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第 102 章
這是王府,想找侍衛(wèi)肯定是找蜀王了要人了,寶珠有點猶豫,她如今并不是前世的那個笨蛋了,也能猜測到一些蜀王心中的想法,蜀王對她的確是有些不同的,他不允許別人的觸碰,卻能很自然的觸碰自己,擁抱自己,親吻自己,所有所有的一切都表明他至少是喜歡自己的。
她的確是想不明白為什么蜀王會喜歡上她,因為容貌?可她容貌被毀了,一般男人看見只怕是難以下咽。
寶珠甩了下頭,這些都不是如今該考慮的,她需要去漪瀾院,找蜀王要個侍衛(wèi),而且王妃出府,的確是需要侍衛(wèi)隨行的。
天氣已經(jīng)冷了,寶珠今日穿了一身薔薇色白色玉蘭印花點紋薄襖,她如今也快十六歲了,一般這個年紀的姑娘還青澀的很,也不知是不是乳液的原因,她發(fā)育的很好,穿著這掐腰身的薄襖胸脯鼓鼓,腰身不盈一握,下身是件曳地水袖百褶鳳尾裙,越發(fā)顯的高挑出眾了。
這兩日蜀王并沒有過來墨陰院,寶珠是知道他是真的忙,他要篡奪皇位,要做的事情肯定是很多。
遲疑了下,到底是打算親自過去漪瀾院找蜀王要個侍衛(wèi)。
知道蜀王不喜別人進入漪瀾院,寶珠也沒敢?guī)а诀撸詡€一個人過去了。
過去漪瀾院,守門的侍衛(wèi)遲疑了下,還是放她進去了。
這也不過是進了院子,里面還大的很,寶珠找到了蜀王的書房,拂冬跟子騫正守在外面。
兩人瞧見王妃上前行了禮,寶珠忙道,“快起來吧,殿下可在里面?我尋殿下有些事情。”
子騫遲疑了下,猶豫到底要不要通報,眼前這個畢竟是王妃,跟其他人不同。
拂冬卻已經(jīng)啞著聲音道,“王妃,還請見諒,殿下說過只要他在書房一律不許外人打擾,就連奴婢們也沒有進去通報的權利,只有等殿下出來奴婢才能幫您通報。”
拂冬這話的確沒錯,蜀王在書房的確是不許任何人進去的,連通報都不行。
寶珠點頭,“那我在這里等著吧,若是殿下出來還勞煩拂冬姑娘幫著通報一聲。”
拂冬點頭,“還請王妃恕罪。”
“哪兒,是我唐突了。”寶珠笑道,“好了,我先過去竹林那邊坐會。”
拂冬送了寶珠過去竹林那邊,上了茶水和點心,寶珠讓人都下去了,安靜的在竹林里等著。空閑下來,寶珠也忍不住打量竹林,這幾乎是她第一次光明正大的打量漪瀾院了。里面所有的一切都以簡單整潔為主。
寶珠是知道蜀王是在成親前不久才搬進這王府的,不過王府卻是很早就賜給蜀王了。
拂冬和子騫又回去了書房守著,不一會趙宸就出來了,拂冬把王妃過來的事情告訴了他。
趙宸面色就有些不好了,拂冬暗嘆,果然是連王妃過來都要生氣嗎?
卻不想,趙宸卻是道,“以后王妃要是過來找我,直接敲房門三下,我若是出來就出來了,不出來就無需在通報了,直接把王妃帶去廂房休息就好。”又問道,“王妃如今在哪兒?”
拂冬攥著拳道,“王妃如今在竹林那邊等著。”心里微微有些刺疼。
趙宸面色越發(fā)不好了,抬腳就朝著竹林那邊走去。
寶珠并沒有等多久,很快就聽見竹林外面?zhèn)鱽砟_步聲,回頭一看,蜀王大步走了過來,面色看起來不大好,沉著個臉,弄的寶珠心里又忍不住七上八下了起來。
趙宸瞧見寶珠的穿著倒是忍不住瞇了下眼。
寶珠忙起身,趙宸已經(jīng)走到她身邊牽著她的手往書房那邊走了,摸著她的手還算暖和面色也好了些,“今天風大,跑竹林等什么,下次不許這樣了。”又瞧了眼她高高鼓起的胸脯,心里有些不樂意了,“穿成這樣作甚!”
寶珠低頭看了一眼,不覺有什么不妥,穿著方面她沒在意過,一直都是由著府中的針線房做的,她們也都是挑京城新流行的款式做,這一身應該是京城新流行起來的樣式,覺得還不錯,也就穿了。
到底不敢跟他倔,寶珠只能點頭,“殿下說的是,臣妾以后會注意的。”
趙宸直接拉了她去了書房,拂冬面色都有些白了,神色復雜的看了王妃一眼。
進去書房,趙宸吩咐拂冬送了熱茶進來,讓寶珠喝下。
這是寶珠第一次進這個書房,很大,擺設也很簡單,入門直接是一大排書柜,和一張大的書案,左邊擺著一張鑲寶石紫檀木屏風,屏風后面應該就是休息的地方了。
趙宸拉著寶珠在書案后的太師椅上坐下,直接讓她坐在自己的雙腿上,左手環(huán)住了她的腰身,心情很好的問道,“過來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情?”
寶珠有些不喜歡他這樣的親熱,身子還是有些僵硬,也不敢亂動,只說道,“臣妾想明日帶妾氏們?nèi)ニ聫R上香,又怕會出什么事情,所以想著要不要帶個侍衛(wèi),不過墨陰院并沒有侍衛(wèi),臣妾就斗膽過來找殿下了。”
趙宸皺了下眉頭,“這個是我疏忽了,待會便會讓人往墨陰院派幾個侍衛(wèi)去,你有什么事情也可以直接吩咐他們。”
寶珠笑著點頭,心里也松了口氣。上輩子墨陰院也是沒有侍衛(wèi)的,就連平日里出行都不會有侍衛(wèi)跟著,那時候是拂冬管理后宅,蜀王又從不過問后宅的事情,拂冬也從未往墨陰院安排侍衛(wèi),就連王妃出行都沒有安排,如今想來,也不知那丫鬟是不是故意的了。
軟玉在懷,趙宸這會就有些心猿意馬了起來,他這兩日都沒過去墨陰院,早就有些念著這小妻子了。
握住她柔若無骨的雙手,趙宸把她往懷里一帶,就親住了她的唇角。
親了會又嫌不夠,只把抱著人往屏風后面走去。
寶珠這會傻了也慌了,緊緊的抓住了趙宸的衣襟,“殿下,現(xiàn)在是白日。”
趙宸一張俊臉笑的開懷,“白日里又如何,莫不是白日你就不是我的妻了?”
可這是白日宣淫啊,且外面還守著人,這里還是蜀王的禁地,最主要的是,寶珠真不喜歡這種事情,太難受了。
可趙宸性子從來都是自大,猖狂,這會兒又如何會聽寶珠的意見。
于是等兩個時辰后,寶珠又是渾身酸痛了起來。只這次似乎比前兩日好了些,竟沒那么疼了。
趙宸弄的動靜大,寶珠這會真不愿出書房了,嫌丟臉啊。
趙宸精神倒是抖擻,出了房吩咐拂冬端了熱水進來,拂冬面色有些發(fā)白,點了點頭就去弄了熱水。
趙宸沒讓拂冬伺候王妃,直接接過熱水端了進去,親自替寶珠擦了身子,瞧見她身上又有些青紫的,就忍不住有些皺眉,“你這皮膚也太嬌嫩了。”嬌嫩是有嬌嫩的好處,每次摸著都讓他不想放手,可這每次完事后一片青紫也太嚇人了。
寶珠這會根本不想動,趴在床上無力的道,“擦兩天藥膏就好了。”皮膚雖然容易青紫,可在滴了乳液的水里泡兩天基本就消的差不多了。
趙宸瞧她精神不好的樣子,笑道,“那你休息會,待會晚膳就在這里用了在回去,我晚上就不過去墨陰院了。”他晚上還要出門,風華師父如今遇到點麻煩,他還要處理。
寶珠也的確有些不好意思現(xiàn)在出門,況且是真累的慌,蜀王精神旺盛,她真有些吃不消。
這躺一會就躺著睡覺了,趙宸也沒叫她,自己回了書案前忙碌了起來。
寶珠這一覺就睡到了申時末,拂冬已經(jīng)把飯菜都端來了,趙宸這才叫了寶珠起來,兩人用了晚膳,趙宸就打算出門了,讓拂冬送了寶珠回去墨陰院。
一路上,兩人都是無言,拂冬心里也有些恍惚,直到到了墨陰院她才道,“殿下派的四個侍衛(wèi)已經(jīng)去了墨陰院,奴婢還要過去伺候殿下,就先回去了。”
寶珠點頭,拂冬福身離開,寶珠一直注視著她,直到身影消失不見這才進了墨陰院。
院子里果然站著四個侍衛(wèi),上前見過寶珠,得知四人跟別叫王朝,王虎,馬奎,馬龍,四人看著都是不茍言笑,一副嚴肅的模樣。
撥了四人過來,兩人一班守著墨陰院。
翌日一早,寶珠就帶著兩位側(cè)妃,五個妾氏去了寺廟,還有不少丫鬟,兩個侍衛(wèi)。因為人多,做了幾輛馬車,寶珠跟著妙玉和盼玉做了一輛馬車。
這次去的還是平安寺,寶珠想起她的臉就是在平安寺被榮滟珠毀去的,神色也禁不住暗沉了些,忍不住伸手撫住了左臉。
妙玉也看出王妃心里的不自在,一時又不知該如何勸說。
一路沉默的去了寺廟,王妃帶著眾人上香,祈福,點燈。忙完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晌午過后了,也就直接在寺廟后院用了素膳。
用了膳,眾人打算小歇片刻就啟程回府。歇了半個多時辰,寶珠就讓盼云去通知大家啟程了。盼云剛走,就有人慌張的過來通報了,“王妃,不好了,采蓮姨娘不見了。”
寶珠挑眉,她記得上輩子也是來寺廟上香,然后采蓮不見,她吩咐大家都去找人,她那時候心軟,別人隨便一勸也跟著去找人了。哪兒就曉得被人關進了小木屋里,差點被毀了,幸得舒漓所救。
如今來看,應該就是這次了。
太細節(jié)的地方寶珠記不大清楚了,她甚至都有些忘記上輩子到底是誰勸說她去找人的。
過來通報的是采蓮身邊的那個叫紅燭的小丫鬟,是上次差點被蜀王殺了又被寶珠救下一命紅袖丫鬟的妹妹。
寶珠道,“你慢慢說,到底是怎么回事,用膳的時候不是還在嗎?”
紅燭慌張的道,“奴婢也不清楚,跟著采蓮姨娘回房歇息了會,姨娘就說胸悶要出去走走,奴婢也一直在門外守著,到了這會姨娘還未歸。”
寶珠想了下,道,“你先去把人都叫過來吧。”
紅燭點頭,轉(zhuǎn)身就走了。寶珠忍不住有點嘆氣,這么單純個小丫鬟做眼線可真是什么用處都沒有。
妙玉擔心的道,“這天色都暗了,要是在晚些,只怕城門都要關閉,這姨娘也不知跑去了什么地方。”
盼云很快就回來了,說是人都叫了過來,只有采蓮姨娘不知去什么地方了,紅燭也很快把人都叫了過來,兩位側(cè)妃,四個妾氏,幾個丫鬟和兩個侍衛(wèi)都過來了院子里。
寶珠問道,“你們誰可曾見過采蓮了?可知她去了什么地方?”
眾人搖頭,顯然是都不知。
寶珠就讓丫鬟們?nèi)ジ浇艺铱矗卧七t疑道,“王妃,這都什么時辰了,在找不著采蓮姨娘的話只怕連城門都進不去了,要不就讓大家都出去找找看?”
寶珠看了她一眼,就點了點頭。
盼云跟大家道,“采蓮姨娘如今還未歸,大家兩兩相伴一同出去找找,不然今天怕是回不了王府了。”
幾個妾氏都沒多說什么,董側(cè)妃微微有些不樂意,“她一個姨娘不見了,還勞煩側(cè)妃出去找?好大的面子,再說了,要找大家都一塊去,王妃自然也該帶頭的吧。”
這些日子,董側(cè)妃心里一直有氣,能不氣嗎,進來王府都五個月了,這可好,殿下連她們住哪兒怕是都不知道吧。這王妃管著后宅也不知提醒殿下一聲,總歸是要雨露均沾的吧,這可關系著殿下的子嗣,殿下都二十二了,連個子嗣都沒有。
還有這種時候,讓她們側(cè)妃出去找人,王妃就能悠閑的坐在里頭了?憑什么啊。
盼云道,“王妃身份尊貴,豈是你們能比的?”
寶珠心里好笑,這事兒莫不是跟這盼云也有關系,好大的膽子,這話豈不是火上澆油?
董側(cè)妃一聽果然來氣了,”什么叫豈是我們能比的?王妃身份是尊貴,可我們也不是地上的塵埃,再者,王妃統(tǒng)領后宅,這事兒總要做個表率才是,總不能什么都動動嘴皮子吧。”
盼云看了寶珠一眼,似有些猶豫,“王妃,這……”
寶珠點頭道,“側(cè)妃說的沒錯,總不能你們出去找人了,我還坐在這兒,既如此,我也跟妙玉一塊出去找人,好了,時間不早了,莫要在耽誤了,趕緊出去把人給找到!”
妾氏跟兩位側(cè)妃和丫鬟這才朝著院外走去。
妙玉有些急了,想說些什么,寶珠已經(jīng)給她使了個眼色,妙玉住了口。
兩個侍衛(wèi)卻是不動,他們是來保護王妃的,不管其他人如何,跟他們沒關系。
人群有人瞧見他們兩人未動忍不住皺了下眉頭。
寶珠先拉過妙玉在她耳邊耳語了一句,妙玉詫異的看了她一眼。
寶珠同王朝跟王虎道,“好了,你們也快去找人吧,不必待著這兒了。”
王朝道,“王妃,不可,我們是殿下派來保護王妃的。”
寶珠道,“我有妙玉跟著,你們也趕緊去找人,你們兩人分頭去找,這樣也快些。”
兩人遲疑,寶珠道,“怎么?是不是只有殿下才使喚的動你們?”
兩人遲疑了下,這才打算分頭去找人,妙玉看了眼已經(jīng)走到院外的側(cè)妃和妾氏們,快速走到王朝耳邊輕聲說了兩句話,王朝怔了下,點了點頭,跟著王虎一塊出了院子。
那些妾氏還未走遠,有人回頭瞧見他們兩人分開朝著山中而去悄悄松了口氣。
如今院中只剩下寶珠和妙玉,妙玉輕聲道,”王妃,這樣到底是不妥,豈能讓您以身犯險,若是……”
寶珠道,“無礙,有王朝在后面跟著不會有事的。”她倒是想瞧瞧到底是誰想毀了她。上輩子不明不白的中招多次,最后還死在了后宅,這輩子她豈能還跟上輩子一樣。
寶珠想的也清楚,這件事情她至少經(jīng)歷過,大致知道是怎么回事,她要是不跟去,那想對付她的人對付不了,這事兒很快就會收場,可難保以后還會出這種事情,到時若真是被毀了名聲,那真是連哭的地兒都沒了。
妙玉忍不住嘆氣。
寶珠心里不怎么慌張的,上輩子她愚鈍,且那時候去找人身邊也沒個丫鬟陪著,這次卻是不一樣了。不過她到底是有些糊涂了,上輩子是怎么被人給關進小木屋去的,上輩子不管如何,她都是個王妃,要去找人身邊也有丫鬟陪著的怎會愚笨到被人關進小木屋里去?她倒是記得被關進小木屋里的只有她一人。
跟著妙玉朝著山中走去,大家也都只是在附近轉(zhuǎn)轉(zhuǎn)罷了,也不可能朝里走太深。
寶珠跟著妙玉走了一會,妙玉還是擔心的不行,“王妃,咱們回去吧。”
寶珠覺得往里頭走了應該有一會了,這會也沒瞧見那小木屋,心里也不肯定怎么回事,遲疑了下,也就打算往回走了,哪兒曉得還沒回頭,寶珠就覺得肩膀一疼,好似給人打了個悶棍,身邊的妙玉也傳來一聲悶聲,顯然也是中招了。
寶珠心里忍不住罵了人,好在人昏迷過去的時候聽見王朝的喝斥聲傳來,”大膽!何人,膽敢傷了王妃!”
接著就是打斗的聲音,寶珠人也就徹底昏迷了過去,眼前黑下的一瞬間,寶珠也有些責怪自己太莽撞了,事情到底是有了些變化了。
寶珠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回到了寺廟,只不過天色也暗了下來,顯然是不可能在回去王府了。
妙玉正坐在一旁,瞧見寶珠醒了慌忙起身到了床頭,“王妃,您怎么樣了?可還疼?”
寶珠呲了下牙,肩頸處好疼,那人可真是下了狠手。她道,“怎么回事兒?”
妙玉把事情說了一遍,原本兩人準備回來的時候就遭人偷襲了,不過那人目標顯然是王妃,打人的時候也是用盡了力氣,所以寶珠就嚴重些,妙玉雖然也被打昏了,卻很快就醒了。
王朝跟王虎已經(jīng)把那賊人給收拾了,竟是個女人,不過并不是王府的人,還有些功夫,顯然是江湖中人,這不用說,完全是沖著寶珠來的。
寶珠頭疼,這事兒顯然跟上輩子有點出入了,她問道,“那賊人了?”
妙玉道,“已經(jīng)被王朝和王虎給綁了,這會關了起來,打算明天回府再去審問。今兒太晚了,城門都關閉了,只能在寺廟先住一晚上了。”又擔憂的道,“王妃,您的傷……”
“無礙。”寶珠道,“采蓮了?可回來了?”
妙玉點頭,“已經(jīng)回來了,說是心情不好胸悶在附近走了會,然后迷路了,最后被府中的董側(cè)妃跟袁側(cè)妃找到了。”
寶珠皺眉,這事兒跟采蓮到底有沒有關系?要真是有關系那這采蓮也太蠢了,就這樣把自己擺在了明面上?要不是采蓮所為,那是誰把采蓮當槍使了?
寶珠問道,“其他人可知道我被人打傷的事兒?”
妙玉點頭。
寶珠道,“那好,現(xiàn)在妾氏跟側(cè)妃和丫鬟們都叫過來,我有事兒問。”
“王妃。”妙玉擔心道,“時辰不早了,要不等明天在問,您肩膀上還有傷,要好好修養(yǎng)才行。”
寶珠動了下肩膀,的確疼的嚇人,她抽了口氣,扶著妙玉慢慢起身坐在了椅子上,“無礙,現(xiàn)在去把所有人都叫來。”
妙玉只能去把人都叫了過來,卻沒一個人敢開口抱怨什么了,就連董側(cè)妃都閉口了,她當初根本沒想到這事兒會是這樣,況且她下午還說了那樣的話,那不是擺明要王妃也跟著她們出去找人,誰知王妃會不會懷疑上她。
很快,所有人都過來了,寶珠目光在眾人身上轉(zhuǎn)了一圈,董側(cè)妃跟盼云都很緊張,寶珠的目光在兩人身上落定,還不等她開口,董側(cè)妃已經(jīng)開口道,“王妃,這事兒和妾沒有關系,妾也不知會是如此,下午只是被盼云那么一說,心中忍不住有些生氣這才說了那種話,都是妾莽撞,受不住人挑撥。”就這么把事情全怪在了盼云頭上。
盼云氣憤,心里也有些怕了,下午她說那樣的話也就是看王妃不樹眼,想著王妃一嫁進王府殿下就待她特別一些,上次還被王妃打了十個板子,心里到底有些不服氣,下午說那些激將董側(cè)妃的話也不過是想讓王妃跟著一塊出找人吃點苦頭罷了。
給她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找人暗害王妃啊。
“王妃明見,這事兒跟奴婢也沒有關系的。”
寶珠上前兩步,“既與你無關,晌午你為何要如此擠兌董側(cè)妃?讓董側(cè)妃不服,非要讓我出去跟著找人,還敢說這事兒跟你沒關系!”說到最后語氣已經(jīng)凌厲了起來。
盼云白著臉道,“求王妃明見,這事兒跟奴婢真的沒關系,奴婢只是一時糊涂,求王妃明見。”
寶珠抬頭看向剩余的幾人,都瞧不出什么表情,目光最后落在了采蓮身上,采蓮也慌了,“王妃,這事兒跟奴婢也沒關系,奴婢用膳回房后,心里有些發(fā)悶,這才出去走走的,卻沒想迷了路,這事兒跟奴婢真的沒有關系,侍衛(wèi)不是已經(jīng)把賊人抓住了嗎?王妃大可叫把侍衛(wèi)叫來問一問。”
寶珠道,“我瞧著這事兒跟脫了不關系,不然好好的怎就胸悶跑出去了?”
采蓮氣的臉都紅了,大聲道,“此事兒不是奴婢所為,要是奴婢做的,奴婢就不得好死!”她也真是冤枉,誰知怎么用了膳回房待了沒一會就胸悶的不行,這才出去走走的,況且她的確不認路,很容易迷路,鬼知道這就出了事兒。自從上次被王妃罰了后,她又讓人去跟太后告了狀,哪曉得太后都不肯幫她,她也就有些不想惹這王妃了。
這些日子可都是老老實實的。
采蓮說著身體也忍不住動了下,寶珠鼻翼間就傳來一絲的香味,聞見這香味她心里就有些不舒服,悶悶的。
心中一動,寶珠也不多話了,只讓妙玉扶著起身在眾人面前走了一圈,待聞見采荷身上同樣香味的時候心中差不多就有了答案。
所有人當中,只有采蓮,紅燭跟采荷身上有這種香味。
寶珠抬頭問采蓮,“下午用膳回去后還有誰去過你房間?”
采蓮皺了下眉頭,老老實實的回答,“沒任何人進奴婢的房間,就是紅燭進去過。”
紅燭是伺候采蓮的,在她房中自然也是正常。
寶珠又道,“你晚上從山中歸來后,其他人可去過你房間里?”
采蓮道,“自然也是沒有,就是紅燭。”都出了這事兒,誰還有心思串門。
寶珠的目光落在采荷身上,采荷一驚,莫不是王妃察覺出什么了?不可能的,她做的隱秘,而且買通的人也是江湖中人,況且她也沒在那兩人前露面過,那賊人不可能認出自己,自己也就是去采蓮房間點了香而已,不管如何這事兒都不可能被人發(fā)覺,且那香味早就散了。
采荷使勁攥住了拳,告誡自己莫要慌張,王妃肯定查不到她頭上的。
寶珠也不多說了,先讓妙玉去把王朝叫了過來,問了他,王朝只說那賊人也沒看清楚買通他們的是何人。
寶珠點了點頭,讓王朝在這里把人看住,自己讓妙玉攙扶著過去了采蓮的房間,一進去就聞見一股子香味,跟采蓮,紅燭和采荷身上的香味一模一樣。不過比兩人身上濃烈多了,方才要不是距離采蓮近她也不可能聞見的。
在采蓮的房間里待了會寶珠就有些受不住,胸悶了起來,難怪采蓮會跑出去了。
寶珠這會心中已經(jīng)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又回去正房里,寶珠看向采荷,“這事兒是你做的吧。”
采荷臉色巨變,卻是不肯承認,咬牙道,“王妃怎么隨意污蔑奴婢?不管如何總要有證據(jù)的,大可讓侍衛(wèi)問問那賊人就是了。”
采蓮這會目光也落在菜荷身上,有點不敢相信這事兒是采荷做的,兩人自幼就進宮了,感情很好,又一起被賜給蜀王,有什么事情采蓮也會跟她分享的,可這種事情要是抓不住兇手,那么首當其沖的就是她了,畢竟她才是引起事情源頭的關鍵,她若是不出去,大家也不會出去尋她,也就不會有人對付王妃了。
“還不承認?”寶珠沉著臉道,“你在采蓮房中點了香,那香聞了后便會胸悶,采蓮自然受不住,要出去走走了。如今這房間里,除了采蓮紅燭身上有這種香味,也就只有你身上有了,還不承認!”
王朝一聽,就想上前押了采荷,寶珠制止,“先讓她說話。”
采荷咬牙道,“不是奴婢所為。王妃不能冤枉了奴婢!”
寶珠這才看向采蓮,“你晌午用膳后回去房間可是聞見有股子香味?”
采蓮愣愣的點頭,“的確是有股香味的。”臉色也跟著變了,難道這事兒真是采荷做的?晌午用了膳回房她就聞見那香味了,淡淡的,之后就有些胸悶,方才被人找回去后那香味早就沒了,她也就沒在意了。
這會大家都有些愣住了,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王妃就是憑著這個判斷的?不過她們怎么就沒聞見這香味了?
寶珠看向菜荷,“你不承認也就算了,明兒一早就要回去了,去收收你的房間就知曉了。”
采荷臉色巨變,冷汗也跟著下來了。她如何會想到王妃會憑著這個香味找到她身上來,當初帶了一根香來寺廟在采蓮的房間點燃,剩下的香她都放在了王府的房間里。
寶珠這會也累的慌,讓王朝直接把采荷捆了看押好,這才看了眼董側(cè)妃跟盼云,兩人顯然也是嚇的不輕。
寶珠道,“好了,大家都回房休息去吧,明兒一早在回王府。”
眾人只覺腿都有些軟了,陸續(xù)回了房,這晚上注定是休息不好的。
寶珠也沒睡好,肩頸疼,醒的也早,怔怔的坐在床頭,摸了摸受傷的肩頸,都忍不住嘆息了一聲。怎么都沒想到兩次出事都是在這寺廟了,且兩次都是被她用鼻子給聞了出來。
其實說實話,她一開始真沒想過會是采荷,據(jù)丫鬟說,兩人感情很好,哪會就想到采荷為了害她把采蓮推到風尖浪口上去了。
采蓮這一晚上也沒睡覺,心里又是遲疑又是氣憤。遲疑這事兒是不是真是采荷所為。氣憤的是要真是采荷干的,那她不是想害自己嗎?若不是王妃察出了這事兒,她第一個就跑不了。
翌日一早,王朝跟王虎就壓著那賊人和采荷回了府。
一回府,寶珠立刻讓人收了采荷的房間,果然在她房間收出幾根兩指來長的香來,比一般的香要短許多。
這會大家都在蘭亭院里站著,就連拂冬知曉這事兒后也過來了。
瞧見這么一出戲也不敢隨意的開口,只悄悄問了盼云是怎么回事兒。
盼云說了后拂冬一驚,猶豫要不要先稟了殿下,到底是留了下來,打算等事情解決后在告知殿下。
采荷瞧見那香被搜出,臉色都灰白了,身子也隱隱的顫抖了起來。
寶珠讓人把那香點上,房間立刻彌漫出淡淡的香味,讓人心里不甚舒服,甚至有些胸悶了起來。
采蓮瞪大了眼睛,這香味正是昨日在寺廟后院房間里所聞見的,且這香她的確在采荷的房間見過,這會真是怎么也抵賴不掉了。采蓮氣憤不已,當即沖到采荷面前給了她一巴掌,“你這賤,人!咱們姐妹一場,我對你如何?你卻如此害我!”
“我……”不等采荷說出什么,采蓮又是幾巴掌揮了上去,她這會也氣狠了。
“不是我……不是我……”就算到了如今這地步,采荷也是不肯承認下來。
寶珠也不多言,讓人去了請了大夫過來,大夫一來就證實這香的確會對人有影響,初聞會胸悶,聞的久了還會昏迷過去。
既然物證都收出來了,大夫也肯定了這香有問題,寶珠也懶得再管這事兒了,直接回了房,把事情交給了侍衛(wèi)們處理。
拂冬這才心驚的回了漪瀾院,也從盼云口得知寺廟具體發(fā)生的事情了,拂冬聽聞盼云挑唆的話后,氣的給了她一巴掌,“你真是糊涂,當真以為王妃無害?以為她是那個京城人口中傳的天真嬌憨的姑娘?就算在如何,你也不能說出這樣的話來,若是讓殿下知曉了,有要罰你了。!”
盼云卻不在意,反正兇手已經(jīng)抓了出來了,“我們自幼就跟下殿下身邊伺候著了,哪兒會為了這種事情責罰我?”
拂冬卻是給氣笑了,“瞧瞧你是什么態(tài)度,她是王妃,是王府的女主人,盼云,你若是在如此態(tài)度的話,遲早會惹出大麻煩的!”
盼云咬著唇不說話了,心底到底還是不服。
拂冬讓盼云回去了,直接過去了漪瀾院,昨兒夜里殿下在書房待了一晚上,今天也不知道出來沒。好在剛在書房門口守了沒一會殿下就出來了,她把事情大致的說了一遍,自然是隱瞞了盼云和董側(cè)妃的話。
說到最后,趙宸臉色已經(jīng)陰冷如冰霜了。拂冬心中也有些七上八下,有些后悔隱瞞了盼云說的那些話。
趙宸直接陰沉著臉過去了刑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