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4章 恭送秦少
結合這枚麒麟令牌,赤練心瞬間就明白了一切,難怪千位人皇與百位圣賢全都慘死,即便是秦宣身旁的那女子,都沒有能力做到這點,必然是半神入場了!</br> 不僅如此,現(xiàn)在聽秦宣的口氣,尹天仇的死好像也跟他有莫大關系,赤練心是真的被震驚到無以復加了。</br> 區(qū)區(qū)人皇之境,竟然連半神都因他而死,這也太恐怖了!</br> 不過有這枚麒麟令牌在手,即便秦宣再恐怖,一切也都解釋得通了。</br> 憑秦宣的權勢,別說區(qū)區(qū)驚羽界了,哪怕是他丹心堡,也無力抗衡。</br> 驚羽界這幫人,算是踢到鐵板了!</br> 將麒麟令牌還給秦宣,赤練心的眼里早已沒了先前那么濃烈的殺意,也沒有再對秦宣動手的意思了。</br> 知道秦宣與麒麟族有關,甚至尹天仇都是因他而死后,他若還想動手,那就不是半步神尊,而是半步腦癱了。</br> “你跟麒麟族,是什么關系?”</br> 赤練心沉默半晌,這才看著秦宣的眼睛凝聲問道。</br> 秦宣諱莫如深,自然沒有回答的打算。</br> 但龍寒卻像是聞到臭味的蒼蠅,當時就以黑龍本體,逼格滿滿的掏出寫有逼王龍寒的扇子,夾在龍爪間煽動起來,秦宣不喜歡直接裝逼沒關系,他喜歡就足夠了!</br> 只見龍寒左爪持扇,右爪捋著龍須,傲然道:“你這半神老狗是眼瞎了不成,我黑龍一族何其高傲,主人既然能踩在我頭上,還不夠你猜測出一些事情嗎?”</br> 主人?!</br> 赤練心再度震驚,感覺腦子都快過載了,一時間竟有些捋不清其中的關系。</br> 他現(xiàn)在才想起,自己先前忽略了秦宣踩在龍寒頭上的事情。</br> 腳踩龍頭,眼前的黑龍又稱呼他為主人,這已經足以看出秦宣的深不可測。</br> 連黑龍族的強者都心甘情愿當他的坐騎,那么他和麒麟族的關系,恐怕也很不簡單,甚至還可能猶有過之!</br> 此刻,赤練心感覺自己就像那大徹大悟的活佛菩薩,所有的問題都清晰的浮出水面了。</br> 有麒麟與黑龍這兩大種族作為后盾,尹天仇死的是真不冤枉!</br> 但哪怕知道秦宣身份不凡,赤練心倒也沒有表現(xiàn)出諂媚的姿態(tài),甚至態(tài)度也沒有任何改變,依舊是滿臉的寒霜,仿佛在場每個人都欠他好幾百萬的靈石似的。</br> 不過他倒也沒敢再對秦宣出手了,而是環(huán)顧四周,淡淡道:“這件事到此為止,誰敢再針對秦宣,定斬不饒!”</br> 簡單的放下這番話后,赤練心這才意味深長的看了秦宣和夏晚瑩一眼,旋即撕裂空間遁入其中。</br> 隨著空間重新愈合,他的身影也徹底消失不見。</br> 而此時,在場的諸多強者都徹底麻了,他們今天就像劉姥姥進大觀園,真可謂大開了眼界,見識到了不少生平很難見到的震撼場面!</br> 先是十六位圣賢被夏晚瑩重創(chuàng),后來又是四大上等界域聯(lián)合起來的一百多位圣賢強者,被簡單的一番對話給徹底震住。</br> 最后是半神降臨,卻也因為秦宣背后的權勢被迫離開!</br> 這環(huán)環(huán)相扣,起伏不斷的名場面,他們做夢都不敢去想象,而如今卻真切的發(fā)生在了他們面前,怎能讓他們不吃驚!</br> “麒麟族,黑龍族……這兩大種族,隨便拎一個出來,都能吊打驚羽界,沒想到這殺人狂魔,竟有此等恐怖的背景,尹天仇這位半神,原來也是被他搞死的,完了,我們驚羽界徹底完了,哪怕被屠殺殆盡,也沒人再敢插手此事了……”</br> 驚羽界的強者們,仿佛被打斷了全身的骨頭,紛紛癱軟在地上,眼眶中噙滿淚水。</br> 絕望在滋生,惶恐在蔓延。</br> 他們那脆弱的意志,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br> 想想先前所謂的正義之師,他們就感到可笑。</br> 這些都不過是他們強加在自己身上的光環(huán)罷了,若是還有選擇的余地,他們真希望,沒有敲響界王神鼓。</br> 千位人皇與百位圣賢死了也就死了,他們干嘛非要報仇呢,現(xiàn)在搞得自己也性命不保了!</br> 至于其他三大界域的強者們,則是紛紛心照不宣的,與驚羽界的強者拉開了一段距離,顯然已經在劃清界限了。</br> 歸根結底,他們跟秦宣間并沒有死仇,還遠遠沒有達到不死不休的地步,他們這次響應驚羽界,也都是神鼓的原因。</br> 解釋清楚道個歉,再賠償一點東西,相信秦宣并不會遷怒于他們。</br> 至于所謂的仁者無敵,替天行道,這些屁話用來煽動情緒的時候聽聽也就算了,修武者哪個手里沒有沾染點人命呢。</br> 大家半斤八兩,誰也沒資格站在道德制高點指責誰!</br> 看到這三大界域強者的反應,驚羽界僅存的圣賢強者,以及行宮的強者們,那是尤為的絕望,心中都拔涼拔涼的。</br> 剛剛咱們還一起并肩戰(zhàn)斗,轉眼間就把我們賣了,你們的尊嚴呢,說好的圣賢之威不可辱呢?</br> 秦宣雙手抱在胸前,傲然立于龍首之端,他猶如天神俯瞰著下方的眾多強者,淡漠的話音在空中炸響道:“你們之中,若還有人想讓我死,盡管出手,我就站在這里不還手,但求一死!”</br> 但求一死!</br> 話音浩蕩如洪鐘,傳遍界域三千里!</br> 反觀現(xiàn)場,直到話音消散殆盡,也沒人敢站出來有所言語!</br> 秦宣這波操作直接將逼格拉滿,他輕蔑的掃了眼眾人,心中很是清楚,拳頭不夠硬的時候,所謂的解釋,只會被當成狡辯,哪怕本身在理,可只要實力不夠,弱便是原罪!</br> 所以剛開始的時候,秦宣從未想過解釋,直接以最霸道的姿態(tài)降臨。</br> 但現(xiàn)在他已經亮過劍了,相信這幫人應該很樂意聽他講道理了。</br> 他倒沒想過將這幫人趕盡殺絕,畢竟他又不是真正的殺人狂魔,他之所以斬殺千位人皇與百位圣賢,也不過是出于自保。</br> 秦宣收回思緒,看向四大界域所有強者,傲然道:“以我的權勢,哪怕現(xiàn)在無緣無故屠戮了整個驚羽界,最終也能安然離去。</br> 若我真想找人煉制圣器,完全可以亮出身份,又何必殺了那些煉器師的后代呢,若人真是我殺的,以我的權勢,也沒必要遮遮掩掩,此事皆因一個名叫秦海鵬的中等界王而起……”</br> 沒多久,秦宣就講述完了整個事情經過。</br> 聽到他的講述后,眾人這才如夢初醒,震驚的同時,也都感到無比恥辱。</br> 他們四個上等界域的諸多強者,居然被一個苗同甫那個死鬼當成猴子,耍的團團轉!</br> 弱者解釋是狡辯,強者解釋,那是給他們面子!</br> 眾人自慚形穢,不少人都恨不得在祖墳上挖條縫鉆進去與世長辭。</br> 更多的人,則紛紛被氣得破口大罵,以最親切的語氣,慰問遠方那素未謀面的朋友:“秦海鵬、苗同甫……我熱烈的馬,我熱烈的杯,真特么的牲口啊,你最好死無全尸了,否則我一定把你從墳堆里刨出來,丟進茅坑遺臭萬年!”</br> 驚羽界這么多強者折損,其中不少都是他們的親朋好友,若他們是為了驚羽界的太平而死也就罷了,也算死得其所,重如泰山。</br> 但偏偏他們都是被算計而死,他們的死簡直像個笑話!</br> “秦少,這件事是我們太過草率,這才釀成了此等大禍,我承擔主要責任,我現(xiàn)在代表驚羽界的無知群眾,向您道歉!”</br> 韓映秋主動單膝下跪,對著秦宣施以大禮。</br> 而她這番舉動做下后,驚羽界其他強者也都紛紛有樣學樣的跪下,就連另外三大界域的界王,也都帶頭對秦宣跪下了。</br> 他們雖然不是驚羽界之人,可先前也都參與了出手,也算是大逆不道了!</br> 道歉之后,韓映秋又當即施展手段,以界王之名昭告天下,將這件事的真相廣而告之。</br> 一時間,得知真相的驚羽界強者們,震怒無比,恨比天高,都恨透了秦海鵬和苗同甫。</br> 至此過后,這場牽扯極大的恩怨徹底落下了帷幕。</br> 秦宣既是受害者,同時也是操盤手,在整個事件中,一顆顆棋子都被他安排的明明白白,包括赤練心也都是他的一枚棋子。</br> 秦宣明明可以上來就亮出麒麟令牌,憑借麒麟族的威懾力,一樣可以震懾住韓映秋這幫人。</br> 但他卻非要等到赤練心出現(xiàn)才亮出來,已經擺明了還有別的圖謀。</br> 明明當前的局面都還沒化解,他就已經開始為后續(xù)的發(fā)展鋪路了,可見秦宣的眼界是何等的刁鉆,氣魄又是何等的無與倫比!</br> 只是秦宣的這個圖謀,暫時無人知曉,或許就連赤練心本人都沒有半點察覺。</br> 這邊的事情結束后,秦宣也沒有繼續(xù)久留的打算。</br> 他俯視著韓映秋等人,淡漠道:“別再犯上任界王那種錯誤,一念天堂一念地獄,驚羽界高端戰(zhàn)力的葬送,既起源于苗同甫的算計,更離不開驚羽界決策者的愚蠢,爾等好自為之!”</br> 話音落下,黑龍盤旋飛起,攜帶著滔天的風暴,龍威席卷天地,仿佛在訴說著他的不朽傳奇!</br> 見此一幕,韓映秋眾人都紛紛面露恭敬之色。</br> 沒想到秦宣竟真的放過了他們,不由得感動不已。</br> 而后更是齊刷刷起身,對著秦宣離去的方向抱拳施禮,齊聲高呼道:“我等慚愧,謹聽秦少教誨,恭送秦少!!!”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