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 幫主生疑真或假 神偷作證是耶非
谷嘯風(fēng)不禁又驚又喜心道:“原來是丐幫的6幫主到了怪不得有這樣剛猛的掌力。”原來這老叫化正是丐幫的幫主6昆侖。丐幫的伏虎拳與降龍掌以剛猛見長絕不在大力金剛之下。
另外還有一對也在高呼酣斗其中一方也是個叫化子谷嘯風(fēng)認(rèn)得是洛陽丐幫分舵的舵主劉趕驢另一方是個虬髯漢子谷嘯風(fēng)卻不認(rèn)得。
6昆侖叫道:“這人使的是‘化血刀’不可讓他的手掌沾上身子!”劉趕驢道:“是!”使開一條桿棒東一指西一劃橫挑直劈忽而滴溜溜地轉(zhuǎn)忽而抖起棒花亂劃圈圈。看來似是不成章法但那虬髯漢子卻給他迫得手忙腳亂只能在離身八尺之外的圇了之外招架。
那虬髯漢子道:“你這驢販子的棒法倒也有點邪門是丐幫的打狗棒法么?”“打狗棒”三字出口忽地覺是給人占了便宜一張黑臉泛紅。
劉趕驢笑道:“不錯。我會趕驢也會打狗今日就讓你試試我這打狗棒的滋味!”原來劉趕驢是驢販子出身窮人家的孩子沒有名字長大之后就以“趕驢”為名。
那虬髯漢子“哼”了一聲說道:“狗嘴里不長象牙我不與你斗口。你的棒法雖然不錯打下去你不是我的對手!”
谷嘯風(fēng)此時還在十?dāng)?shù)丈之外已是聞到一股血腥氣味。朱九穆的修羅陰煞功只是掌風(fēng)奇寒卻并無氣味的。因此不問可知這股帶有血腥氣味的掌風(fēng)乃是那個虬髯漢子所的了。
谷嘯風(fēng)不知什么叫做“化血刀”心道:“原來這人練的又是…雙毒掌。但他近不了劉舵主的身子雖有毒掌亦無所施其技。不知他何以大言炎炎竟似頗有自信?”
6昆侖和朱九穆拼掌一正一邪雙方都一等一的功夫但因這樣的拼掌純是以內(nèi)功取勝掌法上倒不見得有什么奇妙之處。
劉趕驢的打狗棒法可就不同了谷嘯風(fēng)看了片刻只見他己換了十七種棒法怪招疊出每一次出手都在谷嘯風(fēng)的意料之外。
谷嘯風(fēng)心里想道:“早知是這兩位前輩我也不用急急趕來了。”但再看下去只見那虬髯漢子雖然還是給劉趕驢迫得在離身八尺之外好像只有招架之功但劉趕驢的面色卻越來越是沉重。
原來這虬髯漢子不是別人正是韓佩瑛數(shù)日之前在儀謬樓上所見的那個濮陽堅。濮陽堅的“化血刀”乃是桑家兩大毒功之一雖然不及朱九穆修羅陰煞功的功力但邪毒卻有過之。劉趕驢與他交手已有百招那股血腥的氣味越來越濃令他不禁心頭煩悶。
劉趕驢覺不妙暗暗吃驚心里想道:“桑家的兩大毒功果然名不虛傳百招之內(nèi)我若勝不了他只怕當(dāng)真要著了他的道兒。”他是個慣經(jīng)陣仗的人雖然著急卻毫不慌亂全副心神都用在如何可以戰(zhàn)勝之上打狗棒法揮得淋漓盡致奇招妙著層出不窮、看得谷嘯風(fēng)目不暇接。
丐幫幫主6昆侖和朱九穆的惡斗則是6昆侖頗占上風(fēng)朱九穆修羅陰煞功出的陰寒掌力都給他以渾厚無比的陽剛掌力化解于無形就像冰塊投入了洪爐一樣冰塊消溶火勢卻至多只是稍弱而已。朱九穆暗暗叫苦心里想道:“我若不是給那姓谷的小子耗了我的幾分功力這老叫化未必是我對手如今卻是勝負(fù)難料了。”須知他的修羅陰煞功雖然厲害但每用一次就多耗一分元氣。對付像6昆侖這樣功力深厚的人若是不能戰(zhàn)決久戰(zhàn)下去必定吃虧。即使能夠全身而退只怕也難免要大病一場。
正在雙方都求勝的時候忽聽得有人高聲叫道:“妙呀好一招棒打惡犬!”原來是谷嘯風(fēng)看到精彩之處情不自禁的喝起彩來!
朱九穆大吃一驚連忙叫道:“風(fēng)緊扯呼!”朱九穆的武功比濮陽堅高強十倍連他都叫“風(fēng)緊”濮陽堅焉得不慌?只道是來了極厲害的對頭雖然勝算在操也顧不得了。豈知劉趕驢的打狗棒法精妙非凡濮陽堅轉(zhuǎn)身一跑背盡露出破綻劉趕驢桿棒遞出一挑一絆登時跌了他個狗吃屎。
朱九穆身形晃處呼的一掌向劉趕驢打來6昆侖斜身插入隔在兩人之間替劉趕驢擋了一掌。朱九穆一聲長嘯已是攜了濮陽堅而去。
劉趕驢運氣三轉(zhuǎn)方始解了胸中煩悶之感好不駭然想道:“幸虧此人嚇走了這兩個魔頭否則6幫主自是無妨我卻難逃一敗。只不知此人是誰竟有如此威勢?”抬頭一望只見一個白衣少年從林中走出劉趕驢又驚又喜叫道:“原來是谷公子你是幾時來的到過韓家沒有?”
谷嘯風(fēng)上次來洛陽報喪之時曾經(jīng)到過丐幫分舵與劉趕驢見過面。至于6昆侖則是他父親舊友更是見過不只一面。當(dāng)下谷嘯風(fēng)以晚輩之禮見過丐幫兩位前輩說道:“我是今日剛到的正是從韓家出來。”
6昆侖道:“聽說你要退婚鬧出了偌大的風(fēng)波有這事么?”丐幫消息最為靈通韓家的展、6二仆邀集群雄圍攻百花谷之事6昆侖自是早已知道。
谷嘯風(fēng)面上一紅說道:“不錯、有此一事。”6昆侖道:“你這件事做得很對。你不必怕韓大維找你麻煩有甚后患老叫化給你一力擔(dān)承。”
谷嘯風(fēng)心頭一凜暗自想道:“他為什么說我做得很對?”要知他之所以要向韓家退婚純粹只是為了一個“情”字。他與韓佩瑛不過小時候見過一面糊里糊涂的就憑父母之命媒的之言訂下親來兩人之間根本談不上有什么感情與奚玉瑾則是彼此相悅情難自休。這件事情算不得是“移情別戀”他也并不認(rèn)為肉己是做錯了。們他知道6星侖說他“做得對”一定是另有原因想法當(dāng)然不是和他一樣。
心念未已果然便聽得劉趕驢說道:“你不要韓大維的女兒那么想必是知道韓大維的事情了?”谷嘯風(fēng)道:“不知是指哪樁事情?”劉趕驢道:“當(dāng)然是指他和蒙古韃子勾結(jié)之事了還會有別的么?”谷嘯風(fēng)道:“韓、韓伯伯當(dāng)真是和韃子勾結(jié)么?”聲音不覺微微抖。
劉趕驢道:“你的舅父任天吾還沒有告訴你么?”谷嘯風(fēng)道:“說了。他說他現(xiàn)韓伯伯與上官復(fù)有所往來我正想請問劉老前輩此事是真是假?”
劉趕驢一伸手扯開胸曰衣襟只見有一塊烏黑的疤痕。劉趕驢道:“那天晚上我得到密報說是上官復(fù)躲在韓大維家里。
我和任天吾便同往韓家想給他來個當(dāng)場揭破剝下韓大維的畫皮。不料他們忒也機警我們未曾到達上官復(fù)早已從韓家逃了出來。我們在中途碰上了他慚愧得很我與你舅舅聯(lián)手兀是攔不住他。我這胸口的傷疤就是上官復(fù)給我留下的!”
谷嘯風(fēng)知道這是兩年前的事情心想:“隔衣一掌之傷瘀積兩年未散。這上官復(fù)也當(dāng)真是個厲害的腳色了。”思之不禁駭然。又想:“如此說來舅舅的話是真的了。但韓伯伯即使是和上官復(fù)有來往也似乎還不能說是他和蒙古韃子有了勾結(jié)。”
劉趕驢道:“不錯當(dāng)時戰(zhàn)事未起蒙古和大未且有聯(lián)盟之議韓大維招待上官復(fù)住一晚也算不得罪大惡極。不過上官復(fù)是蒙古國師的副手韓大維與他來往總是難免嫌疑。如今戰(zhàn)事已起我們當(dāng)然要更加防備了。谷賢侄你說是么?”谷嘯風(fēng)低聲說道:“是。”
6昆侖道:“韃子的前鋒如今距離洛陽已是不到百里。我這次特地趕來正就是為了對付韓大維的。寧可錯殺了他絕不能讓他與韃子里應(yīng)外合。”
劉趕驢道:“對啦你從韓家來見到韓大維沒有?”
谷嘯風(fēng)道:“韓家已經(jīng)給人燒了韓大維也不知是死是活。”
此時他在丐幫的倆老輩面前己是不便再稱韓大維作“韓伯伯”了。
劉趕驢道:“我剛才聽得本幫弟子的稟報說是昨晚起的火火勢不大。那兩個現(xiàn)韓家失火的弟子米到韓家之時火頭已熄。他門深恐是韓大維的詭計不敢進去。”
谷嘯風(fēng)茫然道:“什么詭計?”
劉趕驢道:“說不定是韓大維自己放火燒的。那兩個弟子恐怕進去碰上了韓大維難免遭他毒手。”
谷嘯風(fēng)道:“他為什么要自己放火燒自己的家?”
6昆侖哈哈大笑道:“這正是一條妙計呀他假裝遇上仇家家破人亡那么豈不是無人再來追究他與韃子私通之事了?待到韃子兵臨城下之時他再露面為韃子立功。我們還能夠奈何他嗎?”
朱九穆的猜測是韓大維為了避仇6昆侖的猜測則是他為了避免俠義道的追究想法雖然并不一樣但認(rèn)為這把火是韓大維自己放的卻是相同。谷嘯風(fēng)不覺毛骨悚然心里想道:“人心難測難道韓伯伯當(dāng)真是如此卑鄙的奸滑之徒?”
6昆侖道:“韓家還有什么人沒有?我料韓家的仆人恐怕也難免遭了毒手被韓大維殺掉滅口了吧?”
谷嘯風(fēng)道:“不錯是否韓大維殺的雖還未知但他家的仆人的確是已遭毒手。”
劉趕驢道:“哼好狠毒的手段。師叔你當(dāng)真是料事如椰韓家果然是沒有活人留下了。”
谷嘯風(fēng)道:“不還有兩個活人!”
劉趕驢怔了一怔道:“這兩人是誰?”
谷嘯風(fēng)道:“一個是韓大維的女兒。”
6昆侖詫道:“是你和她一同回來的嗎?”谷嘯風(fēng)道:“不是。她先回家。我到她家的時候剛好碰上朱九穆前來尋仇與她動手。”
6昆侖點了點頭說道:“這就對了。想來你已經(jīng)不要燦自是不便和她同行了。”又道:“那么朱九穆這老魔頭是你和她聯(lián)手打退的了?”
谷嘯風(fēng)道:“這倒不是是朱九穆自己跑的。”劉趕驢道:“這卻為何?”谷嘯風(fēng)道:“因為他現(xiàn)還有一個活人猜想他可能怕是韓大維的伏兵故此跑了。”
6、劉二人大為詫異齊聲問道:“這人又是誰呢?”谷嘯風(fēng)道:“我也不知此人是誰。”當(dāng)下將現(xiàn)那人的經(jīng)過和在韓家聽、見到的情形都說了出來。
6昆侖道:“哦竟有這樣的事那么咱們先到韓家看看。”劉趕驢道:“你說在那老仆手中找到半張寫有蒙古文字的紙頭這紙頭在你身上嗎?”谷嘯風(fēng)道:“在。我看這可能是個線索。”
劉趕驢道:“交給我吧。敝幫六袋弟子中有個人懂得蒙古文字。”
谷嘯風(fēng)道:“貴幫有人懂得翻譯這就最好不過了。”于是把那半張紙交給劉趕驢。
一行三人走出林子。此時已是東方翻出魚肚白的清晨時候6昆侖健步如飛起初擔(dān)心谷嘯風(fēng)跟他不上后未一看谷嘯風(fēng)與他始終是不即不離這才放下了心。
6昆侖忽道:“谷賢侄你此次來找韓大維是否只是為了退婚之事?”谷嘯風(fēng)道:“不錯。我想大丈夫行事理當(dāng)來得光明去得磊落。”6昆侖點了點頭道“這話也說的是。”谷嘯鳳卻在心想:“他以為我還會為了什么事呢?”
6昆侖又向他瞧了一眼說道:“谷賢侄恭喜你的少陽神功已練成了。”谷嘯風(fēng)怔了一怔說道:“還只有六七分火候。”
心里頗為詫異。要知他這少陽神功乃是出于母親的傳授并非谷家家傳的武功不解6昆侖何以知道。
6昆侖道:“朱九穆的修羅陰煞功非同小可他唯一忌憚的就是少陽神功。你和他交手并沒受傷是以我猜想你已經(jīng)練成了少陽神功谷賢侄有句話我想問你。”谷嘯風(fēng)道:“請說。”
6昆侖道:“你是否想用少陽神功替韓大維治傷?”谷嘯風(fēng)坦然說道:“不錯這次退婚我覺得對他父女不住是曾有過這樣的念頭。但聽了舅舅的話我已打消原意了。”
6昆侖微微一笑說道:“韓小姐才貌雙全你是否對她尚有余情未斷?”
谷嘯風(fēng)面上一紅說道:“她雖然不是我的妻子但我也總不能讓她給朱九穆這老魔頭欺負(fù)。6老前輩敢情是責(zé)備我這件事情做錯了么?”6昆侖道:“抑強扶弱我輩俠義道理所當(dāng)為。
只要你不為私情所誤那我也就放心了。”
谷嘯風(fēng)心道:“我心里只有一個奚玉瑾韓小姐再好我也不能娶她。”但這樣的男女私情卻是不便向6昆侖啟口當(dāng)下說道:“依我看來韓大維即使是私通韃子他女兒決不是和他一路。”6昆侖道:“你怎么知道?”谷嘯風(fēng)道:“如果她與父親同謀那張紙頭她決不會坦然無疑的就給了我。”原來谷嘯風(fēng)雖然決意退婚但自從他開始對韓佩瑛有所認(rèn)識之后卻不禁對她頗有佩服之意是以言辭之間不知不覺的要為她辯護為她“開脫”。
三人到了韓家韓佩瑛見谷嘯風(fēng)與兩個叫化予同來頗是詫異。谷嘯風(fēng)道:“這位是丐幫的6幫主這位是劉舵主。那老魔頭剛才碰上了6幫主吃了大虧已經(jīng)逃了。”韓佩瑛認(rèn)識劉趕驢卻不認(rèn)識6星侖當(dāng)下上前行過了禮說道:“家父不幸遇仇生死未卜請兩位老前輩念在武林同道的份上幫一幫忙查明此事。”韓佩瑛只知丐幫消息最為靈通卻哪里知道丐幫的腦對她的父親早已起了懷疑。
劉趕驢道:“我正是聞得府上失火特地來探問令尊的。侄女放心我一定盡力而為務(wù)必找到今尊的下落。”雖然是隱瞞來意說的卻非敷衍言辭他既已懷疑韓大維私通蒙古焉能不去設(shè)法找他?6昆侖道:“不知府上除了令尊下落不明之外還有何人脫難?”
韓佩瑛垂淚道:“舍下家人盡遭毒手如今只現(xiàn)一個活人卻是個不相識的外人。”當(dāng)下帶領(lǐng)6、劉二人走進燒毀的內(nèi)院。
那個被挖出來的“活人”此時仍然靠著墻角雙手捧著頭對這些人進來好像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劉趕驢道:“這人是誰?”
韓佩瑛道:“他好像是給什么可怖的事物嚇得傻了我盆問他他只會荷荷的叫。”
6昆侖輕輕移開那人的手掌托起他的下巴定購一瞧失聲叫道:“你不是包靈嗎?”
谷嘯風(fēng)吃了一驚原來這個包靈乃是江湖上著名的妙手神偷夜走千家日走百戶從無失手。想不到竟會在韓大維的家里遭人活埋。
包靈抬起一雙茫然失神的眼睛凝視6昆侖好像是認(rèn)得他了。6昆侖一把他的脈息心里大為奇怪。要知6昆侖的見識當(dāng)然還在谷嘯風(fēng)之上他不但探出包靈脈靈正常而巨內(nèi)力未失。雖然身子虛弱卻不至于奄奄一息像他目前這個樣子的。
6昆侖知道內(nèi)中定有因由于是不露神色在包靈身上搓搓捏捏裝作是給他推血過宮輸送內(nèi)力過了半晌包靈咳出一口濃痰忽地跪在6昆侖面前說道:“幫上救救我。”說話仍然是有氣沒力一副虛脫的病人神氣絲毫也沒有露出破綻。
6昆侖道:“你放心你的病我會給你醫(yī)好的。”韓佩瑛暗暗佩服6昆侖的內(nèi)功了得快要咽氣的人他的內(nèi)力輸送進去居然就能給他續(xù)命。
6昆侖道:“韓姑娘這人你讓我?guī)Щ厝ソo他調(diào)治如何?他現(xiàn)在還沒有氣力說話待他身體稍稍復(fù)原倘若從他口中問出什么線索我再告訴你。”
韓佩瑛家破人亡正愁無法收留病人說道:“有勞幫主如此費神侄女感激不盡。侄女還有一事懇求兩位老前輩幫忙。”
6昆侖道:“不必客氣請說吧。”
韓佩瑛道:“家父生死未卜他遺下的財產(chǎn)侄女毫無用處想請兩位前輩帶去代我送給義軍作軍餉。”
韓家財富驚人此時他們站在院子里可以看到書房里未受焚毀散落在地上的古玩只就這批古玩而論已是價值連城!
6昆侖道:“那人對貴府的財富絲毫不取倒是有點奇怪。”
心想:“殺人放火之事倘若是韓大維自己干的何以事先他不早作安排把家中的珍寶搬遷別處?但若當(dāng)真是他的仇家干的即使那人的目的是只在‘害命’而非謀財?shù)娏诉@等價值連城的珍寶又豈有不動心之理?”這也不是那也不是6昆侖實是百思不得其解。本來他最初的判斷是認(rèn)定了韓大維自己干的此刻對自己的判斷卻不禁起了懷疑。
谷嘯風(fēng)則是想到了另外一層韓佩瑛把家財送給義軍作軍響這就足以洗脫她的任何嫌疑了。谷嘯風(fēng)不禁贊道:“韓姑娘仗義疏財非但巾幗之中少有求之須眉男子亦是不可多得。
韓姑娘真是無愧一個俠字!”
劉趕驢卻道:“韓姑娘慷慨輸將為國為民老叫化十分佩服。但若令尊回來卻不知會不會怪責(zé)姑娘擅自作主?”
韓佩瑛道:“家父如今下落不明也不知何時方得回來。目下洛陽危在旦夕舍下又無人看守這些阿堵之物與其給韃子、亂兵搶去不如送給義軍。貴幫與各處義軍領(lǐng)想必多有往來是以佳女要懇求兩位前輩相助。”
6昆侖道:“好韓姑娘一片誠意這又是個大大的好事咱們倒不必替義軍的弟兄謙辭了。趕驢你留下來辦這件事。我?guī)О`先回分舵。”劉趕驢應(yīng)道:“是。”
6昆侖背起包靈說道:“谷賢侄你也一道來吧。”谷嘯風(fēng)道:“好。韓姑娘請你在此等候回頭我再來找你。”
當(dāng)下谷嘯風(fēng)和6昆侖、包靈三人離開韓家走上了山坡6昆侖把包靈放了下來說道:“包老三不必裝神弄鬼了下來自己走吧!”
包靈苦著臉道:“6老爺子我已經(jīng)餓了兩天了;走是勉強走得動的就只怕跟你老不上。”
6昆侖笑道:“饞嘴的小賊好老叫化就先喂飽你吧。”把背著的一個大紅葫蘆取下說道:“這是劉趕驢特地給我釀的葡萄美酒便宜了你這小賊子。這兩個羊肉饃也一并給你塞不滿你的賊肚皮至少也可以得個半飽。”
包靈喝了酒吃了饃饃抹一抹嘴說道:“真是好酒可惜少了一點。好走吧!”走起路來健步如飛谷嘯風(fēng)都有點自愧不如心想:“原來包靈剛才那副氣息奄奄的神氣果然是假裝出來的但他為什么要如此呢?”
到了丐幫分舵6昆侖將包、谷二人帶入密室說道:“好了包老三你可以說了!這是怎么一回事情?”包靈望了望谷嘯風(fēng)有點忸怩的神態(tài)6昆侖笑道:“誰不知道你是妙手神偷你這賊骨頭進了韓家還有什么好事。說吧不必顧忌了。”
包靈道:“6老爺子明鑒小人做的是沒本錢的生意這次當(dāng)然是想去韓家財?shù)牧恕!?昆侖又是好氣又是好笑說道:“你這個大膽賊哪里不好偷怎地卻要去偷到韓大維的頭上!”
包靈道:“再給我一點酒喝喝好讓我壯一壯膽。”喝過了酒繼續(xù)說道:“洛陽城里雖然也有不少的豪富人家但據(jù)我所知卻沒有一個比得上韓大維的。我包三雖然是個小賊尋常的財主還不放在我的眼內(nèi)。古人說良禽擇本而棲賢臣擇主而事。我包三也是一樣要擇人而偷。我看不上眼的人家打開了大門我也不會向他下了。”谷嘯風(fēng)聽他說這比喻不倫不類不覺失笑。
6昆侖笑道:“你怎么知道韓大維有錢?”
包靈道:“干我這一行的消息還能不靈通嗎?韓大維哪年哪月收買了什么奇珍異寶自有同道中人打探出來我包三是這一行的狀元別人得到的消息遲早都會送到我的耳朵。是以韓家有多少油水我包三是一清二楚。一般人只當(dāng)韓大維是個上財主只有我包三知道他不但是富甲洛陽而且是富可敵國!”
6昆侖道:“你既然打聽得這樣清楚何以不知道韓大維是個武學(xué)高手身負(fù)絕世神功?他家里的一個老仆人只怕你也是惹不起的!你偷到他的頭上難道當(dāng)真是財迷心竅要錢不要命了。”
包靈嘆了口氣說道“我倒不是財迷心竅這叫做‘隔行如隔山’你老爺于是丐幫幫主當(dāng)然知道誰是頂兒尖兒的武林高手:我包三卻只知誰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豪門。”
6昆侖點了點頭說道:“這也說得是韓大維匿名隱居閉門封刀已有二十年武林中的等閑之輩也不知道他是頂尖兒的高手。”
包靈道:“是呀。要不然虎威鏢局的孟總鏢頭怎會去替他保鏢送他那個如花似玉的女兒到揚州去?”說罷似笑非笑的望了谷嘯風(fēng)一眼也不知他是否知道谷嘯風(fēng)就是韓大維的女婿。谷嘯風(fēng)不禁面上一紅。
6昆侖道:“好了閑話少說。你到了韓家之后又怎么樣?”包靈說道:“我到了韓家看見他的書房燈火未熄有人說話。我就悄悄伏在后宙準(zhǔn)備用雞鳴五鼓香吹進去。”
6昆侖道:“吹了沒有?”包靈道:“幸虧沒有否則我早就要給他們現(xiàn)了。那時韓大維正在和一個人說話我只聽了兩句話心里已是暗暗吃驚。”
6昆侖道:“那人是誰?他們說了些什么令你吃驚的話?”
包靈道:“那人是韓大維的仆人我躲在窗外之時剛好聽得他說:我這次殺了河北三雄真是后悔莫及!”
谷嘯風(fēng)吃了一驚心里想道:“河北三雄解氏兄弟乃是俠義道中響當(dāng)當(dāng)?shù)慕巧抢掀腿嗽醯膮s會把他們殺了?”
心念未已果然便聽得6昆侖問道:“因何原故那老仆人可有說么?”包靈道:“說了。”聲音顫抖又喝了一口酒這才接下去說道:“那老仆人說:‘我回來的時候在云崗碰上了他們?nèi)值芩麄兿蛭冶P問問我在和林見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事我說這些事情我只能向主人說旁人可管不著。’韓大維夸贊他道:‘很好你很忠心。’”
“和林”乃是蒙古的都城谷嘯風(fēng)聽得韓大維派遣老仆人到和林去心里也不禁震顫尋思:“四年前上官復(fù)路過洛陽當(dāng)時戰(zhàn)事未起韓怕伯看在武林同道份上招待上官復(fù)住一晚那還情有可原。如今蒙古韃子已經(jīng)興兵侵我中華韓伯伯還差人到和林去這可就是當(dāng)真和韃子勾結(jié)了。”
6昆侖連忙亡問道:“后來怎樣?”包靈道:“韓大維夸獎那老仆人對他忠心那老仆人的神色卻是十分難過。”6昆侖道:“他怎么說?”包靈道:“他說解老大見我不肯告訴他便道:‘好吧你不說也不打緊。我已經(jīng)查得清楚你這次是奉了主人之命到和林去見上官復(fù)的。上官復(fù)一定會有書信給你帶回你把這封信給我看看。’我說不錯信是有的但不能給你看。解老大登時了怒他說:‘好你不肯自己支出來那我們只有自己拿了。’就這樣我和他們動起手來。他們志在必得招數(shù)狠辣之極我只好盡力抵擋。唉我雖然不想殺他們但可惜我的功夫還未練到隨心所欲的境界出手不知輕重竟然把他們?nèi)齻€都打死了。”
6昆侖嘆了口氣說道:“想不到河北二雄竟然這樣冤枉的死去。但這老仆知道后悔倒也還算得有點良心。”
包靈接著說道:“是呀我也是如此想但韓大維可不是如此想。他說:‘河北三雄明知你是我的家人居然還敢與你為難而且還要索閱別人給我的書信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小子死了也是活該!’那老仆人卻道:‘主公話不是這么說解氏兄弟都是行俠仗義之人為了一封信而殺了他們我我的心里怎能自安?唉我今年活了六十多歲平生雖然做了不少不該做的事但這一次做的卻是最大的錯事!’“韓大維聽了很不高興說道:‘你不必自怨自艾了把那封信拿給我吧。’那老仆人道:‘主公請你原諒。’期期艾艾一副惶恐的神情信卻沒有拿出來。韓大維變了面色問他:‘怎么這封信你失了么?’那老仆道:‘不是。’”
包靈把碗中余酒一喝而盡繼續(xù)講述當(dāng)晚的所見所聞。
“那老仆人遲遲疑疑不肯支出書信韓大維問他緣故那老仆說道:‘信并沒失掉但已經(jīng)拆開了。因此我要請主人原諒。’“韓大維變了面色同道:‘是誰拆開的?’那老仆道:‘是我。’“你為什么要拆開我的信件?”
“因為我覺得對不住河北三雄我要在解老大臨死之前滿足他的愿望。”
“這么說這封信你已經(jīng)給解老大看過了?”
“那老仆點了點頭說道:‘不錯。那時河北三雄中的老二老三已經(jīng)死了。解老大功力比較深厚尚未斷氣。他說:“你忠于主人我不怪你。但這封信關(guān)系重大你一定要給我看看我方能死得瞑目。”
“我想他反正是快要死的人了讓他看這封信他也是絕不能泄漏秘密的了。
“我拆開信封把信箋拿在手上湊近他的眼簾讓他仔細(xì)閱讀。他看了之后嘆了口氣說道:果然不出我之所料。”
“我不禁好奇心起問道:“什么不出你之所料?”
“解老大說道:‘你懂不懂蒙文?’我說:‘略懂一些。’解老大道:‘你自己看。你若忠于主人這封信就絕、絕不能交給韓大維!’說這幾句話的時候他已經(jīng)是氣若游絲我正要問他因由他雙腳一伸人已死去。想來他是自知油盡燈枯無法給我說得清楚這才叫我親自看信的。
“聽至此處韓大維板起臉道:‘你看了沒有?’“那老仆人道:‘看了。老奴甘愿受主人的任何處罰。’韓大維道:‘你跟了我?guī)资晗氩坏侥阋簿箷绱恕D钤谀氵@次送信不無微勞這頓處罰暫且留下待你以后將功贖罪。你把上官先生的信拿出來吧。’那老仆人道:‘老奴還是勸主人不要看這封信的好!’”
韓大維怒道:“為什么?”
那老仆人道:“解老大說得有理這封信主人是看不得的看了只柏會身敗名裂/韓大維更怒斥道:“胡說八道!看不看是我的事不必你自作主張!”
那老仆道:“主人一定要看那就請主人先把老奴殺了!”
韓大維又驚又怒說道:“這么說你是一定要阻攔我看的了?”
那老仆道:“古人說礙好不見所欲其心不亂。我這是為了主人的好但主人一定要看那我也是無可奈何。”說罷他拿出那紙信箋但卻緊緊捏在手中。”
谷嘯風(fēng)聽至此處方始恍然大悟心里想道:“原來我現(xiàn)的那半紙殘箋就是上官復(fù)寫給韓大維的那封書信。”
包靈繼續(xù)說道:“那老仆把信箋緊緊捏在手中韓大維道:‘你這是什么意思?’那老仆道:‘君于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老奴雖然不配稱為君子但話既出口又如何能夠收回?只有請主公成全我吧!’”
那老仆人是說過‘主人一定要看那就請主人先把老奴殺了這樣的話。韓大維勃然色變。哼了一聲伸出中指在他緊緊握著的拳頭一彈那老仆人登時牙關(guān)打戰(zhàn)格格作響面似死灰滿頭都是大汗。顯然是韓大維不知用了什么狠毒的功夫使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痛苦之極。
“一彈之下那老仆人緊握著的五只指頭不由得稍稍松開。
只聽得‘嗤’的一聲那封信給韓大維撕去了一半。可是那老仆人立即又把拳頭握牢韓大維搶這封信只是搶到了半邊。那老仆人靠著桌子手肘壓在桌上‘蓬’的一聲桌子也裂了一塊。
“韓大維見他忍受如此難堪的苦痛還是不肯把書信交出來越大怒喝道:‘你當(dāng)真不要性命了么?’那老仆人顫聲說道:‘老奴不想主人身敗名裂主人既是聽不進逆耳之言老奴也只好任憑主人處置了。’“韓大維面上一陣青一陣紅忽地一聲冷笑說道:‘你以為我不敢殺你么?’說到一個‘殺’字突然一掌就擊下來。只聽得那老仆人出一聲裂人心肺的慘叫頭顱已是開了個洞一支血箭登時射了出來!”
聽至此處6昆侖也不禁勃然大怒說道:“韓大維平日一副正人君子的外貌原來竟是如此狠毒的一頭豺狼。”
包靈接下去說道:“當(dāng)時我看到這樣慘酷的景象嚇得我?guī)缀鯐灹恕O雭硎俏胰滩蛔∩碥|顫抖出的聲響給韓大維聽見韓大維喝道:‘誰在外面!’立即呼的一掌隔窗打出!
“我是伏在窗下的掌鳳破窗而出刮得我的頭面隱隱作痛。
幸虧是隔著窗于否則只怕我早已是活不成了。
“這一掌也登時令我驚醒過來我立即拔步飛逃。韓大維‘咦’了一聲似乎是出為我這個偷聽的人沒有給他的劈空掌擊倒而頗感意外。
“韓大維追了出來也幸虧上天保佑其時恰巧有烏云遮著月光韓大維看不見我他跳上一座假山向東南西北了四掌。
“我正在奔跑突然覺得背心好像給人猛力擊了一拳五臟六腑都好像翻了過來。我不知是否受了內(nèi)傷但輕功已是不能施展。”
6昆侖與谷嘯風(fēng)相顧駭然一個想道:“想不到韓大維的掌力竟是如此厲害!”一個想道:“包靈不愧是號稱夜走千家日走百戶的妙手神愉輕功果然是高明之極。若是換了別個人決不能在韓伯伯的掌下逃生!”
包靈似乎猶有余悸抹了抹額上流出來的冷汗喘過口氣這才接下去說道:“我不知是否受了內(nèi)傷但真氣提不起來輕功已是難以施展。倘若我繼續(xù)逃避的話一定會給韓大維聽見我的腳步聲。無論如何我也逃不出他的掌心了!”
6昆侖明知包靈終于逃過了韓大維的毒手但聽至此處也不由得為他著急連忙問道:“那你怎么辦?”
包靈說道:“我想逃是逃不脫了只好找個地方躲藏。但這是在韓大維自己的家中什么隱蔽的地方他不知道?起初我想鉆進假山洞里后來想到了這一層只好拋掉這個主意另動腦筋。
“想來想去給我想出一個法子。當(dāng)時韓大維聽不見我的腳步聲想必是以為我已經(jīng)受傷定然匿藏在什么地方于是不再掌在園中到處找我。
“我悄悄的在地上爬極之小心不弄出半點聲響我找到了在樹木叢中的一塊洼地試一試土質(zhì)較松我就挖開個洞鉆了進去自己活埋自己。”
谷嘯風(fēng)道:“你挖土的時候也沒有弄出聲響么?”
包靈笑道:“這是我的看家本領(lǐng)全仗這套本領(lǐng)我才能夠偷進大戶人家挖進他們的藏寶之所予取予攜。韓大維雖然耳聰目明但我用十只指頭悄悄挖土他若不是走到身前數(shù)丈之地諒他也不會聽見。
“不過我之所以能夠死里逃生卻也靠了六七分運氣。韓大維尚未找著我他的家人已經(jīng)聞聲而出間他是不是來了賊人。
“韓大維說道:‘沒事沒事!你們都聚攏來我有話和你們說!’當(dāng)時我伏在地上眼睛看不見耳朵還聽得見。不過片刻更驚人的事情生了。
“只聽得狂呼慘號之聲此起彼落隨即有在地上爬滾的聲音有微弱的呻吟聲音不同可知是韓大維把家里的仆人盡都?xì)⒘恕?br/>
“說來慚愧別人身受殺身之禍我卻趁這時機趕緊救自己的命。那些人呻吟爬滾的聲音掩蓋了我挖土的聲響我放手挖土迅即挖了個洞鉆了進去口里含了一支細(xì)長的管子這是我隨身攜帶的工具用作透氣之用的管子一端伸出地上然后我把泥土撥攏自己掩埋了自己。”
6昆侖笑道:“這件事倒是我猜錯了起初我還認(rèn)為是韓大維活埋你的呢。奇怪你怎么會有閉氣的功夫。”
包靈接下去說道:“我知道這是權(quán)宜之計只能躲得一時未能脫離險地。韓大維如果耐心尋找的話遲早會找到我的。但想這個日子很大他的家又有幾十棟房子他料不到我是自己活埋自己他要找到我須得踏遍鴦一寸土地才能覺我挖的洞。也許很快就會覺也許要遲至兩天三天。我反正是豁出去了那就賭賭運氣吧。”
“我伏在地底也不知過了多久。既不知韓大維走了沒有也就不敢自己走出來。眼不見天日肚子又餓得難受心里更是著慌只怕隨時都有給韓大維揪出來的危險。心慌肚餓眼瞎唉這滋味可真不好受!”
6昆侖笑道:“你這妙手神憎出道以來無往不利這次也該受一點小小的折磨了。”
包靈說道:“我餓得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過了多久才聽到有一男一女說話的聲音他們在找尋活人。我這才敢大著膽子叫了一聲救命。”說至此處向谷嘯風(fēng)作了個揖說道:“多謝你挖我出來要不然只怕我當(dāng)真是永遠(yuǎn)不見天日了。不瞞你說我那氣息奄奄的樣子雖然是裝出來的但若要我自己破土而出這時我也實在是做不到了。”
谷嘯風(fēng)道:“韓大維殺了家人之后生了些什么事情你完全沒有聽見么?”
包靈道:“我伏在地下俄得迷迷糊糊后來的事情我完全不知道”
6昆侖道:“好你累也累得夠了嚇也給嚇得夠了。你先去睡一覺吧.侍我想想還有話要問你的等你醒了我再間你。”于是叫一個丐幫弟子帶包靈去另一間客房睡覺。
包靈走后6昆侖道:“谷賢侄敢情你對包三的說話還有一點懷疑:但依我看來他這驚恐的神情可是假裝不來的。而且在我的面前包三大約也不敢說謊。”
谷嘯風(fēng)道:“有件事情我覺得有點奇怪。”
6昆侖道:“什么事情?”
谷嘯風(fēng)道:“上官復(fù)那封書信關(guān)系十分重大韓大維何以在殺了那個老仆人之后不把另外的一半取過來。即使他當(dāng)時要追拿包靈但后來找不到包靈他在臨走之前也該去把那老仆手中的半張信箋拿走呀。”
6昆侖沉吟半晌道:“不錯是有點奇怪。但世間往往有許多意思不到的事情說不定韓大維是碰上什么緊急的意外事情迫得他不得不走。”
說話之間劉趕驢已經(jīng)回到分舵。他走進密室一見6、谷二人就哈哈大笑。
6昆侖笑道:“趕驢什么事情這樣高興是了財啦?”其實他早已知道是什么事了。
劉趕驢道:“師叔你猜猜韓大維有多少財產(chǎn)?”6昆侖道:“我正是要你告訴我呀。看你這么高興大約是很出你的意外了?”
劉趕驢道:“我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但包老三說他富可敵國這話可是當(dāng)真沒有說錯。他家里的金銀珠寶堆積如山幸虧我找來了十多個本幫弟于搬了半天才搬得完。一共裝了滿滿的四輛大驟車現(xiàn)在騾車就停在外面。師叔你要不要去開開眼界?”
6昆侖笑道:“俗語說叫兒子抬到金表示天大的喜事。你可真是應(yīng)上了這句俗語了。但這可是別人的‘財香’啊!”
劉趕驢笑道:“是義軍的軍餉這才更值得咱們高興啊。”
6昆侖笑道:“我怕谷賢侄笑咱們這些窮叫化見錢眼開你還是叫他們先搬進倉庫去吧。”
劉趕驢道:“是。這事情我已交托靠得住的兩個八袋弟子辦了。”接著又道:“后天起程還得請師叔親自押運。明天我想到虎威鏢局去請孟總鏢頭和幾位鏢師也一同來幫忙幫忙。谷少俠你若是沒有什么緊要的事情也請幫忙押運如何?多一些人比較放心一些。”
谷嘯風(fēng)道:“我還要到韓家去打一轉(zhuǎn)。你們后天起程到時我趕回來就是。”
劉趕驢笑道:“不錯一個人應(yīng)該有始有終你還未曾正式退婚韓家這位大小姐名義上還是你的未婚妻你當(dāng)然不能置之不理。說老實話這位韓小姐和他父親可全不一樣韓大維不知費了多少心機積下的偌大財富她竟然毫不可惜的全都送給義軍我這窮叫化子起初本來還是有點懷疑她的現(xiàn)在可是不能不由衷佩服她了。谷少俠你若放棄退婚的念頭我也不會反對你的。”
谷嘯風(fēng)面上一紅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因為和她約好了要回去看看她的不便食言。”心里卻在想道:“韓小姐自是足以欽佩但韓大維這筆巨大的財富卻是從何而來的呢?”
劉趕驢道:“是呀那位韓小姐級今家破人亡正是傷心得很。你也是該去安慰安慰她的。唉這樣的好姑娘若是給她知道了她父親的為人只怕是要更傷心了。”
6昆侖道:“好趕驢你高興過了我可要問你一件更緊要的事了。那封信你可找到了懂得蒙占文字的人翻譯了么?”
劉趕驢將那半張信箋拿了出來說道:“好在本幫那個懂得蒙文的弟子尚未逃難我已叫他譯出來了。”正是:物證赫然驚入目難分清濁惹猜疑。
欲知后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