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陵王的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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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功作為楚隨風(fēng)的謀臣,無疑是一個大忙人,本該忙碌的他卻到地里來找一個老農(nóng)聊天,說出去不會有人信。
老爺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司徒功在他飽有深意的目光中,始終面帶微笑應(yīng)對。
“司徒先生是個忙人,愿意抽出時間和老朽閑聊,是老朽的榮幸。”良久,老爺子才微微點頭示意。
“不敢。”司徒功客氣地回應(yīng),“糧食本是北地的生存之本,說起忙,老爺子也不是閑人。”
林老爺子對他的恭維只是微微一笑,沒有再客氣下去。
蔬菜田頭不遠處都有供工人休息的房子,老爺子在這邊也要了一間,作為平時歇腳的地方。
屋子不大,里面也很簡單,一張小床,上面放著一床干凈整齊的被子,一張小桌子,桌子上則是一些茶具。
老爺子走到桌子旁,親自提起茶壺給司徒功和自己各倒了一杯茶水。“快要入秋了,天氣還比較熱,這是煮好的涼茶,先生將就著喝。”
“多謝。”司徒功也不嫌棄,接過杯子喝了一口。涼茶不是涼白開,而是真正放了藥材的涼茶,帶著藥材的味道,微甜。作為北方人的司徒功并不是十分喜歡這個味道,“有些甜。”
“倒是忘記先生是北方人了。”老爺子帶著歉意看了他一眼。
“雖然不是太喜歡,可這樣熱的天氣里,偶然喝一些也好。司徒功微笑著說。
“先生有什么話,可以直說。屋子里只有我們兩個人。”林老爺子直入主題,沒有讓司徒功浪費時間。
“老爺子果然不是普通人。”司徒功微笑著開口,“我今日過來,是為了王爺和林姑娘的事情。”
他的態(tài)度嚴肅起來了。
“子吟那孩子自己有主見。”老爺子直接封死話題,不想繼續(xù)說下去。
“我知道今日過來有些唐突。”司徒功臉上露出苦笑,“按理說,主子的婚姻大事,輪不到我們這樣的人議論。可事關(guān)北地百姓的生存,司徒不敢遲疑怠慢。”
“先生嚴重了,她就是一個小丫頭,哪里擔(dān)當(dāng)?shù)闷鹛煜掳傩丈孢@樣大的責(zé)任?”老爺子有些不高興,語氣變得有些冷了。
司徒功有些尷尬,卻不會退縮,“林姑娘不是一般的姑娘,老爺子有沒有想過,再過不久,或許朝廷那邊就會知道林姑娘的大名和所做的一切。別的不說,光是稻子和玉米、小麥這一項,就足以讓林姑娘成為朝廷關(guān)注的重點兒。”
老爺子沉默。
“別人或許不會明白我說的意思,但是我相信以老爺子的睿智,應(yīng)該能想通我要表達的意思。”司徒功極力勸說,他是楚隨風(fēng)的謀臣,自然更知道如何勸說別人。“一個人有多少本事,就會承擔(dān)起多少責(zé)任。以林姑娘目前的能力,做陵王府的女主人絕對是最好的選擇。朝廷現(xiàn)在腐朽不堪,當(dāng)今那位更是為了達成目的而不擇手段,就是幾個擁有封地的王爺,也是各懷心思……”
“先生又何必對我這樣一個老農(nóng)講天下朝廷大事呢?”老爺子直接打斷他的話。
“因為林姑娘不是一般人,老爺子更不是普通人。即使老爺子一心想置身事外,可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躲就能躲開的。如果朝廷那位下旨讓林姑娘進宮,或者是林家的本家過來游說指婚,老爺子到時候又該如何?又或者,那些封地的王爺上門來求娶,或許老爺子也能拒絕他們,可老爺子是否又想過紛擾不斷上門,林家又能抵抗多久?而且北國的韃子在豐城向來有耳目,要是他們知道林姑娘有能力改善他們的生活,他們又豈能善擺干休?”司徒司徒功一句比一句犀利,讓老爺子幾乎無招架之力。
其實司徒功今日說的話,也是他這半年一直困擾的。北地是苦寒之地,放眼看去,又有幾個男人能配的上他孫女。
木秀于林風(fēng)必摧之,即使他努力想為林子吟和林家遮風(fēng)擋雨,可他這課老樹卻心有余而力不足了。林家有現(xiàn)在的規(guī)模,全都是林子吟的功勞,就是十里村的變化,也是她帶來的。以后,林子吟必然是響徹大秦的一個響當(dāng)當(dāng)人物。只是以他這樣的人,遇上風(fēng)雨,又哪里能護住了?她哥長書也沒有本領(lǐng)護住。
要說豐城誰能護住子吟的話,還真的當(dāng)屬陵王一人。
“老爺子大可以放心,即使林家沒有足夠的底蘊為林姑娘護身,也無礙。王爺看重林姑娘,可不是為了姑娘的本事,而是為了姑娘這個人。”司徒功真的很會揣摩人心,他觀察到老爺子臉上的遲疑以后,立刻開始賣力游說,“王爺愿意在定安寺對天下人發(fā)誓,這一輩子身邊只會有姑娘一個女人,子嗣也必將是和姑娘所生的孩子。”
老爺子繼續(xù)沉默。
“即使姑娘出了意外,他也不會再有別的女人,不會再有別的子嗣。”最后一句,司徒功說得十分艱難。作為王爺身邊的幕僚,他當(dāng)然也希望王爺能有更多的子嗣誕生。
這么多年來,陵王一個人在北地,已經(jīng)夠苦夠寂寞了。王府里當(dāng)然有多一些的孩子才會熱鬧。
可楚隨風(fēng)太固執(zhí),他認定的事情絕對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他與王爺再親密,說到底也只是幕僚而已,根本勸說不了也阻止不了楚隨風(fēng)瘋狂的想法做法。
“而且私心里,我也希望林姑娘能將所有的本領(lǐng)都展現(xiàn)出來,讓北地的百姓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一個小小的十里村根本存不下她。她在這兒,委屈了她。”最后,司徒功口氣帶上了遺憾。
他很少佩服人,天下不超過五人,林子吟絕對算得上其中的一個。
林子吟現(xiàn)在心里覺得別扭,不愿意進陵王府當(dāng)女主人,楚隨風(fēng)又不善于表達,他這個幕僚當(dāng)?shù)倪€真夠累的,除去要時時注意邊境的形勢,現(xiàn)在居然還要操心主子的婚事。
委屈了她?司徒功的話給老爺子帶來很大的震動。
“司徒言盡于此,希望老爺子能好好考慮一下。”話點到即可,司徒功沒有等老爺子做出決定,就自覺提出了告辭。
老爺子此刻腦子很亂,他沒有心思照顧好司徒功,只是混亂地點點頭,算是回應(yīng)了。
司徒功微笑著行禮離開了小屋子。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這一次算是達成了心愿。
晚上的時候,老爺子果然讓林子吟到了他的屋子。林家其他的人也都在。
“爺爺,不是說妹妹的婚事讓她自己選擇的嗎?”子歌顯得十分激動。在子歌看來,妹妹林子吟渾身本領(lǐng),是個奇女子,天下就沒有幾個男人能配的上子吟的。
陵王雖然身份高貴,可她也打聽到了,陵王府的后院中已經(jīng)有了其他的女人。讓子吟和別的女人共伺一夫,子歌覺得對子吟來說,是一種侮辱。
“王爺身邊已經(jīng)有了好幾個側(cè)妃,上一次子吟受傷,就是他身邊的側(cè)妃故意找茬打傷的。我們林家沒有底蘊,要是妹妹進了王府,我們根本就沒有能力當(dāng)她的靠山。府里的那些女人可不一樣,哪一個不是如花似玉的大家小姐。要是妹妹到時候被那些女人欺負了怎么辦?”郭慧娘挺著大肚子也反對林子吟嫁入王府。
“姐姐不嫁。”長亭雖然年紀小,卻也聽明白姐姐和嫂子的話。想到林子吟以后會被一群女人欺負,他立刻跳出來反對。
“不嫁。”炎知也跟著搖頭晃腦的表達了自己的態(tài)度。
“長書、大友,你們怎么看?”老爺子有心想試試家里的兩個男丁。
“爺爺既然勸說,必然有緣由。我雖然不知道到底由于什么讓爺爺改變了主意,答應(yīng)下這門親事。但是我認為,爺爺一向疼愛子吟,絕對不會為了利益而害了子吟。”林長書猶豫地回答。
他此刻的心情很亂,一方面他不想贊同林子吟嫁入陵王府,一方面則又相信老爺子的智慧。老爺子問他的意思,他還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林老爺子又看著吳大友。
吳大友緊張的手心都出汗了,他動動嘴巴,好半天沒有發(fā)出聲音來。
“讓你說話了。”子歌瞪了他一眼,希望吳大友能支持自己的觀點。
“妹妹都收下了王爺?shù)氖骤C,爺爺也答應(yīng)了,我看著這門親事挺好。”吳大友這個妻奴卻沒有順著子歌的意思說話。
“那手鐲明明是陵王自己硬要塞給妹妹的。”子歌懊惱地反駁。“我看你就沒安好心。”
這條罪名有些大,吳大友委屈地看了子歌一眼,回收到的是子歌惡狠狠的眼神。
他嚇得立刻低下頭,老老實實地說出自己個觀點,“子吟妹妹本領(lǐng)大,要是放在大戶人家還好,咱們小門小戶的,要是誰起了窺覷之心,反而會害了她。別看咱們十里村現(xiàn)在變化很大,要是遇上厲害的人物,根本就不堪一擊。”
“說到底還是你自己害怕了。”子歌是真的惱了,說話都有些口無遮攔了。
“不是,真的不是那個意思。”吳大友擺著手證明自己,“我和你已經(jīng)成親,子吟也算是我的親妹妹。你也知道,我原先就是將她當(dāng)做親妹妹的。”
“別搗亂,”老爺子白了子歌一眼,“繼續(xù)說。”
在他的鼓勵下,吳大友放松一些,“十里村有些小,按照妹妹的本領(lǐng),十里村以后肯定困不住她的。要是王爺答應(yīng)能保護好妹妹,這門親倒也說得過去。我們十里村的人根以后都扎在這兒,是離不了北地的。在北地,也只有王爺最有實力,萬一遇上什么事情,他會護著妹妹。不過就算要答應(yīng)這門親事,咱們也得提一些要求,提一些對妹妹有利的要求。”
吳大友話沒有多少邏輯,還顯得有些啰嗦,老爺子聽了卻滿意地點點頭,“好小子,這些道理你是怎么想出來的?”
“山中小獸都是兇悍者生存。”吳大友受寵若驚地回答。
林子吟苦笑著看看大家,私下里,老爺子已經(jīng)和她說過了原因。
她也一個人靜靜地考慮過了,司徒功提出的潛在危險,絕大部分真的有可能發(fā)生。
朝廷那位對陵王多有打壓,絕對不想北地成為糧食倉庫,等玉米水稻收獲以后,或許朝廷很快就會知道她這個“功臣”所在,到那時她該怎么辦?朝廷那位可是個不折手段,擰不清的主。再說大秦在腐朽,朝廷想派幾個人將她擄走,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至于北國的韃子,可能也會很快偵查到豆奶粉和奶粉的存在,還有羊毛線的生產(chǎn),估計到時候那些人也會對自己動了歪心思。
林子吟想著想著,忽然覺得自己還有紅顏禍水的潛質(zhì)。不過這些都不是讓她動搖的最根本原因,讓她感動的是楚隨風(fēng)提出的條件。
古代最重子嗣,有錢人家恨不得娶一百個女人給他們生孩子。寂寞如雪的楚隨風(fēng),一個最需要子嗣的王爺,卻愿意發(fā)出那樣重的誓言。這會兒,林子吟靜下心以后,倒是相信了楚隨風(fēng)先前說過的話,陵王府后院里那些女人或許真的是一種擺設(shè)。
這么一想,她倒是想到了楚隨風(fēng)許多的好處。
也許上天讓她重生,就是希望她改變北地的貧窮來著。楚隨風(fēng)平時對她的好,也在她的腦子里不斷盤旋。
說實在的,楚隨風(fēng)真的不是一個很會討女孩子歡心的人,更不會說動聽的甜言蜜語,可是他有擔(dān)當(dāng),也有細心的時候。林子吟想到了夏季的那些冰塊,冬季的裘皮,還有每日的補品,平時給予她的方便。
她是個活了兩世的人,心已經(jīng)經(jīng)過了千百次的捶打,早就過了風(fēng)花雪月的年紀。如果真的要嫁人,她想嫁的必然是能居家過日子的男人。
楚隨風(fēng)絕對不是居家過日子的好男人,他身份高貴,身上的擔(dān)子太重,遇上事情絕對不會先顧著小家,他的“家人”范圍太大,可以說北地所有的百姓都是他的“家人。”
林子吟有些擔(dān)心自己不能當(dāng)好北地這個大家庭的“女主人”。
“有多大的肚子,吃多少的飯。”老爺子微微嘆口氣,“司徒先生說得對,論公論私,你進王府都是最好的選擇。不過爺爺還是那句話,什么都以你自己的愿望為主,爺爺今日也只是想讓你看清楚當(dāng)前的形勢,然后遵照本心去走。”
林家兄妹們一致看著林子吟,個個臉上都露出了隱晦難明的神色。此刻,他們也明白了老爺子的用意,所有人都等待著林子吟的選擇。
“離壽辰還有七日的時間,我會好好考慮的。”林子吟嘆息一聲開口。
“好。”老爺子沒有逼著她表態(tài),只是深深的嘆息一聲,然后站起來背著雙手往花廳外走去,“你是個有主見的孩子,不急,慢慢想清楚再做決定。”
“姐姐,不嫁。”長亭眼睛里有淚水。他可不管王爺?shù)纳矸萦卸嗝醋鹳F,他只知道王府里會有很多壞女人,以后姐姐嫁入王府的話,那些壞女人就會欺負到姐姐。
他還沒有長大,不能給姐姐當(dāng)靠山怎么辦?
“不嫁。”林長亭的傷感傳染了炎知,小家伙過去也緊緊的抱住了林子吟的腿撒嬌。
林子吟沒有說話,伸出手摸了摸長亭的腦袋,又摸了摸炎知的腦袋。
“你要是不愿意嫁,就是天塌了,哥哥也給你頂著。哥哥知道自己沒本事,但遇上事情,哥哥也不會怕。”林長書抬起頭看著她下定決心說。
吳大友也堅定地看著林子吟,“大哥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好。”林子吟沒有向他們道謝,親人之間貴在真情,要是道謝了反而褻瀆了那份情義。
她猜想林長書和吳大友說這番話的時候,或許只想到她若是拒婚楚隨風(fēng)活惱怒帶來的后果,或許會想到朝廷會對林家打壓,卻不會想到最嚴重的后果。
她不是林長書,也不是吳大友。她在現(xiàn)代作為商場的精英,早就不知道經(jīng)歷過多少次陰謀詭計,她能看透將來自己面臨的各種嚴重陰謀。
“不用擔(dān)心,等我想清楚了,我會告訴你們。”林子吟淡笑著解釋。
“有什么事情,你別憋在心里。”子歌喊著眼淚看著她。
“大肚婆,你還是照顧好自己好了,我又不是要上斷頭臺。”林子吟努力將氣氛搞得活躍一些,可惜她天性薄涼,并不善于說笑話,子歌聽了她的話,哭得更加厲害了。
郭慧娘也跟著哭,她在埋怨自己沒有能力照顧好子吟。
好不容易安頓好兩個愛哭的大肚婆,林子吟回到房間以后,洗漱完了直接倒在了床上,人閉上眼睛,卻一點兒困意也沒有。
老爺子晚上說的話一直在她的腦子里盤旋,一會兒又想到楚隨風(fēng)和她相處的點點滴滴,一會兒又考慮到以后身份要是變了帶來的風(fēng)險和麻煩。
迷迷糊糊中,直到三更,她才勉強睡著了。睡夢中,她也沒有真正平靜下來,夢里的楚隨風(fēng)是那么真實的盯著她看了一夜。
第二日被紅纓和巧兒叫醒以后,她整個人顯得十分沒有精神。
“姑娘可是身體不舒服?”巧兒關(guān)心地問。
“沒有。”林子吟心里有事,卻不會和身邊的丫頭說。吃完飯,她只是一個人靜靜地進了偏院子,繼續(xù)做弓弩。
幾個丫頭看到她的狀態(tài),個個擔(dān)心不已,林家的親人更是看在眼中,痛在心里。不過林子吟不說,他們都默契地誰也沒有逼問她。
第三日,林子吟就恢復(fù)了正常,林家人雖然不知道她心里的選擇,但是個個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期間,楚隨風(fēng)像個沒事人似的,依舊派人送補品到林家來,林子吟被他壓迫慣了,老老實實地按時吃燉好的補品。
第五日,陵王府送來很多貴重的首飾,還有做好的新衣服。
“請姑娘試試。”紅纓和綠蘿隱約猜到了一些,做事的時候更加小心翼翼。對于林子吟也時常有意無意的透露了一些豐城內(nèi)大的貴族。
“就那件鵝黃色的吧。”林子吟隨手指著一件顏色亮麗卻不夸張的衣服。
“姑娘皮膚白皙,這件鵝黃色的衣服最能襯姑娘的肌膚了。”綠蘿笑著恭維。
林子吟點點頭,顯得有些漫不經(jīng)心。自那一日,楚隨風(fēng)就真的像一陣風(fēng)似的消失不見了,每日倒是有人過來,可惜她想見的人那個影子都沒瞧見。
她倒是納悶的,楚隨風(fēng)對她哪來的信心。難道陵王大人就不怕她到時候丟了他的面子。按理說,他不應(yīng)該派人來教導(dǎo)她一些“規(guī)矩”嗎?
楚隨風(fēng)還真的對她放心,直到壽辰的當(dāng)天,才在林家露面。
天色沒亮,他就來十里村接林子吟進城了。
“你想好呢?”看到林子吟一身盛裝,老爺子眼睛微微有些潤濕。何曾幾時,曾經(jīng)在他腿邊嬉鬧的小女孩已經(jīng)長大,大的已經(jīng)能為林家、陵王府,甚至整個北地的百姓遮風(fēng)擋雨呢?
“想好了。”林子吟點點頭,眼睛同樣有些濕潤。她知道只要今天她的腳步邁出林家的大門,以后她的生活必將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去吧,有王爺在,他會護著你。”老爺子輕聲叮囑。
“嗯,爺爺,我長大了。而且只是給一個老人賀壽而已,你不用擔(dān)心。”林子吟輕輕地抱了一下老爺子。這個動作被別人看到,林子吟肯定要被人大罵一番。
這個時代,即使是親人,男女之間也不會有這么親密的舉動。可林子吟很自然就做出來了,來到北地已經(jīng)兩年了,這兩年來,林家的銀子雖然是她賺來的,可家里真正的主心骨卻是眼前的老人。她是真的打心眼中將老人當(dāng)作最親的親人來看待。
老爺子臉色一紅,他沒有想到于禮不合,這會兒,他感受到林子吟對他的尊敬和依戀,那是晚輩對長輩的依賴,頓時,他心里一酸,眼淚差點兒奪眶而出。
“可以走了嗎?”楚隨風(fēng)一進門就看到他們祖孫的舉動,有些羨慕有些傷感。
這種親情是他渴望而不可得的。也許他最初愿意往林家來,就是受到了林家和睦真情的吸引。
“好。”只是抱了一下,林子吟就松開了老人,“爺爺,田里就交給你了。我先走了,進城后,看到好吃的,我給你帶一些回來。”
“爺爺又不是孩子,你還拿點心回來哄爺爺?”老爺子終于笑了出來。
“在我的心目中,爺爺和長亭炎知一樣了。”林子吟微笑著回答,氣氛終于輕松了一些。
“請爺爺放心,我一定照顧好丫頭。”楚隨風(fēng)在一旁順勢說。
“誰是丫頭?”林子吟瞪了他一眼。
楚隨風(fēng)眼睛笑成了一條線,他是真的開心。從今日開始,林子吟終于愿意接受他了。
“去吧,有什么不懂的,一定要聽王爺?shù)摹!崩蠣斪尤滩蛔∮侄谝痪洹?br/>
楚隨風(fēng)聽了,淡笑著說,“她是陵王府的女主人,做什么都是對的,即使有些事情做的不妥,也無礙,沒有人敢說什么。”
老爺子頓時沉默。
林子吟瞪了他一眼,這個人就會瞪鼻子上眼,爺爺交待自己這個孫女幾句話,關(guān)他什么事情。好好的溫情都被他給打散了。
這副生氣的模樣落在楚隨風(fēng)的眼中,卻是另外一種風(fēng)情。難得看到美人對自己撒嬌,他渾身都舒坦著了。
“王爺,時辰不早了。”從一他們實在看不下去了,再不去豐城內(nèi),從一硬著頭皮上前來提醒,只怕會耽擱了時辰。
“走。”楚隨風(fēng)笑著拉著林子吟出了院子,老爺子跟著出門,一直看著林子吟上了馬車走遠了,才轉(zhuǎn)身進了院子。
豐城內(nèi),侯府熱鬧非凡。
侯府內(nèi)內(nèi)外外全都是人,或許李侯爺和他的兄弟不招人待見,可侯府的老夫人過壽,全豐城有頭有臉的人物全都到來了,來的而且都是各府重要的主子。
因為誰都知道,陵王不喜兩位舅舅,卻對老夫人十分敬重。
陵王敬重的人物,作為陵王手下的臣子自然很有眼力去討好了。
“吳大人、羅大人請。”李侯爺一臉春風(fēng)得意地在招待客人。為了給老母過壽,他和夫人可是準(zhǔn)備了一個多月。
李家也想借著老夫人這一次的壽辰去和各府拉進關(guān)系,重新走進眾人的眼中去。
“恭喜侯爺。”吳大人和羅大人相互對視一眼,然后臉上也掛起了客氣的笑容回應(yīng)著。
吳家羅家還是司家都是陵王最信任的家族,陵王對李侯爺什么態(tài)度,他們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如果不是因為老夫人過壽,李侯爺就是下了重禮,也別想他們到李府來一步。
那邊,木氏也在親熱的拉著吳夫人和羅夫人的手在說話。
兩位夫人十分客氣,玲瓏八面地回答各位夫人的問候,卻是滴水不漏地將木氏的討好擋開了。她們有些后悔了,為什么不學(xué)著司家晚一點兒過來,白白坐在這兒當(dāng)個木頭人傻笑。
木氏心里大恨,她木氏一族在京城里,地位不知道有多高。當(dāng)今的皇后就是出自她們木家,雖然是庶女,在京城里,很多貴族的女子遇上她也得討好。
可到了豐城以后,什么風(fēng)都吹歪了。吳家、羅家算的了什么,說白了,不就是王爺養(yǎng)的幾條狗嗎?別忘記了,他們李家是陵王的外家,只要老夫人在一天,他們就不會沒落下去。
要是真的惹怒了他們李府,哼,誰死誰活還不一定了。
真的出了事情,難不成老夫人出面,楚隨風(fēng)還能出手對付外家?只怕到時候老夫人也不會答應(yīng)。
老夫人穿著一身大紅色的壽衣坐在廳內(nèi),周圍一群的夫人姑娘圍著她說笑著討好著。李嫣然和尤氏都穿著盛裝,一左一右的護在老夫人的身后,倒是趁機賺足了別人羨慕的眼神。
李杰松站在二道門那兒迎客,心里卻是有些不高興。他是侯府的大公子,以后理所應(yīng)當(dāng)繼承侯府的一切,可最近他的父親好似特別器重二弟李杰庸,府里許多重要的事情,侯爺都讓李杰庸去辦了,卻忽視了他。就如今日迎客,憑什么要讓他和李杰庸站在一處?
“司老夫人、司大人、司夫人,各位夫人小姐。”李杰庸清楚大哥李杰松對自己的不滿,但是他不介意。一個蠢人罷了,值不得他花費心思去對付。
今日只要他表現(xiàn)好了,以后的路定會走的十分順當(dāng)。
“你是老二?”司老夫人一團和氣地看著李杰庸。
“是,晚輩李杰庸,是李府第三代大房的嫡二子。”李杰庸恭敬有禮卻不沒有獻媚之色,“承蒙老夫人還記得在下。”
“不錯。”老夫人滿意的點點頭。
李杰松很生氣,覺得李杰庸是故意在司家人面前顯擺,搶了自己的風(fēng)頭。
“祖母,我們好似來晚了。”沒等李杰松上前表現(xiàn),司錦魚已經(jīng)笑著上前攙扶住了老夫人撒嬌。
“進去。”老夫人笑著拍拍她的手,“來的正好。”
“請。”司家是楚隨風(fēng)最得力的支持者,李杰庸不敢怠慢,親自領(lǐng)著人往庭院深處走去。
李老夫人看到司老夫人過來,很是高興,招手讓她和自己坐到一處,而她的邊上已經(jīng)坐了吳家、羅家的老夫人,當(dāng)然別的夫人小姐也是成堆,看樣子,老夫人特別喜歡熱鬧。
“怎么才來?”司老夫人剛坐下,李老夫人就嗔怪地看了她一眼發(fā)話。
“王爺?shù)健!睕]等司老夫人解釋,院子外忽然響起唱名聲。
“王爺來了。”
“王爺?shù)搅恕!弊娜顺ダ戏蛉耍颊玖似饋怼?br/>
“祖母,表哥來了。”李嫣然滿臉春色,眼神中帶著歡愉和憧憬,她已經(jīng)求過祖母了,讓祖母和楚隨風(fēng)好好說自己的婚事。或許從今天往后,全北地的人就會知道自己是王府的女主人。
楚隨風(fēng)后院里有不少女人,王府里卻沒有王妃,而重要的宴會中,也從來不見他身邊有任何女人作陪。所以,凡是豐城內(nèi)大家族的嫡女,沒有人不對他動心的。今日李府能來這么多的客人,其實很多人是沖著楚隨風(fēng)而來。
場面喧鬧而熱烈,在眾人的期盼中,楚隨風(fēng)終于不疾不徐地出現(xiàn)了。隨著他的出現(xiàn),很多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一次,陵王身邊竟然站著一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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