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第52章
霍臨那記深吻,持續(xù)的時間很長。</br> 不知道是不是南辭的錯覺,她以前被霍臨吻過兩次,次次被吻得也氣喘吁吁,但這次卻不同似乎這次比以前任何時候,都要霸道兇狠。</br> 而且她的雙手也牢牢的被握緊在他一只大掌中,一絲一毫反抗的余地也不給她留下,另一只手則用力握著她的后頸,禁錮著她。</br> 南辭有點發(fā)蒙,一是被他吻得有些缺氧,二是被他這個狀態(tài)嚇到了。</br> 正巧這時,不知是誰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br> 南辭像獲得大赦一樣,掙掙手,沒掙開。又扭了扭身子,想提醒他。</br> “有人有人打電話來了。”</br> 她趁著他輾轉(zhuǎn)的間隙,吃力提醒著。</br> 他重重的喘息,眼皮都沒抬一下,說了句“別管”之后,就更加用力的束縛著她,讓她一點也不能動彈。</br> 南辭覺得自己現(xiàn)在就像缺氧缺水的魚一樣,又弱小又可憐,但是又沒辦法改變什么。</br> 到后來,她也認(rèn)命了,只能在他換氣的時候,找到機會趕緊提醒兩句。</br> “你輕一點。”</br> “嘴巴都要被你咬破了。”</br> “真的不用看看是誰來電嗎打了好幾遍了”</br> 但得到的,都是他無情的回應(yīng)</br> “專心一點。”</br> 然后,就是更兇狠霸道的侵略。</br> 南辭覺得自己后來已經(jīng)沒有感覺了,除了越來越快的心跳聲,和耳邊她和他的喘息聲之外,世界上什么都不存在了。</br> 也不知又過了多久,手機鈴聲停止了,霍臨公寓的門鈴聲卻響了起來。</br> 這下南辭再想忽略也忽略不了了,見他還沒有起來的欲望,用盡全力掙脫他的束縛,然后小拳頭用力捶在他胸前。</br> “來人了你快起來”</br> 霍臨根本不想理會,他知道門外是誰,一定是他那幾個朋友,估計還是沈慕彥的那個小女朋友帶頭過來的。</br> 她之前就說過,南辭考試結(jié)束,要好好替她慶祝一下。</br> 霍臨拒絕了,但奈何沈慕彥寵起女人一點原則也沒有,在她委屈巴巴看了他幾眼之后,就親自和霍臨說,要順著她的意思。</br> 霍臨和沈慕彥做兄弟這么久,從來沒聽他要求過什么,再一想想,他當(dāng)時還求了顧盼幫忙準(zhǔn)備禮物,所以后來也就勉強答應(yīng)了。</br> 但誰知道,他們這么不會找時間。</br> 門鈴聲一下一下,沒有間隙的響著。或許是他們提前給霍臨的司機打了電話,確認(rèn)了他們就在樓上,所以才這么肆無忌憚。</br> 南辭越來越急,還有點氣,氣他明知道外面有人,還壓著她不放開。</br> 于是最后,她狠狠心,咬了他一口。</br> 她以為自己咬人的力道不大,頂多和霍臨咬她時差不多,但哪想她這牙齒一磕,居然直接把他的下唇咬破了,鐵銹味霎時鉆進(jìn)她的嘴巴里。</br> 霍臨這下終于松開了她,抬手用拇指抿了抿下唇上的血跡,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br> “膽子大了,敢咬我了。”</br> 南辭有點心虛,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這么用力,直接將他的嘴巴咬破了。</br> 不過臉上卻還是一副強辯的模樣,說“明明是你的錯,都來人了還不起來,而且我也被你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了呀”</br> 她說話聲小小的,那模樣也不知是在抱怨還是在撒嬌。</br> 霍臨看在眼里,剛壓制下去的欲望再次卷土重來。</br> 好在這時門鈴聲又響了起來,伴隨而來的,還有瘋狂拍門的聲音。</br> 陳進(jìn)那個大嗓門也在門板外響起。</br> “霍三我們來了你快點開門再不開門我叫開鎖公司了啊你躲是躲不掉我們的”</br> 霍臨頭疼的很,最后也沒顧得上嘴巴是不是還在出血,衣服是不是有些凌亂,起身,邁開長腿走到門口去開門。</br> 大門打開的時候,陳進(jìn)正抬著手,準(zhǔn)備再次砸門。</br> 這門忽然被打開,他還有點沒反應(yīng)過來,手臂向那邊砸了下,差點砸在霍臨胸前。</br> 霍臨眼神涼涼的看著門口這幫人,臉色不太明朗。</br> 顧盼原本張羅的最歡,她好幾天之前就計劃著,等南辭高考結(jié)束,她要帶著沈慕彥和他那群兄弟,來霍臨這間公寓里打火鍋,熱鬧一下。</br> 他們平時過得太端著了,一點地氣也不接,她為此還經(jīng)常和沈慕彥吐糟來著。</br> 不過最重要的還是,她想第一時間看看南辭收到禮物后的反應(yīng),她覺得自己的審美和喜好應(yīng)該和南辭差不多,她又故意準(zhǔn)備那么多心愿卡</br> 南辭一定會很開心的吧</br> 但誰能想到,這門是敲開了,但卻看到了這樣一個霍臨。</br> 以前見到他時,他和沈慕彥差不多,幾乎都是一身正兒八經(jīng)的西裝,雖然不像沈慕彥那種每一顆扣子都系的一絲不茍,禁欲范兒十足。</br> 但卻也和一般男人不一樣。</br> 可這會兒的霍臨,顯然有種下凡成人的感覺了。</br> 身上的襯衫微微凌亂,胸前兩三顆扣子都已經(jīng)解開了,精致的鎖骨若隱若現(xiàn)。</br> 變化最大的還是他那張臉和表情。</br> 以前看到他,幾乎都是要笑不笑十分讓人不安的模樣,這會兒卻一絲表情也沒有。而且以往白皙的臉龐,這會兒泛起了不著痕跡的潮紅,更重要的是</br> 他的唇也被咬破了</br> 那個位置,要說是他不小心自己咬的,也太說不過去了</br> 這種種的一切一聯(lián)想,顧盼當(dāng)即得出結(jié)論</br> 他們這是壞人家好事了</br> 怪不得臉色這么臭,沈慕彥一般咳,一般那種時候要是被人打斷,狗脾氣也會變得非常可怕。</br> 不過這蠢事已經(jīng)做了,而且他們也分開了,如果現(xiàn)在就這么走了,那才是真的尷尬。</br> 所以顧盼清了清嗓子,先開了口。</br> “我們買了肉和丸子什么的,來給小南辭慶祝慶祝她畢業(yè)”邊說,邊提了提沈慕彥手里拎著的購物袋,然后朝里面喊了句,“小南辭我們來啦”</br> 南辭原本還想臉上的滾燙消一消,霍臨能拖一陣是一陣呢,但這會兒顧盼叫了自己,她不過去也不太像話。</br> 于是拍了拍雙頰,起身,深吸一口氣,朝門口走了過去。</br> 今天唐婉似乎有事,并沒有和他們一起來鬧,不過周起身邊倒了多了一位姑娘。</br> 除此之外,其余的人都是之前過年時在山莊里見過的那些了。</br> 顧盼瞧見南辭,趕緊笑著打了招呼,接著見她臉蛋也紅撲撲的,臉上的笑意更濃了。</br> 南辭看霍臨還堵在門口,一點沒有讓開的意思,看不過去,拉了拉他的衣袖。</br> “讓客人進(jìn)來呀。”</br> 這“客人”二字瞬間讓霍臨原本還有些不悅的情緒,明朗了起來。</br> 他沒再多說什么,側(cè)身給那幾個人讓路。</br> 火鍋其實是烹飪里面程序最簡單的一項了,只需要洗洗菜煮一煮燙一燙就能吃了。</br> 所以這次顧盼也沒用沈慕彥叫來什么廚師之類的,她準(zhǔn)備帶著其余兩位女孩子,一起承包這項任務(wù)。</br> 霍臨有些不滿,他自己都舍不得叫南辭多做什么,怎么現(xiàn)在要被別人使喚</br> 南辭像是察覺到了他的想法,趕緊小聲說“你不要亂說話,今天難得開心,我不想讓大家掃興。”</br> 霍臨睨著她,眉頭皺了好半晌,最后選擇了依著她,什么也沒說就走了。</br> 三個姑娘在廚房里的氣氛十分好,尤其有顧盼這個小話嘮,幾乎沒有任何冷場的時候。</br> 聊天過程中,南辭知道了周起帶來的那個姑娘叫許濃,是他最近才追到手的女朋友。</br> 許濃看著是個有些軟的姑娘,長相也非常嬌軟可愛,是那種讓人瞧著,就非常有保護欲的模樣。</br> 南辭對她印象很好,而且通過聊天也能看出來,這姑娘是個善良好相處的人,所以她打心底為周起開心。</br> 顧盼洗菜洗到一半,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悄咪咪的將廚房門拉上,又上了鎖,確定不會有人突然進(jìn)來后,再次走到南辭跟前。</br> 她這么一來,南辭就忽然有了不好的預(yù)感。</br> 果然,她聽見顧盼說“快說說,快說說,剛剛和霍總在屋子里干什么壞事了。”</br> 南辭被她搞得一陣害羞,頭都大了兩圈,臉紅紅的,支支吾吾一句也答不上來。</br> 一旁的許濃見狀,趕緊拉了拉顧盼。</br> “別問了,小辭不太想說。”</br> 顧盼也沒想到南辭會害羞成這樣,也覺得剛剛自己有些八卦的過分了,趕緊道歉“抱歉啊小辭,我就是好奇你們感情進(jìn)展如何了。”</br> 南辭笑著搖搖頭,“沒事兒。”</br> 這時,廚房的門忽然被人響了兩下,周起的聲音在外面響起。</br> “怎么門還鎖上了你們在里面做什么呢洗個菜搞得這么神秘”</br> 許濃一聽,趕緊去給他開門。</br> 周起看到自己媳婦兒,俊臉上立馬蕩出笑。</br> “累嗎”他握住她的手,貼到嘴邊輕吻了一下。</br> 許濃還沒適應(yīng)他這種親密舉動,臉一下子就燒了起來,趕緊掙開他,然后搖搖頭。</br> 顧盼看不下去,說“哎呀,這還真是剛拐到的人啊,寶貝成這樣。”</br> “老沈不寶貝你”周起也沒看顧盼,眼神依舊盯著許濃瞧,“自己的女人,當(dāng)然得往死里寶貝了。”</br> 許濃聽不下去了,推推他,“馬上就好了,你趕緊出去,洗洗手準(zhǔn)備吃飯。”</br> “不需要我?guī)兔帷?lt;/br> “不要不要。”</br> 周起再次回到客廳,迎面就迎來了陳進(jìn)扔過來的一個大橙子,要不是他反應(yīng)快,估摸著真的要被砸到了。</br> “找死呢”周起睨了陳進(jìn)一眼。</br> “我再這么被你們當(dāng)成狗一樣虐下去,也離死不遠(yuǎn)了”陳進(jìn)覺得自己簡直是這世上最可憐的人了,“以前只有老沈一個人,后來多了個霍三,現(xiàn)在又多了你周大少”</br> 霍臨懶洋洋的靠坐在沙發(fā)上,像一只飽食之后的獅子。</br> “你也可以正經(jīng)找個姑娘。”他說。</br> 陳進(jìn)咂咂嘴,他要是能正兒八經(jīng)的跟一個女孩子談戀愛,至于還單身到現(xiàn)在嗎</br> 所以他默了默,沒再說什么。</br> 這頓火鍋吃得所有人都很盡興,至少南辭的小臉兒上,笑意就沒斷過。</br> 只不過她不敢再多喝了,之前兩次醉酒讓她記憶猶新,雖然這次是在家里,但她也暗暗提醒自己,滴酒別沾。</br> 和她比起來,霍臨倒是喝得比以前多了些,臉上帶了些微醺的神態(tài)。</br> 一群人說說鬧鬧大概到了晚上十點多,太晚了,也不好再賴在霍臨的公寓不走,于是沈慕彥拉起顧盼那個小醉鬼,先起身要離開。</br> 別人瞧著他說這話,也都不想再多留,跟著一起走了。</br> 哪想顧盼走到門口時,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樣,拍了下腦門。</br> “哎呀,我給小南辭準(zhǔn)備的禮物還沒送呢”</br> 說著,迷迷糊糊的在客廳里找著她拿來的那個袋子,最后在沙發(fā)角落里找到。</br> 她神秘兮兮的拉著南辭到一旁,很鄭重的把袋子交給她。</br> “你今晚,就穿這個我保準(zhǔn)霍臨被你迷得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br> 南辭不明所以,但由于知道顧盼醉得太厲害,也沒太在意,像哄小孩子一樣,接過袋子,點點頭,“好好好,我一定穿。”</br> 送走他們后,南辭趁著霍臨在隔壁浴室洗澡的時候,打開了顧盼給的東西。</br> 結(jié)果才抖開看了兩眼,南辭就臉熱的不行。</br> 這這這這又是兔耳朵又是兔尾巴,衣身開襟露背的,這是什么衣服啊</br> 她怎么穿啊</br> 南辭慌慌張張的趕緊把那不靠譜的“衣服”塞回袋子里,然后隨便扔在了地上。</br> 她覺得自己雖然沒喝酒,但卻被顧盼這么一搞,全身像喝了酒一樣發(fā)燙。</br> 所以也沒再耽擱,趕緊去了內(nèi)衛(wèi),準(zhǔn)備沖澡降溫。</br> 好在洗澡的過程中,她的情緒漸漸平復(fù)下來了,后來穿好睡衣,一邊擦著頭發(fā),一邊就開門走了出去。</br> 霍臨這會兒已經(jīng)洗好進(jìn)到臥室,見她出來,朝她擺了個手勢。</br> “過來。”</br> 南辭乖乖過去,順應(yīng)他的意思,窩在了他懷中。</br> 他的呼吸帶著牙膏的清冽氣息和微微的酒香,兩者混在一起,格外特別和好聞。</br> 霍臨的薄唇在她的耳側(cè)周圍流連,最后,輕輕含住她的耳朵。</br> “寶貝,我想看你扮兔子。”</br> 南辭還沒反應(yīng)過來,“嗯”</br> “顧盼送的那身衣服,穿給我看。”</br> 他說話時,呵氣在南辭的耳畔,帶著濃烈的,讓人無法抗拒的,醉入人心的蠱惑。</br> 南辭一瞬間被嚇的瞪大雙眸。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