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7章 攻心
被神尊之力突然壓制,玉潮軒當即朝前方看去。</br> 看著自己的父親,玉潮軒雖然依舊無比難受,但此刻也是冷靜了些許。</br> “混賬,你與秦宣一樣,都是要代替我麒麟族出戰(zhàn)的,萬獸盛典在即,你卻在這里窩里斗?”</br> 玉青海現(xiàn)身之后,便對著玉潮軒怒斥起來。</br> 他倒不是真的生氣,因為他比玉潮軒都還想弄死秦宣,自然不可能替秦宣說話。</br> 他這番舉動,是故意做給麒麟族諸多強者看的。</br> 因為玉潮軒此等舉動,影響著實有點惡劣,顯得不把萬獸盛典當一回事了。</br> “父親,此事并非是我胡鬧,而是這小子逼我的!”</br> 玉潮軒委屈的不行,含著淚說道:“我對這女人萬般疼愛,只要是我能弄到手的東西,幾乎都送給她了,別的不說,為了讓她提升到人皇層次,我也是動用了諸多資源,我想著,她是我的女人,對她好點也無可厚非……”</br> 說到這里,玉潮軒突然止住話音,用那怨毒的眸子看著秦宣,繼續(xù)道:“我施肥澆水,結(jié)果毛都沒看到,反倒是這小子,一來就把花給摘了,讓我當冤大頭,我對他出手,這也無可厚非啊,哪怕殺他一千遍,也不夠解我心頭之恨!”</br> 聽完事情經(jīng)過后,麒麟族的眾多強者,再一次被雷到了。</br> 作為玉潮軒的父親,玉青海自然無比憤怒,替自家兒子感到憋屈。</br> 這件事?lián)Q做他,他也得當場暴走!</br> 察覺到玉青海的憤怒,秦宣沒好氣的瞪了花鏡月一眼,這女人上輩子絕對是個吸塵器,不然也不會惹出這么一檔子事了。</br> 然而花鏡月不僅依舊笑吟吟,還裝出一副俏皮的樣子,沖秦宣眨了眨眼睛,這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惹得秦宣無奈嘆息。</br> 這女人除了在床上的時候嘴是軟的,其他什么時候都是硬的不行。</br> 典型的欠虐人格。</br> 說實話,與這女人待在一起,秦宣不是很有安全感,因為永遠也不知道,這女人下一刻會作什么妖。</br> 兩人之間,不是朋友,不是敵人,也不是戀人,說是床友也不貼切。</br> 這種錯綜復雜的關(guān)系,屬實奇葩。</br> 此時,得知事情經(jīng)過的玉青海,也沒有再責備玉潮軒的意思,而是冷著臉對秦宣質(zhì)問起來:“秦宣,你哪來的膽子,敢動潮軒的女人?別以為你代表我麒麟族征戰(zhàn),就能借機為所欲為,無法無天了!若我想殺你,你現(xiàn)在就得死!”</br> 然而還不待秦宣回答,花鏡月便主動搶先著說道:“我沒有讓你兒子給我任何東西,都是他強加給我的,不要都不行的那種,還有別搞得像是我在偷男人,我從始至終就沒有跟玉潮軒走到一起過,都是他一廂情愿!”</br> 玉青海老臉一黑,當即看向了身旁的玉潮軒。</br> 后者低著頭,無語凝噎。</br> 真相究竟如何,已經(jīng)非常明顯了。</br> 花鏡月的確什么都不肯要,都是玉潮軒這只大舔狗一廂情愿,自己主動哭著求著,把一件件好東西送出去的。</br> 看到自家兒子這副姿態(tài),玉青海當即便明白了一切,氣得想要吐血!</br> 作為麒麟族天才,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br> 非要擱這玩純情當舔狗,這能怪得了誰?</br> 玉青海覺得這種鬧劇有損顏面,氣得直接閃身離開了。</br> 愛咋滴咋滴吧。</br> 他不想管了!</br> 眼瞅著父親離開,玉潮軒心中更加難受,也感覺顏面掃地。</br> 眼下他非常后悔,早知道當初就該強行睡了這女人。</br> 只可惜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他哪怕再懊悔也沒有任何意義。</br> 就在他越想越氣,獨自惱火的時候,玉青海的聲音卻突然在他腦子里響起:“先忍忍,等萬獸盛典結(jié)束后,如果那小子沒太大的建樹,隨你處置!”</br> 聽到這里,玉潮軒心中才好受了點。</br> 他看了眼花鏡月和秦宣,最終什么話也沒說,強忍著怒火,黯然離去了。</br> 當他離開之后,麒麟族的這幫強者,皆是以復雜的眼神看了一眼秦宣兩人,旋即也跟著離開。</br> 轉(zhuǎn)眼間,別院再度恢復往日的平靜。</br> 秦宣瞪了眼花鏡月,然后轉(zhuǎn)身往外走。</br> 但身后卻傳來花鏡月那戲謔的聲音:“你走吧,如果不想知道風無念的下落,隨便你走。”</br> 秦宣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她,表情逐漸凝重起來。</br> 和花鏡月不同。</br> 風無念是秦宣的女人,有名分的那種!</br> “你知道她的下落?”秦宣急忙問道。</br> 花鏡月難得有了點分寸,沒再整什么花里胡哨的東西,如實說道:“她當時與我們一起流落到了天妖神界,但她與我們的走向卻不同,沒有跟隨我們來到麒麟族,而是被帶到了朱雀族。</br> 不過我讓玉潮軒派人去打聽過,可以確定你的女人不僅在朱雀族,而且還安然無恙,但具體的我就不清楚了。”</br> 秦宣總算松了口氣,風無念沒事就好,只要她沒事,兩人就終有重逢的那一天。</br> 不過現(xiàn)在秦宣還有任務在身,不能去朱雀族找她,也只有等待萬獸盛典結(jié)束后,再想辦法去接她出來了。</br> “謝了,這個人情我記下了。”</br> 秦宣道了句謝,便離開了。</br> 這時,藥有容與魏軒然才慌忙走了上來,先前被玉潮軒轟飛,兩女的臉現(xiàn)在都有些發(fā)白。</br> 魏軒然看著秦宣離去的方向,說道:“師傅,秦少不喜歡你這樣的性格,要不改改吧,不然留不住他的,男人一般都喜歡溫柔、需要被保護的女人,師傅你有些時候太過強勢了……”</br> 花鏡月冷哼道:“要你多嘴!”</br> 魏軒然低下了頭,不敢多言。</br> ……</br> 轉(zhuǎn)眼三天過去。</br> 這三天內(nèi),秦宣都在院子里修煉,他雖然已經(jīng)鞏固修為,麒麟劍訣也在短時間內(nèi)修煉到了第二式。</br> 但萬獸盛典這件事上他還是不敢大意,必須時刻做著準備。</br> 但就在這一天,秦宣在修煉狀態(tài)中被驚醒,當睜眼之際,一位麒麟族長老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他跟前。</br> “有事?”秦宣問道。</br> 這位長老如實說道:“參加萬獸盛典的那些天才,晚上有個聚會,你要不要去看看,潮軒與我族另外三位天才已經(jīng)準備出發(fā)了。”</br> 聚會……</br> 秦宣自然知道,這所謂的聚會代表著什么。</br> 萬獸盛典舉行在即,突然舉行這所謂的聚會,自然是為了相互試探,方便彼此在盛典之前,大概了解一下對方的水準。</br> 恐怕這場聚會,會充滿火藥味啊!</br> 但這對秦宣而言,也未嘗不是一個機會,他也正好趁機去看看,其他種族的天才們,都達到了怎樣的地步。</br> 畢竟他對盛典的事情很上心,好歹承了玉爭鋒的人情,到時候不說拿個第一,至少不能愧對人家的付出不是?</br> 因此思慮再三,秦宣點頭答應了下來。</br> 去看看也好。</br> ……</br> 傍晚。</br> 一座大殿之中,秦宣和玉潮軒四人匯合。</br> 再次看到秦宣,玉潮軒差點沒忍住暴走,他恨不得秦宣早點死,只是顧全大局沒有太表現(xiàn)出來,因此直接選擇了無視。</br> 另外三位麒麟族天才,也都跟玉潮軒一條心,自然也都懶得搭理秦宣。</br> 但秦宣也壓根沒搭理他們的想法,對于他們的舉動,倒是嗤之以鼻。</br> 有種看腦殘表演的即視感。</br> 殿內(nèi)只有四人,可氣氛卻稍顯怪異。</br> 就在幾人準備完畢,即將出發(fā)之際,花鏡月帶著兩個徒弟趕到了現(xiàn)場。</br> “帥哥,我也很喜歡熱鬧,此行帶上我們師徒三人可好?”</br> 花鏡月唯恐天下不亂,故意夾著嗓子,當著玉潮軒的面沖秦宣眨眼睛。</br> 秦宣嘴角抽搐了幾下,這女人是真的有毒!</br> 當看見這一幕,前方裝作看不到秦宣的玉潮軒,氣得渾身哪兒都不舒服。</br> 但奈何玉青海有言在先,他當下也不敢發(fā)作,只好強忍怒火,冷冰冰的警告道:“你最好拿下不錯的名次,否則別說麒麟族,我玉潮軒便第一個饒不了你,若真到了那個時候,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痛不欲生!”</br> 說完此話,他便拂袖離去。</br> 花鏡月平日里對他沒有過好臉色,在秦宣面前卻相當親密,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玉潮軒不想看到這一幕,害怕被氣出問題來。</br> 麒麟族那三位天才見狀,當即也跟了上去。</br> 但不知道花鏡月是為了惡心玉潮軒,還是為了調(diào)戲秦宣,在玉潮軒轉(zhuǎn)身離去之際,竟用嫵媚的聲音對秦宣說道:“我又想要了,多給我一點熱乎的,新鮮出爐的味道剛剛好……”</br> 咔咔咔!</br> 玉潮軒沒有回頭看,卻氣得差點原地爆炸。</br> 他越走越快,嘴角止不住的溢出鮮血。</br> 怒火攻心。</br> 好恨。</br> 真的好恨啊!!!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