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5
虞茶把虞明雅的鑰匙扔學(xué)校外面的垃圾桶里了,至于虞明雅怎么回去,她是不會去擔(dān)心的。
“你沒看到剛剛虞明雅的臉色。”林秋秋笑盈盈地說:“虞明雅現(xiàn)在春風(fēng)得意,估計又要找時間挖苦你了,不過你今天回得真好。”
虞明雅和她的朋友都在樓上七班。
往常下課沒事的時候,她們下樓梯都會走的裊裊生姿,因為樓梯旁邊教室便是一班。
陸以淮所在的班級。
現(xiàn)在陸以淮出事了,她們倒不下來晃悠了,一下來就是找虞茶的茬。
“我現(xiàn)在不住在虞家。”虞茶說:“不用看她的臉色,以后都不會變成以前那樣了。”
她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初的自己了。
林秋秋拍手,“早就應(yīng)該這樣!”
虞茶抿唇笑了笑。
林秋秋看了眼手機,“我剛和尚晨直播了這次打臉經(jīng)過,尚晨說要慶祝慶祝,就一起去吃好了。”
虞茶沒有拒絕。
三個人在校外碰面。
尚晨剪的短發(fā),穿著同樣的校服,從后面看就像個男生似的,只是前面一看就是個娃娃臉。
她攬住虞茶的胳膊,“想吃什么?今天我請客!”
記憶時隔那么久,虞茶已經(jīng)快記不清學(xué)校外面有什么吃的東西了,但是一眼看過去又十分熟悉。
沒等回答,尚晨又拿出手機噼里啪啦打字,抬頭說:“哎,我姐可氣死了,我正在安慰她。”
“咱們?nèi)コ允裁窗 !?br/>
“你姐咋了?”
虞茶和林秋秋同時問出聲。
“還不是我姐那店的事。”尚晨摸了摸頭發(fā),一邊往校外走,“本來約好的模特爽約了,我姐聽別人說是去另外一家店了,她現(xiàn)在氣得要死。”
她姐姐開了一家原創(chuàng)店,剛剛起步?jīng)]多久,約模特雖然不費事,但是這種事還是挺糟心的。
林秋秋吐槽道:“這模特也沒職業(yè)素質(zhì)。”
約好的怎么可以臨時爽約呢。
“也怪我姐沒簽合同。”尚晨說:“現(xiàn)在出這事,只能臨時找了,但是好的模特基本都有工作,肯定騰不出空來的,你們也知道那類型的好看的基本都火。”
本來約的這個就是圈內(nèi)小有名氣的,更有名氣的也看不上新店,再往下就只能找一般的了。
尚晨擺擺手,“不說這事了,今天虞明雅是不是要被氣昏過去了哈哈哈哈。”
林秋秋:“沒昏,但也差不多了。”
尚晨:“誰讓她自己過來找茬。”
虞茶聽著兩姐妹一唱一和,外面吵吵嚷嚷,生活氣息感十足,不禁臉上帶著笑。
正巧,身后兩個女生經(jīng)過:“陸以淮在那邊,你看他坐的是不是輪椅啊?”
另一女生說:“雖然腿斷了,這么看著臉還是那么帥。”
虞茶默默在心里反駁,腿沒斷。
陸以淮才沒有斷腿。
就在這時,林秋秋也跟著看過去,“好像真的是陸以淮,對面是秦游他們。”
虞茶下意識地看過去。
陸以淮今天沒穿校服,早上在車里慌慌張張也沒注意,現(xiàn)在才看清是一件t恤,估計又是哪個品牌還沒上市的產(chǎn)品。
他對面還坐了幾個男生,桌上擺著像是啤酒。
陸以淮面前也有酒,手指握著杯子的時候,和酒液的顏色形成了鮮明對比,襯得十指修長。
食指的內(nèi)側(cè)有一個精致的小紋身。
曾經(jīng)還沒出事的陸以淮天不怕地不怕,紋身這事兒對他們這種野蠻的男孩十分具有吸引力。
當(dāng)然最后也只紋了個小的,也不知道為什么。
林秋秋:“他們喝的是酒不是橙汁吧?”
尚晨遺憾道:“我也想喝,但是肯定不行,晚上還有晚自習(xí)呢。”
虞茶皺眉,陸以淮現(xiàn)在正在治療階段,肯定是不能喝酒的,再少的酒,也會影響恢復(fù)程度。
距離放學(xué)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馬路上學(xué)生不多。
她們?nèi)齻€長得漂亮的,很吸引別人的目光。
“虞明雅之前老和我打聽陸哥,我沒搭理,最近不知道怎么的安穩(wěn)下來了。”
一男生開口。
這還不好理解,肯定是知道什么了。
秦游端著杯子,眼角忽的看見外面的人,心思一動,“那個是虞明雅妹妹吧?”
馬路邊上,三個女生說說笑笑,中間的虞茶挽著一個高個子女生,她穿著夏季校服,露出白皙的細胳膊,圓領(lǐng)處隱隱若現(xiàn)一小半鎖骨,笑起來的時候也是抿唇笑。
幾個男生連忙伸頭出去看。
“虞明雅妹妹,就是那個早上和陸哥一起來的女生?”
“長得不錯啊,以前怎么都沒注意到。”
“你以前眼里只有虞明雅,哪里注意得到別人。”
陸以淮收回視線,垂眼沒說話。
“這還真是英雄救美。”秦游收回視線,好奇問:“你家前幾天住進去一個小姑娘,叫什么來著,我都忘了。”
蘇鈺說:“之前不是說虞家的女兒嘛。”
秦游說:“虞家女兒不就一個虞明雅?”
陸以淮坐在輪椅上,眉目疏淡,看不出什么情緒,“不是她。”
大家伙哦了聲:“虞明雅那個才認的妹妹吧。”
他們這時才想起來。
以前虞明雅從不說自己有妹妹,只是在陸家這事確定后才開始暗示虞茶是她妹妹,虞茶平時低調(diào)得很,很多人都不怎么記這事。
陸家消息瞞得緊,他們都只知道虞家送了個女兒進去,表面上也沒說是誰,他們當(dāng)然也都只是私底下打聽。
虞家那邊當(dāng)然瞞不住事。
這家店是學(xué)校這算高檔的,寧城一中是私立學(xué)校,富家子弟多,所以都愛來這里顯擺。
“她好像還沒吃,要不叫過來一起?”
蘇鈺嘗試著開口,看向?qū)γ娴娜恕?br/>
除卻身下的輪椅,陸以淮看起來和周圍人沒什么區(qū)別,經(jīng)過的人偶爾會將目光放在那里,又害怕地移開。
誰也不想得罪他。
陸以淮挑眉,“隨你。”
蘇鈺一愣,轉(zhuǎn)而露出一個笑容。
以前可沒有聽到陸以淮這么隨意的,所以他們聚的時候很少有女生,有也是別人帶的。
這兩個字已經(jīng)算是同意了。
蘇鈺踢了腳旁邊的男生,“你去請她們過來。”
男生摸頭問:“旁邊的女生也過來?”
“你這不是廢話。”
男生一溜煙跑出去了。
“聽說虞茶膽子小又內(nèi)向。”秦游回憶了一下,“是不是在你家也挺怕你的,你是不是老欺負她。”
陸以淮嘖了聲:“聽誰說的?”
他臉上一副漫不經(jīng)心的模樣,讓不遠處的幾個女生都看得入了迷。
等視線移到下面,又嘆氣。
秦游笑笑,“這還能是誰,虞明雅唄。”
提起虞明雅,其他幾個男生都露出笑容,“她一天到晚散發(fā)這種消息,稍微長點心就知道她什么心思。”
他們長在大家庭里,可以算作是千年的妖精了,在他們面前玩聊齋,那真是搞笑。
虞明雅的小手段在他們眼里還上不了臺面。
“沒欺負。”陸以淮抿了口,“我是那樣的人嗎?”
你是啊!
周圍的男生默默在心里補充。
秦游盯著纖瘦嬌小的背影看了會兒,笑著說:“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虞明雅妹妹長得這么好看,這么白,柔柔弱弱的樣子,最能勾起男人的征服欲了。”
陸以淮掀了掀眼皮。
是挺柔弱的。
昨天晚上被他咬了一口就疼得不行,偶爾溢出來的兩聲喘也格外的誘人,鎖骨上似乎還有朵花。
陸以淮喝了口酒,心口才冷下來。
旁邊蘇鈺眼神在陸以淮和虞茶之間游蕩,直覺告訴他不太對,撞了撞秦游當(dāng)提醒。
哪曾想秦游無視他的眼色,不滿道:“干什么,不要打擾我欣賞虞茶妹妹”
說著,他就要喝手里的啤酒。
話還沒說完,他的杯子里被砸了一個不知名東西,酒濺出來,在衣服上留下痕跡,有些狼狽。
蘇鈺捂著臉憋笑,有點幸災(zāi)樂禍。
他就知道會發(fā)生什么,偏偏秦游腦袋缺根筋,也不知道變通。
秦游連忙抽紙出來擦,控訴道:“陸哥你干什么啊,我這套衣服可是限量款!新買的!”
他之前開學(xué)考成績特別差,家里就控制了花銷,這衣服還是他死磨來的。
陸以淮看著他:“你剛剛叫的什么。”
秦游糾結(jié)著回想了一下,半晌拎出來一個疑似答案:“虞茶妹妹?”
陸以淮問:“是你妹妹嗎?”
秦游腦袋還沒轉(zhuǎn)過彎來:“當(dāng)然不是,是你妹妹,你妹妹就是我們妹妹啊。”
“是嗎?”陸以淮抬眼,“你再叫試試。”
秦游終于回過味了,擺手道:“沒有沒有,我沒有妹妹,我是獨生子。”
操蛋事啊,叫個妹妹都這么激動。
又不是真妹妹。
過了會兒,他又問:“那我們叫什么啊?”
“我去開瓶酒。”蘇鈺從位置上起來,“當(dāng)然是叫小嫂子了,不然你想叫什么?”
秦游睜大眼,“你說的有道理。”
最關(guān)鍵的是,他們這么說,對面的陸哥居然沒有出聲反對,可見是贊成了。
難道是虞家送個養(yǎng)女去當(dāng)童養(yǎng)媳了?
虞茶她們還沒想好吃什么,面前就多了個男生。
“虞茶是吧?”男生笑著開了口,“我叫周舟,陸哥在那邊吃東西,叫你們一起過去。”
他走得早,沒看到后面那幕。
尚晨警惕地看著他,小聲說:“要不咱不去吧。”
“我們說不去就能不去嗎?”林秋秋顯然想的更明白,“還沒人敢拒絕陸以淮他們吧。”
況且今天虞茶還被陸以淮救了。
尚晨想想也是,嘀咕說:“反正拒絕不了,干脆去道個謝就走,我看他們也不愿意和女生一起吃吧。”
畢竟她們還沒聽說有女生被邀請過。
倒是有死皮賴臉想過去蹭,結(jié)果話都還沒說一句就被趕走的,要么他們就直接換店的。
兩個人都看向虞茶。
虞茶看著那邊,剛好和看過來的陸以淮對視上,心里就更猶豫了,“不去了吧,說好的慶祝”
話還沒說完,周舟拿出手機。
秦游:“效率怎么這么低?”
“走吧,姐姐們。”周舟一收手機,笑瞇瞇的,嘴很甜,彎腰做出邀請的姿勢。
這么一來,誰還能拒絕。
林秋秋拉著虞茶一起,到店里面的時候剛剛上完菜,本身還有空位,男生們都往一處去了去。
三個女生長得都挺好看,養(yǎng)眼的誰不想看。
蘇鈺剛剛?cè)グ膳_那開了瓶酒,眼珠子一轉(zhuǎn),湊過去說:“坐啊,都站著干什么,不閑累啊。”
他故意從虞茶身邊往里擠。
虞茶自然是只能讓開,這么一來就和林秋秋她們分開,被擠到了陸以淮邊上。
桌上多了幾個玻璃杯。
蘇鈺晃著瓶子,問:“你們喝酒嗎?”
林秋秋和尚晨同時回答:“不喝。”
蘇鈺說:“那就不給你們倒了。”
對于他們這樣的男生來說,喝點酒太普通了,往常在家里舉辦什么派對的時候,也是要喝的。
而且他們以后是要繼承家里的,酒量絕不可低。
陸以淮面前還是那個剩了一半酒的杯子。
虞茶自從坐下來之后就一直盯著那個杯子,這要是一口喝下去,酒精多影響身體。
她又不知道怎么開口。
虞茶的眼神這么灼熱,陸以淮怎么可能察覺不到,他拿著杯子看了看,也沒看出哪里有問題。
對面的秦游早就注意了,“小嫂子你也想喝?”
虞茶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他是對著自己叫的,下意識看了眼陸以淮,“沒有,我不喝我不是你小嫂子,你別這么、這么叫。”
秦游笑嘻嘻說:“不行,就這么叫。”
男生們頓時都起哄起來,“小嫂子多順口啊,叫其他的多見外。”
“我怎么沒想起來呢。”
“秦游太會拍馬屁了,小嫂子都叫上了。”
虞茶被他們說得耳根子都紅了,快要滴血,看向陸以淮,小聲說:“陸以淮。”
陸以淮側(cè)過臉,“嗯?”
他的目光定在紅艷的耳垂上。
虞茶恍然不覺,繼續(xù)說:“你管管他們。”
陸以淮饒有興趣地盯著她的耳朵看,懶洋洋問:“你想我怎么管?”
虞茶懷疑他明知故問,但又沒有證據(jù)。
她往他那邊傾斜了點,語氣里帶了點央求:“你讓他們別、別這么叫了。”
再叫下去虞茶估計明天全校都知道了。
陸以淮對上她水意濃濃的眼睛,突然笑了下。
虞茶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聽見他莫名的低沉嗓音:“怎么管,嘴又不長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