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第 108 章
寶珠身邊的妙玉,碧玉,王媽媽,還有四個丫鬟也是跟著一塊去了封地,這其中妙玉,碧玉,王媽媽都是有家室的人,賣身契也全在寶珠手中,因此也是舉家遷往蜀州了。
蜀州在西北位置,高陽公主楚玉楚家也是在蜀州,蜀州雖大,但位置荒涼,還有大片的沙漠,很是貧窮,一般的農(nóng)作物也只有簡單的幾樣,多都是養(yǎng)一些膻腥味的性口用來果腹。
蜀王和寶珠兩人乘坐的馬車外觀一般,但里面布置的很是不錯,找了木匠來設(shè)計的很好,白日的座位到了晚上就能拉伸開來,成為一張能夠容納兩人的床板,就連一些小桌子也都是可以收攏的,因為天氣漸熱的關(guān)系,馬車?yán)锩驿伾嫌弥褡泳幹凭赖闹裣苁鞘娣?br/>
走的這日,榮家人,高陽都來送行了,等出了城后,家人和親朋好友都回去了,寶珠也哭的不成樣子了。
等她漸漸止住了哽咽聲,又忍不住掀開簾子朝外看了一眼,心中滿是不舍。
趙宸懶散的靠在軟枕上,“怎的?還在想為何盛名川沒來?”
寶珠一頓,用紅通通的眼睛看著他,“殿下,當(dāng)然不是,我只是舍不得爹娘,舍不得榮家人,舍不得楚玉。”雖然沒見著盛大哥,但她并沒什么可惜的,她知道高陽會是盛大家最好的歸宿。
高陽是情長之人,盛大哥也不是無心之人,時間久了,他自然會喜歡上高陽的。
“如此最好不過了。”趙宸把人摟進(jìn)懷中,“當(dāng)初容你去盛家?guī)退瓮纫呀?jīng)是我最大的寬容了,你若是心里舍不得他,我會殺了他的。”當(dāng)初不過是因為被她一哄,心軟就同意了她去盛家的,后來心中惱火,可她總是空閑的時候軟軟嬌嬌的纏著他,說著他喜歡聽的話,自己也不好發(fā)作。
趙宸低頭在寶珠額上印下一吻,心里忍不住有些嘆息,自己對她似乎越來越容易心軟了,真不是件好事。
寶珠也學(xué)著他的樣子在他嘴角親了一口,“殿下放心,殿下在我心中排第一,榮家人才是第二,我的心里從來沒有過別人的。”
雖然知道她這話有一半是假的,可趙宸還是忍不住心軟,忍不住滿心歡喜。
被蜀王這么一打岔,寶珠心情也好了些,膩歪在他身上說著話。
聽她說了半晌,趙宸忽然道,“你好好的怎么突然想起把那白靜娘帶上了?”他也想起那白靜娘是誰了,當(dāng)初不過是因為寶珠才把人贖下來的,后來直接讓人把她安排在了王府,要不是寶珠提起她了,自己根本不記得有這么一個人了。
寶珠沒打算瞞著,兩人是夫妻,除了乳液和重生的事情,她其余事情是不會瞞著他的。
“殿下還記得她?”寶珠笑道,“當(dāng)初在賭場的時候,殿下把她贖了下來,其實當(dāng)初我五哥打算贖她的,我覺得五哥大概挺喜歡她的。我娘查過白靜娘這個人,有些小心思,我也怕她纏上五哥,若是我們都去了蜀州,怕她又打我五哥的主意,自然是帶上妥當(dāng)些,殿下若是不喜她,等去了封地我就給她找戶人家嫁了就是了。”
說她小心眼也好,說她草木皆兵也好,反正她斷然不會留下白靜娘在京城勾搭五哥的,上輩子五哥的事情可是歷歷在目,就算這輩子五哥不一樣了,還成親了,可她不敢賭。
就跟當(dāng)初知道榮滟珠對她懷有敵意,可自己總是心存僥幸,覺得兩人是姐妹,可最后結(jié)果如何,她的僥幸就是害自己被榮滟珠毀了容貌。
在她能夠控制的住的危險事情,不管用什么法子,就算是個笨法子,她也一定要把它給熄滅掉。
趙宸笑道,“隨你就是了。”當(dāng)初那事兒他可是在場的,榮五對白靜娘根本沒情的,不過能讓王妃安心,什么都隨著她就是了。
到了夜里的就是就要扎營休息了,兩人吃過簡單的干糧后,由著丫鬟進(jìn)來鋪了床,寶珠倒頭就睡著了。
趙宸摟著她,還沒什么睡意,蜀地如今一團(tuán)亂糟糟的,若是可以他也不想立刻帶寶珠去蜀州,可留在京城的話更加不放心了,倒不如帶在身邊好了、想著之前手下人跟他匯報的事情,他心中想著到底該如何應(yīng)付。
之后的幾日都是白天趕路,晚上休息,寶珠每天都待在馬車?yán)铮松挝缬眠^膳食之后,就會去后面一輛馬車?yán)锟纯茨切┎菟帲颗璧紊蠋椎稳橐海鼈兊挂捕蓟钪暮煤玫模G意瑩然。
一路有侍衛(wèi)跟官兵護(hù)送,那些土匪強盜自然是不敢露面的。
走了半個多月的時候,天氣漸漸熱了起來,白日趕路就有些辛苦了,總是走走停停的。
這半月大家都瘦了不少,寶珠也不例外。
這日寶珠正窩在蜀王懷中昏昏欲睡時,前方不遠(yuǎn)處過來幾匹駿馬,馬匹上的人身穿盔甲,手握長劍。
聽了手下人來報,趙宸讓車隊先停了下來,自己下了馬車過去見了那幾人,說了幾句話后才回了馬車,跟寶珠道,“我可能要快馬加鞭的先趕去蜀州了,你繼續(xù)跟著車隊走,有侍衛(wèi)守著,也不會有什么危險的。”
寶珠也不多問,只道,“殿下路上小心。”
趙宸親了親她才下了馬車,上了馬匹飛奔而去。
寶珠也沒讓丫鬟陪她,只一個人懶洋洋的坐在馬車?yán)铮煌砩闲菹⒌臅r候讓妙玉過來陪著了。
過了大約四五日,晚上扎營休息時,外面有些吵鬧了起來,寶珠道,“怎么回事?”說著已經(jīng)要起身出去看看了。
妙玉道,“王妃,還是奴婢出去瞧瞧吧,萬一有什么沖撞您了總是不好。”
“無礙。”寶珠已經(jīng)起身下了馬車。整日都是坐在馬車上,晚上出來活動下總是好的。
兩人下了馬車走了過去,這才瞧見是一個面容有些老實的高大男子正抱著一個孩子往這邊沖,又被守衛(wèi)給攔了下來。
妙玉一瞧見那人臉色就變了,慌忙想要沖過去,又想起王妃來,生生止住了步子,慌亂的道,“王妃,那是奴婢的丈夫跟孩子,我怕是孩子出了什么事兒……”
寶珠一聽也是急了,“還站著作甚,趕緊過去看看。”
兩人過去時,那守衛(wèi)還是攔著不讓兩人進(jìn)來,那男子苦苦哀求道,“大人,就讓我過去吧,孩子的母親是王妃身邊的丫鬟,孩子有些不舒服,嚷著要他母親……”
守衛(wèi)卻是不放人,“沒有王妃的口諭,外人一律不許過去!”
“放肆!”寶珠一聽也是氣惱不已,“快不讓開,我什么時候不許外人接近了!”
妙玉已經(jīng)接過那孩子了,發(fā)現(xiàn)孩子臉色通紅,呼吸急促,顯然是病了,妙玉心疼的厲害。
寶珠恨的咬牙,她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口諭,這人顯然不是聽她的命令辦事兒的,“到底是誰下了這樣的口諭的?孩子都病成這樣了,為何不許他們進(jìn)去!”
那守衛(wèi)看了拂冬一眼,拂冬道,“王妃,是殿下臨走時下的口諭,說是外人一律不許接近您的。”
寶珠怒極而笑,“是殿下的口諭?還是你的口諭?既是殿下的口諭,方才那守衛(wèi)瞧你做什么?我就不信了,我的人要來見我還需要什么口諭!還有,我堂堂一個王妃的話還比不上你一個奴才的,我讓他們讓開,可瞧瞧他們?還敢攔著。”
拂冬跪下,“王妃娘娘息怒,的確是殿下的口諭,說是除了身邊伺候的丫鬟,外人一律不許接近您。”她自問問心無愧,一律都是按照殿下的口諭辦事的。
“好,很好。”寶珠冷笑,已經(jīng)從身上取了當(dāng)初蜀王給她的黑玉佩,“可認(rèn)識這個?還不趕緊滾開!”
拂冬面色一變,起身退到了一旁,那些守衛(wèi)也立刻讓開了。
寶珠心里實在氣憤,卻不得不先顧著孩子了,收了玉佩,上前查看了妙玉懷中的孩子。是妙玉的小兒子,虎頭虎腦的,不過兩歲的模樣,寶珠見過好幾次,小名虎子,她也很是喜歡這個孩子,這會瞧孩子呼吸都有些不穩(wěn)了,心里氣的不行,喝斥妙玉的丈夫范清,“你怎么照看虎子的,孩子都成了這樣,顯然是病了幾天了,怎么這時候才來!”
范清道,“來過幾次,她們不許小人進(jìn)去。”
寶珠攥緊,看向拂冬,“就算你是聽了殿下的口諭,可這事兒關(guān)系一個孩子的生死,你都能忍心的不來通報,任由孩子病著,心也真夠狠的。所以到底是真心為了執(zhí)行殿下的口諭還是有什么別的心思,我不得而知,你心中最是清楚不過了,如今還在路上,我也不怎么罰你了,你去旁邊跪著吧,跪滿了兩個時辰再去休息。”
方才開口攔下范清和虎子的侍衛(wèi)于心不忍,忍不住開口道,“王妃娘娘,拂冬姑娘也不是故意的,也只是因為殿下交代這這么辦事的。”
寶珠冷笑,“殿下交代?這可真是個好借口,范家人都過來幾次了,她過來通報一聲會如何?怎么,你心疼?你要是心疼拂冬姑娘也去旁邊陪著跪著吧!”
拂冬臉色發(fā)白,羞憤不已,那侍衛(wèi)也一時呆住,顯然不明白平日溫和的王妃娘娘怎么一下子就變了。
這會王朝已經(jīng)過來了,聽聞事情的經(jīng)過,臉色也不好,直接把這侍衛(wèi)給換走了,又跟王妃道了歉。
寶珠道,“這事兒不怪你,不過是有些奴才拿著拿著雞毛當(dāng)令箭罷了。”
寶珠也不敢在耽誤了,直接讓妙玉抱著虎子,讓范清跟上,一塊進(jìn)去了里面。
把虎子抱上馬車,寶珠替他把脈,又問外邊的范清是怎么回事。
范清道,“前幾日孩子娘在的時候還挺好,沒過一天孩子就有些發(fā)熱,精神還不錯,我也沒當(dāng)一回事兒,第二日精神就有些不大好了,我過來求見王妃,那姑娘說外人不得接進(jìn)王妃,我就請了車隊的大夫去看過了,也喝了藥,可完全沒有好轉(zhuǎn)。在來求見,他們也根本不給小人多說一句話的時間,小人回去后,虎子就越來越嚴(yán)重了,小人這才抱著虎子闖了過來。”
寶珠神色陰郁了些,不再多言,過了會才收了手,“風(fēng)寒引起的發(fā)熱,有些嚴(yán)重,不過無礙,幸好你來的早,在過兩日,孩子只怕腦子都要燒壞了。”
妙玉和范清臉色都變了,妙玉心里難受的厲害。
寶珠道,“妙玉,你來照顧虎子,我去幫虎子煎藥。”
妙玉慌道,“怎能讓王妃動手,奴婢自個來就成了。”
寶珠搖頭,“你在這里守著吧。”說著已經(jīng)下了馬車,這孩子的風(fēng)寒有些嚴(yán)重,就算煎藥服下也不一定管用,肯定是要用上乳液的。
寶珠自個很快把藥煎好了,上了馬車讓妙玉喂了孩子服下,看著虎子的呼吸漸漸平穩(wěn),額頭上也沒那么燙了,寶珠才讓范清回去照顧范家大兒子去了,則把虎子留在了馬車上,打算觀察幾天。
好在第二日虎子就好了,一睜開眼睛就看見娘親,小虎子激動極了,一下子就撲進(jìn)了妙玉懷中,“娘親,想你。”
妙玉把小虎子摟的緊緊的,“娘也想你了。”又扯開虎子跟他道,“這位是王妃娘娘,也是治好虎子的恩人,快些叫人。”
寶珠上次見虎子也是幾個月前的事了,那會兒這小家伙怕都不記事,顯然也是不記得她,正打算叫人,寶珠已經(jīng)笑道,“喊我一聲姨就是了。”
虎子立刻叫了姨。
寶珠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小家伙的臉蛋,“真乖。”說著從暗格里摸出一小碟的點心給了小家伙。
小虎子歡呼一聲,說了聲謝謝就吃了起來。
寶珠看著小家伙的顏色越發(fā)柔和了。
有個孩子可真是好啊。
沒兩天,小虎子就徹底痊愈了,寶珠讓妙玉帶著小虎子去了車隊后方?jīng)]再讓妙玉伺候了。
碧玉也是有家室的人,就叫了木棉和木槿過來伺候了。
自從小虎子生病的事兒之后,拂冬就很少在寶珠面前露面了,寶珠現(xiàn)在也有些煩她,瞧不見她反而更好。
上一世,她還不覺得拂冬有什么,只覺她對蜀王忠心,可這一世看來,拂冬對蜀王是夠忠心的,卻有些看不明白,總是為了蜀王的命令為難她這個做王妃的,莫不是真不把她跟蜀王當(dāng)成一家的?
寶珠很清楚拂冬對蜀王的感情,女人對于男人的忠誠第一要點就是感情,所以拂冬對蜀王肯定是有很深的感情。
她不清楚上輩子她死后拂冬如何,想來不可能只是個宮女了。
她上輩子死的時候,拂冬都還未嫁人,拂冬比蜀王還要大上兩三歲,這個年紀(jì)不嫁人,寶珠幾乎可以肯定上一世拂冬入了蜀王的后宮,怕是份位還不低。
寶珠目光沉沉的看著車窗外,心里想著這拂冬可千萬別做錯事了,不然自己肯定不會坐以待斃,只是不知蜀王到時會怎么處理,一個對他有恩的,一個他有些喜歡的。
車隊繼續(xù)超前行駛,已經(jīng)進(jìn)入七月了,天氣越發(fā)的炎熱,每天正中午的時候根本不能趕路,只能停在路邊歇息,好在晚上太陽落山的也晚一些,能多趕一些夜路。
又連續(xù)趕了半個多月的路,在需幾日就能進(jìn)入封地了。
這日車隊到了一個名為周口鎮(zhèn)的地方就停下了,車隊要進(jìn)行補給更換,因此要在周口鎮(zhèn)停留一天。
寶珠跟丫鬟還有妾氏側(cè)妃們也都需要好好休息一天。這鎮(zhèn)子人口不多,平日來往流動的外鎮(zhèn)人員也不多,王朝很快就包下了一間客棧,讓侍衛(wèi)護(hù)著王府女眷去了客棧。
饒是動靜再小也把周口鎮(zhèn)的人都驚動了,遠(yuǎn)遠(yuǎn)的瞧著也知這些人都不簡單,所以也沒人敢上前來。
女眷進(jìn)去客棧梳洗了一番,也沒下樓,直接由著丫鬟們伺候著用了膳,然后睡了會午覺。
等起來時,天色已經(jīng)暗了,只等在歇一晚上明日就能繼續(xù)啟程了。
替寶珠梳了頭,木槿笑道,“王妃娘娘,可要出去逛逛,在馬車上待了一個多月了,好不容易能歇息下,不如出去逛逛解解悶。”
寶珠搖頭,“這里距離封地不遠(yuǎn)了,地處西北,民風(fēng)豪放,相對的,人也就野蠻一些,我們急著趕路,就少出去轉(zhuǎn)悠,省的惹上不必要的麻煩。”又吩咐木棉,“木棉,你去交代一聲,讓所有人都不許出去,省的惹了麻煩。”
木棉應(yīng)了聲就出去了,不一會就進(jìn)來了,“王妃,已經(jīng)有不少人都出去了,只有虞貴妃,袁側(cè)妃還在,就連丫鬟都出去不少。”
寶珠道,“罷了,既然出去就算了。”
這些女眷也都是悶壞了,出去逛了一個多時辰就回來了,天色也暗了下來,準(zhǔn)備用晚膳了。
這會大家都下了樓,坐在客棧里用晚膳,董側(cè)妃還在跟其他人說著下午出去的所見所聞,“這周口鎮(zhèn)人也太少了,從頭走到尾也就一個時辰,我看著也就幾千口人而已,實在沒什么好去處,而且也真夠晦氣的,一路上碰見好幾個病人,臉色發(fā)紅,唇色蒼白,還讓攙扶著去看病,晦氣晦氣,客棧可有艾草,燒些去去晦氣也好。”
寶珠聞言,心底隱約有個不好的預(yù)感,問道,“董側(cè)妃可知那幾個病人還有其他什么癥狀?”
董側(cè)妃笑道,“妾瞧著他們都渾身無力,臉色通紅的,妾還差點被那個孩子撞上呢,可真是討厭的很,幸好明日就能離開了。”
寶珠心頭越發(fā)覺得不妥,吩咐道,“今晚早些歇息,明日一早便動身啟程。”
夜里寶珠躺在床上休息時,總覺董側(cè)妃描述那幾人的癥狀有點像瘟疫,畢竟不是一個人的癥狀,幾個人都一樣怕就有些不妥了。她嘆息一聲,希望自己的判斷是錯了的才好。
翌日一早,寶珠讓大家隨意吃了些早膳就打算啟程離開了,快到城鎮(zhèn)門口的時候,便瞧見一個官差騎著一匹瘦馬到了鎮(zhèn)門口,喊道,“鎮(zhèn)中有瘟疫發(fā)生,官老爺說了,如今鎮(zhèn)上一律不許人進(jìn)出了!”
眾人只覺腦子嗡的一聲,寶珠面色也沉重了起來,她是真沒想到,隨意找了個地兒停腳歇息都能碰上瘟疫了。
周圍還有不少百姓們,這會一聽,都傻了,“怎么會是時疫,天啊,這是老天爺不讓我們活了啊。”
周圍嘈雜聲響起,大多都是悲觀絕望的消息,哪家的什么人似有些時疫癥狀,又說鎮(zhèn)上才大幾千口的人,只怕所有人都逃不掉了。
寶珠知道他們?yōu)楹伪^,時疫的發(fā)生經(jīng)常伴隨著就是整個城鎮(zhèn)的滅亡,想要活下來太難,更何況這種偏遠(yuǎn)地區(qū)的小鎮(zhèn),沒有厲害的大夫,沒有大批的藥材,等待他們的只有死亡。
王府女眷的臉色也都變了,董側(cè)妃想起昨日被時疫病人給撞了一下的時候,全身寒毛都起來了,口中更是氣憤道,“該死的,昨兒我竟還被那庶民撞了一下,該不會……”臉色都變了。
董側(cè)妃絕對不愿意待在這種地方,眼看著那守著鎮(zhèn)門的士兵開始趕人,她上前一步喝斥道,“好大的膽子,知不知道我們是誰!連我們都敢攔,小心你的狗頭不保!”
幾個士兵對視一眼,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他們自然也知道這一群穿著錦衣綢緞的人都是昨兒才進(jìn)鎮(zhèn)的,身份只怕也是非富即貴,可官老爺有令,他們也不敢違抗。
看著這些人沒放行的打算,王朝已經(jīng)上前一步取出了通行的牌子出來,“我們是蜀王的家眷,不過是昨日才進(jìn)鎮(zhèn)的,還勞煩通融一下。”
這些士兵也是知道京城的蜀王要去封地的,這會如何還敢攔著,立刻就打算放行了。
聚在鎮(zhèn)門口的人群里忽然有人大聲叫道,“憑什么他們能出去我們就不能出去了?我們也只是附近的村民而已,不過是一大早進(jìn)鎮(zhèn)做點小買賣罷了,憑什么不讓我們走啊。而且這些人一來鎮(zhèn)中就爆發(fā)了時疫,說不定這事兒就跟他們有關(guān)了!”
這人一說,人群就嗡嗡作響了起來,人都是有從眾心理的,還有一種就是自己死了也要拉別人墊背的。就跟現(xiàn)在一樣,這種事情根本不可信,她們不過進(jìn)鎮(zhèn)才一天就爆發(fā)時疫,之前不少人都有瘟疫的癥狀了,顯而易見這瘟疫跟他們沒有關(guān)系的。可有些刁民會覺得自己都要死了,憑什么你們還能出去,就因為身份富貴一些?既然要死,拉上他們這些富貴人家的命也是好的。
現(xiàn)在這種人還真不是少數(shù),人群立刻就有人呼喊了起來,“可不是,為什么她們一來鎮(zhèn)中就爆發(fā)了時疫,肯定是跟她們有關(guān)的,不能放她們離開了。除非也讓我們離開,我們都沒病,沒被傳染上,憑什么不讓我們走!”
慢慢的,這種聲音越來越多,都說這場瘟疫是他們帶來的,不許放他們離開。
眼看著鎮(zhèn)中百姓有暴動的可能,王府的侍衛(wèi)和官兵立刻拔出長劍把王妃她們都護(hù)在了身后。
董側(cè)妃惱怒不已,“這些庶民,好大的膽子,連蜀王府的家眷都敢污蔑了,王妃,還不如下令殺了他們,跟他們廢什么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