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牛蛇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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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的分配,帶給李家后代的的,無疑是一顆勁爆的炸彈,在場子子孫孫全被她的話嚇得驚呆了。以致于她讓眾人離開的話,根本沒有人聽。他們腳下像生根一般,站在原地一定不動。
老夫人手里有二十多間商鋪,那是當年從到北地開始就慢慢置辦積累起來的財富,沒想到她一出手就送出去十間,加上幾個月前送給林子吟的見面禮,幾乎是送出了大頭。
大戶人家向來講究,家產(chǎn)都會留給長子長孫,就連二房三房什么的,分得的家產(chǎn)都是零星小頭。從來沒有像老夫人這樣,將大頭送給外孫外孫媳婦的。
如果楚隨風(fēng)是尋常人,倒也不怕。只要等老夫人百年以后,他們侯府一紙訴狀告到官府去,說老夫人是因為生病糊涂才送了鋪子,按照規(guī)矩,鋪子走不遠,最終還會回到他們李家手里。
可楚隨風(fēng)并不是尋常人,他是誰?他可是北地最大的官,身份最尊貴的人。李家別說想討回鋪子,就是在心里想一想,都得掂量一下。
想到家產(chǎn)平白無故就消失那么多,李侯爺簡直心如刀絞。
而二房的人雖然也心痛,卻沒有李侯爺他們那樣難受,畢竟他們分得了剩下的一半家產(chǎn)。即使鋪子沒有送給陵王,或許他們也得不到。
相比之下,二房的人就容易滿足了。
“祖母,怎么可以送那么多鋪子出去?”李杰松焦急地嚷嚷。他是長房的長孫,如果鋪子沒有被老夫人送出去的話,最后都會變成他的家產(chǎn)。
現(xiàn)在才有多少鋪子,以后再送一些給妹妹李嫣然做陪嫁,老二李杰庸再分走一些,他手里還剩下多少?李杰松覺得自己的財產(chǎn)嚴重縮水了。
“如果不滿的話,你可以放棄。”老夫人冷冷地開口,然后閉上眼睛,“都散去吧。”
最后一句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
木氏氣得拳頭都攥緊了,但不敢反駁老夫人。不是因為老夫人是長輩,是她的婆婆,而是因為老夫人身后站著的人是陵王。不過,休想她真的找官媒去給自己女兒找夫婿,絕不!
一屋子的人片刻之間退的干干凈凈。
等所有人都走了以后,一行清淚從老夫人的雙眼中流出,順著面頰匯成了小溪。
“老夫人,身體要緊。”奇蘭嬤嬤心里也發(fā)酸,她為老夫人不值。這些年侯爺做事一點兒都不上道,完全違背了當初老侯爺請命到北地的初衷。如果沒有老夫人支撐著門戶,只怕李家早就被踢出世家之列。
即便老夫人還在,那些正兒八經(jīng)的世家也是不愿意過多地和侯府來往的。老夫人心里苦啊!
“奇蘭,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老夫人閉著眼睛哽咽著問。
“老夫人一心為李家為王爺,對得起任何一個人。”奇蘭嬤嬤眼淚也下來了。“如果要說對不起的啊,老夫人,最對不起的就是你自個。這些年來,老夫人做的每一件事哪一件不是為了他們,無愧于天地。”
“不,我還不對不住你啊,奇蘭。”老夫人幽幽地嘆口氣,“如果當年我逼著你嫁人,現(xiàn)在你也不會孤單一個人。等我百年之后,你可怎么辦?”
“老夫人,你別說喪氣話。你一定能長命百歲。”奇蘭嬤嬤強作歡顏勸說。
“你從八歲就跟隨著我,這么多年跟隨我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雖然我們是主仆,我卻一直當你是姐妹看。可看看府里的東西,只怕我去了之后,他們不會善待與你。”說著說著,老夫人的眼淚流的更厲害了。
自從失去女兒,死了相公,老夫人已經(jīng)不會流淚了。可現(xiàn)在,她的苦全隨著眼淚流出來,或許這就是將死之時的一種放縱。“我要將你托付給王爺,只有王爺能看在你侍奉我一場的份上善待與你。王爺和王妃都是良善之人,定不會虧待與你。”
“老夫人,你別說了。奴婢哪里都不去,就一直陪著老夫人。老夫人到哪里,奴婢就到哪里?你也甭想著要將奴婢托付給王爺王妃,奴婢都這么大歲數(shù)了,到了王府里也只能給王爺和王妃添亂。”奇蘭嬤嬤哭得更厲害。她打小就是個孤兒,跟隨老夫人多年,對她來說,老夫人不僅僅是她的主子,同時也是她最親的親人。
“我的身體我自個知道。王爺王妃心善,只要你對他們好,他們就絕對不會忘記你的好,不像府里的,一個個全是白眼狼。我愧對侯爺?shù)膰谕邪。尤粚⑺麄凁B(yǎng)成了這副模樣。這么多年來,我總覺得將他們帶到北地來是虧欠了他們,所以有些事情,我也只是睜一眼閉一眼對待,只是沒想到他們會變本加厲,變得越來越得寸進尺。一切都是我的錯啊。”說完,老夫人哭得有些上氣不接下氣了。
奇蘭嬤嬤怕她氣出好歹來,連忙轉(zhuǎn)移她的注意力,“奴婢全都聽老夫人的,以后就跟著王爺王妃。”
老夫人聽了哭聲才小了一些,“你跟隨他們左右,以后我就放心了。”
奇蘭嬤嬤強笑逗她開心,“奴婢別的不行,以后幫著老夫人看看小世子還行。”
提到孩子,老夫人的心情終于開朗一些,“他們成了親,很快就會有孩子。以后王爺就不會在過節(jié)的時候難受了。”
想到陵王這些年過節(jié)時的郁悶,老夫人的心情不由得又低沉下去。
“老夫人,早上起得早,這會兒補個眠最好了。你呀,就不要胡思亂想了,要是王爺王妃知道了,又得擔心夫人了。”奇蘭嬤嬤沒辦法,最后只好將楚隨風(fēng)和林子吟給搬出來。
“還真困了,我先睡一會兒,你們將內(nèi)屋的箱子送到王府去,你親自送過去,否則我不放心。”老夫人睜開眼睛盯住。
“老夫人,何苦呢?”奇蘭嬤嬤嘆息。東西雖然好,王爺卻不缺也不會在意這點兒物品。可侯爺他們不一樣,看剛才他們臉上的神色和反應(yīng),分明已經(jīng)對老夫人不滿了。
“你以為我想嗎?可這些東西都是德妃的,留給他們只能糟蹋了。”老夫人臉色十分疲憊。
奇蘭嬤嬤不再說什么,給她蓋好了被褥,然后嘆息著退出去了。
不大一會兒,就有人進來幫著抬箱子,動靜很小,是怕驚著老夫人。
老夫人一個人躺在床上,一會兒笑一會兒哭,不大一會兒就睡著了。
“這些東西全都要送到王府去?”李杰松站在大院門口,看著下人忙著搬運箱子,急的臉色發(fā)紅。
這么多箱子,里面到底有多少好東西啊。
“嬤嬤,里面都是些什么?”忍耐不住心里的好奇,他厚著臉皮過來詢問。
“里面的東西全都是當年德妃娘娘賞賜下來的,現(xiàn)在算是物歸原主罷了。至于什么東西,老奴也不清楚。”奇蘭嬤嬤給他一個不軟不硬的釘子。
李杰松心里大怒,臉上卻不敢顯現(xiàn)出來。奇蘭不過是侯府的一只狗而已,居然敢下他的面子。要不是因為老夫人,他定要發(fā)賣了這個老貨。
奇蘭當然看清了他眼中的恨意,卻不會在意。她催促著下人們的動作再快一些。
“大哥。”李杰庸皺著眉頭看著李杰松站在門口,“外面如此冷,大哥站在這兒做什么?”
“難道你對這些東西就不上心?”李杰松嘲笑地看著他,雖然是親弟兄,但他們之間并不親近,“別裝個好人似的,咱們半斤八兩。”
李杰庸眉頭皺得更深了,“大哥別將自己的心思強加于別人心上。東西是老夫人的,老夫人怎么分配我無所謂。我倒是要勸大哥一句,“不要老惦記著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說完,他也不管李杰松的臉色有多難看,直接拂袖而去。
不是他李杰庸有多么優(yōu)秀,而是因為他比較聰明。知道什么東西可以爭,什么東西根本不是他能惦記的。全府中,也就他能了解老夫人的一些想法了,所以他對老夫人只有敬重,并無任何的怨恨。
王爺對侯府的容忍,已經(jīng)是極限了。失去老夫人的侯府,如果占市場上的商鋪太多,只會給侯府招惹上禍端。而且侯府最初用來買鋪子的銀錢,有相當一部分是德妃娘娘支助的。陵王作為德妃娘娘唯一的兒子,是應(yīng)該分得商鋪的。
只可惜自己的父母和哥哥全都看不清,也不能理解老夫人的用心良苦。而他自己則更是愛莫能助,畢竟他李杰庸在侯府里的地位并不咋樣。
驛站中,楚王正一臉嚴肅看著地上跪著的人。
“王爺,已經(jīng)查明,黑子雖然逃脫卻受了重傷。第三批的糧食暫時還沒有運出,請王爺定奪。”地上的人身體微微發(fā)抖。
“事事都需要本王做決定,要你們這些人干什么?”楚隨云的語氣很輕柔,但地上的人抖得更加厲害了。
“王爺饒命。是屬下辦事不利,屬下這就安排人將糧食運出去。”地上的人臉色發(fā)白,連忙想出一個挽救的辦法。
楚隨云繼續(xù)輕笑看著他,“運出去,你倒是運出去給本王看看。”
屋子里的人全都是楚隨云的心腹,自然聽出此刻他震怒的情緒,一個全都嚇得不敢吭聲。
“這?”地上的人不明白他的意思,急的滿頭大汗,“司錦寒神出鬼沒,糧食要是留在賭坊中,并不安全。王爺,屬下認為,還是應(yīng)該想辦法將糧食運出去才行。”
說完,他小心翼翼地抬起頭看著楚隨云,等著他做最后的決定。
楚隨云輕笑已經(jīng)變成了冷笑,“不能收,那就還給原主。然后拿回我們自己該得的銀子就是。難道怎么做,還需要本王教你們嗎?”
還回?地上的人一驚,隨即一喜。的確,按照北地目前的情況下,也只能這樣做了。好在后面銀子他們并沒有支付,退貨是當前最便捷最省力也是最安全的方法了。
但有時候并不是一加一那么簡單,要是糧食退了回去,他們哪有糧食和北國的大皇子做交易呢?
“北國那邊?”試探著問一聲,當?shù)厣系娜丝吹匠S云殺人般的眼神以后,立刻止住了。“是,屬下知道怎么做了。屬下這就通知黑子,立刻終止與韃子的生意。”
楚隨云冷哼一聲,沒有發(fā)表任何意見。
地上的人爬起來,灰溜溜地走了。
與此同時,瑞王屋子里也多了幾個人。
“那邊辦妥呢?”瑞王奸詐地笑起來。
“是,屬下已經(jīng)將賭坊地下倉庫摸清楚了,圖紙也送到了三公子的手上。”站立一旁的侍衛(wèi)恭敬地回答。
“費了本王這么大的力氣,陵王要是實在不識抬舉的話,下一次換的就是他們了。”瑞王胸有成竹地開口。
“王爺放心,司錦寒是個聰明人。王爺給了他們那么大的好處,自然會承王爺?shù)娜饲椤!笔绦l(wèi)不停地拍著馬匹,拍的瑞王心花怒放。
陵王府內(nèi)沒有長輩,這一點兒讓林子吟覺得很舒適,一點兒心理上的壓力都沒有。
新婚當日雖然出現(xiàn)了一點兒小小的不愉快插曲,不過隨著秦嬤嬤和陸嬤嬤騰出空閑以后,她也徹底不用操心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她只需要享受就好,楚隨風(fēng)對她很縱容,早就告訴她,到了王府后,她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只要她出門帶足了人手即可,做任何事情都不用對他稟報通過。
而白賢也是個好管家,林子吟同樣給予他很高的權(quán)利,前院中發(fā)生的事情,他可以放手去做,不用通過她這個女主人。如果實在需要她出面,再來找她。
而后院中的事情,則統(tǒng)統(tǒng)有陸嬤嬤和秦嬤嬤管著。
成親第二天,大家就將各自的位置劃分得十分清楚。整個王府的下人很快就進入到了工作狀態(tài)中去了。
“累不累?”由于是剛成親,楚隨風(fēng)近日也偷懶,并沒有到軍營中去。
林子吟和白賢、秦嬤嬤、陸嬤嬤交代事宜,商討王府管理的規(guī)章制度時,他就一直坐在邊上悠哉地聽著,面前放著一籃子葡萄,不時地丟一顆放進嘴里,有時也會硬塞幾個給林子吟的嘴巴里。這種根本不是冬季里該出現(xiàn)的水果,也只有他這種身份的人才能享受到了。
等事情安排妥當,吃完晚飯后,整個王府里到處已經(jīng)點起了紅燈籠。
王府多了女主人,這種喜氣還在,大紅色的燈籠讓這個王府顯得更加溫馨,比起往日少了許多冷清和單調(diào)。
“以后凡是本王在,你們都不用近身伺候了。”楚隨風(fēng)淡淡地發(fā)話。
“是,王爺。”幾個丫頭相互看看,卻沒有一個敢說什么的。
好在王妃的主院中廂房眾多,隔得不是太遠,但是也不會太近。如果真的有事情發(fā)生,以她們的身手應(yīng)該很快就能趕過來。
“王妃,本王伺候你洗漱。”等所有人都走了以后,楚隨風(fēng)殷勤地提來熱水,親自給她端來洗腳盆。
林子吟被他的動作驚得張大了嘴巴,天啦,這還是冷酷威武的陵王嗎?
“王爺,我自己來。”女人除去洗腳,私密處也是要清潔的。林子吟可不想和一個大男人說清楚。
“我自己到凈房去洗洗再過來。”林子吟逃也似的跑出了房門。
身后傳來的是楚隨風(fēng)爽朗的笑聲。
“王妃。”等林子吟一回來,楚隨風(fēng)立刻撒嬌似的將她抱起放在床上,然后開始和林子吟身上的衣服奮斗。
這節(jié)奏?林子吟就是傻子,也知道他想做什么。
“我自己來。”實在不習(xí)慣楚隨風(fēng)的改變,林子吟紅著臉跳上了床上,然后放下床簾,“不許偷看。”
“嗯。”楚隨風(fēng)老老實實答應(yīng)一聲。
林子吟松了一口氣,躲在被窩里換上了睡衣,“好了。”
“那本王進來了。”簾子外面的楚隨風(fēng)十分有風(fēng)度,一直等到林子吟開口,他才進來。
“啊。”可人進來卻嚇得林子吟哧溜鉆進了被窩中,“不是告訴你不許裸睡的嗎?”
“呵呵,王妃,本王答應(yīng)過一輩子對你坦誠相待的。王妃莫非對本王有意見?”看到林子吟氣急敗壞的模樣,楚隨風(fēng)忍住笑,十分不要臉的堅持自己的“真理”。
一邊說著,一邊人也鉆進了被窩中。
睡衣是袍子,林子吟光溜溜的大腿立刻被纏上了。
“趕緊穿上睡衣。”林子吟臉紅的真如烤熟的大蝦了。
可惜,楚隨風(fēng)在床上卻是個霸王,根本就不停她的指揮。不大一會兒,屋子里傳來的就不是爭論聲,而是讓人心驚的喘息聲了。
第二天起床的時候,林子吟覺得她的腰都快斷了。
“王妃,本王給你揉揉腰。”一大清早,罪魁禍首就十分有眼力的賣乖討好。
林子吟狠狠瞪了他一眼,這家伙信他才會出事了。
“不用了,王爺趕緊起床。今日可是要回門去的。”林子吟嚇得立刻往一邊躲,然后趁著他不注意想爬出被窩去。
“外面冷,本王不逗你,就在被窩里穿。”楚隨風(fēng)先翻身下了床。
林子吟趕緊閉上雙眼,她怕自己長針眼。
“王妃,本王可是穿戴的整整齊齊,一直老實聽你的話了。”楚隨風(fēng)很委屈地湊近她撒嬌。
“王爺。”林子吟氣得睜開眼睛,然后發(fā)現(xiàn)了這家伙身上果然穿著睡衣了,睡衣上的卡通貓咪似乎正對著她笑了。
這家伙,果然是故意在逗她。
林子吟又好笑又好氣,白了他好幾眼。
楚隨風(fēng)一直都笑瞇瞇的,心情十分好。
早飯過后,白賢管家和秦嬤嬤已經(jīng)將回門的禮物準備好,放在馬車上。
“坐過來。”馬車上,楚隨風(fēng)看到林子吟坐的離他遠,立刻不高興起來。
“我不冷。”林子吟瞪了他一眼。
“可本王冷。”楚隨風(fēng)臉不紅氣不喘地回答。
借口太蹩腳,林子吟無語地看著封閉的馬車內(nèi)裝飾:厚厚的虎皮加上一床棉被,棉被中還有湯婆子,就是想冷,估計都冷不著。
“別說話,再讓我睡一會兒。”被某個流氓折騰了一夜,林子吟覺得自己這會兒特別困。要是傳出去,估計她也沒臉見人了。
由于她聽話地過來,將楚隨風(fēng)的膝蓋當做了枕頭,陵王殿下終于滿意了,“好好睡一覺,等會兒到了再叫你。”
林子吟閉上眼睛,馬車的搖搖晃晃如一只搖籃,很快地她就進入了夢鄉(xiāng)。楚隨風(fēng)見狀,臉上的線條變得更加柔和了,他將邊上的被子打開,把林子吟蓋得嚴嚴實實。
“姑娘,你這是何苦呢?”陵王府后院中,一處精致的廂房內(nèi),明姑娘趴在床上,在聽完丫頭稟報的消息以后,一行清淚從眼角流下來,為了不讓人發(fā)覺,她始終將臉向內(nèi)。
“你不會明白。”她冷冷地回答,“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姑娘放心好了,奴婢出門,她們巴結(jié)還來不及了,哪里敢窺探奴婢的行蹤。”小丫頭急急地解釋。“沒想到王爺會愿意陪著林子吟回門去。只不過是……”
“閉嘴。”明姑娘有些惱了,“別忘記了,王妃的名諱不是你我能叫的。如果讓王爺知道了,我可保不下你,你也甭給我添亂子。”
“是,姑娘。”小丫頭有些委屈,態(tài)度卻很恭順,“奴婢一定會小心,絕對不會給姑娘惹麻煩。”
“蜻蜓,我一直是拿你當姐妹看,我不希望你出事,知道嗎?”明姑娘的聲音放柔和一些,“我們兩個相依為命多年,我不想今后身邊一個人也沒有。”
“姑娘,奴婢知道。”蜻蜓眼淚下來,正因為姑娘對她好,所以她才更愿意為姑娘考慮一切。
“以后見到王妃,一定要恭順。”明姑娘再一次叮囑。“王爺護著的人,哪里容得別人對她不敬。”
看到明姑娘的落寞,蜻蜓內(nèi)心什么更加討厭林子吟這位新王妃了。
“聽說夫人病了,進屋通報一聲,我家側(cè)妃帶著禮物過來探望夫人。”門外,忽然傳來說話的聲音。
明美人臉上傷感的神色一下子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凌厲。后院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這么快就有人趕著過來看笑話了。
可她的笑話不是什么人都能看的,“讓側(cè)妃進來的。”
語氣很淡很冷,門外的林側(cè)妃聽了,嘴角輕輕翹起,但那抹嘲笑很快就消失了。
丫頭伸手將簾子打起,“側(cè)妃娘娘,小心。”
像寶貝似的,林側(cè)妃被兩個丫頭護著進了屋子。
明姑娘雖然管著后院所有的女人,屋子里用的一切卻并不是什么貴重的物品。林側(cè)妃心里暗自將她又嘲笑一番。
“夫人的身體可好了一些?”不管怎么說,林側(cè)妃的身份擺在那兒。她一進屋,蜻蜓不管怎么不待見她,還是給她搬了一張舒適的椅子過來。
林側(cè)妃不客氣地坐下,而且還讓丫頭椅子搬在了離床最近的地方。
明美人被打了板子,根本不能動,趴在床上被她這么一盯,渾身都覺得不自在起來。
“秦妹妹做事沖動,害的夫人被王爺懲罰,哎,要是她再不改改脾氣,只怕以后惹事還在后面了。”林側(cè)妃裝模作樣地嘮嗑,“只是苦了夫人了。”
“側(cè)妃不是特意過來看我的笑話吧?”明美人不想和她啰嗦,直接開口,“有什么事情,側(cè)妃不妨直說。”
“爽快。”林側(cè)妃笑了起來,拍拍手,讓丫頭將盒子呈上,“這點兒禮物是本側(cè)妃的一點兒心意。夫人爽快,我也就不啰嗦了。請夫人在管家面前美言幾句,我要出王府看望父親去。一天時間,不,哪怕是半天的時間。”說著說著,她的眼睛濕潤了。
明姑娘可不管她是真哭還是假哭,臉上半點兒情緒也沒有顯露出來,“側(cè)妃與其將時間浪費在我的身上,還不如親自去求白管家,側(cè)妃看我現(xiàn)在能動嗎?”
這話也不算是推脫的話,林側(cè)妃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微微點頭,“那好,我既然說與夫人,也就算不得看低夫人了,我這就去找白管家。盒子里有治傷的良藥,姑娘可以試試。”
說完,她站起來。
“送客。”明姑娘語氣有些不耐煩。
林側(cè)妃一點兒不在意她的態(tài)度,匆匆地帶著丫頭往外走。
“將東西帶走。”明美人冷聲說。
林側(cè)妃腳步一頓,這一次一點兒沒有掩飾臉上的譏諷之色,“這點兒禮物,本側(cè)妃還送得起。大家同病相憐,要是夫人怕用著不放心,可以扔掉了。”
說完,她頭也沒有回地走了。
“姑娘,看她囂張的模樣。”蜻蜓惱怒地瞪了林側(cè)妃的背影,然后抓起桌子上的盒子,“不安好心,奴婢這就將盒子扔掉。”
“留著吧。”明姑娘淡淡地發(fā)話。
蜻蜓詫異地看著她。
老天爺這兩天挺給面子,火紅的太陽掛在天空已經(jīng)三天了。
馬志才留在城里無所事事,心情郁悶之極。自從三個月前和那幾個韃子見過面,他就再也沒有看到過他們的影子。其實也沒有什么重要的情報送出去,可他就覺得心里堵得慌,郁悶之中很想找個人說說話,到底要做什么,他卻一頭霧水。
“看,陵王府的馬車。”
“王爺這是帶著王妃回門啊。”
“我的娘啊,那么多的禮物,林家算是發(fā)了。”
“拉倒吧,誰不知道林家現(xiàn)在是咱們豐城這個。”說話的人翹起了大拇指。
“聽說,王妃的娘家為了支持王妃,來年開春的時候,愿意讓出種植水稻的方法,還愿意為大伙兒提供稻苗了。”
……
楚隨風(fēng)坐在馬車中,聽到外面的議論聲,臉上的笑容越發(fā)燦爛起來。對于老爺子的安排,楚隨風(fēng)心里還是十分感激的。因為老爺子怕有人對林子吟不利,硬是將種植技術(shù)和坊子全都按在了林長書這個長孫的頭上。
而十里村的村民在林家和里正的要求下,也都做到了保密,于是外界所有的人將十里村的變化全都歸功于林長書了。
這個結(jié)果是楚隨風(fēng)樂意見到的,人都是自私的,他不希望林子吟被推到風(fēng)尖浪口上。不過,等明年安穩(wěn)下來以后,就什么都不用擔心了。
馬志才站在人群中,看著陵王府的車隊,再聽到眾人的議論聲,更加覺得自己的渺小了。
他恨恨地轉(zhuǎn)身離去,想避開眾人的議論聲。
“好你個小子,總算是抓住你了。”何棒一把抓住了馬志才,“你個小子糊弄了我們,還敢躲。今日大爺不打你個滿地找牙,大爺名字倒著寫。”
“對,不能放過他。”何年跟著幫腔。
馬志才被他一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他剛要發(fā)火,抬頭一看,卻發(fā)現(xiàn)站在他面前的原來是何家那幾個極品。他心頭的怒火立刻沖上了腦袋,“再動手試試,信不信我到衙門去告你們?nèi)ァ!?br/>
“你小子,告去啊。上一次如果不是你鼓動我們,我們能吃了那么大的虧?”何棒就是一個二傻子,他可不管大街上人面的反應(yīng),獰笑著卷起了袖子就要打人。
“我鼓動你們什么呢?你們何不當著大家的面說說。”馬志才讀過書,腦子轉(zhuǎn)的相當快,他看到陵王府的馬車走遠了,態(tài)度立刻強硬起來,“各位,他們是林家的外家,不過是后娘生的,并不是林家親的舅舅,上一次他們在大街上故意撞了我,想訛人。后來看到何家的親表哥,立刻向人打聽消息。我以為他們是十里村誰家的親戚,所以沒有隱瞞告訴他們。沒想到他們居然是想到林家打秋風(fēng)去,當初他們可是將王妃的母親賣到林家的,林家當然不認他們了,王爺還狠狠地懲罰了他們一番。沒想到他們今日居然找起了我的麻煩了。各位說說,能不能放過他們?”
“這種小人不能放過他們。”
“不能助長歪風(fēng)邪氣。”百姓最喜歡看熱鬧了,又聽說眼前幾個人曾經(jīng)欺負過王妃的人,大家激動的情緒就被調(diào)動起來了。很多人沖著何棒何年他們就丟了爛菜幫子、土塊什么的過去。
何家?guī)讉€人見勢不妙,立刻抱頭跑了。
得了自由的馬志才滿臉都是笑容,心情微微變得輕松起來,這時,身后卻伸出一只手,一把將他拉離了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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