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大軍壓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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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三更,正是睡意最上頭的時候,但外面發(fā)生了那么大的事情,而且人也被吵醒了。林子吟肯定不會再回到床上去睡了。
府里的人可能全都被吵醒了,林子吟到了前院,看到慧真大師和幾個藥僧也都聚在前廳中。院子外面的黑甲兵更是嚴陣以待,氣氛十分緊張。
全府進入了一級戒備之中。
“慧真大師,外面的情況怎么樣?”林子吟擔(dān)憂地問。
“貧僧已經(jīng)讓了空他們出去打聽消息,不久就該回來了。”慧真大師面前放著熱氣騰騰的香茶,似乎沒有擔(dān)憂的意思。“丫頭,過來喝一杯?”
林子吟沒有半夜三更喝茶的習(xí)慣,何況此刻她還在擔(dān)憂中,她搖搖頭直接拒絕了。“不想喝,我擔(dān)心這一把火會燒了百姓的房屋。”
“擔(dān)心也無用,你不能出門。”慧真大師瞥了她一眼說。楚隨風(fēng)之所以讓他住進前院,不就是因為擔(dān)心這丫頭的安危。要是這會兒放丫頭出去,他可沒有那份勇氣承擔(dān)后果。
而實際上,林子吟沒有他想的那么不懂事,擔(dān)憂歸擔(dān)憂,她沒有要出門的意思。
慧真大師觀察她的臉色,終于松了一口氣。“你不擔(dān)心陵王?”他好奇地問。
“以王爺?shù)纳硎郑匀徊挥梦覔?dān)心。”林子吟白了他一眼回答,出家人不是應(yīng)該四大皆空嗎?眼前的這個老和尚怎么什么都好奇?
“你這丫頭倒是心寬。”慧真大師笑了起來,一點兒也沒有和小輩斗嘴的不好意思。
在慧真大師有意的打岔下,林子吟心里的緊張倒是泄去不少。
漸漸的,外面的嘈雜的聲音漸小,到了五更的時候,楚隨風(fēng)終于一身疲憊地回來了。
“給王爺打水。”林子吟看到他身上帶著污跡,連忙吩咐紅纓。
紅纓聽了急匆匆地打水去了,而綠蘿則忙著到廚房催促廚子給楚隨風(fēng)準備一些吃的。
“嚇著了嗎?”楚隨風(fēng)看到她臉上緊張的神色,有些心疼地問。
“沒有,只是有些擔(dān)心。”林子吟誠實地回答。
“敵人偷襲,想燒了我們的糧草。司三和司徒先生得到消息后,早就派人埋伏。動靜大了一些,不過不用太緊張。”楚隨風(fēng)將事情往小了說。
“百姓沒有受到波及嗎?”林子吟問。
“放置糧草的倉庫遠離百姓住的地方,他們沒有受到波及。不過碼頭附近被燒,可能最近不能行船了。”楚隨風(fēng)說。
“人沒傷就好。”林子吟松了一口氣。聽楚隨風(fēng)的口氣,這一場偷襲打得可能比較激烈。
“王爺,先洗把臉。”看到紅纓將熱水端來,林子吟趕緊上前幫忙。
倒不是她學(xué)會了古代女人的賢惠,而是因為真心關(guān)心這個男人,而自然做出的舉動。
楚隨風(fēng)洗過臉,接過她遞來的帕子,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溫柔許多,“等會兒,你再回去好好睡一覺。趁著敵人的大軍還沒到,先養(yǎng)精蓄銳。”
林子吟點點頭,“等會兒,我有事要和王爺說。”
“嗯。”楚隨風(fēng)答應(yīng)一聲。兩個人就像老夫老妻一樣,沒有過多的甜言蜜語,可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卻都能明白對方的意思。
“天色快要亮了,貧僧先出去練練,省的在這兒礙眼。”慧真大師看到楚隨風(fēng)進來,根本就沒有搭理他的意思,“柔弱”的心臟頓時有些受不了了。“貧僧一夜擔(dān)驚受怕,早上貧僧要吃肉包子。”
沒有主持大師的約束,這老和尚倒是越來越肆無忌憚了。
“行,等會兒就讓廚房里做。”林子吟笑著答應(yīng)一聲。
慧真大師聽了這才滿意地背著雙手出去了。
屋子里剩下兩個人,林子吟靜靜地看著楚隨風(fēng)大口吃面條,心里感覺暖暖的。一夜的擔(dān)心此刻全都化為了烏有。
“讓廚房多做一些吃的,司徒功和司三等會兒要過來。”楚隨風(fēng)一邊吃一邊吩咐。
守在門外的紅纓立刻答應(yīng)一聲。
“王爺先休息一會兒,等睡醒以后,我給你看一樣好東西。”林子吟神秘地說。
楚隨風(fēng)笑著看著她,倒也沒有急著追問她有什么好東西。
幾乎一夜沒睡,林子吟也覺得很困。
等楚隨風(fēng)去睡覺后,她干脆果斷地也回了自己的房間睡回籠覺去了。
至于別人會不會笑話她,則根本不在她的考慮之內(nèi),畢竟骨子里她還帶著現(xiàn)代女性的獨立獨特性。
心里沒有負擔(dān),覺就好睡。等林子吟睡醒的時候,已經(jīng)快要到中午了。
“奴婢到廚房給姑娘端吃的。”綠蘿看到她醒來,微笑著過來請示。她在林子吟身邊待了比較長的時間,知道林子吟與別的小姐不同。
一些日常小事情或者太私密的事情,林子吟從不喜歡別人打理,向來是獨自完成。比如說整理被褥、穿衣之類的,她就從不假手于人。
“不用了,等會兒我到廚房去,親自給王爺做幾道菜。”林子吟開口,“王爺醒了沒有?”
“王爺,三公子和司徒先生睡了一會兒就出去了。”紅纓回答。
這么一說,林子吟才覺得有些臉紅。感情府里就她最閑最自在。
廚房里的廚子是陵王府自帶的,全都是最可靠的人。人不多,只有兩個廚子和兩個打雜的下人。
林子吟過去的時候,四個人正在廚房里忙著做午飯。看到林子吟,四個人趕緊給她行禮。
“不用多禮,我過來看看,想做幾道菜。”林子吟發(fā)話。
“姑娘請,所有的食材全在這兒了。”一個胖廚子恭敬地介紹。
林子吟看看案板上的食材,發(fā)現(xiàn)雞鴨魚肉和常見的蔬菜全都有,心里掂量一下,盤算著要做些什么菜比較合適。
想好以后,她就開始動手,廚子看到她行如流水的動作,全都吃驚地睜圓了雙眼。
中午的時候,楚隨風(fēng)、司錦寒他們果然都回來,就連一直沒有露的司徒功也在。
“你這丫頭總算還有點兒良心。”慧真大師看到桌子上豐盛的飯食,頓時大喜。
“多謝姑娘。”司徒功抱拳道謝。
“老和尚,別自作多情了。她是為王爺下的廚,你只不過是沾光而已。”司錦寒慵懶地說,一邊笑瞇瞇地向林子吟挑釁。
林子吟沒有他那么幼稚,根本沒有搭理他,“司徒先生才是辛苦,我只是閑著無事,到廚房隨意做了幾樣小菜罷了。”
被調(diào)侃的林子吟沒有如司錦寒的意,臉上一點兒羞澀地痕跡也沒有。
楚隨風(fēng)卻十分高興,雖然沒有插話,嘴角卻一直都是往上翹的。
所有人都到齊,府邸的主人羅恒卻沒有回來。
作為主帥的他忙得很,任何時候都不敢有任何的大意。
“我有東西讓大家看。”吃完飯以后,林子吟慎重地開口,“我做了一些小零件,或許對付火牛陣時有些幫助。”
司徒功他們都知道她是有天賦的人,聽她一說,個個都是喜上眉梢。為了應(yīng)付敵軍的火牛陣,大家準備很多,但是牲畜本來和人不同,面對牛這樣的龐然大物,大家心里其實一直都沒有底。
如果多一點兒把握的話,大家也少擔(dān)憂一些。
司徒功幾個都是楚隨風(fēng)的親信,林子吟對他們也比較信任。
她說的好東西,就是昨日下午組裝好的捕捉野獸的夾子。
這些人中慧真大師事先看到過夾子,倒是沒有發(fā)表任何的意見。
司錦寒和司徒功卻盯著夾子看了很久。
“林姑娘,這些捕捉野獸用的夾子,用來應(yīng)付火牛,只怕不合適。”司徒功說的比較委婉。
司錦寒的嘴巴就顯得毒了一些,“王妃是將韃子當(dāng)做傻子看了。”
楚隨風(fēng)聽了臉色立刻冷下來,狠狠瞪了司錦寒一眼。
司錦寒一頓,回了他一個大大的笑容,“玩笑,王妃別當(dāng)真。”
林子吟白了他一眼,這家伙是在說她傻吧。
“雖然是捕捉野獸用的夾子,卻和平常的夾子不一樣。”林子吟知道他們擔(dān)心地是什么,昨日慧真大師已經(jīng)說過了,“這種夾子是連環(huán)套,控制手段在我們的手中。如果我方不拉暗線的話,就是牛馬踩在上面,夾子也不會有反應(yīng)。”
還有這樣的夾子?楚隨風(fēng)等人立刻來了興趣。
林子吟看到大家的表情,沒辦法只好將其中的原理又解釋了一番,眾人這才恍然大悟。
“王妃巧手無雙,屬下佩服。”司徒功抱拳賠罪,“是我等見識太少。”
“司徒先生言重了。”林子吟微笑著回答,“我也是一時心血來潮做試試,至于效果如何,還得等對上火牛的時候再說。”
“就是能絆住一頭火牛也好。”司徒功大笑著說。“屬下立刻帶著這些獸夾去城外布置。”
“先別急,等必勒格的大軍到了再說。”楚隨風(fēng)說。
司徒功等人相視一笑。
最后東西還是被司徒功帶走了,林子吟長舒一口氣。但愿,自己的小發(fā)明能對戰(zhàn)事有一些幫助。
敵人的大軍雖然沒來,可先鋒鐵木爾卻派人叫陣了幾次。
北地的將士們當(dāng)然不是懦夫,每一次都派兵對上了。幾場戰(zhàn)役,雙方各有勝負。
林子吟每一次也都到城墻上觀看了,她發(fā)現(xiàn)北地這邊,并沒有全力以赴。派出的將領(lǐng)幾乎都是千夫長之類的,真正的幾員大將還好好的站著楚隨風(fēng)身邊了。
“傳信,讓十里村立刻將冰塊調(diào)集過來,車隊也過來一批。”一天下來,敵人終于退回。林子吟也可以回去休息了。
雖然邊城有戰(zhàn)事,但府尹蕭揚將百姓管理得不錯。每天衙門都會安排一段時間開放商鋪,小攤小販為了生存,也會在這一段時間內(nèi)出來兜賣商品。辰時到午時這段時間,大街上行走購買東西的百姓根本看不出慌亂的跡象。
糧食鋪子和雜貨鋪子是堅定的支持者,這兩處可以一整天營業(yè)。加上酒樓這樣的地方也可以整天營業(yè)。
林子吟看到不用自己出手,心里也徹底踏實了。
百姓倒是很配合,或許是在邊城生活不容易,這些北地的百姓們更加珍惜生活的環(huán)境,他們對北地也更加有歸屬感。凡是官府下達的命令,所有人全都按照規(guī)矩執(zhí)行了。
只要過了午時,大街上幾乎就沒有多少行人。守在家里的百姓,家家戶戶也都準備了各種“戰(zhàn)斗武器”,從鋤頭鐮刀到菜刀,什么都有。
百姓的自發(fā)愛家行為,和司徒功的懷柔政策也是分不開的。
“姑娘要車隊過來做什么?”紅纓忍不住問。
“過幾日可能就要發(fā)生大戰(zhàn)。”林子吟回答的驢頭不對馬嘴。
紅纓和綠蘿對視一眼,雖然不明白她的用意,還是按照她的吩咐,讓覺慧回去后就放了信鴿報信。
三日后,北國的大軍果然如預(yù)料的日子一般到達了城外,并且在三十里地之處安營扎寨下來。
“必勒格剛到,大軍還處在疲乏之間,晚上立刻夜襲。”楚隨風(fēng)下令。
“安排一個小隊過去即可。”司徒功說。
營帳內(nèi),所有的將領(lǐng)謀士開始各抒已見。
當(dāng)晚,一支穿著夜行衣的小隊悄悄從邊城出發(fā),往敵軍扎營的方向摸索而去。
“弟兄們,直接找到糧草放把火就離開。”領(lǐng)隊的頭頭低聲吩咐。
“是。”十幾個黑衣人低聲答應(yīng)一聲。
這群人趴在暗處偷偷觀察了敵營,發(fā)現(xiàn)韃子的警惕心還比較嚴重。各處營帳處處都有士兵拿著武器在走動。
“就在前方。”忽然有人驚喜地說。
大伙兒看到蓋得嚴嚴實實的糧草,都是一喜,“上。”
悄無聲音靠上去,兩個巡邏的士兵一下子被干掉了。
幾個黑影立刻用火把點燃了糧草,“走。”
得手立刻就走,軍師大人說過,不許貪戀。
“想走,門都沒有。”忽然,一聲大笑響起,接著四周亮起了火把。
“糟糕,是陷阱。”領(lǐng)頭的黑衣人大吃一驚。不過很快他就冷靜下來,“兄弟們,拼了。誰要是得了機會一定要沖回去。”
“好。”
“一個也別想走。”先鋒鐵木爾獰笑地看著亮處的人,然后一揮手,“射箭。”
能被選出來偷襲的人,身手自然不差。黑衣人反應(yīng)十分敏捷,隨著箭雨的到來,立刻揮動起手里的武器將箭撥開。
“沖。”
“殺。”
一場惡戰(zhàn)立刻開始。
這時不遠處忽然響起了沖鋒的鼓點。
“不好,北地大軍夜襲,立刻做好防備。”鐵木爾聲音高起來,北國士兵立刻慌亂起來。
“別慌。”一個面色黝黑的男子出來,鐵木爾看到他恭敬上前行禮,“國師大人。”
“司徒功和楚隨風(fēng)不會那么傻,即使有兵馬出來,也未必是大部隊。”黑臉的人正是必勒格,北國的軍師。
“國師大師,我已經(jīng)派了人過去應(yīng)敵。”一個魁梧的漢子出來說,此人乃是北國的主帥巴雅爾。
“主帥大人,末將愿意帶人前去迎戰(zhàn)。”鐵木爾大聲請纓。
而身后不遠處,潛進的二十多個黑衣人已經(jīng)陷入在包圍中,被北地將士殺得只剩下了三五個人。
“抓活的。”巴雅爾發(fā)話。
“抓活的。”命令第一時間傳達下去。
“做夢。”幾個黑衣人對視一眼,然后咬著牙繼續(xù)殺下去。
“倒是硬骨頭。”巴雅爾冷笑著評價。
必勒格站著看屬下和黑衣人對打,一言未發(fā)。
“兄弟們,我先走一步。”一個黑衣人胳膊和腿都受了傷,他咬著牙用手里的劍抹了脖子。
“不好。”鐵木爾大驚,剛要上前搶人,可是沒等他動手,剩下的幾個人也先后抹了脖子。北地偷襲的小隊,本來就是抱著必死的信念而來,自然不會束手就擒。
“倒是一些硬漢子。”巴雅爾評價,看著地上尸首的眼神終于帶著幾分敬意。
“楚隨風(fēng)帶出的士兵沒有孬種的。”鐵木爾眼神中也帶著敬意。
北國人崇尚武力,對于不怕死的英雄好漢,向來敬佩。
“明日將這些人的首級掛著旗桿上。”必勒格冷冷的發(fā)話。
“是,軍師大人。”鐵木爾抱拳答應(yīng),恢復(fù)了冷酷的模樣。
派出去的人,無一人而歸。司徒功他們就知道情況不妙。出去的人天亮還未回,恐怕是兇多吉少了。
可即使心里有數(shù),第二日大家看到對方將自己這邊弟兄們的首級挑出掛在旗桿上的時候,所有的人心里還是充滿了憤怒。
“將軍,末將愿意帶人前去挑戰(zhàn)。”一個粗壯的漢子雙眼中帶著憤怒請纓。
“末將愿意打第一仗。”
……
羅恒手下的幾個將領(lǐng)紛紛站出來,而底下的士兵們情緒也比較激動。
“羅英,你帶著人出去迎戰(zhàn)鐵木爾。記住了,只許敗不許勝。”羅恒壓住心底的悲傷,冷聲吩咐。
“將軍。”羅英十分難過。第一仗上前就落敗,這不是給對手漲志氣,滅自己這邊的威風(fēng)嗎?
“去。”
羅英跺著腳帶著人出了北城。
而對方也派出了一員大將,雙方一言不合立刻開打。
林子吟站著高處觀看,發(fā)現(xiàn)羅英的實力還不錯,最起碼敵方派出的人根本不會是他的對手。
雙方大戰(zhàn)一百多個回合,北地這邊鳴金。
羅英心里再不服也沒有辦法,聽到信號,他一點兒都沒有戀戰(zhàn),撥轉(zhuǎn)馬頭就回。
敵方看到了當(dāng)然不愿意放過此次機會,立刻緊追不舍。
只是他追到城下的時候,被城墻上的弓箭給逼了回去。
一連五戰(zhàn),場場如此。北國這邊士氣大振,而北地這邊則顯得平靜很多。
“明日還是你們五人出戰(zhàn)。”必勒格坐在營帳中看到手下的大將們得意忘形的模樣,頓時皺起了眉頭。
“國師認為羅恒的人在耍詐?”巴雅爾同樣沒有被勝利沖暈了頭腦。
“靜觀其變。”必勒格陰狠地吩咐。
“是。”鐵木爾清楚必勒格的實力,一點兒沒有違背地答應(yīng)了。
必勒格看著遠方的戰(zhàn)場,心里暗恨。
司徒功和楚隨風(fēng)很難對付,即使他心急卻不得不慎重。對方太狡猾,他如果有一絲的疏忽,說不準就會陷入到萬劫不復(fù)地步。
楚隨風(fēng)派人試探他們北國勇士的底細,那他就將計就計讓他們摸不著頭腦。
楚隨風(fēng)和司徒功幾個人真的很有耐心,一連四天派出的人都是那五個,而且是打完就走,不管場上戰(zhàn)得有多么激烈,聽到鳴金立刻收兵。
而吃過幾次虧以后,必勒格再也不敢讓自己的人馬去追擊了。
這樣下來,楚隨風(fēng)那邊的人沒有焦急,北國的將領(lǐng)們卻騷動起來了。
“國師大人,如果明日楚隨風(fēng)再繼續(xù)派出那五個人,末將絕對不會放過他們。”一員武將站起來憤怒地說。
“明日阻擊。”北國人崇尚武力,楚隨風(fēng)這種打幾下就跑的戰(zhàn)略,實在為他們不喜。可這幾天,楚隨風(fēng)還真玩上癮了。
上來的五員大將,他們既然已經(jīng)摸清了對方的底細,那么他們還有什么好猶豫的。
楚隨風(fēng)的營帳中,所有的將領(lǐng)和謀臣也都在商討第二日的戰(zhàn)。
“王爺,我們連續(xù)五日示弱,明日韃子必然沉不住氣。必勒格這個人雖然老謀深算,但是巴雅爾手下的那些大將必然等不得。明日一戰(zhàn),我們可以動手斬殺了。”司徒功分析。
“明日弓弩手準備,不必留情。”楚隨風(fēng)也分析了局勢。
“鐵木爾為北國第一勇士,此人力大無窮,此人作為先鋒卻沒有出戰(zhàn),必然是必勒格的主意。看到我方士氣低落,他們更沒有趁機追擊,應(yīng)該是在等待火牛的到來,想一鼓作氣破城。”羅恒對戰(zhàn)局也是胸有成竹,“他們之所以這么著急,就是想搶在冬季到來之前攻破邊城。”
“中秋早過,第一場雪應(yīng)該很快到來。這幾日午時已經(jīng)沒有了先前的炎熱。往年北國雖然對邊城有不少次的騷擾,但那些都是一些散兵游勇。這一次巴雅爾帶著的卻是北國最強盛的大批兵馬,他們?nèi)俚臎Q心很大,而且連國師必勒格都跟隨而來,他們是想一鼓作氣拿下邊城。”司徒功說。
“韃子野心再大,又能奈我何。”一個將領(lǐng)不屑地說,“邊城,不是他們想要就能得到的。”
“你們也別小瞧了北國軍隊和必勒格,他們?nèi)藦婑R壯,民風(fēng)彪悍,最善于馬上作戰(zhàn)。這一次又是大部隊出擊,如果正面交鋒,還不知道誰勝誰負呢?”司徒功嘆口氣,“即使能取得勝利,我方也必然會付出沉重的代價。”
“按照司徒先生所說,難不成我們只能被動的防守邊城?”一個將領(lǐng)有些急躁。
“那也不至于。”司徒功笑著回答,“他們雖然兵力強大,但也不是沒有弱點可抓。”
“大批人馬聚集于城外,等降了雪以后,他們肯定禁不住寒冷。而且那么多的人和兵馬,每一日消耗的糧草可不少。所以說再耐心等幾日,必勒格和巴雅爾必然會一鼓作氣攻城。我們只要養(yǎng)足精神等待即可。”羅恒大聲說,“必勒格以為有火牛陣就穩(wěn)操勝算,他絕對沒有想到我們已經(jīng)想到了辦法去破解火牛陣。為了這一場仗,我們北地的將士們準備的并不比他們北國少。”
“驕兵必報。”楚隨風(fēng)冷聲說,“一連幾日得勝,北國的將士自信膨脹,明日趁著他們放松之際,先當(dāng)頭給他們一棒。只要小勝一場,足以打擊到他們兵士的士氣。”
“王爺放心,明日末將一定使出渾身本領(lǐng),要韃子們好看。”
“末將定不辱使命。”
……
北地將士平時訓(xùn)練,向來紀律嚴明,而且羅恒和楚隨風(fēng)和將士們同甘共苦多年。素來所有的將士對楚隨風(fēng)都是敬佩不已。
楚隨風(fēng)和司徒功以弱藏拙的戰(zhàn)略方法,并沒有影響到將士們的士氣,相反大家都在等待機會,厚積而薄發(fā)。
晚上的時候,楚隨風(fēng)又沒有回來。
林子吟干脆讓幾個藥僧和他們一起用餐,這樣顯得也熱鬧一些。
“丫頭,不用擔(dān)心。有司徒功和羅恒在,北國攻破不了邊城。”慧真大師安慰她。
林子吟吃飯的時候的確有些心不在焉,她一連在城墻上看了五天的戰(zhàn)事。雖然五天之間雙方的人馬各有傷亡,但是總體來說,死亡受傷的都是兵士,而且整體來說,受傷死亡的人數(shù)也不算多。
但林子吟也看出門道來了,楚隨風(fēng)這邊的人并沒有爆發(fā)全部的實力出來。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明日傷亡的人數(shù)必然逐漸會多起來。
“丫頭,等會兒貧僧還要到營帳那邊去,你留在家里小心。”慧真大師接著說。
“大師,韃子會不會直接從東城門攻擊?”林子吟忽然問。
“翻過山就是水路,雖然取道兇險一些,卻也未可不行。”慧真大師回答。“上一次偷襲之人,對碼頭十分熟悉。城中的探子到底有多少,司三未必能全都查出來。如果探子將水路的線路圖送出去,以必勒格的為人,他必然會冒險一試。”
“主戰(zhàn)場是北城門,可如果東城門守衛(wèi)放松,因此被攻破的話,那才是笑話了。”林子吟皺著眉頭說。
“放心好了。陵王和司徒功考慮事情向來周全,你能想到的,他們未必不會想到。”慧真大師倒是一點兒都不擔(dān)心。
林子吟沒有慧真大師的樂觀,因為韃子如果想從水路攻擊的話,肯定會通過響馬的地盤。如果韃子真的攻打到了東城門,那么預(yù)示著響馬也就參與到了這場戰(zhàn)爭中。
響馬的人數(shù)有多少,實力有多少,林子吟可能不清楚。但是林子吟卻知道,一個土匪頭子帶著一股土匪居然能在兩國交界之處存活這么久,那么這股匪徒就不是一般的響馬了。
以她對楚隨風(fēng)的了解,如果能將響馬一窩端了,楚隨風(fēng)絕對不會留著他們到現(xiàn)在。
而事實上,那股匪徒這么多年一直活著。他們不僅活著,居然還活得好好的。林子吟從楚隨風(fēng)默許響馬的集市存在,猜想到那幫響馬必定十分厲害。
或許上一次,北國的二皇子也是抱著查看的態(tài)度過去的。
這樣一只熟悉地形厲害的響馬如果參與到戰(zhàn)爭中,絕對是一支不容忽視的力量。林子吟可不敢忘記當(dāng)年天朝獲得最后勝利的功勞中,有一支隊伍叫做游擊隊。
不行,響馬是個意外,這個意外她必須和楚隨風(fēng)說說。要是楚隨風(fēng)和司徒功有準備還好,如果沒有準備的話,一旦響馬和北國聯(lián)手的話,邊城這邊肯定要吃大虧。
等慧真大師走了以后,林子吟再也坐不住了。
“準備馬車。”林子吟吩咐。
“姑娘,天色已晚,要到哪里去?”綠蘿輕聲問。不是她多嘴,現(xiàn)在邊城不安全,百姓早早就關(guān)上門,街上根本沒有人。她外出要是出了事情怎么辦?
“到大營那邊去。我找王爺。”林子吟淡淡地回答。
紅纓和綠蘿都不想她這個時候出門,不過看到她滿臉焦急的模樣,又怕她真的有事,遲疑一下,綠蘿還是讓人準備了馬車。
林子吟坐著馬車心急地來到了營地。
由于是守城,軍營是成排的房子,守衛(wèi)的兵士將他們領(lǐng)到了楚隨風(fēng)的房間外。
“這么晚怎么還過來?”楚隨風(fēng)一聽稟報立刻出來迎接。看到人后,隨即臉色就沉下來,“出來怎么也不知道多穿一些衣服。”
說完,他陰狠的瞪了紅纓和綠蘿一眼。
紅纓綠蘿嚇得立刻低下了頭。
“別怪他們,我過來是有急事。”林子吟說。
楚隨風(fēng)立刻將她擁進懷里,帶著她進了屋子里。
屋子里不是空的,一大堆人全在。看樣子,北地的所有將領(lǐng)都聚集在這兒商談軍機大事。
“姑娘。”司徒功和羅恒等人看到她立刻站起來行禮。
“免禮。”林子吟有些不好意思。
“坐。”楚隨風(fēng)指著自己邊上的椅子對林子吟說。
“王爺,屬下告退。”
“王爺,某將告退。”
……
所有的將領(lǐng)看到她過來,全都急急忙忙提出告退。
“司徒先生,羅將軍,我過來是有緊急的事情想和你們商討。”林子吟正色說。她可不想被人在背后議論,被大家當(dāng)做任性的女人看待。
司徒功和羅恒聽了,立刻留了下來,其余的人雖然好奇,但是也都不聲不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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