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電視風(fēng)云 第二卷電視風(fēng)云 第六十七章 還擊
第二卷電視風(fēng)云 第六十七章 還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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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回到賓館,安寧立刻背著人打電話回香港。雖然已經(jīng)晚了。但蕭笑明卻立刻接了電話。聽出巴姐聲音里雖然沒有睡意卻透著疲憊之意。安寧猶豫了下,還是把事情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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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夠了!阿寧?!笔捫γ髀蕴岣吡寺曇?。隱隱帶出一絲怒意與不耐?!皠e再把事情弄得復(fù)雜,尤其是你也自身難保的時(shí)候?!?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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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自身難保?你是說我也……”忍不住冷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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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聽著巴姐在電話那頭說:“是,被告的可不只邵仲橫一個(gè)人。我費(fèi)了多少口舌才讓那些腦子已經(jīng)僵化的大佬們相信你對(duì)公司的忠誠(chéng),而不雪藏你。是,你現(xiàn)在是在受捧,也被華姐賞識(shí),可那又怎么樣呢?這種時(shí)候,華姐會(huì)為你說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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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安寧反倒冷靜下來。只一聲不吭地靜靜地聽著蕭笑明在電話里宣泄,直到她平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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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顯然也意識(shí)到自己的失態(tài),蕭笑明頓了下,低語(yǔ):“對(duì)不起,我知道說得……最近發(fā)生了太多的事,你的,阿沫的……你知不知道,上個(gè)星期X周刊登了一張你和張智林在元旦酒會(huì)上單獨(dú)在酒店門口談心的照片。說你和張智林在《九陰真經(jīng)》里假戲真做,大搞地下情,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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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就是阿儀打電話來的原因!安寧忍不住在心里冷笑。還真是搞笑!居然人不在香港都能傳出緋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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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忍住滿腔怒意,安寧只追問:“是誰告的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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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是誰告的密又怎樣?現(xiàn)在最重要的就是結(jié)果……而且,究竟是誰告的密也不是你該知道的?!笔捫γ饕活D又道:“總之,你什么都不要管。只專心拍好你的戲。有什么,等回香港再說?!?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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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知道了?!贝饝?yīng)著掛了電話。安寧卻怎么也平靜不下來。心里明白應(yīng)該按巴姐說的去做,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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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是ATV那邊泄的密!聽巴姐的意思,告密的人分明就是她們身邊的人,在上海的劇組里。究竟是誰?每一個(gè)人都有嫌疑?不,只有一個(g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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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敲響房門,輕柔而又有禮貌的。在門開的一瞬間,嗅到一絲淡淡的薄荷味。眼眸在剎那間瞇起,嘴角卻牽起一抹笑來。讓開門的王雪立刻挺直背脊,敏感地現(xiàn)出警惕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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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可以進(jìn)去嗎?”眼角一瞄,已經(jīng)看到房間里沒有其他人。“瑪莉姐不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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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王雪只是退開一步,讓她走進(jìn)房里??粗樕峡此茰睾偷男θ?,冷笑了一聲,“有什么話你就直說好了,用不著在我面前假笑……”突然低了下頭,她自語(yǔ)道:“自己做多了這種表情,再在別人臉上看見就覺得毛骨聳然?!?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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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目光掃過桌上的空酒杯,安寧轉(zhuǎn)過頭看看王雪有些泛著紅暈的臉,淡然地道:“要不是想讓人知道,喝完酒應(yīng)該把酒杯收起來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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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抬眼看她,王雪只冷哼了一聲,“和所謂的前輩住在同一個(gè)房間,就是這一點(diǎn)討厭,沒辦法隨心所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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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瞥她一眼,安寧也不繞圈子,而王雪也顯然沒打算上演一出酒后真情流露之類的戲碼。只抱著肩冷冷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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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是你打電話回香港告密的?!辈皇菃柧涠强隙ň?。安寧看著王雪根本就不給她狡辯的機(jī)會(huì),“那天躲在柱子后面的人就是你。這個(gè)煙味錯(cuò)不了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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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也不否認(rèn),王雪只笑道:“我是聽了你們說的話又怎么樣?就為那,你就認(rèn)定是我告的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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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其實(shí),我很佩服你,只打一個(gè)電話就可能讓我被雪藏,而且還給珍姐人份意外的禮物,讓她有機(jī)會(huì)擠兌巴姐和邵仲橫的經(jīng)紀(jì)人英哥。一舉兩得的事,當(dāng)然要做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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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王雪一笑,偏了頭靠坐在沙發(fā)上?!熬退闶俏腋娴拿苡衷鯓樱磕隳茉趺醋??也跑到那些高層面前告我一狀?說我也要轉(zhuǎn)臺(tái)!有人信嗎?要不然,你和我打一架,你撕我頭發(fā),我抓你臉,大家一起鬧上警局,登在頭版頭條上也當(dāng)做個(gè)免費(fèi)宣傳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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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頭版頭條?”安寧淺笑,挑起眉回身望她,“真的是很好的宣傳方式。不過,還是留給你一個(gè)人出風(fēng)頭好了。讓我想想,為你想個(gè)標(biāo)題好不好?一個(gè)‘北妹’在香港的奮斗史——如何從一個(gè)大陸妹成為電視明星……”微笑著,她看著斂去笑容的王雪,半瞇的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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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沒有回避她的目光。王雪“哧”的一聲冷笑出來,“你瘋了!要不要我給你看一下我的身份證?上面可是寫著我是香港居民的。如果我不是香港居民,怎么可能參加香港小姐的選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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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大陸到港的一樣可以取得香港居民的身份??!我知道你是香港居民的,你不用提醒我?!睋P(yáng)起嘴角,安寧露出一絲嘲弄的笑,“我不是‘土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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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王雪一怔,只冷冷地看著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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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要這么看我。我知道自己手里沒有證據(jù),不過沒關(guān)系??!只要我把消息透出動(dòng),就有人會(huì)去查?!?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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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目光一瞬,王雪哼了一聲,“就算我是從大陸過來香港的又怎么樣?大陸妹在香港紅的我也不是第一個(gè)!我怕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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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怕?”安寧笑瞇瞇地看她,“從大陸到香港沒什么大不了的。大陸人香港人都是中國(guó)人!可是,你是怎么去香港的?在香港經(jīng)歷了什么?這些,才是那些娛樂記者所關(guān)心的吧!”垂下眼簾,目光落在王雪的手上,安寧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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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以為你是什么人啊?你說什么那些記者就信什么?”王雪不屑地哼著,可眼神卻閃爍不定,下意識(shí)地避開了安寧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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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如果記者信了你說的話,那也會(huì)信我說的啊!五千塊,雖然不是很多,但捐到‘惠妍雅賢’也算為社會(huì)盡了一份心力呢!”猛地抬頭,直視王雪的臉,“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也很應(yīng)該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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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仿佛被壓上了最后一根稻草,王雪嗖地一下站起身。喝道:“你到底要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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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要怎么樣,你說呢?”只噙著一抹冷笑看她,安寧在心里輕吁:貓捉老鼠也是這種感覺吧?這樣,讓人沉醉。暗自一冽,她告誡自己不要沉迷于這樣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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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眼角瞄過王雪因用力握緊而突出青筋的手?!拔乙渤赃^你幾次虧了,夠了。你聽清楚了!我只想好好拍戲,安心過我自己的日子,所以你也去過你的生活——不要來惹我!如果再有一次這種讓人生氣的小把戲,我可就管不好我的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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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沉默了下,王雪瞪她,“你是想捏著我的把柄來控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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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要是那么想,就當(dāng)是那樣吧!”安寧平淡地道:“你只要記著不要再招惹我就夠了!至于其他,我沒興趣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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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該說的話說完,安寧也不去看王雪的表情。徑自轉(zhuǎn)向離去,卻又在拉開門走出去之前回頭對(duì)原地不動(dòng)的王雪笑道:“不用送了,希望我們以后的合作會(huì)愉快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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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聽到門合上的聲音,王雪回過頭來瞪著門。手指狠狠地劃過沙發(fā)發(fā)出“吱”地一聲,“你以為這樣就能壓住我了是吧!?好啊!大家走著瞧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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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揮手拂落茶幾上的杯子,她咬緊牙,卻到底還是沒控制住眼角那滴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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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在拍攝空檔,安寧幾次去向邵仲橫解釋??上看谓忉寱r(shí),邵仲橫都只是噙著一抹冷笑斜睨她。說到最后,他不耐煩的只丟給她一句“你是不是被告,我不清楚,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現(xiàn)在的結(jié)果是我被雪藏,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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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夸張地笑了下。用手比了下安寧,他道:“現(xiàn)在仍然好好地在這里做你的女主角,而且隨時(shí)還有機(jī)會(huì)晉升成一線花旦。這,就已經(jīng)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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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無法再說任何話。或許邵仲橫說得對(duì),結(jié)果已經(jīng)是這樣了,說什么都是多余??墒切睦飬s極不舒服。尤其是返回上海后和邵仲橫演對(duì)手戲時(shí),看到他狂亂的眼神和一臉的厭棄時(shí),更覺得無奈。雖然是劇情需要,可他的厭惡未必就不是他的真情實(shí)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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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或許,就這樣,失去了一個(gè)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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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趕上離開上海前。完成了之前說好的劇本,安寧與監(jiān)制李國(guó)力趕在沒有戲的時(shí)候帶了《股瘋》的劇本前去拜訪潘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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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看到劇本,明顯心情大好。潘紅笑言:“還好你們今天來了。如果再晚一天,我可能就不在上海了?!币妰扇寺冻鲆苫蟮谋砬?,她笑道:“我接受了臺(tái)灣電視臺(tái)的邀請(qǐng),打算去那邊拍一部叫《天長(zhǎng)地久》的電視劇。明天就要?jiǎng)由砹?。其?shí),如果不是他們一直有一個(gè)角色還沒定下來,可能之前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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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還有角色沒定下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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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是?。∈且粋€(gè)男角,聽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幾個(gè)正在接洽中的演員,可能我到了之后就會(huì)完全定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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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原本一句閑話,可安寧卻在心里暗暗思忖。待李國(guó)力起身去洗手間時(shí),便同潘紅道:“紅姐,你還記得邵仲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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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潘紅一笑,“當(dāng)然記得了。之前在一起拍戲時(shí)也見過,再說,他在《大時(shí)代》里可是讓我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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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見潘紅的臉上現(xiàn)出欣賞之色。安寧借機(jī)道:“紅姐可不可以向臺(tái)灣電視臺(tái)推薦一下呢?以他的演技,一定能夠勝任那個(gè)角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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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微微一怔,潘紅瞬了一下眼,然后笑問:“我可以知道原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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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原因?”低下頭,安寧沉默了一下,才輕聲低語(yǔ):“或許,是想為朋友做一些事吧……紅姐,可不可以當(dāng)這是我欠你的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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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目光一瞬,潘紅還未回答。李國(guó)力已經(jīng)轉(zhuǎn)回來了。安寧忙收回目光,坐正身,又說起劇本的事。潘紅也便沒有再說下去,只是若有所思地望著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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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一直到離開潘家,都再?zèng)]有機(jī)會(huì)和潘紅單獨(dú)說話。安寧心中雖是焦慮,卻也無計(jì)可施,只能在潘紅送客時(shí)用懇切的眼神望著潘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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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目光一對(duì),潘紅目光微閃。隨即輕輕點(diǎn)了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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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安寧心中大喜。雖然潘紅并未明確表示什么。但安寧知道她一定會(huì)在制片方面前提起邵仲橫的名字。以邵仲橫在臺(tái)灣的人氣,這件事少說也有一半的機(jī)會(hu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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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知是不是她神經(jīng)過敏,總覺得劇組里的氣氛不像最初那么和諧。還好,拍攝進(jìn)度仍算順利。三月初,所有的拍攝工作全部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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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從飛機(jī)上往下望,安寧悵然若失,只覺得疲倦。不是身體。而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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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回到香港,沒有立刻回公司。而是回到家里第一時(shí)間爬上舒適的大床。睡得迷迷蒙蒙時(shí),感覺到身邊有東西蠢蠢蠕動(dòng)。沒有睜開眼,安寧只是伸出手臂習(xí)慣性地環(huán)住那個(gè)軟軟的小身體,緊緊地抱在懷里,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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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待一覺醒來,已經(jīng)天色很晚。而原本應(yīng)該在懷里的小東西卻不知所蹤。聽到客廳里的聲音,安寧噙著笑,也不動(dòng)。只是傾聽著那些輕語(yǔ)低喃,嘴角的笑越來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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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一聲輕響,她已經(jīng)瞥見一個(gè)黑色的小腦袋。支起身正要招呼,小家伙卻在與她目光相對(duì)的剎那一縮頭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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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目光微閃,安寧只覺得好笑。想想,便下床出門。果然,小乖坐在沙發(fā)上,雙手交叉在胸前環(huán)抱著。一雙眼只盯著電視機(jī),瞥都不瞥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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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心里偷笑。安寧卻只是笑著走進(jìn)廚房抱了下老媽。才轉(zhuǎn)回客廳,打開回來就放在客廳里沒有打開過的行李包?!皨?,怎么沒見到小乖呢?我還買了禮物送給他呢!真是的,如果是平時(shí),小乖早就撲進(jìn)我懷里來撒嬌了吧!怎么辦呢?”聽見呼呼的喘氣聲,安寧輕笑,“要不然把這些禮物去送給樓下張?zhí)业男『⒑昧恕?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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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哇”的一聲,身后傳來哭聲。安寧也嚇了一跳,忙轉(zhuǎn)身過去擁住靠在沙發(fā)上大哭的小乖。被她一抱,小乖哭得更大聲,一邊哭一邊叫:“媽媽真壞!媽媽真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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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哭了不哭了……”用手抱著兒子,安寧也覺得心酸,只能輕聲細(xì)語(yǔ)地哄著他,“媽媽逗你呢!專門給小寶買的禮物怎么會(huì)送給別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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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雖然哭聲漸息,卻仍然抽搐著,小乖哽咽著說道:“我好想媽媽……可媽媽一回來就欺負(fù)人……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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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是媽媽不好,媽媽壞……”一下一下拍著小乖的后背,安寧柔聲安慰著:“不哭了哦!媽媽也好想小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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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抱夠了嗎?你們母子倆還真是……”擺著碗筷的李美艷搖著頭,“如果鬧夠了就去對(duì)門叫人過來吃飯,難得阿文也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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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身體一僵,安寧放開小乖回頭看著忙著上菜的老媽?!鞍⑽幕貋矶嗑昧??”居然一次電話都沒有給她打過。不,不能怪人家不給她打電話,應(yīng)該說是她從未給李健文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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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推了下兒子,可看他只是抓著剛丟給他禮物不撒手。安寧只好在心里嘆了一聲,自己出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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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按了門鈴,安寧站在門外。心里有些浮躁起來。隱約聽到房里有些笑聲,然后是走過來的腳步聲。安寧忙站直身,露出一個(gè)燦爛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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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門開的一剎那,她的目光一瞬。隨即先招手打了個(gè)招呼:“唉——”有多久沒有正式見面了?他瘦了些,卻更結(jié)實(shí),頭發(fā)也剪得短了些,顯得很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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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看到安寧,李健文沉默了下,只讓開,笑道:“快進(jìn)來,給你介紹一個(gè)朋友。她一直對(duì)明星都很感好奇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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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被他的話說得一愣。聽到房里清脆的女聲,安寧眨了下眼。還未走進(jìn)去,房里已經(jīng)撲出一個(gè)人來,徑直親熱地挽住李健文的手臂。嬌聲笑問“阿文,是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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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在那一剎那,只覺得眼前一亮。不是為艷色迷眼,而是這女孩的頭發(fā),真的是很亮眼。亮亮的金色,一雙泛著藍(lán)的大眼,可五官卻有中國(guó)人的秀氣,顯然是個(gè)混血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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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被混血美女用大眼睛一盯,安寧不禁笑了,先伸出手招呼道:“唉,我叫安寧?!?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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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眨了眼,混血美女笑著,卻沒有和安寧握手,只愛嬌地看向李健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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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蘇珊,我在美國(guó)認(rèn)識(shí)的模特?!毙χ榻B,李健文的雙眼只盯著安寧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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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歡迎來香港?!卑矊幨栈厥郑蠓降夭挥?jì)較她的輕視。只對(duì)著李健文笑問:“我媽不知道你家里來了客人。嗯,現(xiàn)在你們是要出去吃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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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當(dāng)然過去吃了,要不過去浪費(fèi)了艷姨的手藝,我就要挨罵了?!崩罱∥男πΓ仡^和蘇珊輕笑著調(diào)笑,又沖房里喊了坤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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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安寧聳了下肩,和坤叔打了招呼便轉(zhuǎn)身往回走,沒看到李健文瞬間暗下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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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少有一頓飯,吃得這么香艷的時(shí)候。光是看著阿文和美女模特打情罵俏,你喂我來我喂你的戲碼就已經(jīng)很有趣了。安寧一晚上都在笑,倒是李美艷和坤叔兩個(gè)人都板著臉,不肯多說話。而小乖則轉(zhuǎn)著一對(duì)黑白分明的眼一會(huì)看這個(gè)一會(huì)看那個(g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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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吃過飯,李健文先起身告辭,說是和蘇珊還有節(jié)目。李坤聞言沉下臉了不應(yīng)聲。而小乖則驚訝地瞪大眼,“文叔不陪我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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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小乖想要文叔陪???”李健文蹲下身,正要抱起小乖。安寧已經(jīng)過來一把摟住兒子,輕點(diǎn)了他一下,“不要耽誤文叔的好事啦!”又笑道:“快去吧!一會(huì)美女等急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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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目光在她笑容滿面的臉上一轉(zhuǎn),李健文轉(zhuǎn)身沉默著離開。而安寧臉上的笑漸漸消失。耳邊聽到廚房里坤叔的低罵:“你說那混小子!出去一趟居然給我弄回來這么一個(gè)洋不洋中不中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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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安寧側(cè)耳聽著,低了低頭,她抱著兒子,目光微閃,牽起唇,露出一抹平靜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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