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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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吟,你這是要招人種田?”回到院子里,里正遲疑地一下后,還是問了出來。
“除去種田以外,還需要養(yǎng)雞、養(yǎng)鴨的人,家里會新開一些作坊,陸陸續(xù)續(xù)的都要人。”林子吟回答。
還要開作坊?里正吃了一驚。
不過涉及到生意上的秘密,他也不好開口問林家還要做什么生意。
不管林家做什么生意,反正他家沒有少賺銀子就是。想到這兒,里正徹底安心了。
但回去的村民們心全都不安,別看很多人在里正面前吵得厲害,可回到家里關(guān)起門以后,再想想林子吟的話,他們更多的是懊悔。
不為別的,他們懊惱的是不能到林家去上工,當(dāng)然還有林子吟提到的福利,他們也占不到一點兒便宜。鄉(xiāng)下的孩子能免費讀書,那是多大的榮耀,竟然白白的被他們給錯過了,這可怎么好?
而站到右邊的人則高興不已,這部分的人大多都是老實肯干的人家。想到即將到手的工作,個個是眉開眼笑,暗地里也想好了,不管吃多少苦,為了孩子為了一家人的生活,大伙兒拼了。不就是男女一起練武嗎,有啥了不得的。反正又不光是自家人丟臉,同去的還有不少村里人了。再說,林家的下人,包括林家自己人也在練。
各人懷著別樣的心思,都想找個明白人到林家去好好說說情。可十里村和別的村不一樣,別的人大多數(shù)都是一個姓的居多,以家族為主,所以在村子里能說得上話都是一些德高望重的前輩們。
而十里村則是外來人口居多,姓的五花八門,根本就沒有祠堂和族長長老之說。目前看來,能和林家說的話的人,也只有里正和白家了。
當(dāng)天晚上,里正家里和白家破天荒的像集市一般熱鬧起來,過來的村民是想通過兩家和林子吟搭上關(guān)系了。
白家人的腦子都很靈活,當(dāng)然不會成為村民的踏腳石,更沒有在村民們的奉承下失去理智。白春生早就給全家人下過命令,白家人不當(dāng)官不怕得罪人。所以凡是上門而來的,他們一概都推脫掉,說明林家招人不允許外人多言,他們遞不上話。
村民們雖然對他們的態(tài)度不滿,可上午也看到林子吟的難纏,所以大家不滿歸不滿,最后還是灰溜溜回去了。
相比較而已,里正家里就難受一些了。
因為無論里正說什么,很多人全都哭著鬧著不愿意走。
在利益面前,村民們一致都丟掉了臉皮。
“這會兒哭著鬧騰起來,上午的時候,你們又是怎么譏諷林家的?你們也看到了,陵王和司公子、定安寺都看重子吟,你們倒好,送上門的機(jī)會不要,還對人說了那么多戳心窩子的話。這會兒有本事來了。我告訴你,當(dāng)家的雖然和林家關(guān)系不錯,但招人上工的事情還真說不上話,那工錢到底不是我們當(dāng)家的出,林家憑什么要聽我們的。要是你們不服氣的話,大不了這個里正你們換人就是。”最后張氏實在煩了,直接拿出殺手锏。
眾人一聽全都傻眼了。
不當(dāng)里正,換誰?里正人品正直,平時沒少為村民們出力。對比別的村里正貪婪自私,實在是好太多。要是真的換了一個,村子里還真沒有人能勝任這個位置的。
里正觀察到眾人突變的臉色,心里暗爽。要是原來,他還真沒有底氣說不干,畢竟里正這個職務(wù),一年下來多少是能給家里帶來一些收入。可現(xiàn)在不同了,一家人除去他和孫子孫女是閑人,其余的人哪一個一個月不是帶回來一兩多銀子。
要是他真的不當(dāng)里正,在林家找個活干,一個月少說也能拿回來二兩銀子。
思忖至此,里正反而越來越覺得身上的擔(dān)子要是真的卸了也許是個好事情。
“我們只是想請里正幫著說幾句好話,里正要是不愿意,那就算了。”逼得沒有辦法,最后還是村民做出了退讓。
大家在里正這兒沒有討到好處,全都訕訕地離去了。路經(jīng)馬家院子的時候,一個個想到要不是馬家的事情,他們也不會和林家有了心結(jié),于是個個又將馬家人在心里罵了一遍。
馬志才今日丟了面子不說,還被林家人給打了,他躺在床上心里暗恨不已。
“天殺的,這是要將人往死里打啊。”嚴(yán)氏一邊給馬志才青腫的臉上涂藥,一邊大聲罵著林家。“他們下這么重的黑手,分明就是想打出人命來。不行,這個虧我們不能白吃,明日等天亮,我們就到衙門去告林家一狀。”
“閉嘴。”馬大郎聽她殺豬似的嚎叫,心里煩悶之極。對兒子吃虧挨打這事,他也心疼,但是馬大郎更擔(dān)心的是,今日的事情會不會影響到馬志才以后考秀才。“你也不動腦子多想想,林家人和陵王府、司家和定安寺都有關(guān)系,衙門到時候會向著你?”
“那咋辦,難不成就這樣算了?”嚴(yán)氏聲音哭得小一些。
“不算還能怎樣?你有本事倒是去告試試,只要你不怕壞了兒子的前程。”馬大郎瞪了嚴(yán)氏一眼。
“娘,你就消停一會兒好了。”馬志才也厭惡嚴(yán)氏的目光短淺。今日他大意,看輕了林子吟的狡猾,大意失荊州的下場說不準(zhǔn)會影響到他科考。
要是林子吟真的和衙門考核的官員說上幾句話,他可要怎么辦?
不得不說,馬志才的腦子里溝回太多,他也不想想,林子吟哪里有那么多的時間去管他的破事。
林子吟忙的不可開交,新招的人需要安排工作,順帶著一些村民家里的孩子也需要安排進(jìn)入小私塾去讀書。她根本沒有時間管馬家。
“這么多人安排進(jìn)來,要咋辦?”林長書擔(dān)憂地看著她問。
林子歌和吳大友也從馬家的陰影中走出來,全身心投入到了家里各種生產(chǎn)中去。
“哥,明日在村子里貼一個告示,只要進(jìn)入山脈中不破壞林子的,林家的幾座大山對外開放。”林子吟先安排第一項工作。
“別說山的事情,我急著問人咋辦?”林長書催促她。
“我說的就是人手的安排,”林子吟笑著回答,“方老實夫妻和老蠻子夫妻安排到養(yǎng)雞場去,其余的人一部分會放進(jìn)棚子里做事,另外一部分人,我會安排他們做炒貨。”
“啥炒貨?”郭慧娘納悶地問。
“土豆粉和紅薯粉也要安排人手去做。”林子吟看著自己的計劃繼續(xù)說,“以后,還要做豆奶粉,我在想奶牛要怎么辦?”
一半是在自言自語,一半?yún)s是在告知家里人。
“大友哥,明日你帶人到各處去收購花生、榛子、松子、青豆、蠶豆、栗子、核桃。”林子吟安排,“對了,開春的時候,咱家山上的栗子、核桃樹都要找人專門照顧才行。”
“炒豆子、花生、瓜子什么的,誰不會?再說松子,那玩意的味道太大,誰喜歡?”林子歌擔(dān)憂地問。
“你別管,大友哥和大哥別去油坊,油坊里活兒累,你們兩個只管帶著于少輝、孔一二他們到各處去收購堅果。”林子吟叮囑,“我做的炒貨和別的不一樣,肯定不會虧在家里。”
“你說行就行吧。”只要說出計劃,林長書對她還是十分信服的。“明日我和大友就帶人去收購。”
第三日,村子里被選中的人果然全都聚在了林家。
“孩子交給千玄,不管男孩女孩子,只要達(dá)到四歲,就可以進(jìn)私塾讀書。他們要是讀不好的,肯定要挨板子,到時候你們做父母可不能心疼護(hù)短。”林子吟和村民開玩笑。
“那是自然。”村民們?nèi)夹α似饋怼W约液⒆佑袡C(jī)會讀書,哪里會在乎孩子被先生打。讀書的孩子,就沒有幾個不被先生打的,據(jù)說連太子讀書都是要被打的。鄉(xiāng)下的泥娃子別的優(yōu)點沒有,皮厚倒是有的。
小孩子在家也早就被大人警告過了,而且他們也看到林長亭林炎知白墩子他們自從讀書練武以后,變得厲害多了,小伙伴們早就羨慕不已。
現(xiàn)在機(jī)會擺在他們面前,更多人是激動和興奮,對于千玄這位先生更是敬畏不已。
“按照個子高低站好,跟著我走。”千玄板著臉訓(xùn)斥。
所有的孩子推推嚷嚷以后,一個個老實站好,然后跟著他走了。
村民們看著自家孩子老實聽話守規(guī)矩的模樣,一個個暗自欣喜。好在他們聰明,抓住了機(jī)會。
“點到名字的人先跟我走。”崔大拿著名單過來說,并且照著名單念下去。
所有人全都豎起了耳朵聽著,就連過來偷偷看熱鬧的村民都安靜下來。
絕大多數(shù)的村民都在名單上。
“暖棚那邊急著趕工,你們先過去幫忙。過幾日等機(jī)器到了,會有一部分抽下來進(jìn)坊子里。對了,你們上午可以選擇過來上工,還是選擇自由到山上去采摘板栗等堅果,只要不破壞林子,每年山上會對你們開放。采摘下來的果子按照斤數(shù)算賬,不過受傷什么的我們不管。”林子吟將話說在前頭,并且報了松子、榛子、板栗和核桃的價格。
“上半日工的,給十五個銅板,午飯以后必須到暖棚里上工,遲到者罰款。”林子吟說。
選中的村民們一聽,全都喜出望外,沒想到她會給出選擇,當(dāng)然還有一些擔(dān)心。
一天三十個銅板的工錢,自然不少。上山來的銀子倒是快,要是做的好的話,說不準(zhǔn)一個月就能賺到十來兩銀子,只是上山付出的代價有可能大,甚至是生命的代價。
別的不說,光是想到要到高高的油松和紅松上去采摘松子,就足夠讓人不寒而栗。
“方大叔、老蠻子叔,你們兩對夫妻跟著石板去養(yǎng)雞,怎么做,聽石板指揮就行。當(dāng)然你們有什么好的方法說出來,只要采納,也會給你們一定的獎勵。”林子吟對剩下的幾個人說。
“謝謝東家。”和別人想比,方老實更加重視得到的這份工作。家里唯一的兒子死了,而媳婦則跟人跑了。留下的孫子才四歲,孫女也才七歲,家里的艱難可想而之。
好在林家及時拉拔了他們一把,沖著這份恩情,他們也會好好做事。
老爺子一直笑瞇瞇看著村民們各家圍在一起討論,一點兒也不心急。
“子吟真的要收山果子?”里正吃驚地問。
“當(dāng)然是真的。”老爺子堅定地點點頭。
“那我上午的時候,也得進(jìn)山一趟。”里正齜牙笑著說。
打山果來銀子快,太高的樹他們不上去,就找一些好打的樹去做。
很快的,村民們討論完畢。
果然富貴險中求,很多家庭選擇了半天上工半天打山果的模式。
“有一點兒我必須說清楚,凡是品相不好的山果,我不回收。而且一經(jīng)發(fā)現(xiàn)有人以好充次,他們一家在林家的一切福利都會被收回來。”林子吟宣布。
“那是自然。”能來上工的大多數(shù)都是老實人。糊弄人的事情,他們還真做不出來。
“林子吟,打山果能不能算上我們?”沒有選上的人大聲問。
“可以,但是不能進(jìn)入到我家的山中。”林子吟淡淡地回答,“送來的山果,我們同樣會挑選品質(zhì)。”
不能進(jìn)山?問話的人十分郁悶。現(xiàn)在靠村子里比較近的山全都被林家人買了,其余的不是王爺?shù)木褪嵌ò菜碌模麄円烧脑挘捅仨毰芎苓h(yuǎn)的地方才行。
這樣一算下來,一天耽擱在路上的時間不說。或許林家收果子的事情一傳來,說不準(zhǔn)那些靠近別的村的山,人家還不愿意讓他們采摘了。
“子吟。”想到這兒,有人想打親情牌。
“林姑娘,你要的東西送來了。”就在這時候,黑管事帶著車隊過來了。
跟在黑管事后面的車隊足有二十來輛,押車的全是黑甲兵,那陣勢看著就有些嚇人。
想開口求情的村民頓時被嚇得偃旗息鼓。
林子吟一看到黑管事就是大喜。“太好了,我正等著了。”
“卸車。”黒一一揮手,守護(hù)在車隊邊上的黑甲兵立刻開始動手往下抬箱子,林家的下人也開始動手幫忙。被選中的人都不是懶人,看了也動手開始幫忙。
一時間,林家門口熱鬧的很。
嚴(yán)氏遠(yuǎn)遠(yuǎn)看到林家門口的狀態(tài),氣的咬牙切齒,卻是一點兒辦法也沒有。
她暗自氣憤,老天太不公平了,林家那樣落魄的人家怎么說發(fā)達(dá)就發(fā)達(dá)呢?又氣憤自家兩個侄女回去后就沒了音信。
搬進(jìn)林家一處作坊內(nèi)的箱子,一落地,林子吟就開始親自動手組裝,黑管事則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
村民們是第一次看到林子吟動手組合鐵家伙,那么多的鐵器,她竟然很熟練地將它們裝在一起,所有人都偷偷打量起她來。
林子吟不受任何人的影響,她全神貫注注意自己的手上東西。古代沒有電,所以她設(shè)計機(jī)器的時候,就得更多考慮到柴火帶來的不便。
北地雖然不是天朝的東北,可這兒很多東西卻和東北相似,黑土地、干冷和堅果的生長……當(dāng)初她看到山上那么多的堅果時,腦子就盤算開了。
再打聽到山上那么多的松子,還沒有人愿意吃,她就想要開發(fā)利用山中的堅果寶貝。加上北地的各類豆子和瓜子長的都不錯,她在夏季的時候就將烘干機(jī)、炒貨機(jī)設(shè)計出讓黒一帶到了天機(jī)樓去了。
楚隨風(fēng)果然沒有辜負(fù)她的期望,她所要的各種機(jī)器還真全都做出來了。
有了這些機(jī)器,幾日過后,等她將配料準(zhǔn)備好,炒貨作坊就可以投入生產(chǎn)。
林子吟可以預(yù)料到,炒貨給北地帶來的蝴蝶效應(yīng)。
不過,無論后果是什么,只要不影響到她的生意,她都無所謂。實在不行的話,她也不想一家獨大,遇上麻煩,大不了將利潤再讓一些給楚隨風(fēng)就是。
對于楚隨風(fēng)這個北地老大,林子吟并不想得罪他。
“王爺讓在下告訴姑娘,這些機(jī)器如果有什么不妥,姑娘大可以告訴在下。在下會讓人改進(jìn)。”黒一一直在認(rèn)真看林子吟帶著人組裝機(jī)器。看到她靈巧的雙手做得卻是男人的活,那么熟練那么輕巧,好似那雙手有生命似的,他心里早就暗暗佩服。
“多謝,機(jī)器只有等投入到生產(chǎn)之中還會發(fā)現(xiàn)其中的不妥之處。到時候如果有什么不過的話,我會讓管事轉(zhuǎn)告。”林子吟微笑著點點頭謝過他。
“剛剛聽村民說姑娘要收山果?”黑管事微笑著又問。
“是,我打算開一個炒貨店,王爺?shù)纳缴弦灿性S多果子,酸果子、松子,只要品質(zhì)夠好,我全都收。”林子吟笑著回答。
“王爺山上的果子的確不少,回去后,我這就讓人去山上采摘。”黑管事問清楚價格以后,做了一個決定。
松子三文錢一斤,酸果子一文錢一斤……雖然價格不是太高,可架不住這些果子山上的數(shù)量多,算一下,一個秋季采摘下來,少說也有幾千兩的銀子收入。
北地本來就窮,幾千兩也是銀子。反正那些作奸犯科的人閑著也是閑著,還不如物盡其用,讓他們有些事情做,也好對得起給他們吃的食物。
林子吟在家里忙的熱火朝天,早上外出回來的吳大友和林長書卻遇上了天大的麻煩。
“子吟,不好,出事了。”林子吟將機(jī)器組裝好以后,特意讓人燒好柴火試過,發(fā)現(xiàn)了一些小毛病,她認(rèn)真收拾一下后,才從作坊出來。
沒想到剛出作坊,就看到村子里一個小媳婦跌跌撞撞跑過來報信,“長書和大友再村口被人擰著不放了。”
林子吟一驚,誰這么大的膽子居然欺負(fù)到村頭來呢?
“知道是什么人抓著他們嗎?”林子吟一邊走一邊問。
“是嚴(yán)氏娘家人,蕙娘和林老爹全都過去了。”小媳婦喘著粗氣回答,“村子里人全都過去了。”
“出了什么事情?”林子吟一邊走一邊問。
覺新覺明幾個跟著她的后面不敢怠慢,生怕她到了村口被人欺負(fù)去了。
而小丫頭于巧兒更是寸不離了跟緊了她。
“嚴(yán)氏的哥哥好賭,在外面欠了一屁股的債。這不,他媳婦怕他將兩個姑娘賣了,就直接將兩個姑娘送到馬家這邊來避避風(fēng)頭。前頭過中秋,兩個姑娘倒也是懂事的,當(dāng)天回去過節(jié)。打算節(jié)后再回馬家來,只是沒有想到她們不成器的爹卻關(guān)著她們,再也不讓她們出門。”報信的小媳婦看到林子吟對自己所說的有興趣,立刻將自己所知道的全都說出來。
林子吟見她半天也沒有說到重點,心里焦急,臉上卻一點兒不顯。她猜想,林長書和吳大友出事,肯定和嚴(yán)家姑娘有關(guān),想到嚴(yán)氏那性子,她微微皺起了眉頭。又想到馬志才對林子歌的算計,心里更是對馬家厭惡起來。
“也不知怎么的,那對姐妹竟然是坐著你們林家的牛車回來,可是剛回到村口,嚴(yán)家就帶著賭坊的人追來了。嚴(yán)家倒打一耙,說他們清白的女兒是和吳大友幾個男人在一起,就訛上了你們家,一張口就是要五百兩銀子。長書大哥和吳大友不愿意,在村口吵起來。那對姐妹性子倒是剛烈,說不愿意害了他們,逼急了就跳河里去了。”小媳婦說到這兒微微打住,偷偷地觀察了林子吟的反應(yīng)。
林子吟心里冷笑,臉上更加平靜起來。
事情還真巧,這邊林家的牛車回到村口,那邊嚴(yán)家就帶著人追來了。
還有,那對姐妹到底是怎么上了林家的牛車,她必須到現(xiàn)場問清楚再說。
“人死了沒有?”看到小媳婦的反應(yīng),林子吟冷冷地問。
小媳婦被她問的嚇了一跳,哪有人這樣反應(yīng)的。聽到人投河,沒問過程,也沒有問人怎么樣,居然直接問人死了沒有?這不是咒人嗎?不過好不容易才得到林家那份工,小媳婦才不會傻到真的和林子吟較真。
“人沒死,是長書大哥和吳大友跳下河將人給救回來的。”
“林家的下人沒有下河救人?”林子吟語氣中帶上了揾怒。林長書和吳大友外出,家里可都派了幾個會武功的跟著。
即使要救人,也輪不到他們兩個主子出手吧?
“他們哪有空閑下河去救人,那嚴(yán)家看到兩個姑娘跳下河去,不但沒有下去救人,還帶著賭坊的人要找吳大友他們拼命,雙方都打起來了。吳大友和長書大哥也是在是沒法子才跳下河救人的。同時下河的還有別人了,可人的確是他們先救下來的。”小媳婦有些害怕她的冷靜,畏畏縮縮地回答。
林子吟略一考慮就想到了,村子里勞力肯定都到山上去采摘果子去了。
留守在村子里的,都是一些老人和孩子,救人的話,肯定輪不到他們。
聽了小媳婦的講訴以后,林子吟心里大概有些計較。她估計,吳大友和林長書肯定是被嚴(yán)家人給算計了。
或許,這件事馬家人也沒少摻和。
不過,一切都是猜想,要弄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情,還必須到現(xiàn)場去看看再說。
林家的作坊在邊上,離村子稍微有段距離,林子吟加快步伐到了村口的時候,發(fā)現(xiàn)那兒已經(jīng)圍了不少人。其中也有一些扛著袋子的人,看樣子,這些人是從山上剛回來。
“你們摸了我姑娘的手,又摸了、看了她們的身子,你們兩個必須娶了她們才行。”村口,一個長著吊眼角的男子,指著林長書和吳大友直叫囂。
“哎喲,這可怎么好?”嚴(yán)氏則一手拉著一個姑娘坐在地上哭,“他們一個已經(jīng)成親,一個也定了親,我可憐的姑娘喲。”
“成婚怎么呢?定親又怎么呢?難道我家姑娘的清白就這樣白白被他們給糟蹋呢?”男子不依不饒,“成婚的回去休人去,另一個退親。否則我到衙門去告他們。”
“對,告他們?nèi)ァ!边吷蠋讉€流氓模樣的男子猥瑣地看著地上哭著的姐妹花。秋季的中午天氣還比較熱,這對姐妹花身上穿的少,此刻渾身濕漉漉的,少女的曲線一覽無余。
人群中男子眼睛幾乎全都盯在了嚴(yán)家姐妹身上。
嚴(yán)云嚴(yán)柳抱著身體縮成一團(tuán),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爹,你讓我們?nèi)ニ篮昧耍扑麄兏墒裁矗俊眹?yán)云哭著求情。
“爹,他們可和女兒一點兒關(guān)系都沒有。”嚴(yán)柳似乎也有情有義。
“你聽到?jīng)]有,我哥和大友和她們一點兒關(guān)系也沒有。”林子歌都快被這群人給氣死了,見過不要臉的,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不要臉的。自己哥哥和未婚夫救人竟然被訛上了。
“她們說得不算。”嚴(yán)大牛眼睛一瞪,“是不是你們早就和兩個死丫頭有私情,死丫頭才會這么護(hù)著你們?”
為了能進(jìn)林家,嚴(yán)大牛也拼了。
“你們告訴姑母,你爹說得是不是真的?”嚴(yán)氏偷眼瞥了一下林子吟。
發(fā)現(xiàn)林子吟無波無瀾站在人群中,她冷笑著順著嚴(yán)大牛問,“難怪你們回去的時候是坐著他們的牛車。”
“姑母。”嚴(yán)云哭得厲害,卻好似沒有聽到嚴(yán)氏的話,一句解釋都沒有。
“原來如此。”嚴(yán)大牛更加得意了,似乎已經(jīng)抓住了林長書和吳大友的小辮子。
“怎么回事?”林子歌納悶地看看吳大友,又看看林長書。
“不是,子歌,你別聽他們胡說八道。”吳大友怕林子歌誤會,急得額頭上都冒出了汗。
“什么不是?不是,你們兩個大男人會不避嫌拉兩個黃花大閨女?”一個流氓模樣的男子輕佻地看了地上的嚴(yán)家姐妹,然后又不正經(jīng)地看著林長書說。
“中秋之日,我們的馬車又不是只帶了她們兩個人。要不是看在她們是村里客人的份上,我們才不會多事。”林長書腸子都悔青了,當(dāng)初果真不應(yīng)該多事。現(xiàn)在惹上了麻煩不說,還讓家里的親人擔(dān)憂不已。
他愧疚地看了一眼一旁的妻子郭慧娘。
郭慧娘看到嚴(yán)大牛那不要臉的模樣,心里既擔(dān)憂又氣憤。林子吟早就過來,她其實早已看到。不過子吟沒有直接站出來主事,她也不好硬要拉著子吟出來。
“對對,那天我就在車上。”一個漢子站出來作證。“我家娘子也在。”
這么一說,立刻又有幾個人站出來為林家作證。
林長書發(fā)慌的心總算稍微穩(wěn)定下來。
“我管你們車上有幾個人,反正今日你不給我們一個交代,我們就告官去。”嚴(yán)大牛豁出去了,“就算你們林家認(rèn)識衙門里的人,可也不能不要臉毀了我們家姑娘的清白。”
到底是誰不要臉?林子歌他們聽了他顛倒黑白的話,差點兒氣壞了鼻子。
“想告你就去告,大伙都能證明我們是為了救人才下河。”吳大友憤怒地說。
嚴(yán)云嚴(yán)柳一聽,立刻哭得聲音大起來。
“林大哥,我愿意給你做小。”被林長書救下的嚴(yán)柳忽然沖過去跪在了林長書面前。
林長書一下子愣住了。
而郭慧娘聽了則差點兒暈過去,看到林長書的傻樣,她的眼睛頓時蓄滿了淚水。難道家里的日子剛好過,相公就要學(xué)那些有錢人家納妾?不過,她很快將腦子里的這種想法甩掉,以她對林長書的了解,相公并不是這種人。
心里清楚,腦子里卻昏昏沉沉,矛盾得很。
“哥。”林子歌驚訝地叫起來,轉(zhuǎn)而又是對嚴(yán)柳的不滿,“你別犯糊涂,這種狐貍一樣的女人我可不同意她進(jìn)了林家的門,我只認(rèn)嫂子一個。”
“說得是啥話?你當(dāng)你哥是什么人呢?”林長書回過神狠狠瞪了子歌一眼,然后又看了郭慧娘一眼,“嚴(yán)姑娘,我救你是迫不得已。我想即使不是我,只要是村子里任何一個人看到,他們也不會眼看著一條命沒了。”
最后,他盯著嚴(yán)柳一字一頓地說。
“我知道我的要求有些過分,可你救了我也害了我。”嚴(yán)柳捂住臉嚶嚶地哭起來。
“吳大哥,我也愿意給你做小,要是你不要我,我只剩下死路一條了。”忽然,嚴(yán)云也發(fā)瘋似的跪在吳大友面前用力磕頭。
兩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如此求情,村里不少人看了鼻子直發(fā)酸。是啊,不管怎么說,林長書和吳大友是摸到了人家姑娘的身子,嚴(yán)家兩姑娘的名節(jié)算是沒了。
要是林長書和吳大友納了她們做妾,反而是美事一樁。有些人反倒是羨慕起吳大友和林長書有如此艷福,至于子歌和郭慧娘的想法,愣是沒有一個人考慮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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