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怎么樣,我過得很慘,你很高興吧?
點點光華從試煉之地各處升起,迅速往試煉之地深處涌入。</br> 最后這些光華停在了青鳥周圍,落到了它身上,與他融為一體,隨后消失不見。</br> 隨著光點的融入,青鳥身上的羽毛漸漸有了光澤。</br> 整個畫面很是唯美。</br> 流光華彩的光點越聚越多,沒一會兒就將青鳥籠罩其中。</br> 兩個時辰后。</br> 螢火般的光點開始減少,一道閉著眼,身著墨綠相間衣衫,俊顏皎皎,面若冠玉的身影顯現(xiàn)了出來。</br> 待所有光華都被吸收后,畢方才睜開了眼。</br> 一雙鳳眸深幽而淡薄,似多情又似無情,有如神祗。</br> 忽而,像是感應到了什么,他眸光一戾,伸出了手,一小團光團憑空出現(xiàn),落到了上面。</br> “被排斥了?”像是在與人對話般,他開口問光團。</br> 光團很是委屈的在他手中蹭了蹭,像是在向他告狀,又像是在求安慰。</br> “也罷。”畢方冷酷無情的直接忽視了它的需求,“它一向獨占欲強,那是她為它開辟出的地盤玩具,就隨它去罷。”</br> “一個死物而已,不必與相爭。”</br> 說著想要將光團收歸己身,卻在要動手時想起了什么頓住。</br> 遲疑了一瞬,最終他還是沒將光團收回,而是對著光團道:“去吧,去秘境外等著她出來。”</br> 光團歪歪腦袋,像是不了解自己的本體都已經徹底蘇醒了,為何還需要它代他去。</br> 卻也只是疑惑了一瞬,一瞬后就很聽話的從他手上飛了出去。</br> 等看不到了光團的影子后,畢方便徑直離開。</br> ……</br> 秘境,浮生城祭壇。</br> “神曜,你有什么資格贖罪?”司謠看著面前的神曜問。</br> 神曜的心臟因為這一句話刺了一下,他啟唇,囁嚅著似想要說什么,最終卻一句話也無法說出。</br> 若此時是身處秘境外,他那早已不堪重負的無情道道心,或許就該破碎了。</br> “說不出來是么?”司謠見他沉默了下來,繼續(xù)道:“那就我來說。”</br> 她忍這狗東西已經很久很久了,今天既然已經說開,那就不吐不快了。</br> “五歲……我若沒記錯的話,是五歲那年吧,畢竟年歲太過久遠了。”司謠說,“就當是五歲吧。”</br> “五歲那年,我第一次見你,不巧是我被欺負得最慘的時候。”</br> “那時你突然出現(xiàn),幫我教訓了欺負我的人,并教我怎么強大起來和反擊。”司謠原以為,過了這么久的年歲,這些記憶會模糊得不成樣兒。</br> 平日里她也想不起來,可現(xiàn)在一說起,既然是那么的清晰。</br> 清晰到居然能勾起她的一絲情緒波動,這令她不禁皺了皺眉,卻還是繼續(xù)道:“那時的我多天真啊,不僅信以為真,還將你這個兄長奉若神明。”</br> “可你又是怎么對我?”</br> “你在我按你說的做后,反而來責罵我惡毒,處罰我,厭棄我!”</br> “這些就罷了,都是些小事,按你們的話說不能放在心上,一旦放在心上,計較了就是心胸狹窄。”</br> “雖然這些類似的小事一直伴隨到我離開凡人界。”</br> “可為什么,在太傅恩師的事情上,你連解釋,連洗刷冤屈的機會都不肯給我?就連祭拜也不被允許。”</br> 說到這里,司謠頓了許久。</br> 許久之后,她才重新抬起頭來看向神曜,像是確認了自己心里最柔軟的那部分被自己藏嚴實了,復才又開口。</br> “甚至,你連送恩師的時間也不給我,恩師頭七還沒過,你便迫不及待的讓我代替祝鳶去妖界。”</br> 這是司謠最討厭神曜的原因之一。</br> 說到這,她嗤笑,“我在妖界過的什么日子,你應該從記憶珠里得知了吧。”</br> “怎么樣?看得我這么惡毒的人在妖界被鳳時裔折磨得那么慘,你是不是很開心?”</br> 神曜的臉色白得已經不能再看了,聽著司謠親口說這些,他只覺得嘴里發(fā)苦,這苦一直蔓延到心里去。</br> 不遠處的鳳時裔亦是臉色蒼白不已,像是受到了什么深重的打擊般,下一瞬就會倒下。</br> “我……”神曜聲音沙啞的開口,似是想要解釋,卻發(fā)現(xiàn)沒什么好解釋的,最終脫口而出的只要那三個最沒有價值的字。</br> 他說,“對不起。”</br> “呵。”司謠冷笑,毫不留情的道:“神曜,你真是這世上最失敗的兄長!”</br> 神曜身體一顫,腳下不穩(wěn)的虛晃了下,喉間腥甜漸漸涌上。</br> “噗——”最終,一口鮮血還是沒壓抑住。</br> 神曜也再也支撐不住,腳步退后一步,軟倒在地。</br> 看著這幕,司謠只覺得一口悶氣終于發(fā)泄了出來,她還想說些什么,卻不想陣法的靈力突然加重了起來。</br> 神魂又開始被拉扯了,使得她一陣眩暈。</br> 奇怪的是,這一陣眩暈過后,她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能自由行動了,陣法對她的牽制變小了,與地底那東西的感應也越來越明顯了。</br> 也是在這個時候,地面開始強烈的震動了起來。</br> “啊——”</br> 不一會兒,祭壇中心開始一點點的坍塌,碎石掉落,站在上面的人慘叫一聲,也跌了下去。</br> 一個深不見底,猶如深淵的大坑也顯現(xiàn)了出來。</br> 司謠有種奇怪的感覺,似乎有什么在指引著她往那深坑而去。</br> 這變變故出現(xiàn)得太突然,其他在場的人不禁都睜大了眼睛,詫異的看向祭壇中心,眼見那深不見底的深坑,想起剛掉下去的人的慘叫聲。</br> 心下不由得心驚。</br> 有些慶幸自己站在的地方不是祭壇中心。</br> 只是還沒慶幸?guī)酌耄拖肫鹚麄冞€被陣法禁錮著,待司謠被陣法吞噬,引魂鈴出,陣法補完,他們也會接著變成陣法的養(yǎng)分。</br> 這絲慶幸瞬間被擊成了渣渣,心里開始為自己悲傷。</br> 哭哭~</br> 可就是在這個時候,眾人驚恐的發(fā)現(xiàn),本該被禁錮,同樣動不了的司謠居然能動了。</br> 不僅能動了,還在一步步朝那深坑的方向走去。</br> 所有人:“???”</br> 頓時,在場參與過針對司謠的人都不好了,心里忐忑不已,總覺得司謠下一秒會將他們結果了。</br> 好在,此時的司謠就像是看不見他們,受了蠱惑般,只徑直往那深坑走去,到邊上了還不停,似乎是想要跳下去。</br> “阿謠不要——”</br> 神曜鳳時裔等人也看到了這幕,臉上露出了驚慌的神色,紛紛出聲想要阻止。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