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30章
第三十章
吃完飯, 薛白和男孩子們在街上瞎晃,邊消食,邊商量下午要去干什么。
周末的中午,終于能睡懶覺的學(xué)生黨們都才剛睡醒, 學(xué)校附近的小巷子里人不多,倒是總能看到穿不同顏色工作服的外賣員在小巷子里穿梭。
張凌說:“下午去干嘛?學(xué)習(xí)嗎?”
有人求饒:“放過我吧, 老哥, 月考才剛考完。”
張凌問:“那你提個建議?”
那人搖搖頭, 說:“想不出來。”
男孩子們七嘴八舌糾結(jié)了一路, 什么“打球太熱”,“常去的那家ktv被訂滿了”, “爬山?大中午的爬什么山?是男人就去網(wǎng)吧”,“網(wǎng)吧就得通宵才刺激, 大白天的算什么?”,最后他們還是將決定權(quán)拋向薛白。
“薛哥, 你說呢?”
薛白想了想, 提議:“那再逛逛?”
再逛逛就再逛逛,反正無聊,無聊就開始閑聊, 從復(fù)習(xí)到月考, 從月考到馬上就要來的半期考,有人提了一嘴剛才的密室,張凌立馬想到了什么,賤兮兮湊到薛白身邊, 問了一句:“薛哥,你剛剛被瞎子……壓在身下了?”
男孩子堅信薛白鋼鐵無敵直,說“肯定是機關(guān)要求啊,要這個體位才能觸發(fā)機關(guān)”,卻沒想到,薛白簡單粗暴的承認(rèn)了:“是啊。”
張凌又問:“感覺怎么樣?”
薛白扯下口罩,手臂搭在張凌的肩膀上,輕松道:“找個人壓壓不就知道了?”
張凌咽了一口口水,說道:“薛哥,聽說瞎子喜歡……”
一句話還沒說完,不遠(yuǎn)處的拐角外突兀的傳來了一聲尖叫。
“見、見鬼了?”
“哪是見鬼啊,搶劫啊。”
男孩子們快步跑出巷子,只見一個一身黑衣的大叔正在糾纏一個妹子,妹子看起來年紀(jì)不大,也是高中生的模樣,雙腿已經(jīng)被嚇得發(fā)軟,手上還是死死的拉住單肩背的袋子。
見妹子的尖叫吸引來了人,男人從口袋里抽出一把小刀,直接割斷包包的帶子,環(huán)顧四周后挑了一條最僻靜得小巷急急忙忙的逃跑了。
男孩子們雖然穿的像一群不良少年,但屬于這個年紀(jì)的正義感爆棚,這種時候,想也沒想,第一時間追了上去。
這個人應(yīng)該不是個本地人,對這一片不大熟悉,在巷子里東拐西繞的,一點規(guī)律也沒有。
男人又鉆進(jìn)了一道巷子里,邊跑還邊回了個頭,張凌的暴脾氣瞬間上來了,擼起袖子,喊道:“好玩是吧,這條路一共一千三百塊地磚,每一塊我都摸過,還想甩開老子?!”
張凌追得起勁,薛白來不及叫住他,拉了另外一名男孩子往另一條小路抄過去,順手在路邊撿了一塊板磚。
男人很快就被張凌攔住了,正想往另一個方向走,卻見薛白和另一個男孩子手里各拎了一塊板磚,將那個方向的路堵的死死的。
“薛哥,你哪來的板磚?”
“撿的。”薛白將板磚在手里掂了掂,板磚上沾了青苔,掂得手上臟兮兮的一片,“還挺沉,砸腦門上應(yīng)該挺疼的。”
薛白往前走了兩步,看著那男的,抬起下巴,說道:“試試?”
都這么說了,擺明了是想直接引戰(zhàn)。
薛白平日里最煩動手,但這種時候,又偏偏只有動手才能最有用。
男人手里拿了匕首,朝著薛白沖了過去,他原以為薛白會硬抗,卻不曾想薛白直接把板磚一砸,順手來了一個過肩摔,把男人直接摔在了地上。
所有人清楚的聽到這個男人被摔到地上后猛的咳了一聲。
“操。”男人低聲罵了一句,將包的拉鏈拉開,破罐破摔的把包猛地往前面一砸,頓時,百元大鈔從包里灑了出來,浩浩蕩蕩落了一地。
“臥槽,這么多錢?”
“小心點。”
“他還想跑!”
男人瞅準(zhǔn)時機,從地上爬起來,卻在巷子口撞上了另一波人。
瞎子他們剛吃飽喝足,走起路來一搖一擺的,有幾個人嘴里還叼了根牙簽,見到滿地人民幣的場景,不由得愣了一下。
“……兄弟,整警匪片呢?”
“整個鬼,快攔住他,搶劫的。”
瞎子反應(yīng)最快,在男人又想掏出匕首前準(zhǔn)確的來了一記漂亮的過肩摔,男人又一次掃倒在了地上,匕首飛出去了好幾米,被張凌一腳踩住。
還好這個時候沒什么風(fēng)也沒什么人,被撒出來的紙幣很快就全部撿了回來,畢竟是人家的東西,男孩子們沒細(xì)數(shù),粗粗估算了一下,大概有三四千的模樣。
包里裝了那么多錢,難怪被盯上了。
男人被壓在地上,一群人圍著他站成一圈,看猴戲似的。
“什么年代了,還搶劫?”
“該怎么辦,送警察局?警察會不會給我們頒個錦旗,見義勇為什么的?”
“得了吧,瞧瞧你現(xiàn)在的樣子,就差沒把‘我是不良’寫在臉上,人家警察沒把你當(dāng)成同伙就不錯了。”
正說著警局,耳邊就想起了警笛聲,片警正好巡邏到附近,看一群不良少年圍著一個人,還有幾個熟面孔,以為又是一件群架事件,想也沒想,直接開了喇叭——
“你們在干嘛?!打群架是不是!都站那,一個也不準(zhǔn)動!”
所有人:“……”
“你看看,又是你們幾個,這是第幾次來了?這里茶水挺好喝是吧?”
警局里,男孩子圍著張桌子,站成一圈,片警頭頭站在最前面,語重心長的教育他們。
“之前惹了社會青年,這次又是什么人?站好了,別東張西望的。”
薛白還是第一次來,四處看了眼,那個男人被帶到了另一個房間里,瞎子還帶著口罩,站在最后面,看起來挺無所謂的樣子。
“不是,這次不是打架,是他……”
有人出聲想解釋解釋,片警打斷他的話,說:“上次的事沒鬧大,也沒鬧到學(xué)校去,這次還想怎么樣啊?真想被通報批評搞個處分在身上?還是想多在這里呆幾天?”
這片警顯然是打架事件處理多了,教育起來跟背了臺詞似的,一句接一句,壓根插不上嘴,連個解釋的機會也沒有。
薛白趁他說得起勁,悄悄移到瞎子的身邊,偏頭,同他耳語道:“這次不小心拖累你們了。”
瞎子搖搖頭,說:“沒有。”
他依舊看上去不太喜歡說話,只答了簡簡單單的兩個字,但整個人卻柔和了不少,沒有一開始接觸時的那股冷淡勁兒。
“姿勢很漂亮。”薛白說的是剛剛瞎子那一記漂亮的過肩摔,從出手到落地都干凈利落,估計瞎子那一摔那男人是真的疼。
薛白舉起拳頭,瞎子輕輕的和他碰了一下,說:“你也是。”
片警教育完了,喝了口水:“都過來登記一下,讓你們的父母領(lǐng)你們回去。”
男孩子們“啊”了一聲,連忙解釋。
“警察叔叔,我們是見義勇為。”
“看我們這么可愛,像是會打群架的人嗎?”
“那家伙搶劫!包還在我們這呢,不然您看看,正好聯(lián)系一下失主妹子?”
片警接過包,打開執(zhí)法記錄儀,和同事一起在攝像頭前打開包,神色微異,他們說了幾句話,片警走到另一個房間里詢問,同事則是留下來,說:“你們過來,排好隊,先登記下。”
男孩子們失望的排好隊,一個個走上前,報上學(xué)校,姓名還有監(jiān)護(hù)人聯(lián)系電話。
“江城一中,薛白。”
“一中的?”這個片警倒是沒想到一中的會和職專生玩在一起。
而且這個……狼牙?似乎在不良少年中挺出名的,之前處理過幾起事件或多或少都聽他們提到過這個名字。
“我我我!”張凌也不知被戳到哪個g點,跳了出來,把薛白擠到了一邊,嘚瑟道,“我也是一中的,張凌!”
十幾分鐘后,那位片警頭頭從房間里出來,撥了個電話,回到不良少年面前。
片警問:“還有幾個沒登記?”
同事說:“三個。”
片警轉(zhuǎn)向男孩子們:“不好意思,誤會你們了。”
“沒事沒事。”張凌問,“那我們可以走了?”
片警說:“還不行,你們是這起事件的目擊證人,得留下來做個筆錄。”
男孩子們的興奮點很奇特,一聽筆錄,整個人精神就上來了:“筆錄?好啊,我還沒做過,我先吧?”
“最后三個登記一下,你先和我過來。”
瞎子排在最后一個,輪到他時,片警說:“口罩和帽子摘了,面對攝像頭,學(xué)校,姓名,監(jiān)護(hù)人聯(lián)系電話。”
出去玩時,薛白偶爾還會摘了口罩,但瞎子是真的一次也沒摘過,男孩子們都特別好奇,藏在口罩底下的酷哥到底長什么樣。
瞎子將手搭在口罩的邊緣,男孩子們面上裝作無所謂,實則悄悄的抬眸觀察。
“我們老大特別帥。”
“真的啊,和薛哥比呢?”
“我覺得差不多。”
攝像頭“滴滴”的響了兩聲,鏡頭前有個紅點在一下一下有規(guī)律的閃爍。
瞎子轉(zhuǎn)頭看了薛白一眼。
少年靠在窗邊,也正在看他。
窗外陽光正濃,耳畔是男孩子們的竊竊私語,聽不清他們在說些什么。
薛白對他笑了笑,做了個口型。
他說:“想認(rèn)識你。”
顧揚轉(zhuǎn)過頭去,面對鏡頭,深吸了一口氣,緩緩摘下口罩。
熟悉的側(cè)臉,熟悉的眉目,還有熟悉的聲音——
“江城一中,顧揚。”</br>作者有話要說: 有男孩子出現(xiàn)就特別二的感覺……
一般18點更,遲到了就21點更。
謝謝你們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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