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四七章 天降報應(yīng)!
魏國公笑言:“柔兒出嫁和你娶妻,排場都不能小,老夫特地安排花轎繞城一周,你且耐心等等。”
“是。”葉知應(yīng)道。
他們從僻靜處出來,一個官吏來稟:“國公大人、少將軍,刑部尚書派人遞帖子來告假,稱刑部出了大事,他脫不開身,無法前來赴宴。”
魏國公不欲接那帖子,冷笑一聲,“到底是刑部出了事,還是他不將老夫放在眼里?”隨即側(cè)目吩咐,“去請尚書大人過來,老夫要當(dāng)面問問他有何要事,他若說不出來,老夫定不輕饒!”
官吏道:“回大人,聽說是刑部大牢有重犯越獄。”
“重犯越獄?那個重犯?”
“卑職不知,尚書大人說待他安排好一切,自會親自來告訴大人。”
“知道了。”魏國公淡然地應(yīng)了一聲,招手遣走下屬,對葉知喟嘆,“顧楚鈺身邊的人果然識趣,這些老滑頭一個比一個懂明哲保身,老夫綁了梅蕭仁,他們竟吭都不敢吭一聲,看來他們從前那般威風(fēng)不過是在狐假虎威,其實一個個膽小如鼠!”
“如今朝堂上都是義父說了算,他們怎么敢和義父唱反調(diào),與所謂的忠誠比起來,自然是烏紗帽和性命更重要。”
“待老夫收拾完江叡那個窩囊廢,再去探探他們是真怕還是假怕,不過為防夜長夢多,只要顧楚鈺沒了,這些人便留不得。”魏國公捋了捋胡子,虛目道,“聽說顧楚鈺已至錦州,老夫的人在錦州等候多時了。”
吉時將至,葉知緩步走出府門,站在臺階上等待。他回望府門上方,匾額上的字早已從“鎮(zhèn)國將軍府”變成了“葉府”。無論是匾額,還是周圍的紅綢和喜字,都沒有一樣令他看著順眼。
葉知在府門外一站就是一個時辰,一個時辰過去,仍不見花轎的影子。
魏國公也等不及出來查看,見外面只有看熱鬧的百姓,遂吩咐:“來人,去瞧瞧花轎到了什么地方。”
一個小廝領(lǐng)命去辦。
葉知默然站著。魏國公與他一同在門外等待,又是半個時辰過去,還是不見人來。
這一耽誤甚至誤了欽天監(jiān)算的吉時。
魏國公越發(fā)不安,準(zhǔn)備再差個人去看,剛吩咐完就見先前探消息的下人回來了。
下人跑得又急又快,近乎撲到魏國公跟前,“國公大人,大事不好了!”
魏國公皺了皺眉,即問:“何事?”
“花轎……花轎被人給劫走了!”
“什么?”魏國公驚愕。
“送親的隊伍剛到城西就遇上有人攔路劫親,聽說來的人還不少,護衛(wèi)們打不過,死的死傷的傷,花轎就被那伙匪徒給劫走了。”
葉知拿出令牌丟給副將,“速速帶兵去追,務(wù)必把紀(jì)小姐平安帶回來。”
“是。”副將領(lǐng)命。
魏國公萬分焦灼,如今誰人不知他在上京城一手遮天,誰人不知他就這一個嫡女,有人竟敢劫走他女兒的花轎,這分明是在挑釁!
朝臣們各個都怕死,連以往囂張的相府幕僚都已偃旗息鼓,生怕得罪了他,到底是誰吃了這個熊心豹子膽?
魏國公仔細(xì)尋思,現(xiàn)在有膽量與他明著作對的人只有江叡一個,方才小廝稟報說劫親的匪徒人多勢眾,江叡手下正好有一幫子武功了得的大內(nèi)高手……
“來人,備車!”
皇城。
夜已經(jīng)深了,東宮所有的殿閣關(guān)門閉戶,連主殿都已熄燈。
魏國公火急火燎地趕入宮里,早已沒了耐心,不等奴才通稟就“砰”地推開了正殿的門,闖入江叡的寢宮。
聲響驚醒了睡夢中的江叡,他坐起來,又不見奴才來稟報,便披了衣裳親自出去查看。
江叡看見來人,立馬沒了好臉色,“魏國公今日不是忙著嫁女兒嗎,來本太子這兒做什么?”
魏國公也是一臉陰云,“殿下把柔兒帶去了什么地方?”
“你在說什么?”江叡莫名其妙。
“你少裝糊涂,今日葉知與柔兒成婚,最不想看見他們二人結(jié)為夫妻的就是殿下了吧,殿下怕葉知成了老夫的乘龍快婿,會對老夫更加忠心。”
“你來我這兒找紀(jì)南柔?”江叡起初一頭霧水,琢磨片刻也就懂了,好奇追問,“新娘子被人給劫走啦?”
魏國公已無心與江叡耗下去,繃著臉直言:“現(xiàn)在老夫就站在這兒,殿下可以說條件了!”
江叡展顏,連連笑了幾聲,“原來你以為是我綁了紀(jì)南柔,打算要挾你。”他將笑容一收,淡淡道,“莫名其妙,本太子想阻止這樁婚事就得綁走紀(jì)南柔?我綁得了她一時,還綁得了她一輩子?我與你談好條件放了人,他們還不是得成親。”
“殿下要狡辯到底?”
江叡冷笑,“你說是我綁了你女兒,證據(jù)呢?”
“劫親的匪徒人多勢眾,此事難道不是殿下唆使禁衛(wèi)所為?”
江叡打了個呵欠,抬手一招,搪塞道:“隨你怎么想,我若真要要挾你,寧肯綁葉知也不會綁紀(jì)南柔,一個丫頭對你而言重要嗎?”他轉(zhuǎn)身走了幾步,悠悠地回過頭瞥著魏國公,“大權(quán)面前沒什么是舅爺不能舍棄的吧,親兒子都不算什么,更別說閨女。”
魏國公的臉色陰沉至極,話音冰冷:“此事當(dāng)真與殿下無關(guān)?”
“你若執(zhí)意認(rèn)為紀(jì)南柔在我手里也行,那我拿你女兒換小人,你肯嗎?”
江叡的話說得隨意,像極了玩笑話,魏國公心中的疑慮便也逐漸打消。
以江叡的性子,若是江叡綁的人,其一定會迫不及待地拿著人質(zhì)來要挾他,就像上次軟禁太后一樣,而不是關(guān)在寢殿里睡大覺。
“明日還要早朝,殿下早些歇息,告辭!”
魏國公言罷便離開。
江叡抄起手,扯了下嘴角,心里竟有些幸災(zāi)樂禍。魏國公早就盼著招葉知當(dāng)女婿,這門親事好不容易談成,結(jié)果女兒丟了,真像是上天降下的報應(yīng)!
馬車駛離皇宮,行駛得飛快。
魏國公坐在車上反復(fù)思忖。
不是江叡又會是誰?
他甚至懷疑過隱月臺,可是顧楚鈺人在錦州,流月又潛逃在外,無人能命隱月臺辦事。何況連江叡都知道沒什么是他不能舍棄的,顧楚鈺定也知曉他不會為一個丫頭舍棄梅蕭仁這個人質(zh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