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報復(fù)
,錦繡良緣之北地王妃 !
鮑氏“啪”一個耳光落在了大狗子的臉上,“他是你爹,他對不起北地,對不起王爺王妃,對不起十里村,但從來沒有對不起過你,對不起過我們這個家。”
大狗子眼淚不住往下掉。
“你做得對。”馬二郎眼淚終于也落下來,在知道是鮑氏出賣了自己時,他對鮑氏簡直是恨之入骨。可現(xiàn)在他不恨了,鮑氏做的對。他做的事情簡直是在刀口上過日子,遲早有一天身份會暴露,然后就會陷入地獄中去。他死了倒是不打緊,反正這些年在北國,他過得連豬狗都不如。北國人根本就看不起他,還時時拿他出氣。
為了能活下來,他每天拼了命鍛煉。鮑氏揭發(fā)了他,他也不用每天過著提心吊膽的生活了,可以好好睡一覺了,而且還不用擔(dān)心以后自己的孩子被牽連。
“你們好好過日子,以后安心地在村里子過日子。不要學(xué)爹,你們只要沒有害人之心,村里人不會對你們怎么樣。就是大伙兒說幾句不中聽的話,你們也不許往心里去,就當為爹贖罪了。”人將死,其言也善,這話放在馬二郎這兒,倒也合適。
“爹。”大狗子抱著他嚎啕大哭,而二狗子更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你帶著孩子回去吧,以后咱的墳上啥也不寫,省的給孩子添亂。”馬二郎哭著交待,死很可怕,但他又覺得莫名的有解脫之意。“新才、大侄兒媳婦,你們要是有空的話,就拉扯他們娘三一把,孩子以后不會不念著你們的情。你們夫妻是好人,他們跟著你們,我走了也可以安心了。”
“大伯,只要我們能幫的,一定幫。”馬新才還有些膽怯,生怕楚隨風(fēng)怪罪下來。可黃氏卻大大方方地答應(yīng)了。
連王妃王爺都放過了鮑氏娘三個,那么他們在危急的時候幫一下,也不會讓王妃認為他們無情無義。再說了,兩個孩子的確也算可憐,搭把手的話問題不大。
鮑氏兩眼淚水不住往下流,怎么擦也擦拭不完。
“你帶著他們走,讓我走的安心一點兒。”馬二郎扭過頭再也不看鮑氏一眼。
鮑氏低著頭,在眾人鄙夷而又同情的目光下,拉著兩個孩子一步一步往前挪。
“銀子你們帶走。”林子吟淡淡地發(fā)話,“不管這份銀子是怎么來的,也算一位父親和相公對家庭的用心,你們帶走吧。”
鮑氏轉(zhuǎn)過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走過去將地上的包裹仔細地收拾好,接著拉著兩個孩子重重地給林子吟磕了三個響頭。
林子吟明白鮑氏的意思,鮑氏不是在給北地的陵王妃磕頭,而是給她林子吟給林家磕頭。馬家二房和林家的恩怨到此算了解了。
老爺子也沒有說話,鮑氏的道歉,他代表林家受了。從今以后,他不會再和鮑氏這個弱女子有任何的恩怨。
“林家的秧苗會留給你們一份,讓這兩個孩子到學(xué)堂去讀書吧。讀書明事理,你也好好教導(dǎo)他們。”老爺子開口。
鮑氏抬起頭,眼睛里頓時蓄滿了淚水。
“起來吧,回去后,我會讓村里人一起幫你將地整平,等著開春一起插秧。”里正嘆口氣說,林家表態(tài),那么他則是代表著村里人說話。從今天開始,村里再也不會排斥她,也不會再提起馬二郎的事情。
鮑氏不說話,只是對著里正和村里幾個德高望重的人又磕了三個頭。
周圍的人看到他們孤兒寡母的模樣,心軟已經(jīng)抹起眼淚,而馬二郎則已經(jīng)淚流滿面。
人生如清水,你給它什么,它還給你的就是什么。可惜這個道理他到臨時的才知道,要是他當初能像村里其他人一樣勤勞種田,不貪心,那么今天他們一家四口人也會像村子里其他人家一樣其樂融融。
馬新才一家四口就是典型。
鮑氏最終還是拉著兩個孩子離開了,沒有繼續(xù)留下來觀看。
而跪著的文官和文人,則已經(jīng)冷汗連連,大冬天,很多人額頭上還在不住冒汗。
“王爺王妃贖罪。”有滑頭的官員已經(jīng)開始求情。
“腐朽至極。”楚隨風(fēng)冷冷地看著地上的一群人,“既然沒有腦子,就不要再霸占官職了。梅漢卿、司徒,你們兩個人盡快在各書院中找出能者接替他們的位置。”
“王爺,下官可是有朝廷印章的。”一個官員不服,不過說完他就知道自己完了。
陵王今天分明就是在殺雞儆猴,他們就是那群猴。
楚隨風(fēng)既然將事情鬧得這么大,既達到了為林子吟正名的效果,也利用了此事肅清一部分他不喜的官員。
關(guān)鍵是,通過此事,估計豐城內(nèi)再也不會有人對林子吟有任何的不滿。
楚隨風(fēng)的確下定決心整治北地的風(fēng)氣,既然選擇做,他就不怕朝廷對他不滿。
確定了馬志才等人的罪行,馬志才再喊得厲害,還是被削成了人棍掛在城墻上,他的邊上是他所效忠的主子韃子們,而嚴氏親眼看到自己最喜歡的兒子被一刀刀的削掉肉,只剩下骨頭和內(nèi)臟,當場就瘋了。
馬大郎和馬有才雖然沒有參與通敵,但受到了牽連,直接被送到了冥城去服勞役了,終身不得離開冥城。
馬新才雖然心疼他們,但也只能偷偷塞了一點兒銀子給馬大郎、嚴氏,還是背著黃氏給的銀子,數(shù)目不多。
到此,楚隨風(fēng)很漂亮地處理了謠言的流傳。
“開年,你還是找合適的人家訂了親。”司家花廳內(nèi),司夫人拉著司錦魚的手,語重心長的叮囑。
“我看羅家那小子就不錯。”老夫人笑著說。
“祖母、母親,我還不打算訂親。我想在書院里多做一些事情,現(xiàn)在做的事情很有意義,能為北地能為王爺王妃分憂,我感到很自豪。”司錦魚笑著拒絕。
“可……”司夫人有些不甘,女孩子歲數(shù)大了,可不好找婆家。看女兒的渾身干勁,她阻攔的話卻又說不出口。
“路是她自己選的,讓她自己走吧。”司老將軍發(fā)話。
司夫人心里擔(dān)憂卻也不甘再說什么。當初司錦魚是作為側(cè)妃培養(yǎng)的,是準備進陵王府的,包括羅家那丫頭。可世事難料啊!
她用復(fù)雜的眼神看著司錦魚。
“不進王府未必是壞事,還有羅家吳家即使再好,錦魚也不能嫁入這兩家。”老將軍淡淡地說。
即使他沒有說出理由,司夫人等人還是聽懂了,頓時女眷的臉上全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或許,梅家那二小子也是個不錯的選擇。”老將軍笑著建議。
司錦魚不說話,作為學(xué)院中的女夫子,她可以自由選擇婚姻。暫時她心目中還沒有合適的人選,至于以后,遇上了再說吧。
處理了豐城內(nèi)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以后,林子吟徹底清閑下來,于是后院女人的去留變成了手頭上最緊的事情。
后院女人們的處理,楚隨風(fēng)已經(jīng)讓人貼了告示貼在了集市口。如果是原來,這么一大件事情,還不知道會傳成什么樣呢?
可因為上一次謠言事件,讓豐城的百姓對林子吟這位王妃有了全新的認識。告示貼出來以后,大家好像覺得理所當然,只有少許的人不咸不淡的議論幾句。
“你們馬上收拾一下,王爺已經(jīng)給你們安排了新的住所,在那兒,王爺會給你們安排半年的生活費用,同時也通知了你們的家人來接你們回去。如果半年以后,京城內(nèi)還沒有人來接你們,你們必須自力更生,王府內(nèi)就不再給你們發(fā)放生活費用了。”白賢將后院所有的女人召集到了大廳內(nèi)訓(xùn)話。
“我們要見王爺。”一位美人立刻急了,第一個嗆聲,“我等姐妹可都是皇上欽點而來,犯錯的又不是我們,憑什么要將我們發(fā)放出去。”
“對,不知我們做錯了事情,這樣懲罰我們。”
……
屋子里頓時吵翻了天。
也有比較鎮(zhèn)定的,“白管家,不知道此事是王爺?shù)囊馑歼€是王妃的意思?”
“是王爺?shù)囊馑肌!卑坠芗倚χf,“王妃忙于育苗事情中,根本沒有太多的時間管你們的事情。王爺發(fā)話了,如果有不服者,直接送冥城去自力更新,讓其家人到冥城去接人。”
冥城?眾位美人一驚,卻再也不敢有人多嘴了。
如果說北地是大秦重犯服刑之地,那么冥城則是北地重犯的服刑之地。
那兒在北地的最深處,四周一片荒蕪。據(jù)說,要想出冥城,就是騎著馬也得一個多月。送去的人,在那兒每天都有精兵看管犯人開荒種田。
物資更是少的可憐。
她們這些嬌滴滴的美人要是過去,可怎么得了?
白賢看到這些美人全都被震懾住了,心里暗笑。果然都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的東西!
“明日開始搬出,你們趕緊收拾吧。凡是王府內(nèi)的東西,一概不許帶出。”白賢又補充一句。
“簡直是欺人太甚。”等白賢走了以后,有人憤恨不平地說。
可她的話幾乎沒有撩起任何人的興致,所有人全都臉色灰暗地帶著丫頭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林婉兒沒有回去,她帶著丫頭來到了林子吟的住所。
“請姑娘通報一聲,林婉兒求見。”她恭恭敬敬地對秦嬤嬤說。
秦嬤嬤打量了她一眼,看到她低眉順眼的模樣還算恭敬,又想到她通報秦美人的事,點了點頭,給了她一點兒面子,“我自然回去通報王妃,不過王妃愿不愿意見你就不好說了。”
“我知道,只是勞煩嬤嬤了。”林婉兒一點兒沒有不耐煩的意思。
秦嬤嬤轉(zhuǎn)身進了院子,見到林子吟,將林婉兒求見稟報了一聲。
“難不成她還想著和王妃攀關(guān)系嗎?”巧兒不滿的猜測,實在是因為上一次林婉兒給傲氣的模樣給她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
“不會吧,上一次她可是幫了大忙。”黃鶯疑惑地說。
“讓她進來說話。”林子吟發(fā)話。
秦嬤嬤就出去將林婉兒帶了進來。
“小女見過王妃。”林婉兒是側(cè)妃,進來后,她行的卻不是側(cè)妃之禮,而是跪下來給林子吟扎扎實實磕了頭。
還算識抬舉!巧兒等人臉上的表情全都松了下來。
“到這兒做什么?”可還沒等林婉兒起身,楚隨風(fēng)卻一腳跨進來了。
他一見到地上的林婉兒后,本是笑意燦爛的俊臉立刻布滿了冰霜,看著林婉兒的眼神也帶了刀子般。
實在是因為秦美人和明姑娘的事情,讓楚隨風(fēng)害怕了。
他厭煩后院女人,也提防后院所有的女人。
林婉兒的出現(xiàn),在他來看就是一種不懷好意。
“女人之間私事,王爺,稍等一會兒,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談。”林子吟看著楚隨風(fēng)輕柔地說。
面對林子吟,楚隨風(fēng)又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臉上布滿了笑意,眼神也變得溫柔起來,“好,本王在書房里等你。”
“說吧,你找我有什么事情?”林子吟問。“坐。”
“謝王妃,小女還是站在說話比較好。”看到楚隨風(fēng)對林子吟的重視,林婉兒更不敢有一點兒的不敬,“小女過來是懇請王妃給小女一次機會,小女想進書院做一個女夫子,哪怕是做女童的啟蒙夫子也行。”
說著說著,林婉兒又跪下了。
這個請求讓屋子里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你不想回京?”林子吟詫異地問。
林婉兒的眼中慢慢地蓄滿了淚水,她輕輕地搖搖頭。
“為什么?”林子吟好奇地問。
“上一次,父親來觀禮,恰逢王妃出事。王爺曾經(jīng)愿意放小女離開,可父親他卻拒絕了。從那時我就知道,以后我就是一個沒有家的孤女了。”兩行清淚從林婉兒的眼中流出。
“王妃,奴婢識字,也能燒火做飯洗衣服,愿意跟著我家姑娘一起進書院去。”兩個婢女磕頭說,“姑娘琴棋書畫什么都會,女工也不錯,讓她做夫子絕對不會有問題。”
“做夫子沒有你想的那么容易。”林子吟看著她,帶著憐惜說。
“小女知道,但是小女愿意嘗試。”林婉兒堅定地回答,“如果不是因為她們兩個打小跟著我,我也不會帶著她們。吃苦我不怕,只要能養(yǎng)活我們?nèi)思纯伞!?br/>
兩個丫頭聽了哭得更加厲害了。
秦嬤嬤等人看到她們主仆情深,也被感動了。
“進書院并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凡是做夫子,都是需要經(jīng)過嚴格考核的。我會請梅先生他們對你進行一系列考核,如果能通過,你就可以到書院中當女夫子,她們要想在書院里作雜事,也是要經(jīng)過考核的,不過要是你出錢養(yǎng)著她們,倒是不用考核了。”林子吟解釋。
“不不,奴婢愿意接受考核。”兩個婢女爭著表明態(tài)度。
“如果女夫子做不成的話,小女也愿意在書院中做一個打雜的。”林婉兒輕聲說,“哪怕去遠一些也可以,只要在北地就行。”
看樣子,她是下定決心了。
林子吟點點頭,“你回去收拾一下,等會兒我會派人將你送到書院去。不過,作為夫子不夠自信可不行。”
林婉兒聽了猛地抬起頭,看到她眼中戲謔的神色,重重地點頭,“我明白了,謝謝王妃。”
“是個聰明人。”等林婉兒主仆走了一些,陸嬤嬤微微嘆息說。
“的確很聰明。”林子吟笑著回答,“如果她能走出自己的心病,以后也不是不能招到合適的男人。”
在林子吟看來,林婉兒不算壞,生在林氏家族那樣的環(huán)境中,很多東西她是沒得選擇。當機會放在林婉兒的時候,林婉兒每一次都能及時的抓住機會。關(guān)鍵是,林婉兒很能看清形勢。王爺將后院的美人們放了出去,林子吟猜想,京城里不知道會有幾家將人接回去,就是接了回去后,又能將她們放到什么樣的位置呢?
畢竟,這些美人們是在北地待了好幾年的時間,只要她們回去,京城那一位必定會對她們身后的家族有所猜忌。那些京城老油子們,不會留這樣的憂患!
王爺報復(fù)心還真重,當初皇上和那些家族送了美人給他添堵,現(xiàn)在他都準備一一還回去了。
“紅纓,走。”林子吟站起來,有了上一次的事情以后,楚隨風(fēng)再也不放心,讓紅纓幾個必須有一個人陪在她的身邊。
林子吟到了書房以后,紅纓和從一等人一樣留在了外面候著。
楚隨風(fēng)看到她過來,十分高興,放下了手里的書,“無關(guān)的人還管她干什么?”
“林婉兒很聰明,也很可憐。再說了,她從來沒有傷害過我們,所以能幫就幫一把了。最主要的是,咱們北地缺人,能有人愿意真心留下來,我們應(yīng)該歡迎才對。”林子吟笑著說。
楚隨風(fēng)說不過她,當然不愿意和她爭論。林婉兒在他看來,和路人甲差不多,子吟高興留就留唄。
“讓我來有什么事?”楚隨風(fēng)將她拉到自己的身邊問。
這些天,他一直在準備,是為攻打聊城做準備,當然也防著北國人在背后搗亂。
沒有重要的事情,林子吟絕對不會找他回來。
“酸嗎?”楚隨風(fēng)伸出手給她捏腰。
提到這個,林子吟臉色一紅。從她身體養(yǎng)好以后,楚隨風(fēng)每天精力充沛,每一夜不將她壓榨得求饒絕對不會放手,他似乎要將失去的一個多月全都補回來了。
可林子吟臉皮薄,對于夫妻之間的私密事,一提就會臉紅。因此,即使早上醒來腰要斷了,全身骨頭痛,她也不會讓身邊的丫頭給捶一下。
“王爺。”看到楚隨風(fēng)沒正經(jīng)的模樣,她紅著臉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別動,你說你的話,我給你捏捏。”楚隨風(fēng)臉上的表情變得正經(jīng)起來。
算了,捏捏,的確舒服多了。書房內(nèi)也沒有別的人,林子吟默許了。“這是我需要的東西,你給我找來,還有這是圖紙,你幫著打造兩千個出來。”
“這是什么?”楚隨風(fēng)拿過圖紙一看,可看了半天,只看到是奇怪的東西。
“這東西的尺寸絕對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差別,否則的話,會出人命的。”林子吟正色說。
楚隨風(fēng)憋著一股氣,所以選擇了和朝廷撕破臉。而且即使按照事情的發(fā)展,或許即使北地愿意妥協(xié),朝廷也不會愿意留出時間去給楚隨風(fēng)有成長的時間。
如果真的要一戰(zhàn)的話,聊城的位置就顯得太重要了。
王爺愿意一戰(zhàn),那么作為王妃的話,就絕對不能拖他的后腿。林子吟并不愿意將熱武器帶到古代來,因為熱武器殺傷力太大,她不愿意也不想看到那樣慘的場面。所以當初邊城一戰(zhàn),她并沒有給楚隨風(fēng)設(shè)計任何的熱武器。
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兩面夾擊的戰(zhàn)爭,楚隨風(fēng)未必能兼顧得來,北國的野心向來不會小,她不想讓楚隨風(fēng)出一絲一毫的差池。
只要能盡快地拿下聊城,再給對方一個有力的震懾,那么有利的一面就會出現(xiàn)在北地這一邊。
“危險?”楚隨風(fēng)嚴肅地看著她。
林子吟點點頭。
“我會讓人去做,不會出現(xiàn)差池。”楚隨風(fēng)認真地保證。
“嗯,這幾天我也要到新建的育苗棚去看看。”林子吟說。
與此同時,京城各家終于接到了北地送來的信,連皇宮里也接到了北地的奏章。內(nèi)容差不多,楚隨風(fēng)在信中、奏章中解釋了為什么要送回后院的美人事宜,而且還很直白的說明由于原來身體原因,那些美人們還是清白之身,希望各府能盡快將人領(lǐng)回來,當然如果各府不領(lǐng)回的話,他將按照北地的條令,讓各位美人自力更生下放到開荒的人群中。
接到信的府邸,家家風(fēng)動。楚隨風(fēng)送來的信簡直就是一種挑釁和侮辱。好好的女兒送進過去,陵王居然嫌棄的不愿意接受,不是在打他們的臉嗎?
還有楚隨風(fēng)此意分明有挑唆的意思,要是皇上真的為此猜忌的話,怎么辦?
氣憤之余,所有接到信的大臣們?nèi)寂艿搅嘶蕦m來討公道了。
皇上陰沉著臉看著下方的人,“眾位愛卿有什么想法?”
本來各位大臣鬧起來,一來是想讓皇上支持自己,二來也是為了讓皇上打消顧慮。可皇上將問題丟給他們,他們就為難了。
接還是不接?無論選擇哪一個,都不妙。如果在皇上面前抱怨,是不是就有挑唆皇上發(fā)動戰(zhàn)事的嫌疑?
大殿中出現(xiàn)了一片寂靜。
“父皇,兒臣認為陵王此舉不妥。”太子站出來,眾位大臣心里都松了一口氣,也感激地看了太子一眼,“自古道好女不伺二夫,他這樣貿(mào)然地讓各府去領(lǐng)人,分明就是對各府的藐視,也是對父皇的不敬。”
“啟稟皇上,陵王讓老臣將女兒領(lǐng)回,她還有何臉面回京?陵王簡直是不給她活路啊,請皇上為老臣做主。”太子少師站了出來喊冤。
“請皇上為臣做主。”有女兒在北地的官員全都跪了下來請求。
“皇上,此事都是因為陵王對陵王妃太寵愛的緣故,陵王妃被北國人掠走數(shù)日,已屬不潔,她不配坐在王妃的位置上,請皇上三思。”一個老臣站出來。
“臣也認為陵王妃應(yīng)該下堂,名聲不潔,不僅僅是給陵王抹黑,也會讓皇室被人所詬病。”
……
楚王看到說話的人,心里冷笑不已。
說話的人大部分都是太子一派的人,而支持他的官員,因為看到他無動于衷,所以很多人也都忍著沒有說話。
“楚王,此事你怎么看?”皇上陰沉著臉看著楚隨云。
太子心里冷笑,他主動站出來諫言,皇上無論高興或者不高興,都不會對他記恨。可楚王如果答不好的話,呵呵……
“回稟父皇,兒臣認為這件事應(yīng)該從長計議。”果然楚隨云的話一落音,皇上的臉色也更加難看了。
“兒臣認為這件事有兩面性。先皇有旨意,陵王的婚事有他自己做主,陵王妃好與不好,都是他自己的選擇,而且兒臣聽過了,北國人掠走她,也是因為她身懷絕技。有能力的人總有一絲傲氣,如果陵王妃真的不潔的話,兒臣覺得陵王絕對不會忍受,而陵王妃也不會有顏面回到北地。陵王能派人送奏章送信回來,可以從中看出他的誠意,并沒有對父皇有不敬的意思。不過,其二,他也不是一點兒過錯也沒有,各府的小姐都是名門閨秀,陵王怠慢他們總是有些不妥,請父皇酌情考慮。”楚隨云就是一個滑頭。
太子氣的要命,好話壞話全都讓他一個人說了,卻等于什么都沒說。
“請皇上定奪。”支持三皇子的人站出來。
“各府將人領(lǐng)回吧,至于怎么安排,你們自己看著辦。”爭論來爭論去,什么結(jié)果也沒有出來,而皇上似乎也在偏袒陵王,所有大臣雖然心里在打鼓卻也不敢多說什么。
皇上回到御書房卻氣的將奏章全都摔在了地上。
楚隨風(fēng)的挑釁,他哪里不知道?只是大秦多年已經(jīng)沒有戰(zhàn)事,而北地現(xiàn)在屬于楚隨風(fēng)管轄,那一片地已經(jīng)完全是屬于了楚隨風(fēng)。
他能怎么辦?他可以料到,下旨,楚隨風(fēng)絕對不會聽他的,而派兵去攻打更是最不明智的舉動。一個皇上對著一個兒子無助,皇上怎么能不氣憤?
“來人,讓小德子帶著朕的旨意到北地去。”不過,不做些什么,皇上是絕對不會甘心的,他冷靜片刻后,拿出圣旨寫了起來。
苗公公在外面長舒口氣,他被楚隨風(fēng)嚇破了膽子,這輩子再也不想到北地去了。由于他是帶著一身傷回來的,皇上倒也沒有對他有過多的不滿,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林大人回府以后,家里人全都圍了上來詢問。他只是淡淡地搖搖頭。
今日在大殿中,他什么話也沒有說。不是他故作深沉,而是因為愧疚。上一次離開北地的時候,因為林婉兒舉報有功,楚隨風(fēng)當時就愿意放她跟著自己一同回京,可他拒絕了。
就從那時,林婉兒再也不愿意見他,他知道女兒是怨恨上自己了。而且他有種預(yù)感,林婉兒不會再回京來了。但是這些他都沒有對家里人說。
官員回到家中,各府又炸開了鍋。因為各家都不知道要將人接回來以后怎么辦?
帝王心從來都很難猜測。
這爆炸性的消息還是最大的了。
第二日京城里爆發(fā)了一個天大的消息,瑞王的王妃居然和人私通,被人抓住了。和瑞王一樣帶上綠帽子的,還有幾個重臣的夫人。
私通的狗男女全都是被人直接抓住的,瑞王等人想捂都捂不住。
沒等宗人府到瑞王府去抓人,又傳來消息:瑞王妃直接上吊自盡了。
這幾天京城里的大街小巷人人的傳瘋了,哪里都有人在議論此事。桃色新聞什么的最容易遭別人的熱議了。
瑞王躲在家里不敢出去,看著床上冰冷的瑞王妃,滿眼猙獰之色。“楚隨風(fēng),我不殺你誓不為人。”
很大大臣們也猜到了事情應(yīng)該是楚隨風(fēng)做的,因為凡是出事的人,全是在大殿中對陵王妃出言不遜的人。這是楚隨風(fēng)毫不顧忌的報復(fù),所有人明知卻沒有人敢說出來。
無論是瑞王還是幾個重臣全都保持了緘默,可以說楚隨風(fēng)這一招殺雞儆猴取得的效果很不錯。
太子提心吊膽幾日,下令太子府嚴加防備,他在大殿中也對林子吟出言不遜了,現(xiàn)在也只剩下他的媳婦還沒有給他戴綠帽子。
他將來是要做儲君的,太子妃紅杏出墻肯定不行。
好在,一連半個月,太子府都是風(fēng)平浪靜,太子妃也寸步不離的緊跟在太子身邊。
就在太子微微松口氣的時候,京城居然看到大街小巷的墻上到處都貼著太子妃和別的男人的畫像,同時邊上還有說明,簡直就是一部精彩的戲文。
“楚隨風(fēng)。”當太子看到揭下來的畫像和戲文,差點兒氣瘋了。因為上面還特別用小字標注上:如和太子妃故事雷同,純屬巧合。
打臉,*裸的打臉。
不說明倒還好,幾個字已標注,讓人不往太子和太子妃身上想都不可能。
太子妃當時聽到消息就暈過去了。
皇上大怒,下旨嚴查此事。一時間,京城里變得雞飛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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