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電視風(fēng)云 第七十四章 拍攝《射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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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荊州是怎么丟的？大意！當(dāng)?shù)诙握?qǐng)吃下午茶時(shí)。安寧終于悟出一個(gè)道理：做人不能太自信，這世上沒有穩(wěn)贏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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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日子，就在互有輸贏中度過。而拍攝工作也日漸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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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雖然是新版本，但其實(shí)有許多演員是在83版出過鏡的。比如飾演洪七公的劉單，飾演柯鎮(zhèn)惡的江義，這都是原本83版的舊演員。還有83版中飾演郭嘯天的的朱鐵合在這一版里卻演了歐陽鋒，而原本演完顏洪烈的劉江，卻成了新任鐵木真。平心而論，安寧還是認(rèn)為83版的黃藥師、鐵木真都要好過新版本。不過這種打擊士氣的話自然不敢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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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有許多演員是之前就已經(jīng)合作過的。比如這一版里演陸冠英的郭政弘，不算這一次，和安寧已合作過三次，更為好笑的是他在《九陰真經(jīng)》里還是陸乘風(fēng)，可現(xiàn)在卻成了自己的兒子。同樣的還有黎耀詳，一個(gè)老頑童從《九陰》一直走到《射雕》。再加上《怒劍》里合作過，現(xiàn)在演完顏洪烈的王委，《黃埔》里合作過現(xiàn)在飾演裘千仞的洪朝風(fēng)，整個(gè)劇組倒像是熟人大聚會(hu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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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值得一提的是在張智林之后演陳玄風(fēng)的正是后來TVB當(dāng)紅小生馬德中。人倒是高高大大，俊朗不凡，可惜眼睛花花的，總有幾分****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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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因?yàn)橘Y金有限，所以劇本在開拍后又不得不改動(dòng)了許多地方。大半的假景。別說無法重現(xiàn)大漠豪情，就是別致江南也不過是一個(gè)小湖，幾條小船。隱約聽說公司其實(shí)對(duì)這次重拍《射雕》并不是特別重視，如果不是李天勝力爭(zhēng)，可能這個(gè)計(jì)劃都會(huì)胎死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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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因?yàn)橘Y金問題，整個(gè)拍攝中，連匹馬都沒有出現(xiàn)過，不過不說是一個(gè)不小的遺憾。而且武術(shù)設(shè)計(jì)也遠(yuǎn)不及83版的漂亮。不過還好劇本比較忠實(shí)原著，在許多細(xì)節(jié)上又有所豐富。而李天勝又刻意把整部戲的基調(diào)定在懷舊的風(fēng)格，不論是從用光還是畫面的色彩，甚至人物的服飾，也是除了黃蓉之外都一貫的素雅。雖然失去亮麗，卻也別有一番風(fēng)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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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劇本注重細(xì)節(jié)，演員也因此受益不少。雖然有之前版本的壓力，但隨著時(shí)間的推遲，除去最早拍攝的部分，都漸漸有了屬于自己的風(fēng)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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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不同于朱因找出之前的版本來觀摩，安寧是刻意遺忘之前各版穆念慈的表演。所以在進(jìn)入拍攝時(shí)，朱因的表演中難免有了些83版的痕跡，比如說擺弄衣角、捏小辮這樣的一些小動(dòng)作。不過隨著拍攝漸入佳境，便開始有了自己的風(fēng)格。較83版有更多小兒女的嬌態(tài)，狡黠而又燦爛的笑容，時(shí)而撒嬌時(shí)而嬌嗔的明媚。和張智林的配合也越來越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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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不知是否為了避免與83版雷同，張智林的表演比之黃日鏵更顯靈動(dòng)，調(diào)皮。雖然同是傻小子郭靖，卻更有純真少年的清澈通透，干干凈凈的笑容。明亮的眼睛，淡然、質(zhì)樸而又忠厚，雖然少了沖天豪氣，卻有鄰家大哥哥的親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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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如果要用貼切的形容來比較兩版的主角，可能就是新版的比之舊版更突顯了郭靖與黃蓉少年人的一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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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而安寧，雖然戲份比較少，卻還是格外用心。拍攝的第一場(chǎng)戲便是比武招親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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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第一印象是很重要的，尤其是每一個(gè)角色的第一次亮相，絕對(duì)會(huì)影響觀眾的感觀。其實(shí)穆念慈的第一次亮相，在原著中其實(shí)比之黃蓉的乞丐扮相更為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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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一襲紅衣，雖然只是兩條辮子，系了俗氣的紅頭繩，面有風(fēng)塵之色，卻是明眸皓齒，是一等一的美人。在鏡頭推進(jìn)時(shí)，安寧抬起頭，眉眼飛揚(yáng)，英氣勃發(fā)，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隱有一絲似無奈卻又嘲弄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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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這是屬于她的穆念慈，一個(gè)英氣嫵媚、堅(jiān)韌善良的女子。她的穆念慈。不柔弱也不楚楚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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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她善良，所以才能得到洪七公的垂青得蒙受藝；她孝順，所以才同意父親的提議，在大庭廣眾下和那些抱著****念頭的男人比武過招。父親從不知，她其實(shí)有多不屑那些男人。那些轉(zhuǎn)頭就忘的男人，沒有一個(gè)是她心目中的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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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她知道父親是為她好，可是父親不知她可以自己照顧好自己。這許多年來，輾轉(zhuǎn)于江湖，她不也是這樣微笑著走過那些驚濤駭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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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原本，這天應(yīng)該和以往的每一次比武一樣，雖然過程是混亂的鬧劇，可下了擂臺(tái)，她卻還是那個(gè)淡然而明朗的江湖女子。而是，遠(yuǎn)遠(yuǎn)傳來的那一聲“讓開”卻讓一切都變得不一樣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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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轉(zhuǎn)目。人群乍分，那個(gè)一身錦衣，面如冠玉的少年映入眼簾。有些恍惚，這些年來，竟從未見過這般****人物。四目相對(duì)，少年含笑的眼眸中隱有一絲戲謔與**，讓她立刻垂下頭去，羞怒中卻有一絲難言的悵然。這少年，終只是一個(gè)看客，和她這樣的江湖女子怎會(huì)有所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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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起初，她對(duì)他，是不想奢望不敢高攀的。所以當(dāng)少年躍上臺(tái)來，她的眼中現(xiàn)出一絲驚訝之色。而少年看著她，臉上卻盡是戲弄之色，雖然面相清貴，眼神卻很是輕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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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之前和古天勒對(duì)臺(tái)詞時(shí)就已經(jīng)討論過這一情節(jié)。倒是一致認(rèn)為比武招親時(shí)。完顏康為這個(gè)小王爺純屬閑來無事****良家婦女，而不像穆念慈對(duì)他的一見傾心。所以古天勒此時(shí)刻意把貴族子弟的飛揚(yáng)跋扈，嬌矜自傲、任性妄為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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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尤其在兩人交手，穆念慈一個(gè)失手，竟被那少年抱住時(shí)，四目相對(duì)，他先是恍惚了下，為少女既羞又氣的神情而稍有心動(dòng)，但立刻就**地笑了，“叫一聲哥哥來聽啊!”在他心里，懷里的這姑娘和**樓里的那些姑娘也沒什么不同，一樣可以任他肆意輕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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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因他的****而暗自氣惱，掙脫時(shí)跌倒在地，卻又被他順手脫了繡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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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她怒而抬頭，卻見那少年拿著那只繡花鞋放在鼻尖一嗅，又轉(zhuǎn)過頭來看她，似笑非笑的****眼神讓她立刻羞紅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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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臉上羞怒之色未消，就聽到一聲“CUT”。安寧立刻跳起身來，一掃剛才的嬌怯表情。沖著古天勒叫道：“喂，登徒子，還不快還我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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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轉(zhuǎn)目看她，古天勒揚(yáng)起眉笑了笑，“不可以啊！雖然你的鞋子味道——哼。實(shí)在不大好聞，而且又和書上說的三寸金蓮差了個(gè)十萬八千里。可一會(huì)還要拍我珍藏起這個(gè)定情信物的，怎么可以還給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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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臉上一紅，安寧拿眼一掃，四周的工作人員正準(zhǔn)備下一場(chǎng)的拍攝，根本就沒有人注意這邊。見古天勒要跳下臺(tái)去，她索性單腳跳過去，“你這家伙，現(xiàn)在可不是在拍戲……”腳下一絆，她連驚呼都未來得及，人就已經(jīng)倒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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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匆忙間揮手亂抓。手指拂過一幅光滑的絲料。心念方動(dòng)，已有一只手穩(wěn)穩(wěn)地抓住她的手腕，同時(shí)另一只手?jǐn)堊∷难Ｈ讨σ獾穆曇粼谒叺溃骸艾F(xiàn)在可沒要拍投懷送抱的戲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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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抬頭，那張噙著淺笑的俊臉近上眼前。心猛地跳快了兩拍，安寧眨了下眼，飛快地移開目光。站直身后低聲怨道：“早還我鞋子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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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搖搖頭，古天勒把手里的繡花鞋遞到她手上。轉(zhuǎn)身利落地跳下臺(tái)后，笑道：“先坐一下吧！我去幫你拿鞋，穿那么雙繡花鞋怎么走得了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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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也不答他，安寧坐在擂臺(tái)邊上，懸起的腳輕輕晃動(dòng)著。低頭看看那雙有些俗氣的繡花鞋，再看看那抹灑脫的背影。嘴角不自覺地翹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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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雖然表演時(shí)有些細(xì)節(jié)仍不是很完美，但古天勒顯然也是投入了極大的心血。就連她，在四目相對(duì)時(shí)都禁不住芳心一悸了。這樣的人物，又怎么不會(huì)讓穆念慈為之癡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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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雖然在比武那一幕，眼神刻意的輕浮，可到下一組鏡頭，面對(duì)打抱不平的郭靖和王處一時(shí)又有所不同。有一些因身世而生的傲氣，又有一些禮賢下士的謙讓，同時(shí)又有圓滑而又狡黠的聰慧。這時(shí)候古天勒所演繹出來的是一個(gè)自幼錦衣玉食，前途不可限量，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小王爺完顏康。也正因?yàn)檫@之前的鋪墊，當(dāng)身世大白，突遭驚變后才更突顯出那種前后心態(tài)不同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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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在新版劇本里，知道身世的楊康對(duì)生父的態(tài)度更為狠辣，臨空一腳，不只將槍桿踢斷，更將楊鐵心踢飛。其心狠手辣，遠(yuǎn)勝于原著及83版的《射雕》。原本古天勒還要與編導(dǎo)據(jù)理力爭(zhēng)，但最后還是按照劇本來演。只是在演繹這一情節(jié)時(shí)，卻又在同李天勝商討后作了小小的變動(dò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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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雖然身手狠辣，表情凌厲，可眼神卻是朦朧的，甚至有一些迷茫。在楊鐵心自盡后，母親凄然一笑問道：“你還不相信嗎？”時(shí)，他面露憂郁之色，眼中茫然之色更甚。只是，到底還是沒有相認(rè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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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雖然楊康的戲份較83版的更少，但為剖析楊康的心態(tài)，為表現(xiàn)情感變化還是增加了原本沒有的戲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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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當(dāng)楊康嘗試過漢人的生活時(shí)，卻遭遇歧視與冷遇。而對(duì)于曾經(jīng)高高在上，心懷大志的楊康來說，這樣的境遇幾乎就像從云端跌進(jìn)了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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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而穆念慈跟隨在一臉陰沉的少年身后，既憐又痛。斜陽漸沉，暮色將臨，少年停下腳步，望著天邊的落日，沉聲道“漢人，人人‘寧為太平犬，莫作亂世人’。天下形勢(shì)……不作亡國(guó)的狗！我姓完顏，我叫完顏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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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仰首望他，現(xiàn)出一抹哀憐之色。穆念慈不是愚笨之人，可一片癡情卻讓她看不清所愛之人。所以仍一再提醒少年即使他回去，那些金人也不會(huì)再接受他。只是，即便說得再多，卻仍無法挽留住他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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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當(dāng)少年側(cè)目望她，然后背對(duì)她頭也不回的離去時(shí)，她的目光就那樣一直、一直望著前方。哪怕，他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在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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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李天勝曾贊過安寧，是個(gè)眼神很有戲的演員，就是不說臺(tái)詞，光一個(gè)悵然幽怨的眼神就足以讓整個(gè)鏡頭豐滿起來。不過在旁觀楊康回府的一組鏡頭時(shí)，安寧卻很想把這句評(píng)語送給古天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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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再次回到王府的楊康，已經(jīng)無法再回復(fù)過去。原本的聰慧少年，轉(zhuǎn)而成為心機(jī)深沉的權(quán)謀家。在小屋中以退為進(jìn)，分明動(dòng)容于完顏洪烈的真情表白。可在完顏洪烈側(cè)身時(shí)，哭得傷心欲絕的他，偶一抬頭間，眼中犀利的鋒芒讓在一旁看拍戲的人都覺得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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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私下里，安寧對(duì)古天勒說，憑著楊康這個(gè)角色，他可以穩(wěn)升小生之列。他卻只是笑笑。雖然沒表示什么，但安寧分明感覺出他的欣然之意。雖然一般來說，二號(hào)總是比不上主角的風(fēng)頭，但在這一版《射雕》中，古天勒的表演實(shí)在很搶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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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相形之下，安寧都覺得自己的表演只能算正常發(fā)揮。突然發(fā)覺自己所演過的角色，每一個(gè)都是癡情女子。從阮俐再到現(xiàn)在的穆念慈。不知是不是公司真的認(rèn)為她比較適合這樣的角色，總是讓她演一些既堅(jiān)強(qiáng)又不失柔美而又癡情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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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所以演繹起穆念慈這個(gè)角色來，倒也算是駕輕就熟。無論是在太湖山莊躲在暗處默默望著窗紙上楊康的剪影，還是鐵掌山上月光下聞著小花兒時(shí)幸福滿足的微笑，離開楊康房間時(shí)扶著門那一回首時(shí)的嫵媚與深情，拒絕楊康肌膚之親時(shí)堅(jiān)定的眼神，和黃蓉垂首低語：“妹子，你心中已有了郭世兄，將來就算遇到比他人品再好千倍萬倍的人，也不能再移愛旁人，是不是？”分寸把握得極其到位，可即便如此，到底還是在拍攝中出現(xiàn)NG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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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NG的那組鏡頭很是讓人尷尬，甚至連她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會(huì)在這一幕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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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導(dǎo)演一聲“NG”后，古天勒移開手，看向安寧的眼神也有幾分古怪。和他的目光一對(duì)，安寧便轉(zhuǎn)開目光。先舉手，對(duì)著攝像機(jī)后一臉嚴(yán)肅的李天勝陪著笑請(qǐng)求休息十分鐘。雖然不滿，卻也無可奈何。李天勝揮揮手，示意全組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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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安寧忙順勢(shì)推開古天勒，滾下床，頭也不回地往外走。一面走一面抬起手來輕拍著臉頰。是最近天氣太熱了？居然覺得臉上有些發(fā)燒似的。跑回休息的椅子前，她抓起水杯。喝得太急，連水順著嘴角流到下巴上滴進(jìn)脖領(lǐng)都沒有去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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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有那么渴嗎？”身后傳來的聲音讓她一驚，嗆到猛咳了兩聲。轉(zhuǎn)過身有些怨氣地瞇眼瞪著古天勒。古天勒只是淡淡看她一眼，全沒把她的厲色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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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喝得太急了。”他輕聲說著，見安寧沒什么反應(yīng)。便抬起手，拭過她的下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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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在這一刻，仿佛突遭電擊，麻酥酥的。腦子里一片空白，安寧完全被震到，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反應(yīng)。直到瞥見古天勒探詢的目光，她才醒過神來。下意識(shí)地抬手擦著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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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為什么覺得尷尬覺得心跳加快？他做得這樣自然，連眼睛都沒眨一下，自己要是表現(xiàn)得大驚小怪，豈不是反倒很奇怪了嗎？可是，雖然最近半個(gè)多月都在一起拍戲，但，真的不應(yīng)該是親近到這個(gè)地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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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腦子里有些亂，心里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都是剛才古天勒抬手為她拭去水漬的那一個(gè)動(dòng)作。根本沒留意到古天勒忍俊不禁彎起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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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剛才你好奇怪呀！居然會(huì)連NG幾次。”輕聲說著，看她在剎那間變了臉色，古天勒笑了出來。有時(shí)候，會(huì)覺得她不大像一個(gè)六歲孩子的母親，在某些方面，既敏感又遲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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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是啊！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垂下頭，安寧含糊地答著。的確不應(yīng)該NG的。之前也拍過幾次吻戲，除了第一次外，都是很順利就完成拍攝的。可是不知為什么，剛才在鏡頭前看著那張臉，腦子里竟然有些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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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從前凡是拍攝吻戲，就在腦中心里不斷回想當(dāng)年那短暫的戀愛經(jīng)歷和那些甜蜜回憶的方法居然毫不奏效。當(dāng)古天勒俯近臉頰，她就不自覺地往后縮。和劇情里需要表現(xiàn)出的情不自禁、意亂情迷全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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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好像——很害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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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一語中矢。不是第一次拍攝時(shí)的緊張，而是害羞。安寧咽了下口水。聽著古天勒低笑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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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你不是喜歡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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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胡說！”條件反射的反駁，意識(shí)到聲音太大時(shí)，安寧忙捂住自己的嘴，看著古天勒的眼睛卻不受控制地猛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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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如果不是的話，那應(yīng)該很順利就可以拍完這一條的啊！畢竟你是個(gè)很專業(yè)的演員不是嗎？”古天勒老套的激將，眼底嘴角卻盡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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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看他一眼，安寧也不說話，只轉(zhuǎn)身往影棚里走。背著古天勒，卻抬手捂住了胸口。“我是專業(yè)演員，不會(huì)受情緒的影響……”她一路低低念著，可走進(jìn)影棚面對(duì)李天勝審視的目光時(shí)，還是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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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燈光朦朧，被黃蓉制住穴道丟進(jìn)房中。面對(duì)心上人，既羞且喜。而楊康在乍驚之后，得知每一晚她都會(huì)在窗外偷偷看自己后也大為感動(dò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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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一時(shí)情動(dòng)，緊緊抱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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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燈光下，身影漸漸重疊。溫?zé)岬拇捷p觸，帶著一些****的香。當(dāng)四目相對(duì)，眼神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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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安寧突然之間有些分不清這是戲還是真。一顆心，砰然而動(dòng)。仿佛在心底，正有一顆種子正在破土萌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