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 46 章
岑氏心底到底還是覺得驕傲的,笑道,“可不就是寶珠,這丫頭如今也抽條了,倒不見小時(shí)候的胖模樣了。”
張氏這會(huì)真是心驚,這寶珠的模樣也太招搖了些,簡直都不敢把她和以前的模樣相比了,到底還是有些犯酸,想著是景恒候的壽辰,張氏不敢說什么酸話,笑瞇瞇的道,“這出落的如此動(dòng)人,以后也不知便宜了哪家的小子了。”
岑氏笑道,“母親快別打趣她了,這才幾歲呀,那都是以后的事兒了,不急。”
張氏不好再說什么,只笑著把榮家女眷都引了進(jìn)去。院子里已經(jīng)不少人了,再加上榮家女眷,熙熙攘攘的或站或坐了一院子。瞧見寶珠的時(shí)候都有些呆了,上前來搭話,曉得竟是榮家七姑娘更是瞪大了眼,這就是外面?zhèn)髀動(dòng)峙钟殖笥稚档钠吖媚铮康降讖哪膬簜鞒龅倪@種謠言啊?早知道榮七姑娘是這等模樣,家里有兒子的早就上門求親了。長的如此模樣,夫君自然是喜歡的,夫君喜歡,后宅就能安順,她們都不會(huì)極品的人,當(dāng)然希望自家兒郎的后宅能夠安安順順的。其母又會(huì)賺銀子,嫁妝肯定不少,這就是娶回去一個(gè)金鳳凰啊。
在場的幾家女眷都有些心動(dòng),光祿寺衛(wèi)家夫人有心給家里的嫡出小孫子說說,那小孫子也十四了,若是能說上榮七姑娘,等她幾年也是無妨,不由的笑道,“這榮七姑娘模樣可真是出挑,也不知說親了沒?這么俊俏的姑娘,怕是說媒的都要踏破門檻了吧。”
狄氏笑道,“衛(wèi)夫人說笑了,寶珠才多大,倒是不急,不等到十四,我家老四跟四媳婦可是舍不得跟她說親的。”這話的意思也就明顯了,寶珠不到十四不會(huì)說親,你們都歇歇吧。
大家都聽懂了,也不強(qiáng)求了,想在大不了等十四了再上門說親就是了,只要自家兒郎出色,不怕說不到。
寶珠乖巧的上前叫了人,女眷到底是太多了,她做的東西也不夠分,打算待會(huì)偷偷的給兩個(gè)姨母,兩個(gè)舅母和外祖母和左曦文表姐。
左曦文是個(gè)性子大大咧咧的姑娘,拉著榮家?guī)讉€(gè)姑娘過去玩了,張氏讓兒媳王氏跟小女兒岑芷過去招呼這些年輕的姑娘們,年紀(jì)相當(dāng),也有話說。除了榮家姑娘們,左家的曦文表姐,另還有兩個(gè)跟她們年歲相當(dāng)?shù)男l(wèi)家姑娘和王家姑娘,一個(gè)是大舅母衛(wèi)氏的親侄女衛(wèi)含笑,也就十二三歲的模樣。王家姑娘是小舅母王氏的親妹妹王慧嫣,十四了,暫還未定下親事。
姑娘們年紀(jì)相當(dāng),也有話說,寶珠就把親手做的頭油胭脂水粉拿了出來給了衛(wèi)含笑,王慧嫣,左表姐跟小姨母岑芷。
左曦文笑道,“表妹,你這禮物給的可是巧了,還給咱們帶了這東西來,可叫咱們怎么還禮呀。”
三房的平珠紅著臉道,“表姐,你可不要小看了這幾樣?xùn)|西,你瞧瞧我們姐妹們的頭發(fā)和臉色如何?”
左曦文打量了一番,笑道,“可真是不錯(cuò),頭發(fā)又黑又亮,皮膚也是又白又嫩的。”
衛(wèi)含笑比較開朗一些,插話道,“莫不是還是因?yàn)檫@頭油和胭脂水粉的功勞了?”
平珠笑道,“左表姐是瞧見過我以往的發(fā),發(fā)量不多,還有些發(fā)黃,如今卻是又黑又厚,可都是七妹這頭油的功勞了,正因?yàn)槭怯H人,七妹才會(huì)送你們這些她親手做出來的東西,可效果卻是外面頭油鋪?zhàn)雍碗僦佔(zhàn)永锝^對沒有的。”
王慧嫣把東西收好,笑道,“那可要多謝寶珠妹妹了。”她本是寶珠小舅母的親妹妹,可年紀(jì)不大,跟這些姑娘們年歲差不多,輩分卻是高了一輩,顯的拘束了些,便姐姐妹妹的叫了起來。
岑芷瞧見,忍不住冷笑一聲,“她一個(gè)大小姐親手做的東西你們也敢用?十指不沾陽春水,誰知這里頭都摻了些什么,可別弄壞了頭發(fā),傷了皮膚,到時(shí)候哭都沒地兒哭!”
這些年,岑芷是在張氏的抱怨聲中長大的,張氏當(dāng)年只以為嫁了一個(gè)如意郎君。哪兒曉得嫁過來后,景恒王對她不冷不熱的,好幾年都不曾有孕,就在她快要絕望的時(shí)候才懷上了,之后生下岑柏和岑芷,岑柏一直被景恒候教養(yǎng)著,張氏接觸的不多,也不敢跟兒子抱怨什么,可這些年的委屈憋在心里也是難受,就忍不住跟女兒抱怨了幾句,岑芷也就慢慢的不喜景恒候原配生下的幾個(gè)哥哥姐姐們了,連帶著連那幾個(gè)侄兒外外甥女也不喜歡了。
今兒她第一眼看著寶珠,除了驚艷只剩下濃濃的嫉妒和恨意了,嫉妒寶珠的容貌,嫉妒寶珠有個(gè)如此疼愛她會(huì)賺銀子的娘親。再看到那些東西的時(shí)候,她又如何肯要?自然而然就出口嘲諷了。
寶珠笑道,“小姨母多慮了,這東西榮府的姐姐們都用過,并無不妥,小姨母若是不喜歡,待會(huì)這些就留給大姨母和大舅母吧。”
這些東西她敢送出去也無非是因?yàn)榇蠹也椴怀龇阶觼恚灰赣H信她,她也就不怕別的了,她相信一般人還真是想不到她手心會(huì)有如此神奇的東西,大概只能想著她有著與眾不同的方子吧。這些東西都是她親手做的,只不過讓丫鬟們幫著摘花而已,當(dāng)初給二伯母高氏看,也是知道她學(xué)不去的。就算如此,被娘知道后,娘還說了她一通,讓她不必理會(huì)二伯母,說一切都有她,給她假方子也無妨。看來娘親還以為她給二伯母的是假方子吧,只怕二伯母做出東西后也會(huì)以為她給的是假方子吧。
說到底她還是不該心軟,當(dāng)初就該直接拒絕了二伯母。不過也因?yàn)槿绱耍镆步虝?huì)了自己,不管在為難,只要自己不喜,便可開口說不,不必任何要求都答應(yīng)別人。
左曦文也哼了一聲,“小姨母,你可別鬧事兒,今兒是外祖父的壽辰,小心鬧起來外祖父揍你!”
岑芷氣惱不已,她跟這個(gè)外甥女同歲,平日里聚在一起就是吵架,可偏偏每次父親都是偏袒她,真是可恨。不過她也知道左曦文說的很對,若真給父親知道她為難寶珠,只怕父親又要罰自己了。她也不是沒腦的人,沒必要現(xiàn)在跟她們對著吵,只哼了一聲轉(zhuǎn)身離開了。
王氏也不喜這個(gè)小姑子,平日里被婆婆給寵壞了,只能替她跟寶珠道歉,“寶珠,你莫要生氣,我代阿芷跟你說聲對不住了。”
寶珠忙擺手,笑瞇瞇的道,“小舅母,沒事兒。”
眾人感慨,真是個(gè)嬌憨的姑娘,被人為難也不知生氣。倒不是寶珠不生氣,就覺得跟人斗嘴皮子沒啥用,自己氣的不行不說,對手還開心了,倒不如和和氣氣,對方?jīng)]得吵了,還憋了一肚子氣兒。
寶珠這么想,還真是對了,岑芷被寶珠這么輕飄飄的回了一句,完全沒有吵架的快!感,心里憋了一肚子氣怒氣沖沖的跑了出去,剛好碰見去小廚房的張氏。張氏瞧女兒怒氣沖沖的樣子,忍不住道,“這是怎么了?誰又給你氣受了?”
岑芷紅著眼道,“還不是榮家的人,不過是個(gè)傻子,也不知為何大家都喜歡她,處處幫著她說話,娘,我心里難受,憑什么父親對大姐二姐那般好,生母給她們留了大筆嫁妝,出嫁的時(shí)候父親還給了她們大筆的嫁妝,父親怎的如此偏心。”
張氏還是很怕自己的冷面夫君的,慌道,“我的乖女兒,你小聲點(diǎn),你又不是不知今兒是什么日子,偏偏去惹榮家那七姑娘做什么,她清醒的晚,家人寵著她,性子肯定是不知天高地厚,你這不是給自己找氣受嗎?聽娘的話,今兒別鬧,若是被你父親知道了,又要罰你了。”
岑芷哼道,“我就是不甘心,憑什么她樣樣都比我好。”
“你這孩子。”張氏嘆氣,覺得自己當(dāng)初不該在女兒面前嚼舌根了,如今女兒性子都有些偏激了。“好了,快些回去吧,別跟她們置氣了,娘前些日子才得了一套紅寶石頭面,等忙完了就送給你了,不要?dú)饬丝珊茫俊?br/>
岑芷轉(zhuǎn)怒為喜,撒嬌道,“還是娘最好了。”
岑芷到底還是給張氏勸了回去,又陪著姑娘們坐那兒聊天吃茶,卻是一副不愛搭理的模樣。
今兒到底是要給景恒厚賀壽的,張氏說待會(huì)景恒候就會(huì)過來,寶珠便去了小廚房,親手給景恒候做了一碗長壽面,不管如何,這都是她的心意了。
倒是岑芷有些看不下去,小聲的嘀咕,“哼,可真是會(huì)討好人。”
過了會(huì),景恒候就過來了,見到寶珠倒也是一愣,隨即就笑了起來,“這是寶珠吧,瞧著就有小時(shí)候的模樣,如今更加漂亮了,不錯(cuò)。”
寶珠親手段了長壽面過來遞給景恒候,笑瞇瞇的道,“外祖父,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這是外孫女親手做的長壽面,外祖父常常?”
“好,真是好孩子。”景恒候心里欣慰,老天到底是對這孩子不薄,終于醒了,還給了她一副好容貌,只盼著這小外孫女日后的日子更加的好,嫁個(gè)好兒郎,一輩子衣食無憂的。心里想著,景恒候端起長壽面嘗了一口,倒是一怔,看向了寶珠,“你真是有心了,是個(gè)好孩子,這面很好吃。”這面竟比他府里的廚房弄出來的還要好吃。
景恒候很給面子的把一碗長壽面吃了個(gè)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