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戰(zhàn)爭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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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幾個韃子都吃驚地叫起來。
特別是中間的那個年輕人更是有些坐立不安,作為北國的探子,他們很清楚馬志才帶來的消息有多么重要。這么多年來,他們在北地打探消息,向來只是重視陵王的軍隊動向,以及北地的一些重要策略,卻從來沒有關(guān)注過北地的種植。
因為誰都知道,北地的土地有多么地貧乏。這么多年來,就是北國,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在農(nóng)業(yè)上取得成就,可那么多人又有誰成功呢?
現(xiàn)在,北地出了一個女人將水稻和小麥種植成功了不說,居然還成功種植另一種莊稼?
他們太大意了!農(nóng)業(yè)的發(fā)達預示著陵王以后再也不怕缺少糧草了。
而糧草則是戰(zhàn)爭的后備,往年,北地的軍士缺衣少食,所以他們北國攻打的時候,省心不少。可現(xiàn)在陵王擁有大量的糧草以后,他們可要被動很多。
馬志才觀察了幾個韃子變化多端的神色,心里更加冷笑起來,哼,看不起他?這會兒知道焦急了吧。
“林子吟不僅幫著楚隨風種植莊稼,而且還為楚隨風帶去了很多的銀子。”他繼續(xù)煽風點火,恨不得眼前的幾個韃子立刻滾回北國,然后帶著軍隊將楚隨風給滅了。
只要陵王一死,那么林子吟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她還是個商人?”大胡子不屑地追問。別說在北地,就是在北國,商人也同樣被人瞧不起。沒想到陵王,這個北地的戰(zhàn)神,居然愿意娶一個商女作為王妃。
幾個韃子都搞不清楚楚隨風到底在想什么。
“據(jù)我所知,你們北國靠近邊境的地方,羊毛沒少被收購而來。”馬志才繼續(xù)說,他觀察到了幾個韃子臉上的表情,知道他們對自己所說的話題十分有興趣。
“你們的羊毛賣得價格低,到了林子吟的手里經(jīng)過她搗鼓一下,價格可是要翻上幾番。現(xiàn)在不僅大秦各州需要這種羊毛線,就是周邊的國家,甚至再遠一些的西域商人,也愿意購買林家這邊的羊毛線。因為這些羊毛線顏色多、好,最重要的還不扎人。如果要買林家用羊毛線編好的毯子和毛衣,價格是更往上竄。”馬志才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態(tài),在提到林家作坊生意的時候,他居然隱隱有些得意。
或許這是骨子里作為十里村人的自豪在作怪。
“除此之外,北地種植的大豆,本來是軍隊的主要糧食,但是現(xiàn)在經(jīng)過作坊的加工,已經(jīng)變成了豆奶,對了,我們北地很多地方也嘗試著飼養(yǎng)了你們的牛羊,林子吟還將牛奶做成了奶粉賣到各處,聽說那種奶粉是小孩子最喜歡的食物。價格很高。”馬志才盡力往深處去刺激幾個韃子。
“奶粉?”這個詞很新鮮,“出去買一些回來。”
年輕的韃子正色起來,如果是真的話,陵王認定的王妃可就厲害了。
北地出了一個新的厲害人物,對于他們北國來說可不是什么好事情。畢竟有錢有糧食才能打好仗。
“我這就出去。”一個魁梧的漢子主動答應,人匆匆地出去了。
“這是一百兩銀子,你繼續(xù)留意村里子那個未來王妃的動向。”年輕韃子讓手下丟了一百兩的銀票給馬志才,“以后你每隔十天就在這個客棧天字號住著,我們會安排人手過來。你有什么消息也可以立刻傳遞給我們。”
他嚴厲地看著馬志才,眼神中有濃濃的警告。
“是,大人。”輕而易舉就有一百兩的銀票到手,馬志才有些興奮,他對年輕的韃子態(tài)度變得恭敬很多。
馬二郎有些羨慕地看著馬志才,他這個侄兒來銀子比他快多了,想他在北國混了一年多,才攢下那么一點兒銀子,果然是讀書人,腦子真夠好使的。
“下去吧。”年輕的韃子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馬志才神態(tài)自若,沒有表現(xiàn)出一點兒慌張。
“大人,告辭。”他低著頭,狀似很恭敬地轉(zhuǎn)身離開。
“有時候自作聰明會死得很快。”就在他一只腳要邁出房門的時候,年輕的韃子好似無意地輕聲說了一句。
馬志才腳步一頓,年輕的韃子滿意地瞇起了眼睛。
馬志才繼續(xù)往外走,馬二郎站在韃子中間,一步也不敢亂動。
“你這個侄子很不錯,去吧,你離家也夠久的了,這些銀子拿回去好了。”年輕的韃子丟了一張五十兩的銀票出去。
“多謝大人。”馬二郎馬上跪下來謝恩,然后看到韃子點點頭,這才收拾起銀票,急急忙忙出去了。
“大人?”等馬二郎也走遠了,屋子里大人全都緊張地看著年輕人。
“不急,等胡達將東西買回來再說。”年輕人覺得自己應該改變打探的方向,想到北地的境況,他的臉色凝重起來,“我們原來都錯了,只是將大秦皇上對北地的威逼傳遞回去,卻沒有注意到還有一個意外存在。”
“他娘的,誰想到還有人能在北地這樣的鬼地方種植出水稻來?”一個韃子爆了粗口。
“讓那個小白臉再留心一下,看看水稻和玉米的產(chǎn)量如何。”
“是。”
戰(zhàn)爭要知己知彼才行,而糧食無疑也是決定戰(zhàn)爭的重要因素。北國想要打勝利這場戰(zhàn)爭,就必須做好充分的準備才行。
“剛才你太莽撞了,韃子向來野蠻,要是死在他們的手里多冤。”馬志才的房間內(nèi),馬二郎低聲在責備他。
馬志才不說話,莽撞是莽撞了一些,但是他也成功地引起了韃子的重視。
“你也別不當一回事。相處久了,你會知道。和韃子做事,腦袋其實是要別在褲腰帶上的。這也是我當初為啥要攔著你的原因。”說到這兒,馬二郎有些傷感,“你是我親侄子,雖然我混賬了一些,但是還不至于要害你。聽我的沒錯,以后要是看到韃子,你就躲著一些。”
“二叔為什么不離開呢?”馬志才輕笑著反問。
“要是能離開我早就離開了。”馬二郎臉色蒼白,他不會告訴馬志才,當初為了讓韃子信任他,他在邊城是殺過人的。要是他所做的事情敗露,他也只有死路一條了。而且十里村,他根本回不去,天大地大,卻沒有他馬二郎容身之處,他只能跟著韃子,過一天是一天了。
馬志才聽完不說話,馬二郎說的好聽。他馬志才也已經(jīng)拿了韃子的銀子,想退出去躲遠了,簡直是癡人說夢。而且,他為什么要退出,陵王和林子吟已經(jīng)斷了他的退路,難道他只能一輩子懵懵懂懂地在北地生活一輩子,一輩子只能做一個小人物?
憑什么?他需要一飛沖天,現(xiàn)在情況下,也只有韃子才能讓他實現(xiàn)心中的愿望了。至于效忠陵王,做夢去吧。
“這是二嬸帶給你的衣服。”馬志才不想和馬二郎說的太多,轉(zhuǎn)移了話題。
“給我?guī)У囊路克€說啥呢?”馬二郎激動地問,眼睛里閃爍著淚花。
“她讓你在外要小心。”馬志才丟了一個包裹給他。
馬二郎急急忙忙將包裹打開,果然發(fā)現(xiàn)里面裝了幾件衣裳,棉襖長衫都有。他摸著厚厚的棉衣,眼中的淚水流的更加厲害了,這輩子也不知道還能不能見到媳婦和孩子了。
十里村雖然離豐城很近,他卻不敢回去。在城里,沒有多少人會留意他,他臉上也是留了胡子,化了妝的。估計偶然遇上熟人,也很難認出他來。
可是十里村不一樣,那是他生活的根,他怕隨便遇上一個人,都能認出他來了。
馬二郎不敢冒險。
“這些銀票也托你帶回去,讓他們娘三個好好活著,等我賺了足夠的銀子,就讓他們搬離十里村,找別的地方買些地買房子重新落戶好了。”馬二郎將懷里剛得到的銀票掏了出來。
馬志才點點頭,接過銀子塞進了懷里收好。
現(xiàn)在他也有銀子,倒也不會貪了馬二郎這些銀票。
“你早點回去,別在外面待久了,省得引起別人的懷疑。”或許是經(jīng)歷地多了,馬二郎好似換了一個人,絮絮叨叨的,居然也會關(guān)心人了。
馬志才雖然有些心煩,但看到他是真的在擔心自己,于是點點頭算是聽進去了。
“第一批糧食我們已經(jīng)收下了,不過暫時城里風聲很緊,邊關(guān)那邊風聲更緊。所以糧食我們只能一批一批地收,剩下的糧食,你們自己藏好了。”屋子里,黑爺冷笑著看著一臉焦急的尤氏,“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怎么能不心急?尤氏差點兒急死了。
她沒有想到娘家人比她還要貪心,尤府幾乎將所有的身家全都賭在了糧食上。要是糧食不脫手,只怕娘家就完蛋了。而且因為糧食數(shù)目龐大,她就是想隱瞞也隱瞞不。
想到楚隨風那個殺神,尤氏渾身都在打顫,“黑爺,能不能快點兒。你也知道風聲緊,如果當初不是黑爺給我們的期待太大,我們又怎么會接二連三進貨呢?”
“這么說,李夫人是將責任算在我們頭上咯?”黑爺眼神中帶著陰狠盯著尤氏。
尤氏心里一驚,卻頂住了壓力,“黑爺,我是敬你才愿意和你合伙做這一筆生意。”
她臉上也帶上了肅殺,尤氏在賭,她賭黑爺不敢在豐城里對她動手。不管侯爺府和楚隨風的關(guān)系如何,只要她頂著侯府少奶奶的頭銜,黑爺就不敢對她怎么樣。
因為有老夫人在,楚隨風無法對侯府發(fā)生的事情放手不管,反過來說,即使老夫人不在了,有人在豐城里對世家少奶奶動手,作為北地的戰(zhàn)神楚隨風也絕對容不下這口氣。
黑爺絕對不敢隨意去挑釁楚隨風。
黑爺眼神更冷,尤氏淡笑著繼續(xù)說,“有錢大家一起賺,可出了事情,誰也跑不了。前幾日王爺可是特意派人送了好東西到府里給老夫人。”
和聰明人說話,從來不用說得太明了。
“夫人的膽子果然夠大,好,爺給你這個面子,七天以后,我再讓人過來運第二批糧食。”黑爺忽然大笑起來,語氣中好似對尤氏也有更多的賞識。
“膽子是有一些,不過也是因為合伙的同伴膽子夠大,我才有這份膽識做這一筆生意。”拍馬屁,尤氏也會。
黑爺果然笑的更加開懷了。
總的來說,尤氏這一次來,算是圓了自己的心愿。
等尤氏帶著人走以后,黑爺?shù)哪樕雨幊亮恕?br/>
“黑爺,要不要?”身后的人做出殺的動作。
“不要輕舉妄動。”黑爺?shù)钠沉怂谎郏砗蟮娜肆⒖痰椭^再也不敢說什么。
有點兒意思,一個女人居然敢和他叫板。真的以為他黑爺怕了侯府不成?不錯,暫時情況下,他黑爺是不想惹怒楚隨風,但是對一些小人物動動手卻還是可以的。比如說尤氏的娘家尤府。
李嫣然的苦肉計很成功,老夫人到底沒有狠下心來處置她,而是讓人到陵王府去請陵王到府里走一趟。可惜,奇蘭嬤嬤帶回來的消息卻不盡人意。
因為莊子里秋收開始,王爺留守在莊子那邊盯著秋收了。
雖然老夫人不出門,對于豐城里的大事情卻還是知道一些的。糧食對于北地來說就是大事情,老夫人知道北地成功種植出了水稻以后,她心里一直很高興,為楚隨風高興。
“秋收時大事情,王爺親自過去盯著,你的事情就暫時等等吧。”老夫人看著李嫣然這個曾經(jīng)最疼愛的孫女時,已經(jīng)沒有了往日的慈愛。
“祖母。”李嫣然有些擔憂,她怕夜長夢多出現(xiàn)什么變故。
“怎么?連這一時都忍不住了。”老夫人眼睛里露出嚴厲的眼神。
“祖母,不是孫女心急。聽說表哥已經(jīng)帶著媒人到林家提親了,連聘禮都送過去了。”李嫣然想想那個畫面,心就疼得幾乎不能呼吸。
楚隨風是她李嫣然的,林子吟敢搶,就是找死!
“正妃的位置,你想都不要想。林子吟是陵王自己挑選的王妃,那就是鐵板釘釘?shù)耐蹂.敵跸鹊塾兄家猓晖醯耐蹂梢宰赃x,就是當今的圣上也不能左右。”
“可孫女……”
“你進府,最多能做一個側(cè)妃。秦美人的位置讓出來了,你想好了,要么進王府做個側(cè)妃,要么找個世家做主母,你自己選。”老夫人打斷了她的話,神色顯得十分疲倦。
“孫女一定要進王府。”李嫣然咬著嘴唇下定決心。側(cè)妃又怎么樣,雖然低了林子吟一頭,可憑她的手段,進了王府后,一定會搶先生下世子,到時候林子吟還的看她的臉色過日子。何況,她還有侯府作為后盾,林子吟一個農(nóng)女能有什么靠山,到時候還不得聽她擺布。
“回去吧,我乏了。”老夫人實在不想看到這個孫女。侯府說起來門頭也算大,李嫣然作為侯府的嫡女,如果不是一心想進陵王府,憑著侯府的條件,她可以在北地隨意挑選世族嫡子嫁了,可惜這丫頭卻愿意選擇做小的,也不愿意當主母。罷了,各人各命。
老夫人覺得自己老了,再也管不了子孫的事情了。
李嫣然咬著牙出了院子,滿臉陰霾,她對老夫人也有怨言,自己可是老夫人的親孫女,沒想到老夫人愿意看著陵王娶一個農(nóng)女,也不愿意幫著她做陵王府的王妃,讓她怎么不恨?
楚隨風和林子吟并肩站在地頭,看著大人孩子在地里忙碌著。
林家作坊里放假,村子里的男女老少都可以到地里來搶收。就是馬新才和黃氏都厚著臉皮過來做了短工。林長書等人看到了,也沒有說什么。
外村過來做短工的人更多,很多人看著地里沉甸甸的大玉米,既羨慕又心動。沒想到北地這樣的地方,也能長出這樣的莊稼來,這種新莊稼高產(chǎn),他們得打聽一下,看能不能買一些種子回去種。來年要是種了這玩意,大家再也不怕餓肚子了。
“傳下去,玉米只要扒皮,不用剝玉米粒子。”林子吟發(fā)話。
“是,姑娘。”于少輝答應一聲,趕緊傳話下去了。
十里村的女人也很彪悍,大伙兒用頭巾將臉包裹得嚴嚴實實,基本上就露出了鼻子和眼睛,然后坐在空曠的地上,開始努力給玉米扒皮。男人們則揮刀將玉米稈砍倒,好方便機械耕地。一時間,牛馬人齊上陣,就是孩子也都放假過來幫忙,十里村到處一片紅火的景象。
“姑娘。”趁著休息的空閑,幾個外村的人不好意思擠過來,“收稻子、豆子也要人嗎?”
“要。”林子吟點點頭。
大伙兒就一起歡呼起來。雖然他們不能進林家的作坊,但林家和王爺莊子的地多,收完玉米,還有豆子和水稻、花生,紅薯、土豆,算下來,他們能忙活很長時間了。忙完這段時間,拿到工錢,整個冬季也不怕了。而只要開春,十里村和王爺?shù)那f子又會有活干,外村的人雖然羨慕十里村的生活,卻不敢眼紅。畢竟現(xiàn)在十里村算是王妃的娘家,他們哪有膽子和十里村人比?
不過,靠十里村近一些也有好處,最起碼可以在這邊找到活干。日子也在天天變好,來年,只要他們表現(xiàn)好,林姑娘還愿意帶著大伙兒一起種植水稻。
因此帶著對未來生活的憧憬和感激之情,凡是家里有地過來打短工的人,那都是玩命地似的在真干活,沒有一個敢偷懶的。
馬新才和黃氏更不敢偷懶,他們還指望靠干一些短工賺一些零花錢了。等忙過這些日子,還可以到上山去采摘松果,人雖然辛苦一些,好在手里也能有些閑錢了。
馬大郎和嚴氏沒有來,一來林家不會用他們夫妻,二來,馬大郎這么多年根本沒有做過力氣活,地里這份工,他們做不來。
看到村里村外忙的熱火朝天的人,嚴氏坐在院子門口,覺得心口堵得特別厲害。
“高產(chǎn),是真的高產(chǎn)。”梅漢卿手里提著大玉米,臉上的笑容不斷。
“痛快。”武杰帶著人也在忙碌,強壯的男人們挑擔子的扁擔都壓彎了。
“突突突。”一輛小型的拖拉機拉著一車的玉米跑遠了。
“還是這玩意好使。”梅漢卿伸長脖子看著,“下官對王妃佩服不已。”
林子吟微笑著看著他,“梅大人拖家?guī)Э谶^來,就不怕幾位公子累著?”
“讓他們鍛煉一下,才知道百姓疾苦。以后他們做了官,才能真正的體恤百姓。”梅漢卿也不糾情地回答。
林子吟點點頭,有這樣意識,以后梅家?guī)孜还颖厝皇呛霉佟?br/>
就是梅夫人和梅小姐都沒有閑著,帶著丫頭燒了熱水送過來,不遠處,則是穿著各府的小廝丫頭們在忙碌著。
林子吟終于明白楚隨風說的話了,原來人手就是這樣來的。
“大玉米。”司廷尉一臉汗水抱著幾個大玉米過來找林子吟,“王妃,今天是不是能炒玉米吃?”
“不能。”林子吟笑著回答,“太老了,炒菜和煮著吃的是最嫩的,這些只能當糧食吃,當然也能炸爆米花吃。”
“啥米花?”司廷尉好奇地追問,“好吃嗎?”
“好吃,奶油味的,包吃不膩。”林子吟笑著回答,“不過,現(xiàn)在在秋收,可沒有時間做給你吃,想吃的話,等得以后的。”
“就用我剝的。”他提著籃子追著林長亭去了。
“雖然是雜糧,產(chǎn)量卻很大。”楚隨風臉上的笑容也不斷。
“梅大人,明年你是想種玉米還是要種水稻?”林子吟開玩笑問。
“全聽王妃的。”梅漢卿笑瞇瞇地回答,“最好全都種上一些。”
他梅家到北地雖然不長,卻是可以讓下人去開荒的。北地什么地廣,最不缺的就是土地里了。梅漢卿已經(jīng)琢磨著買幾個囚徒,專門種田。
人多力量大,一天下來,成片的玉米已經(jīng)倒下了。小孩子嘴饞,學著林子吟,讓大人削了一節(jié)玉米稈咬著吃,沒想到玉米稈甜甜的,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個個吃的津津有味。
有大人看了,也跟著學著做。
“這些可都是老牛冬季的糧草,你們省著一些吃啊。”路飛手和大家開玩笑。大伙兒就笑了起來,原來他們是和老牛搶吃啊。
兩個莊子一起干,一連七八天,總算是將玉米收割結(jié)束了,然后大伙兒又忙著收割大豆,機械則忙著去收割水稻了。
大伙兒最在意的就是水稻,因為大米對于北地的百姓來說,那可是奢侈品。大伙兒都想好好瞧瞧,水稻的畝產(chǎn)到底有多少。不少有經(jīng)驗的老農(nóng)私下里已經(jīng)在猜測過了,看水稻的長勢,他們猜測一畝地少說也有八石。
有的猜想產(chǎn)量可能還要高一些。
林子吟也估計畝產(chǎn)也能達到八百多斤,而實際上,最初收下的稻子曬干以后,畝產(chǎn)高的已經(jīng)竄到了一千斤。
這個產(chǎn)量很高了!
“怎么會這么高?難以置信,難以置信啊。”梅漢卿捧著金燦燦的稻子,就差仰天長笑了,而實際上,他卻是淚流滿面,“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天無絕人之路啊。”
產(chǎn)量偏高,林子吟十分高興。土地肥沃,又有養(yǎng)豬場牛場雞場的有機肥供著,加上當初選種時用的都是顆粒飽滿的良種,豐收在情理之中。
這個產(chǎn)量比起現(xiàn)代的畝產(chǎn),差的還是遠了一些,不過,她也很滿足了。
“姑娘,明年我們司家莊子派人來學,可不能藏私。”司錦魚笑瞇瞇地過來說。
“我們吳家也有人過來。”
……
由于各府來了不少下人,所以有些小姐公子也跟著過來了,一來他們是想在楚隨風面前露個臉,討個好。二來,這是楚隨風下的命令,他們不敢違背。三來,有志向的年輕人,也想學習一下。糧食是好東西,特別是在北地,各府手里的田地都不少,要是收成好,府里的銀子用著也方便。
人被抓來干活,楚隨風卻是小氣的人,根本就不管這些人的吃喝。各府的主子也好,直接帶著伙食過來了,好在地方多,各府拿著鍋直接搭了簡單的土灶,再煮上一鍋米飯,炒一些肉菜就馬虎過去了。
來干活的下人也不敢有怨言,沒辦法。王爺下令了,以后每天秋收,各府都要出人來免費干活,任何府邸都不許推脫。他們算是在服特殊徭役了。
“嫂子,不用著急,糧食全都進倉庫了。”林子吟回到家里,聽說郭慧娘坐不住,一個勁念叨著地里的事情,她只好帶著丫頭過去了。就在秋收開始的時候,郭慧娘又為林家添了一個男丁。小家伙很胖,足足有七斤重,比子歌家的小丫頭胖了一斤多。
吳大友知道后很是不服氣,回去后就鬧著要子歌多吃一些,認為子歌懷孕的時候就虧著了。搞得子歌哭笑不得。
“用不著做這么長的時間月子,生炎知的時候才三天就下地做事了,哪里有這么嬌氣,這都半個月下來了。”
“地里的事情有于少輝他們安排,用不著你操心。你呀,就好好養(yǎng)身體,照顧孩子。”林子吟看著搖籃中的小嬰兒,滿臉都是笑意,“將原來虧下來的身體趁機養(yǎng)好了。”
郭慧娘看到她認真的樣子,只好點點頭。
十里村畝產(chǎn)量很快被馬志才傳遞給了韃子,幾個韃子得到準確的消息以后,立刻往回趕去了。
馬志才再從豐城回到村子,看著不遠處站著的楚隨風和林子吟,忍不住冷笑起來。
“王爺,邊關(guān)緊急。”三日后,一個侍衛(wèi)騎著快馬出現(xiàn)在楚隨風的面前。“將軍的密信。”
楚隨風接過信件快速瀏覽一遍,臉色頓時陰沉下來,“來得好,本王這一次定讓他們有來無回。”
“傳令下去,讓吳將軍調(diào)集兵馬到邊城,定安寺的僧兵做好準備。”楚隨風下了命令,“讓羅延他們速來見本王。”
很快,管家,羅延和一個帶著面具的男子出現(xiàn)在王府中。
“你們二人守護好豐城,這一次本王要親自到邊城去。”楚隨風下了命令,“王府里的事情,交由你管好。”
“是,王爺。”
“王爺放心,下官一定處理好豐城內(nèi)的雜事。”梅漢卿、武杰等人個個臉色全都嚴肅起來。
豐城內(nèi)、附近的守軍立刻全都緊急調(diào)動起來,而林子吟很快在莊子里也得到了消息。
“什么,你也要跟著王爺?shù)竭叧侨ィ俊绷珠L書和郭慧娘都吃驚地看著林子吟。
“王爺過去是做正經(jīng)事,你別過去添亂。”在林長書的心目中,自己的妹妹雖然厲害,但卻是女人,戰(zhàn)場那樣殘酷的地方,哪里是她能去的地方。
“去吧。”老爺子卻發(fā)話了,“家里有我和你哥嫂把著,不會出什么事情。地里秋收結(jié)束以后,村民也能正常上工了。”
“爺爺放心,我和王爺一定能平安回來。”林子吟安慰老人,對這位睿智的老人,她覺得心里有愧。自己選擇的道路總是讓老人家操心,說起來,是她這個做孫女的不孝。
“爺爺。”林長書焦急起來。
“大哥,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以后你是王妃的哥哥,要努力將目光放的長遠一些。”林子吟笑著看著他。
老爺子微微嘆口氣,如果是原來的林家,長書作為長子,目光哪里會如此短淺,看待問題也不會如此淺薄。可自從兒子去世以后,家里的重擔全都落在了長書這個長孫身上,哪里又談得上教導?鄉(xiāng)下人整天為一日三餐忙碌,也難為這孩子了。
老爺子心里覺得沉甸甸的。
林長書張張嘴,最后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咬著牙答應,“你放心,家里全都交給我和爺爺了。我這個做大哥的沒有別的本事,給你看家卻還能行。”
“大哥和嫂子都很棒,謝謝你們。”林子吟主動拉著他和郭慧娘的手道謝。
“去吧,別讓王爺?shù)燃绷恕!崩蠣斪哟叽佟?br/>
林子吟點點頭,立刻安排人準備著。這一次跟隨她的人選,她早就選好了,紅纓綠蘿、覺慧覺新,四個人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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