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陷入絕境
,錦繡良緣之北地王妃 !
“別怕,有娘在,誰也傷不到你們。”木氏看著地上跪著的一雙兒女,簡直心如刀絞。
“哎喲,大嫂,你的口氣還真大。”金氏沖著她毫不避諱地翻了一個白眼,“到這時候了,你還慣著他們。他們犯得可是死罪,你要救他們,你拿什么去救?”
木氏冷冷地看著金氏,“我的兒女,怎么救他們,還輪不到你來管。”
“哎呦喂,大哥你聽聽。”金氏夸張地叫起來,“都這時候了,大嫂還不知悔改,要是被陵王知道了,對咱們李家最后那點兒情分估計也差不多沒了吧。”
“娘。”李杰庸嘆口氣過去想勸勸木氏。
大房的姨娘們聽到木氏的話,個個也都嚎哭起來,圍著李侯爺哀求,“侯爺,要是連最后一點兒情義沒有了,那咱們李家全都要跟著倒霉了。”
“老爺,大公子和大小姐是你的孩子,藤兒也是你的孩子牙。藤兒沒有犯錯,你不能讓他承受大公子和大小姐懲罰。”
……
接著就是庶子庶女們的哭聲。
李家的下人全都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每個人的心里也驚慌不已,個個暗自祈禱,兩位主子惹下了滔天的大禍,千萬不要扯上他們這些無辜的下人啊。
“娘在,府里就沒有人敢動你一根汗毛。”木氏臉色堅定,再看李侯爺?shù)难凵裰幸呀?jīng)帶上了濃濃的鄙視。這個男人最是自私,遇上事情最先想到的一定是他自己。
虎毒不食子,這男人為了所謂的利益,卻連兒女的性命都不管了,心簡直比蛇還要毒了。
“夫人,你只顧自己的孩子,有沒有想過府里不止大公子和大小姐兩個主子。你咋沒有為別人考慮一下。”面對生死,有一個姨娘不惜當(dāng)眾和木氏翻臉。
“對,侯爺,二公子,你們得評評理。”
“大嫂,聽到?jīng)]有,人啊,可不能自私,只想著自己的孩子。別忘記了,別人也是有孩子的。”金氏又開始對著木氏冷嘲熱冷起來。
木氏冷冷看著嚎哭的姨娘和庶子庶女們,這些下賤的東西,她才不在乎了。
“爹娘,還是趕緊分家得了。咱們二房可沒有做下那等齷齪的下作之事,王爺獎罰分明,肯定不會將惡事算在咱們頭上。”金氏的大兒媳婦心急火燎地說。
“可不是,瞧瞧尤氏,尤府犯了那么重的事,還不照樣無事。”金氏的二兒媳婦也跟著附和。尤氏得到了陵王的保護(hù),她們也動了心思。不管如何,別說她們不想死,為了孩子她們還想保留和楚隨風(fēng)之間的那點兒聯(lián)系了。
顯然在此事上,二房的人同仇敵愾形成了無形的聯(lián)盟。更讓木氏生氣的是,大房這邊的姨娘們居然也參合到二房那邊去了。
她氣的發(fā)抖,用陰狠的目光環(huán)視了屋子里姨娘們一眼,“事情還沒有定奪,你們胡言亂語什么。”
“侯爺、二公子,這日子沒法過了。”
“夫人分明就是想逼我們?nèi)ニ腊 !?br/>
“侯爺,你可要為我們做主啊。”
…….
又是一陣驚天動地的哭喊聲,那些尖銳的的哭聲,聽得李侯爺和李杰庸腦門一陣陣的抽痛。
“閉嘴。”李侯爺大吼一聲,屋子里的哭聲并沒有減小,甚至還有升高的趨勢。
如果是放在平時,金氏一方早就幸災(zāi)樂禍了。不過今日的事情,如果處理不好,也會牽扯到他們二房,所以二房的人也沒有多少心思看笑話了。
“大哥,你倒是拿個主意啊。”老二嘆口氣說,“他們也是我的侄子侄女,我這也心疼。可不能真的等著王爺上門來算賬吧。”
“娘,我不想死。”李杰松翻來覆去就這么一句話,他是被嚇壞了。
“你們這些下賤的東西。本小姐要是死了,一定拉著你們一起下地獄去,誰也別想逃。”李嫣然在府里一直很得寵,早就造就了她囂張跋扈的個性。
府里姨娘們平時在她的眼中,基本上和螻蟻一樣,她從來沒有正眼瞧過這些人。沒想到今天這些玩意兒居然當(dāng)著她的面,鬧著要推出她去受罪。
李嫣然終于忍不住了,“明日我就將你們一個個給發(fā)賣了,不,是現(xiàn)在。娘,你說句話啊。”
木氏看著刁蠻的女兒,心微微有些發(fā)涼。到今天她才發(fā)現(xiàn),李嫣然真的被她寵壞了,眼前這么嚴(yán)重的情況下,女兒還在耍威風(fēng)。她難道不知道這副模樣,只會更加激怒她的父親,只會讓那些低賤的東西鬧得更加厲害嗎?
“閉嘴。”沒等木氏開口,李侯爺上前去狠狠地給了李嫣然一腳,“看看你教出的好女兒。”
他嘴里罵的卻是木氏。
“我不管陵王要怎么做。”木氏看著李侯爺一字一頓地開口,“誰想要他們的命,我就會和他拼命。”
“你敢。”李侯爺看到她頑固不化,氣得恨不得連她一起處理了。
“娘。”李杰庸也想勸勸木氏。
“哼,我有什么不敢。”木氏冷笑著看著他們父子,“我是一位母親,我不會讓我的孩子在我的眼皮底下被人傷害。”
“娘,你救不了他們。”李杰庸有些絕望地說。
“你,也是我的孩子,出了什么事情,娘同樣也會護(hù)著你。可你……”木氏看著李杰庸慢慢地?fù)u搖頭,眼睛里滿是失望,“他們一個是你的哥哥,一個是你的妹妹,你怎么能忍心和別人一起傷害他們呢?”
“娘,他想到的只有他自己,根本就沒有將我當(dāng)做他的兄弟。”李杰松叫囂著,眼神兇狠地瞪著李杰庸,“為了當(dāng)侯爺,他巴不得我死了。
“哥。”李杰庸氣憤地看著他,“我從來沒有這樣齷齪心思,如果有,讓老天打雷將我給劈死了。”
“二哥,你甭想當(dāng)好人。”李嫣然也輕蔑地看著他,“發(fā)誓有什么用。你心里有沒有那樣的想法,只有你自個知道。否則的話,你為什么不幫我們,而是和外人一起欺負(fù)我和大哥呢?”
“你們做的事情,要我怎么救你們?”李杰庸覺得和他們說不到一處去,搖著頭心疼得看著他們。
“娘。”李嫣然此刻也有些害怕了,她恐懼地看著木氏。
“不用怕,娘現(xiàn)在就去找瑞王去。”木氏冷聲說,人完全冷靜下來,“他們李家放棄了你們,但娘還是木家的人。當(dāng)今的皇后可是我們木家的嫡女,娘去找瑞王,他不會不給娘的面子。”
“你做夢。”李侯爺大怒。木氏不但在埋怨他,居然還敢當(dāng)這么多人面搬出娘家,是故意下自己的面子嘛?
“怎么,你自己不想救兒子女兒,難不成還想攔著我不成?你的心好狠啊。”木氏用看著敵人的眼神看著他。
而李侯爺?shù)哪油瑯觾春荩澳愕浆F(xiàn)在還端著木氏女兒的架子。這兒是北地,可不是你們木氏盤踞的京城,別說瑞王殿下,就是皇后親自來了,陵王殿下也不會給她的面子。你就死心吧。”
“李攀,我們和離。”木氏忽的站起來指著他說,“我?guī)е麄冃置米撸耸陆^對不牽連你們就是。”
“嫂子,你的心可真夠狠的。”金氏聽了非但沒有露出感激之情,反而一臉憤怒地看著木氏,“你帶著他們跑了,卻想要我們整個李家為他們送死。”
李杰庸剛剛還因為木氏的一番話而感動不已,被金氏一提醒,他頓時對木氏也不滿起來。可不是,木氏要是帶走了大哥和小妹,那么陵王的怒火只能以陪葬整個李家而結(jié)束了。
都是娘的孩子,憑什么木氏一直偏愛大哥和小妹呢?難道他李杰庸就不是她的孩子嘛?
“我看誰敢攔?”木氏忽然從懷里掏出一把匕首,她橫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蠢貨!金氏和二老爺一起冷笑起來。
想死就去死唄,難道他們還怕了不成。
“娘。”
“娘。”
“娘。”
三道聲音不約而同響起,那是李杰松兄妹三人的聲音。至于李侯爺,他臉上看不出半分夫妻的情義來。
他作為木氏的相公都這種態(tài)度,可想而知其余人臉上的表情了。
幾個姨娘和二房的人巴不得木氏就此完蛋了。
“將他們兄妹拖到城中的集市上,鞭刑。除非王爺發(fā)話,否則的話任何人不得求情。”李侯爺聲音如地獄中的使者,一點兒溫度都不帶。
“你瘋呢?”木氏憤怒地瞪著他。
“來人,李海生,你親自監(jiān)管行刑。”李侯爺面無表情地吩咐管家。
李嫣然和李杰松大驚失色,兄妹兩個再一次哭喊著讓木氏救他們。
“誰敢。”木氏將李嫣然兄妹拉在了自己身后護(hù)著。
過來逮人的下人嚇得立刻收住腳,然后不知所措的看著李侯爺,等著他的指示。
“忘記你們吃的是哪家的飯呢?”下人的舉動,讓李侯爺覺得自己顏面頓失,語氣變得也更加嚴(yán)厲起來。
“娘,你別攔著。”李杰庸苦口婆心勸著木氏,“我們自己處罰,總比將人交到王爺手上好。或許王爺看到我們的誠意,最后還會放過他們。趁此我們也都坐下來好好想想辦法,要怎樣才能讓王爺消掉怒火。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藏著掖著,你這樣拎不清,只會讓王爺對李家更有成見。娘,陵王妃的失蹤是和小妹有關(guān),不是你耍賴撒潑就能解決掉問題的。”
他越說越大聲,恨不得搖著木氏的肩膀,讓她盡快清醒過來。
還別說,木氏被他這一吼,還真正地冷靜下來了。
“你們挺住了,娘一定會找到辦法去救你們。”木氏邊流淚邊扭頭看著身后的一雙女兒叮囑。
“娘,娘,你也不想要我們呢?”李嫣然年紀(jì)小,看到木氏的放棄,她嚇得臉色蒼白起來。
李杰松則一臉瘋狂,“我不去,娘,你趕緊攔住他們。”
“還不將他們拖出去。”李侯爺咬著牙吩咐。
即使李嫣然和李杰松再不愿意,還是被兇神惡煞的下人給拖走了。
木氏扔掉手里的匕首,看也不看滿屋子松了一口氣的人,直徑往外走。
李侯爺下意識地看了她一眼問,“干什么?”
“人已經(jīng)交給你了,難道你還困著我?”對于李侯爺,木氏已經(jīng)失望透頂,語氣之間再也沒有平時的溫和。
“你……”面對木氏無聲的指責(zé),李侯爺想了想,還是壓下了怒火。說到底,李嫣然和李杰松也是他親生的兒女,推出去挨打是一回事,要是真的被打死了,那又是一回事。后者代表著,李嫣然和李杰松將成為李家永遠(yuǎn)不可磨滅的恥辱,那種后果顯然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侯府內(nèi)發(fā)生的一切,楚隨風(fēng)似乎全都沒有插手的意思,他只是派了大量的黑甲兵將李家團(tuán)團(tuán)圍住了。對他的舉動,豐城內(nèi)的百姓們又是一番感嘆,感嘆陵王殿下的心軟,還惦記著故去的老夫人情義,沒有對李家下死手。
要是李家子孫做出的事情,換在別人家,估計早就被株連九族,血流成河了。陵王殿下真是一個仗義的人。
木氏出了李家,黑甲兵們并沒有攔著她,而是若無其事看著她上了馬車。
“到驛館。”木氏上了馬車才告知趕車的車夫要去的目的地。
“駕。”車夫手里的鞭子甩起來,馬車立刻咯吱咯吱的響起來。
山中的林子吟處于水深火熱之中,場上的形勢正如她猜測的一樣。一炷香以后,巴彥這邊完全被動地處于下風(fēng)。
“護(hù)著林姑娘趕緊走。”看著倒地的幾個弟兄,巴彥顧不得自己胳膊上、后腰處都受了傷,立刻大聲吩咐身邊幾個人。
“巴彥,你帶著林姑娘離開。你的武功最高。”圍在他身邊的幾個人低聲回答,態(tài)度相當(dāng)堅決。
“一個也走不了。”蒙面的男子開口。
“你們是常春國的人?”巴彥一下子猜到了對方的身份。
“該死。”對方首領(lǐng)瞪了先前說話的男子。
男子低著頭不敢再說話了,剛才是他得意忘記了。
一聽對方是常春國的人,林子吟眉頭微微皺起來。常春國對比大秦和北國,算是國力比較弱小的國家了。他們參合進(jìn)來做什么?
她此刻對常春國的人可沒有任何好感,在不明對方意圖之前,林子吟絕對不會將自己的身家性命壓在他們身上。
北國之行雖然兇險,但因為有個二皇子在,林子吟還是有把握保證自己的性命,最起碼那個二皇子在集市上的表現(xiàn),還算得上是個正人君子。
常春國嗎?林子吟在腦子里開始快速地搜索常春國的資料:常春國比起大秦和北國來說,內(nèi)部倒是沒有多少爭斗。可關(guān)鍵是,她聽說過,常春國的太子為人太過自負(fù),性格也比較偏激。以他派人來劫持自己的行為來看,林子吟對他就沒有什么好感了。
“你們和大皇子達(dá)成了協(xié)議?”巴彥憤怒地質(zhì)問。
“果然不愧是二皇子身邊得力的人手。”對方笑著爽快承認(rèn)。“你們二皇子看上了陵王妃,我們太子同樣也看上了她。”
林子吟皺著眉頭聽著,在場的人都以為他聽不懂常春國的話,可實際上,她不但聽得懂,而且還十分擅長。因為常春國的話,說白了,就是和現(xiàn)代的韓語差不多。
巴彥這邊的人神色全都十分緊張,他們可以確定,對方這么毫不顧忌地告訴實情,不是為了拉攏雙方的關(guān)系,而是因為對方已經(jīng)將他們看做了死人。
想到大皇子居然和常春國的太子勾結(jié)上了,巴彥等人就怒不可遏。北國的漢子都是真漢子,向來靠實力說話,大皇子的所作所為,其實和奸細(xì)沒有兩樣。
“快帶著林姑娘離開。”
有人推了一把巴彥。
“一個也跑不掉。”對方大笑著說。
眼看著雙方又要戰(zhàn)到一起,巴彥稍微遲疑一下,然后咬著牙掉頭拉著林子吟就跑,“快,上馬。”
塔娜雖然不喜林子吟,可她牢記二皇子叮囑過的話。而且現(xiàn)在這么多人爭搶林子吟一個人,這可不是什么好現(xiàn)象。所以看到敵人圍過來,她毫不猶豫選擇了斷后。
林子吟被看做手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而實際上她也沒有想過要暴露自己的格斗術(shù)。再說了,她手里根本沒有任何武器,所以她也不想逞強。
被巴彥和塔娜護(hù)著往前跑,身后是好些追兵,林子吟迎著北風(fēng)跑的差點兒岔氣了。可她不敢懈怠,沒辦法,稍微慢一些,說不準(zhǔn)連命都沒有了。
“跑啊。”就在他們?nèi)齻€人殺出重圍準(zhǔn)備往山上密林中逃脫的時候,前方忽然被人斷了路。
原來雪地中還埋伏了十幾個人了!
林子吟苦笑不已。
巴彥和塔娜手里的刀握得更緊了,這兩個人也很緊張。
“看你們哪里跑?”身后傳來叫囂聲。
“殺了他們。”可攔住他們的人根本沒有想留下他們的性命。
“保護(hù)好林姑娘。”巴彥急了。二皇子劫持陵王妃到北地來,只是為了生意上的事情,并沒有想要林子吟性命。可大皇子的人顯然是想一刀殺了林子吟,從而報邊城一戰(zhàn)的雪恥。
要是陵王妃在北國出了事情,以楚隨風(fēng)的瘋狂,絕對會攻打到北國來。楚隨風(fēng)那個人心思縝密,現(xiàn)在北地的發(fā)展勢頭如破竹一般,只要有足夠的糧草在,掌握著精良武器的楚隨風(fēng)絕對如一頭猛虎,北國不應(yīng)該惹上那樣一個人才對。
“跳。”林子吟冷冷地說。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她觀察過四周了。
他們站著的這條小路,山坡比較平緩。又有積雪的存在,滾下山坡可能會受傷,不過活下來的機會還是比較大的。可如果和對方的人正面對上,那就是必死無疑。
衡量得失以后,她很快選擇對自己有利的一面。
塔娜一直抓著她的手,聽到她的話,有片刻的猶豫。
巴彥卻眼睛一亮,“跳。”
有巴彥的支持,塔娜不再猶豫,隨著林子吟一起跳下了山坡,接著就是巴彥。
圍堵的敵人看到他們瘋狂的舉動,頓時吃了一驚。
山下可是很深的山澗,他們就這樣滾下去,不死也是重傷啊。
塔娜在關(guān)鍵的時候沒有拋棄林子吟,滾下山坡的一剎那,她就緊緊地抱住了林子吟,用自己的身體作為緩沖,為林子吟擋住了不少的傷害。
很快,山坡上就有兩個大雪球以飛快的速度一路滾走了。
上面的人看的干著急,卻沒有幾個人有林子吟他們那樣的勇氣跟著一起下去。他們面面相覷地看著下方,誰也沒有說話。
“你們食言。”常春國的人氣憤地看著大皇子的人,“說好將陵王妃交給我們,你們憑什么要對她動了殺機?”
“殺。”失去林子吟以后,大皇子的人居然對常春國的人動起手來了。
“你們?”常春國的使者大吃一驚,急忙迎上去,這邊兩方也對殺起來了。
豐城內(nèi)的木氏坐上馬車直奔驛館,到了驛館后,她讓貼身的嬤嬤說明原因,“侯府木氏拜見瑞王殿下。”
木氏在馬車上猶豫再三,最后決定還是直接求助瑞王,放棄楚王。雖然說兩位王爺一起出面給陵王施加壓力的話,成功的機會會更大。
但她雖然不在京城,卻也知道瑞王是太子一派的人,而楚王則是太子的對頭。太子的生母——當(dāng)今的皇后娘娘,是她們木氏一族的嫡女,是她的堂姐。她過來求瑞王的話,機會更大。
事關(guān)兒女性命,木氏不敢掉以輕心。
侍衛(wèi)拿著帖子慢吞吞地進(jìn)去了,木氏披著銀色的披風(fēng)站在風(fēng)中等著消息,顯得有些孤獨和凄涼。隨她來的只有一個嬤嬤,一個算是木家人的嬤嬤而已。
“夫人,大公子和小姐一定會平安無事的。”嬤嬤低聲安慰她,底氣卻不足。
木氏眼珠子動也不動,她心里清楚希望是多么渺茫。楚隨風(fēng)那個人就是一只猛虎,在北地這片兒,就是王。李侯爺有一點兒說得對,就是當(dāng)今的皇后親自過來,楚隨風(fēng)也未必給皇后的面子。
可她怎么辦?被罰的是她的兒女,她這一輩子的驕傲。她看不上李侯爺,年輕時就看不上。所以她將所有的心血全都放在兒女身上。
民間有這樣的說法,慣大的疼幺兒,實際上在她身上得到很好的詮釋。這么多年來,她堅定老大會是侯府的繼承人,而小女兒則是北地這片土地上最尊貴的女人。因此,她幾乎把所有的愛全都給了這兩個孩子,甚至忽視了老二。
但,現(xiàn)實完全打破了她所有的希望,出事的恰恰就是她最疼愛的兩個孩子。不,她不允許兩個孩子出事,絕不!
“夫人請,瑞王在院子里等著夫人。”侍衛(wèi)出來恭敬地回答。
木氏看到他的態(tài)度,心里頓時一松,還算好,瑞王并沒有拒絕見她,可見請瑞王說情,還有一絲可能。
進(jìn)去時候,木氏的腳步就顯得匆忙一些了。但引路的侍衛(wèi)則慢吞吞,似乎一點兒也沒有看到木氏焦急的神色。
木氏有求于人,侍衛(wèi)又是瑞王的人,她心里再急,也不敢貿(mào)然沖著侍衛(wèi)發(fā)火。
好在從大門到院子的距離不算太遠(yuǎn),木氏很快就轉(zhuǎn)到了院子門口。
“苗公公。”木氏在京城里時候,苗公公還是個小太監(jiān),當(dāng)初以木氏的身份肯定是看不上苗公公,只是今非昔比。木氏再見到苗公公時,她再也不敢對苗公公有半分輕視的態(tài)度了。
豐城說小不小,偏偏苗公公現(xiàn)在草木皆兵,對豐城內(nèi)發(fā)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他全都十分留心,何況陵王妃失蹤這樣的大事情,他當(dāng)然更不會糊涂到什么都不知道。
木氏一出現(xiàn),他就知道木氏過來的目的。如果是在他初來豐城時,苗公公絕對不會放過這樣一個討好皇后的機會。
可他倒了豐城后已經(jīng)吃過楚隨風(fēng)的虧了,而且他還有把柄落在楚隨風(fēng)手里。以苗公公的聰明,他當(dāng)然不會趟這樣的洪水了。
“你是誰?”苗公公故意裝作不認(rèn)識的模樣,語氣顯得有些輕浮。
木氏同樣是個聰明人,苗公公對她的態(tài)度,讓她的心頓時吊了起來。
一個公公況且如此,那么瑞王的立場又是如何的呢?瑞王能否為了她這個木家不受寵的女兒去得罪楚隨風(fēng),一切都是一個未知數(shù)。
好在瑞王住的院子就在隔壁,木氏沒有多少遲疑的機會,她跟在侍衛(wèi)身后一腳邁進(jìn)了瑞王的院子。
“哼,不知死活。”苗公公進(jìn)了自己的院子,他的人立刻就將門掩上了。
“木氏找到這兒呢?”林海生冷笑著問。
“林大人不考慮一下將林小姐帶離北地嗎?”已經(jīng)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林海生在苗公公面前倒也沒有隱瞞什么。
“婉兒那丫頭也是為了自保。”林海生感嘆著,卻沒有回答苗公公,到底會不會將林婉兒帶離北地。
“以陵王的個性,林側(cè)妃立了這么大的功勞,只要林大人開口,他必然愿意放側(cè)妃離開。”苗公公說,兩個人也算是難兄難弟了,因為楚隨風(fēng),他們兩個人的關(guān)系也親近許多。
“公公既然稱呼小女為側(cè)妃,那么本官又如何能帶她回去?就是帶回去了,本王又如何安置她?誰家公子又敢娶她呢?”林海生苦笑著說,“下官一時手癢,讓族長派人過來,希望到時候不會惹怒了陵王才好。”
林海生十分苦惱,當(dāng)初在不了解楚隨風(fēng)個性的情況下,他想利用族長的關(guān)系威逼林老爺子答應(yīng)回歸林家。可現(xiàn)在看來,這個想法只能算是他異想天開的念頭了。
本想早點兒回去,在路上堵住本家的人,可現(xiàn)在他被困在豐城了,也不知道族長有沒有派人過來。
“又有熱鬧可看了。”楚王坐在自己的院子里笑著說。
“王爺,陵王的人發(fā)覺了我們的人蹤跡。”侍衛(wèi)低聲稟告。
“無礙。”楚王笑瞇瞇地回答,楚隨風(fēng)知道又能怎么樣,他楚隨云可不是李嫣然。陵王只要沒有抓住他的手腕,就甭想動他。
再說了,即使在北地的土地上,他楚隨云也有自保的能力。相信以楚隨風(fēng)的聰明,絕對不會輕易地來動他。
“木氏求到了瑞王的頭上,她卻不知瑞王看似溫和,其實是我們弟兄中最無情的一個。她是求錯了人。如果她聰明一些來求本王的話,說不定本王看在皇后的面子上,還會幫著她救人。不過現(xiàn)在也好,看熱鬧總比鬧出熱鬧的好啊。”楚王笑瞇瞇地說。
屋子里沒有人敢回答他的話。
從山上滾下來的滋味很不好受,雖然有塔娜護(hù)著,林子吟滾到山底的時候,身上還是有些少許的擦傷。
她被人護(hù)著況且如此,就更別提處在外圍的塔娜了。
“別動。”林子吟取下自己的圍巾,將塔娜斷掉的腿兒包扎好了。在軍營中待過,簡單的急救并難不倒她。不過再難一些的,她就做不了了。
“巴彥怎么樣呢?”塔娜看到她沒有趁自己和巴彥受傷而逃掉,對林子吟的態(tài)度總算好了不少,說話的語氣也不帶著刺了。
“他比你還要慘了。”林子吟搖著頭說,“撞到了樹上,腰好像受傷,暫時估計動不了。”林子吟說。“你只是斷了兩腿而已。”
站著說話不腰痛,塔娜被她調(diào)侃的語氣氣得直冒火。
“匕首給我。”林子吟伸手向她要武器。
“你想干什么?”塔娜警惕起來,眼神也變得嚴(yán)厲起來。
“得了吧。”林子吟忍不住笑了起來,“要跑的話,我早跑了,還等著你們醒過來。”
塔娜沒有被她三言兩語哄住,她非但沒有將匕首遞給林子吟,反而握緊了匕首。而彎刀早在滾下山坡的時候,不知道丟到哪里去了。
“喂,大塊頭。”見到塔娜頑固不化,林子吟轉(zhuǎn)而找巴彥,“你有沒有匕首之類的武器。”
巴彥對她的態(tài)度要放松很多,他從腰間摸出一把匕首默默地遞給了林子吟,“很鋒利,小心一些使用。”
“謝謝。”林子吟接過匕首開始往林子里走。
“你想干什么?”塔娜嚴(yán)厲地喝住她。
“干什么,當(dāng)然是跑路了,有本事你來捉我啊。”林子吟回頭捉狹地沖著她做了一個鬼臉,然后頭也不回地進(jìn)了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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