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電視風(fēng)云 第二卷電視風(fēng)云 第一百一十三章 臺前
第二卷電視風(fēng)云 第一百一十三章 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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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夜半》這部戲。對安寧來說,是她入行以來最華麗的一部。還沒有哪部戲,像這樣穿著精致的服裝,在如此華麗的背景下表演,還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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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其實(shí),如果按照戲分來說的話,安寧這個(gè)女主角比作為男二號的黃壘戲分要少。就象在某屆金像獎(jiǎng)上有人玩笑著說有時(shí)候在某些影片中女主角的地位就堪比華麗麗的布景板。不過就算是布景板也有自己的精彩,何況安寧在這部戲還算不上是布景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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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過這部戲最大的亮點(diǎn)注定是屬于哥哥。因?yàn)檫@部戲有些劇中劇,再加上是現(xiàn)場錄音,等于哥哥是真正的在片場上演一出音樂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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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之前看過哥哥的演唱會(huì),知道他有很強(qiáng)的舞臺感,不過看他演音樂劇就是第一次。當(dāng)他穿著羅密歐的服裝站在舞臺上,深情地唱著歌時(shí),那種感覺仿佛在場所有的人又都變成他忠實(shí)的觀眾,而沒有什么工作人員或是演員的區(qū)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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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偏偏他那樣深情地唱完,在服毒后本該倒下時(shí)卻一抬頭對著臺下綻出燦爛的笑臉,“一會(huì)就這樣演好不好?”讓看排練的人集體跌破眼鏡,很難把這個(gè)嘻皮笑臉的猴子和剛才那個(gè)深情羅密歐聯(lián)系到一起。就是原本還有些緊張的羅藍(lán)忍不住笑出聲來。偷偷和安寧說沒想到哥哥會(huì)這么好玩的一個(g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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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是啊!不深入接觸,誰會(huì)相信哥哥竟然會(huì)是這樣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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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轉(zhuǎn)過去,正看到于仁太拉著哥哥說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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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一會(huì)拍這場戲時(shí),你要吻朱麗葉的啊!”這會(huì)的于仁太還沒化身暴龍。臉上甚至還帶著幾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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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知道。羅密歐深情地?fù)砦侵禧惾~……”聳聳肩,張國容看看于仁太的笑容,終于有些察覺好像有些地方不大對勁。雖然沒有開口,卻用眼神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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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嗯,”笑笑,于仁太推了推架在鼻子上的眼鏡。“那個(gè),我沒有同和你配戲的謝藍(lán)講會(huì)有吻戲的……”看到哥哥瞪他,他忙舉手道:“你也知道我普通話說得不好了,她又不懂粵語,講起來好麻煩的嘛!”咳一聲,他又道:“所以,你自己明白一會(huì)兒要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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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看看于仁太,再轉(zhuǎn)過頭去看站在另一面微笑著的謝藍(lán)。好像真的沒聽懂他們究竟在說些什么啊!張國容搖搖頭,“好,我會(huì)看著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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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看著哥哥轉(zhuǎn)身走過去和謝藍(lán)微笑著說了幾句話,然后紳士地挽著她走上舞臺。安寧忍不住湊到于仁太身邊,“那個(gè),于導(dǎo),謝藍(lán)她……”是懂粵語的耶!剛剛她都一直在用講粵語講哥哥的窘事,謝藍(lán)還邊聽邊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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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收聲,安寧有些壞壞地沒有把事情講出來。不知道一會(huì)哥哥會(huì)怎樣做呢!正在心里偷笑。不防于仁太突然扭過頭來瞪她,“就位了,阿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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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對上他有些不善的眼神,安寧忙跑開,沿著樓梯走向另一側(cè)的看臺。其實(shí),現(xiàn)在要拍的這組鏡頭里并不會(huì)真正出現(xiàn)她的身影。因?yàn)橄M挥绊懜绺缜榫w,使他能夠表現(xiàn)出宋丹萍完美的唱功。而要把表演這一幕一氣呵成地拍完。不過為了整體的感覺,就算是不出鏡,還是要坐在那個(gè)包廂里以增加臨場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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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雖然知道不會(huì)出鏡,不過安寧還是做出一臉癡迷的表情。就算是瞥見對面也在包廂里坐好的司徒露出好笑的表情,她也不曾有半分動(dòng)容。這家伙,客串的,就是不專業(yè)。沒看到他身邊的鮑叔做出什么樣的表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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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過,其實(shí)安寧就算不刻意,也聽得如癡如醉的。相比之下,鮑芳做出那樣又是氣憤又是厭惡的表情來才是真正的專業(y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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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目不轉(zhuǎn)睛地望著哥哥在舞臺上的表演。聽著那樣帶有一絲歐化歌劇式的獨(dú)特演唱。雖然音樂可能還會(huì)再重新錄過,但現(xiàn)在聽現(xiàn)場版的,才真的是能完全體會(huì)出那份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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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啊!重點(diǎn)來了……看到哥哥攀上那個(gè)露臺,安寧坐直身體。不能否認(rèn)有些壞心地想看到哥哥吃NG。只見他對著謝藍(lán)深情的歌唱著,謝藍(lán)也低聲應(yīng)合,兩人相擁相挽,合唱著那一曲深情,面對觀眾攜手共舞,然后是深情的對望。然后,哥哥極自然地扶住謝藍(lán)的頭,眼簾下垂,俯下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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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在那一瞬間。謝藍(lán)合上眼,落在哥哥肩上的手指輕屈,抓住了他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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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整個(gè)鏡頭一氣呵成,全無半分滯意,流暢得仿佛是早就排練過無數(shù)次的樣子。但全場上下都知道剛才的排練絕對沒有包括接吻這一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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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居然沒有NG!”安寧搖著頭感嘆。就算謝藍(lán)其實(shí)是知道會(huì)拍吻戲的,但這進(jìn)入狀態(tài)也太快點(diǎn)了吧?果然是哥哥做得太自然了,讓她也完全入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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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顯然這么順利拍完這場戲,于仁太也是很得意。等兩人下了舞臺后他還沖著張國容舉了下大拇指。又示意工作人員就位,讓大批的群眾觀眾入場就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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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內(nèi)地、香港群眾演員機(jī)制大不相同。像香港有很多都是專業(yè)的群眾演員,甚至還有自己的工會(huì)。好多大明星成名前都要從布景板做起。而內(nèi)地的結(jié)構(gòu)卻很是松散,一般都由群頭操控。領(lǐng)的是日薪而非月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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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遠(yuǎn)遠(yuǎn)的,還看到那位東北群頭楊二胖的身形。幸運(yùn)地穿了一身士紳服,身前身后也跟著十幾個(gè)人,顯然現(xiàn)在的事業(yè)做得也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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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雖然現(xiàn)在拍的鏡頭是遠(yuǎn)景,但每個(gè)細(xì)節(jié)部分還是做得很到位,甚至場記還一遍遍地檢查了群眾演員是否有穿幫的地方。可是臨到拍攝時(shí),還是因?yàn)闀r(shí)不時(shí)會(huì)出現(xiàn)的小狀況而一次又一次的重拍,直到最后才做到“整齊”二字。齊刷刷的掌聲,熱烈的氣氛,真正做到觀看演出時(shí)的狀態(tài)。而為了這樣的效果,哥哥已經(jīng)又不知在舞臺上走了幾次場來配合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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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之后又拍攝合景,是由舞臺到看臺整個(gè)全方位的拍攝。這一幕拍攝的是宋丹萍面對前來封戲劇的趙處長,在臺上冷嘲熱諷,借觀眾激走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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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在按照預(yù)告演練的拍攝完畢后,張國容突然又示意于仁太。跳下舞臺,商量道:“剛才那一幕重拍一次可以嗎?剛才我突然覺得如果那一幕用帶有舞臺腔的語氣來念對白,可能效果會(huì)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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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舞臺腔?會(huì)不會(huì)顯得有些做作刻意了?”于仁太皺了下眉,并沒有一開始就附合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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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覺得在這種場合下,可能用舞臺腔更能體現(xiàn)宋丹萍的性格。也有一種反嘲的效果……”也不氣餒,張國容據(jù)理力爭。到底還是贏來了一次重拍的機(jī)會(hu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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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時(shí)候臺下觀眾席中卻不知哪個(gè)群眾演員小聲嘀咕了一句什么。雖然說的話含糊不清,但群眾演員里卻有人開始附合。眾人才知道那人是在報(bào)怨加戲,耽誤了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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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于仁太的臉色一沉,看了一眼旁邊的場記。被這么一鬧,一直負(fù)責(zé)和群頭打交道的場記也很是難堪。喊了一噪子,正要叫出群頭大罵,卻被張國容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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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四下環(huán)視,上前兩步,沖著觀眾席一抱拳,做足了以往梨園行里的規(guī)矩。如果放在平時(shí),安寧早就笑翻了天。可此時(shí)卻是微笑著看著他打圓場道:“對不住大家啊!不過我保證這場戲很快拍完的,絕不會(huì)耽誤大家派飯的……”眉毛一挑,也不知看到了誰,他突然抬起手示意了下。卻沒有招呼,只是又笑道:“我叫場記給大家加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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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其實(shí)這種事在片場起哄的事時(shí)有發(fā)生,只要群頭吼上兩嗓子,自然也就平息了。可能還真沒有哪個(gè)劇組居然像這樣是大牌明星來打圓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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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隱約的,有人在質(zhì)疑:“那人真的是那個(gè)香港大明星啊?怎么居然這么沒脾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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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噓,別那么小見多怪的,我前幾天還在外面看見這人泡方便面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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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聲音漸低,到哥哥跳上舞臺,于仁太示意準(zhǔn)備后。已經(jīng)是鴉雀無聲。果然,這一場戲就像哥哥說的一樣,一次過,并沒有過多耽誤時(sh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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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待拍完戲,在群頭的帶領(lǐng)下,一干群眾演員陸續(xù)退場,在門口領(lǐng)盒飯。卻也有些沒有動(dòng),反倒聚成一小群,眼巴巴地往這邊望著,顯然是想同這些明星要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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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樣的事情,在內(nèi)地拍戲時(shí)常發(fā)生的。不過能否如愿就要碰運(yùn)氣了。安寧懶懶地趴在二樓的包廂里。俯看著下面。突然覺得自己這個(gè)位置果然是整個(gè)劇院里最佳觀看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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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下巴抵在臺子邊上。安寧看著哥哥自舞臺上跳下,走向那群還沒有走開的群眾演員。覺得哥哥的粉絲果然是好幸福。可以被這樣溫柔地對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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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卻見哥哥走過去,一臉的笑容。先是對圍上來的粉絲微笑著。卻又揮手沖在一直站在遠(yuǎn)處的少年招呼道:“小春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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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咦,居然是認(rèn)識的嗎?瞇起眼看過去。安寧呀了一聲,想起來,這少年果然是好面熟。是誰來著?對了,不就是之前《霸王》里的那個(gè)小四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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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來了精神。沖下樓去。果然見哥哥抱了下那個(gè)有些靦腆的少年,又用手拍了拍他的肩。“小子,長高了啊!什么時(shí)候來的?頭先怎么不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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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順嘴溜出一口京片子,讓李春旁邊的幾個(gè)女生發(fā)出小聲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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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轉(zhuǎn)目看看,哥哥溫柔地笑著。“不要急啊,我一定會(huì)給你們每一個(gè)人都簽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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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走過去,還可以看到李春有些發(fā)紅的面色。訥訥地喚了一聲“國榮哥哥”。有些羞層的青澀少年,讓人在心里笑開。和在一張影碟里看到的那個(gè)已經(jīng)成角兒的男人,除了氣質(zhì)外幾乎沒什么變化。似乎曾與哥哥接觸過的人都在時(shí)光中留住了青春,無需細(xì)看,就認(rèn)得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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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雖然在拍攝中,不過是一個(gè)小小的插曲。可是安寧卻一直把這件事記得很深。原本那天還說好要請一群少男少女去吃飯的,可最后還是因?yàn)橐s戲不得不失言。哥哥還直說以后一定要補(bǔ)上。安寧自然搭腔到時(shí)她也來湊這個(gè)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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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哥哥轉(zhuǎn)過頭瞪她,粗著嗓子“怎么哪兒都有你啊?”似乎是有些不悅。安寧卻只是滿不在乎地拉著小春說笑,回他一個(gè)理所當(dāng)然的“那當(dāng)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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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相處得時(shí)間久了,早就摸透了哥哥的脾氣。他什么時(shí)候是真的生氣,什么時(shí)候是在開玩笑。安寧自然是清楚的。也因?yàn)檫@樣,才在哥哥面前似乎是無法無天的囂張起來。外人看,只覺得她很是放肆,卻不知警覺哥哥真的發(fā)怒前她就會(huì)乖覺地收聲。哪里還敢這樣挑釁哥哥的威嚴(yán)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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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過也就因?yàn)檫@樣有些無賴的放肆,才能和哥哥有更多的默契。可能所有合作過的演員里,安寧在哥哥面前最為輕松也最為放得開。拍攝時(shí)和平時(shí)相處都一樣溫馨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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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而在拍攝中更顯癡纏。總有一些撒嬌的味道。看起來既俏麗又愛嬌,雖然有些小霸道,卻只覺可愛,是****之間獨(dú)有的那種風(fēng)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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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輕捶著他的胸口,雖然是在嗔怪的問“你是不是帶別的女人來過?”可眼底眉梢卻盡是笑意,明顯的帶出打情罵俏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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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無論是在哥哥枕著她的腿,還是她從后擁抱著哥哥,一半甜蜜一半不安地問著“你會(huì)永遠(yuǎn)愛我嗎”時(shí),都流露出那樣濃濃的暖意。那樣的情濃之時(shí),無盡的****與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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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樣的鏡頭。對安寧來說,演得既自然又流暢。甚至很多時(shí)候的表情都是自然流露,有幾分本色表演的感覺。直到劇情轉(zhuǎn)折,演那些悲慘的劇情時(shí)才真正稍有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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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之前沒有演過真正意義上的瘋子。雖然錢淺和小曼都算是很瘋了。可那是武瘋,而杜云嫣卻是文瘋。嚴(yán)格上來講,是傷心過度,氣怒攻心而有些神志不清。所以安寧在演繹這個(gè)癡情女子時(shí),異常的安靜。不只沒有大的動(dòng)作,就連表情都變化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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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從聽到宋丹萍死訊那一刻,靈魂已經(jīng)從云嫣的身體中消失,留下的不過是一具行尸走肉般的軀殼。不說話,不看人,就那樣一直一直地注視著前方。據(jù)劉天弛說,她的眼神發(fā)直,那種空洞的眼神,讓她看到時(shí)幾乎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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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雖然在拍攝洞房那一幕,按照司徒寫的劇本是杜云嫣自暴自棄地自行寬衣躺到床上。可安寧演的時(shí)候,卻不顧司徒的反對,把演繹方式改成了麻木地任由趙公子施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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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對著反對的司徒舉舉握緊的拳頭,她瞇著眼睛笑得很是甜蜜。“你真的覺得我說得不對嗎?”雖然在戲里要被客串演出趙公子的司徒欺負(fù)。可戲下,混熟了的安寧說話可是一點(diǎn)都不客氣,尤其是在戲里受的氣自然在戲外找回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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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自然,通常這種找場子的事,她也只會(huì)沖著熟悉到不能再熟的人做。說是抱怨還不如說是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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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轉(zhuǎn)過頭看今天執(zhí)掌攝像機(jī)的哥哥。安寧堅(jiān)持自己的看法。最后還是得到哥哥的支持按照她的意思來拍這一場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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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當(dāng)紅色的蓋頭被掀起,露出的是一張即便是濃妝艷抹也掩不住憔悴的面容。木然的眼神,連哀傷都沒有,只有空,讓人看不到希望的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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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就算是被人解開衣扣,也不曾眨動(dòng)一下眼睛,連睫毛都未曾顫動(dòng)一下。在被推倒在床上后,雙眼就那樣直直地望著頭上大紅的幔帳。然后,像是被那刺眼的紅色刺傷了眼般,她的瞳孔微微一縮。臉上現(xiàn)出一抹絕望的凄厲,短促的,只在臉上一閃而過便消失。那張臉又回復(fù)最初的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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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即便是后來拍攝發(fā)現(xiàn)沒有落紅后毆打時(shí),也是麻木得像是一具尸體。連聲音都沒有發(fā)出一聲,仿佛是早就喪失了痛覺一般的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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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同樣是被打,在拍攝在街上被拳打腳踢一幕時(shí),她卻采取了完全不同的演繹方式。蜷著身體。她的表情一半迷茫一半委屈,甚至不明白自己為會(huì)什么會(huì)被打,眼前兇神惡煞的人究竟又是誰。只是因疼痛而低呼著“丹萍、丹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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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和那一場不同的演繹方式,是因?yàn)橹皼]有了宋丹萍的云嫣和死沒有什么區(qū)別。而在誤會(huì)韋青即是丹萍后她的靈魂卻在漸漸復(fù)蘇。雖然神志仍然不是很清醒,卻不再是那個(gè)行尸走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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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在過去的十年,每一個(gè)月圓之夜的蹣跚步伐,每個(gè)月圓之夜的癡然相守,在她的心里,除了那個(gè)月圓之夜的約定外再無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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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在拍攝十年后瘋戲之前,安寧特意每天都吃得很少。被哥哥教訓(xùn)“愛美也不要在工作時(shí)間節(jié)食”時(shí),只是笑道:“我想讓那件衣服穿起來有些松,不大合身的那種感覺。這樣子拍出來的感覺才有那種落魄凄涼的那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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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揚(yáng)眉想了想,哥哥雖然也贊同了她的話卻還是指著她大笑。嘲笑沒見過這么傻的人,想要那種效果直接改服裝反倒更快些。想想,說得也是。可雖然服裝被拿去重改了,安寧還是狠餓了自己幾天。結(jié)果穿著已經(jīng)不大合身的衣服,再加上本身也確實(shí)是瘦了幾斤,看起來果然更顯得楚楚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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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在拍大雨中那一幕時(shí),于仁太還有些擔(dān)憂地問安寧:“你這樣可以嗎?不要被酒水車一淋就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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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沒問題!絕對沒問題。”安寧答得很是肯定,可是站在場中,被調(diào)來的救火車從半空淋個(gè)渾身濕透時(shí)卻還是禁不住牙齒打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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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雖然服裝不是單衣,但四月的北京春寒料峭,尤其是夜里更是風(fēng)大。渾身濕透,又被風(fēng)一吹,那種感覺幾乎和冬天跳進(jìn)河里有得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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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因?yàn)槔洌樕挥没瘖y都有些慘白的感覺。嘴唇發(fā)抖。追在哥哥身后,喚著“丹萍”的聲音都是發(fā)抖的。腳步踉蹌,一個(gè)不穩(wěn),就跌了下去,卻立刻又爬起來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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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導(dǎo)演一聲“CUT”,候場的化妝師已經(jīng)先圍上來,哥哥也顧不得自己,先把衣服裹在安寧身上。早準(zhǔn)備好的姜湯大口大口喝下才漸漸感覺四肢暖了過來。可剛暖沒幾分鐘,那邊一聲演員就位,還是甩開衣服,往上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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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哪怕是身體不適,可只要站在鏡頭前,就要永遠(yuǎn)進(jìn)入拍攝的狀態(tài)中。這,才是成為一個(gè)演員最應(yīng)該具備的素質(zhì)。很久之前,她就已經(jīng)明白這個(gè)道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