br> “你不是說來簽個名就可以嗎?”秦宣問道。</br> “額。”</br> 左榮尷尬不已,“我以為你都知道的,畢竟修羅殿再強,也不可能隨便發(fā)個榜單,就產(chǎn)生公信力了……”</br> 秦宣暗暗嘆口氣,倒也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不滿,轉(zhuǎn)而疑問道:“那些天榜強者,也是這么上榜的?”</br> “天榜強者,尤其是排名靠前的,都已經(jīng)武道通神了,自然是不屑露面跟人交手的,全靠我們自己調(diào)查,然后進行排名,即便排名有誤,也沒有人出面說些什么,他們不看重這些了。”</br> 左榮緩聲道:“不過其中五位,應(yīng)該是沒有誤差的,那五位,堪稱武道界之巔!”</br> “哪五位?”秦宣好奇道。</br> “東傲西絕南屠北煞中問劍!”左榮滿臉恭敬之色。</br> 秦宣發(fā)現(xiàn)自己對武道界了解的太少了。</br> 一方面是入世不深,另一方面是所處的層次,還沒有上升到那種程度。</br> 但是。</br> 八師姐珠玉在前。</br> 初聽這東傲西絕南屠北煞中問劍,他心里倒是沒有產(chǎn)生太大的波瀾。</br> 一種潛意識的思想,在告訴秦宣。</br> 同樣是武道通神的境界,八師姐的威勢,必然凌駕于那五位之上。</br> 沒有把八師姐算進去,誰敢稱武道之巔!</br> “秦小友,你好像對那五位,沒有多少敬畏之心?”左榮語氣怪異了起來。</br> “你相信嗎,有人在二十多歲的年紀(jì),已然武道通神,而且還是個美若天仙的女人。”秦宣自豪的說道。</br>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br> 左榮當(dāng)即搖頭否認:“武道通神對于九成九的古武者來說,都是傳說中的存在,這不僅需要天賦,更需要長年累月的修煉,以及心境的升華,五十歲以下,哪怕天資絕頂,也不存在什么武道通神!”</br> 左榮越是不相信,秦宣就越是為八師姐感到驕傲。</br> 她是超脫了世俗認知的存在。</br> 畢竟師父青云子在世的時候,曾經(jīng)是當(dāng)世至強者,后來隨著八師姐長成,他也親口承認過,老八青出于藍。</br> 可惜。</br> 極有可能已經(jīng)是當(dāng)世至強者的八師姐,竟然也會無故失蹤……</br> 就在二人交談的時候。</br> 不遠處,一名四十多歲,卻保養(yǎng)得很不錯的美婦,悄悄看著秦宣和左榮,心中一陣陣驚駭。</br> 這女人胸大屁股翹,還有著先天圓滿的修為,渾身散發(fā)著一股難言的韻味。</br> 最重要的是,她有丈夫。</br> 如果葉長空見了她,定會微微一翹,以示尊敬。</br> 她叫石雅真,正是蔡坤旭那伙人當(dāng)中的一員!</br> “那不是左榮嗎,盡管只是修羅殿的一條老狗,平時也相當(dāng)趾高氣揚,怎么會在那小子面前,表現(xiàn)的這么和藹?”</br> 石雅真滿面狐疑之色。</br> 之前在酒店門口,她得知秦宣今年才十八歲,已然成就先天,心里就感到萬分驚訝。</br> 此刻見到這個場面,心思頓時活絡(luò)了起來。</br> 石雅真倒是沒有想過,秦宣就是修羅殿所設(shè)立的人榜第一百零一位,畢竟先天初期的修為如果能上榜,那人榜也該淪為一個笑話了。</br> 但是。</br> 秦宣極有可能擁有著什么不為人知的身份,否則憑什么被左榮熱情相待?</br> 要知道,她是先天圓滿,但左榮對她是不屑一顧的!</br> 石雅真臉色一陣變幻,隨后見到秦宣準(zhǔn)備離開了,她也就先一步去往包間。</br> ……</br> 秦宣進入包間,立馬就發(fā)現(xiàn)氣氛不對了。</br> 只見蘇不語和呂迎新,滿臉慍怒的站在桌旁,田澤遠在不斷的批評、勸阻。</br> “怎么了?”秦宣走過來問道。</br> “秦先生。”</br> 呂迎新陰著臉,指向旁邊小桌的幾名男子,冷聲道:“剛才他們非要讓夏小姐和項小姐坐過去喝兩杯,不語罵了他們兩句,被甩了個耳光,那十幾個先天圓滿,坐在那兒無動于衷,沒有約束手下的意思。”</br> “那三個?”秦宣問道。</br> “對。”呂迎新點點頭。</br> 啪、啪、啪!</br> 連續(xù)三道清脆的耳光之音,驟然響起。</br> 呂迎新所指向的三人,先后被拍飛出去,直接去了半條命,當(dāng)場暈厥!</br> 隨后。</br> 迎著眾人驚詫的目光,秦宣看向大桌,冷聲道:“那三個是誰的手下,連幾條狗都拴不好?立刻給我個解釋!!”</br> “……”</br> 蔡坤旭等人全部驚呆。</br> 先動手,再討說法?</br> 這先后順序有沒有搞錯啊!</br> 項天歌拍了拍夏晚瑩的后背,以示安撫,旋即對秦宣說道:“小師叔,就是那個什么砂鍋掌傳人,縱容他的人在這里亂搞,從頭到尾沒說過一句話。”</br> “是鐵砂掌。”蘇不語嫌棄道。</br> “……”</br> 鐵砂掌傳人林錦炎,嘴角抽搐了兩下。</br> “你放肆!”</br> 林錦炎尚未開口,又是一名隨從站了出來,指著秦宣怒吼道:“你……”</br> 砰!</br> 那人只說出一個字,身子便是拋飛而去,下場比之前那三個,還要慘烈。</br> 林錦炎怒火中燒,拍案之下,一只高腳杯懸浮而起,隨即朝著秦宣飛射了過去,伴隨著咆哮之音:“不知天高地厚!”</br> 砰咔!</br> 秦宣不躲不閃,單手接住飛來的高腳杯,卸掉上頭的力道之后,猛然一捏。</br> 高腳杯應(yīng)聲而碎。</br> 秦宣手中殘留著一塊玻璃碎片,夾在雙指之間,對林錦炎飛射而去。</br> “班門弄斧!”</br> 林錦炎略微側(cè)過腦袋,幅度極小,令得那玻璃碎片,從耳邊掠過,狠狠刺入墻壁當(dāng)中,緊接著緩緩站了起來,眼中已然浮現(xiàn)濃烈的怒意。</br> “你要說法是嗎,那我就給你!”</br> 林錦炎欺身而上。</br> 秦宣怡然無懼,抬手一掌,便要轟出。</br> 但關(guān)鍵時刻。</br> 石雅真卻是橫亙在秦宣身前,悍然出手,和林錦炎硬撼一招!</br> 砰。</br> 兩人同時后退了幾步。</br> “你干什么!”林錦炎怒斥道。</br> “看了幾本小說,你就當(dāng)自己是裘千仞了?四五十歲的人了,竟然對一個十八歲少年出手,你羞不羞恥!”石雅真冷哼道。</br> “你!!”</br> 林錦炎氣得快要發(fā)狂了。</br> 那小說中的裘千仞,練的是鐵掌功,一字之差,他就經(jīng)常被各種取笑。</br> 要知道,鐵砂掌主要流派是:顧式鐵砂掌、五海鐵砂掌、少林鐵砂掌。</br> 他那是正兒八經(jīng)的少林流派,只是沒有出家當(dāng)和尚而已!</br> “你發(fā)什么瘋?”</br> 蔡坤旭也是忍不住皺眉,“這小子長得帥,又年輕,給你看濕了?”</br> 秦宣:“……”</br> 項天歌緊緊抱住秦宣的胳膊,滿臉警惕的看著石雅真。</br> 就連與世無爭的夏晚瑩,也情不自禁的伸手,捏住秦宣的衣角。</br> 俗話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br> 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br> 這個大胸美婦。</br> 很有問題啊!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