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對方明顯來者不善,柳青青自然不會請他進去喝茶,再加上對上身上黑暗陰冷的氣息,說話雖然很客氣,但心里的不喜和防備并沒有掩飾,直接問道:“你有事”
黑衣人目光緊緊地盯著柳青青的臉,仿佛沒有聽見她的問話,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目光半點要移開的意思都沒有,“呵呵,原來如此,”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看出了什么,露出一個十分恐怖的笑容,留下這句莫名其妙的話,轉(zhuǎn)身就離開。
柳青青自然不會去追,直覺告訴她這人很厲害,而接下來的事情恰恰證實了她的想法,那黑衣人離開背影,仿佛只走了幾步,人就已經(jīng)到了大門之外,但他身上的黑袍卻紋絲不動。
暗衛(wèi)們自然也看出來了,冷汗流出來的同時也慶幸,那人沒有動手,否則的話,他們就算是拼了命估計也保護不了柳姑娘。
“小姐,師傅說得沒錯,你果然很厲害。”常笑笑看著柳青青,眼里帶著十分明顯的崇拜,“那人雖然很厲害,可比小姐差得還遠。”
柳青青和還沒有消失的暗衛(wèi)都不明所以地看著常笑,“笑笑,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好吧,常笑不會看別人的臉色,有疑問必須要很明確的問出來。
“剛剛他出手很快,我要阻止都來不及了,”常笑這個時候的笑容帶著幾分不好意思,“不過,小姐,你用的是什么功夫,一動不動就把她打到內(nèi)傷了可不可以教我”
出手了原本遇到這樣毫無反擊之力深受打擊的暗衛(wèi)們,一聽常笑這話,自信心和自尊心連同著他們的臉面一起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他們還算是什么暗衛(wèi),對方出手他們都沒看見。
更莫名其妙的是柳青青,不過,她還是一本正經(jīng)地回答著常笑,并不因為他的智力而敷衍他,“笑笑,我根本就不會功夫,還有,那人受傷了”
“恩,應(yīng)該很嚴重的,不然他走得時候,不會笑得那么難看,那么痛苦的。”常笑點頭得出他自己的結(jié)論。
“那你看見他怎么動手的嗎”柳青青開口問道,暗衛(wèi)們聽了她這個問題,一個個睜大眼睛,眼里透露的都是一個意思,他們好想知道。
常笑一笑,他自然不會拿著自家小姐做演示,身形一閃,就回到了原位,大家都知道他動了,可太快了,什么都沒看見,只有作為他演示對象的暗衛(wèi)感覺到了危險,但他根本看不清對方的動作,更不用說出手反擊。
“常笑,慢點,我們看不清。”柳青青再次將這些暗衛(wèi)的心聲說了出來。
“快嗎”常笑歪著他的大腦袋,一臉純真無辜,說出來的話卻讓暗衛(wèi)們有種吐血的沖動,“那人可比我快好多,剛剛我學的就是他的那一招,看來以后要多練練。”
說完,常笑放慢了速度,這次,他們都看清了,只見常笑的右手在空氣中一轉(zhuǎn),人飄向那個安慰,然后右手一舞,回到原地,眾人看得一頭霧水,常笑補充道:“他的黑衣服。”
好吧,眾人現(xiàn)在理解常笑的話,將剛才的動作換成那黑衣人想了一遍,一個個冷汗再次流了出來,就是柳青青都覺得有些害怕,至于受傷的為什么是對方,她自己都說不明白,只能再次歸結(jié)到她的運氣之上。
京城南城門外,、那黑衣人停下,一口鮮血突出,回頭看向京城的方向,再次露出詭異的笑容,幾個起落,就沒了人影。
家里發(fā)生這么大的事情,柳青云等人聽后,差點沒嚇得暈過去,再三打量柳青青,確定她身體沒有問題,才放下心來,只是,那突然出現(xiàn)的黑衣高人卻成了他們心里的一根刺。
再說歐陽舞,回到歐陽府,就撲到歐陽夫人的懷里,將這些日子所受的委屈都發(fā)泄出來,歐陽夫人抱著自家大女兒,聽著她的哭聲就像是在挖她的心一般。
想想她這個大女兒一向聽話懂事,很少讓她操心,但這并不代表她就不疼愛她,如今穩(wěn)重的女兒哭得像個孩子一般,怎么哄也哄不好,時間一久,上氣都不接下氣,眼眶也紅了。
“舞兒,不哭啊,有娘在啊,娘會為你做主的。”歐陽夫人紅著眼眶,不斷地重復著這樣的話。
一旁的嬤嬤也一臉難過的看著,直到歐陽舞快要暈過去的時候,才上前說道:“夫人,主子肚子里還有小主子。”
這話實際上是說給歐陽舞聽的,果然,一聽這話,歐陽舞慢慢地放平自己的呼吸,再說,哭了那么久,情緒也發(fā)泄得差不多了,“娘,你說我該怎么辦”
之后,歐陽舞就慢慢地將她在府里的處境一一說了出來,聽得歐陽夫人一臉的心疼,只是,到了最后,眼里全都是震驚。
“你的意思是,八爺讓那個賤人撫養(yǎng)你的孩子”歐陽夫人以為聽錯了,再問了一遍。
“娘,這樣的事情怎么可能弄錯,”歐陽舞摸著自己的肚子,“你說,我還要留下這個孩子嗎我的骨肉我自然是舍不得的,但憑什么便宜那個賤女人。”
她奶嬤嬤一聽,嚇了一跳,想要勸的,但想到她終究只是個下人。
歐陽夫人不愧是從側(cè)室上位,斗垮了正室,攆走了嫡子的狠角色,一聽歐陽舞這么說,她就明白了女兒說這話的意思,“舞兒,你可要想清楚。”
“娘,若是你呢你會怎么做”歐陽舞開口問道。
歐陽夫人一愣,她想說,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落到那個地步的,在她看來,再沒有比抓住一個男人的心更容易的事情,對于女兒這個模樣,她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味道,但看著女兒哭腫了的眼睛,她也就不再傷口上撒鹽了。
“舞兒,既然你決定了就去做,”歐陽夫人握著她的手說道:“但是,你要記住,沒做一件事情,都要先考慮一下得失,你失去一個孩子,還可以生第二個,不過,你一定要想好,至少要讓你這個孩子犧牲得有價值。”
歐陽舞點頭,原本還有些猶豫的她,在聽了歐陽夫人的話后,將背挺得筆直,眼睛也堅定起來,原本溫柔的大小姐在氣質(zhì)上多了些其他的東西。
既然歐陽舞已經(jīng)有了決定,歐陽夫人就讓她現(xiàn)在府里住幾日,母女兩人商量出個好主意后再行事。
“梅,你不是不喜歡女紅的嗎”苗氏看著拿著一塊粉色小絲綢,縫制小裙子的柳梅,再看著一邊的小木人,硬著頭皮問道,不知為何,她覺得無論梅做什么,什么表情,她都頭皮發(fā)麻。
柳梅婷也不回答,只是帶著很是溫柔地笑容,一針一線地縫著小絲綢,慢慢地小絲綢變成了簡易的小裙子,然后給那小木人穿上。
“梅,你到底要做什么”苗氏看著一邊還擺放著顏料,接著問道。
柳梅婷繼續(xù)給小木人做衣服,頭也不抬,“娘,你只要做好你的老夫人就好。”
溫溫柔柔的一句話,卻讓苗氏不敢再說什么,也坐不下去了,直接讓丫鬟扶著,回了自己的院子。
柳梅婷掃了一眼苗氏的背影,繼續(xù)手上的動作,愚蠢的女人。
半天的時間,一個飄飄亮亮的小木人出現(xiàn)在柳梅婷的手里,飄逸烏黑的青絲,用顏料畫出來的精致的面容,婀娜的身姿,她肚子一人在房間里欣賞著,右手像撫摸情人一般,從小木人的頭慢慢地劃過,一直到她的腹部才停下,而這時,柳梅婷笑得更加的溫柔。
“主子,”小廝急匆匆地跑了進來,看著在院子里曬抬眼的歐陽燁,停住腳步,見對方詢問的目光看過來才說:“大小姐肚子里的孩子流了。”
歐陽燁一愣,“什么時候的事情”
“就在剛才,大小姐和夫人在園里散步,大小姐突然肚子疼,夫人讓下人去請大夫,只是,大夫還沒進門,孩子就沒了。”小廝簡短地將事情說了一遍。
“什么原因”這么大的事情,他不信他那個聰明的娘不查。
小廝搖頭,“奴才回來的時候,才沒查出來。”
“蠢貨,”歐陽燁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去告訴夫人,不用查了,現(xiàn)在最要緊的是想想怎么跟八皇子交代吧。”
小廝也是這么想的,“主子,你不管嗎”
“我管不了,”歐陽燁搖頭,想了想,還是將他的懷疑說了出來,“跟歐陽舞肚子里的孩子有仇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八皇子府里的側(cè)妃娘娘。”
小廝的表情一凜,“主子的意思是,那側(cè)妃娘娘的手已經(jīng)伸到我們府里來了。”
歐陽燁冷笑,“帶我去歐陽舞那里。”
對于自家主子的想法,小廝知道他從來就跟不上,所以,原本說得好好的,突然就變這樣,他也不覺得奇怪,老老實實地推著歐陽燁去了歐陽舞的房間。
此時的歐陽舞一臉慘白地躺在床上,眼淚無聲地滑落,即使一早就準備犧牲這個孩子,但在他流出去的時候,心像是空了好大一個洞,怎么也填不滿。
當然,在傷心的同時,她更加不甘心,“娘,你說,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舞兒,我,”歐陽夫人也不知道該怎么勸她,她的心情比起女兒也好不到哪里去,歐陽蝶在一邊木然地看著,“娘,大姐,難道你們還沒發(fā)現(xiàn)嗎只從柳家的那些人出現(xiàn)后,我們府里就接二連三的出事,你們可別忘了,姐夫府里的側(cè)妃也是柳家人。”
自從和柳青云再無可能后,歐陽蝶就恨極了他們,她覺得在遇到柳青云之后,她的人生就變成了一場笑話,這讓她怎么接受不了,于是便開始胡思亂想,最后得出結(jié)論,恐怕從一開始,柳青云就知道她的身份,就是為了勾引她的,至于目的,自然是為了報仇。爹的腿傷,姐姐的流產(chǎn),她的名聲盡毀,這哪一點不是對娘最大的報復。
“看來,這府里還有明白人,”歐陽燁的聲音響起,然后出現(xiàn)在眾人面洽,掃了一眼歐陽蝶,“歐陽舞流產(chǎn),歐陽夫人,你打算怎么跟八皇子交代要知道她可是在我們府上出事的。”
歐陽夫人一愣,若是平日,她肯定會想到這一點,只是,這一次,因為歐陽舞肚子里的孩子,關(guān)系到女兒能不能將柳梅婷給滅了,所以,這次流產(chǎn),她最先想到的就是可惜。
“歐陽夫人,難不成扳倒了正室,攆走了嫡子,順當?shù)刈蠚W陽夫人的位置,就讓你高枕無憂到連這么淺顯的算計都看不到嗎”歐陽燁說話很是不客氣。
歐陽夫人經(jīng)過他的提醒,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她真是白活了這么多年,“舞兒,你是怎么知道八皇子要將你的孩子給柳梅婷養(yǎng)的”
“是嬤嬤告訴我的。”歐陽舞有氣無力地回答,“娘,到底怎么回事”
一邊的奶嬤嬤臉色一白,整個人就跪在了地上,將事情說了一遍之后,“夫人,奴婢有罪,一聽這個消息就沒了分寸,哪里想得到是柳梅婷那個賤人故意透露出來的。”
歐陽夫人一聽這話,一巴掌就沖著那嬤嬤扇了過去,“你得有多蠢啊,那柳梅婷深受八皇子的喜愛,又在舞兒之前進府,一直掌管著府里的事情,你覺得她會不知道你們在她娘身邊安排人嗎”
說到這里,歐陽夫人已經(jīng)氣得整個人都快冒火,“還有,這么大的事情,八皇子都沒有透露一點風聲,她卻當著下人的面告訴她親娘,你難道就一點都沒有懷疑嗎還是你覺得那柳梅婷跟你一樣愚蠢,你稍微用腦子想一下,就知道,她要真的那么蠢的話,又怎么會勾引得八皇子的一顆心全都在她的身上。”
嬤嬤心里想說,剛剛回來那日,奴婢就將事情跟你說了一遍,當時你也沒說什么啊,只是,她是奴婢,根本就沒有這個權(quán)利,只得不住地磕頭,求一條生路。
“來人,秦嬤嬤疏忽大意,侍主不周,導致主子流產(chǎn),拖出去,杖斃。”歐陽夫人冷眼看著秦嬤嬤,開口說道,話落,就有下人上前,直接堵了秦嬤嬤的嘴,把她往外拖。
秦嬤嬤絕望地被拖著,也不掙扎,夫人的用意她明白,要用她的命給八皇子一個交代,無論她怎么求情都不會有用的,只是將目光看向床上的歐陽舞,見她將眼睛閉上,把頭側(cè)向另一邊,心止不住地發(fā)冷,在臨死之前,她忽然明白,夫人那么心狠的人,教育出來的孩子,怎么可能會溫柔善良,可恨她卻一直沒看明白,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秦嬤嬤的死在歐陽家的人心里并沒有產(chǎn)生一絲波瀾,她只是一個下人而已。
“你們也不要覺得可惜,即使是你們的計劃成功,也扳不倒柳梅婷的。”歐陽燁嘲諷地看著歐陽府母女兩人。
“你怎么知道的”歐陽夫人問道。
“呵呵,”歐陽燁臉上的嘲諷和眼里的冷意刺得她的心一陣陣地疼,“歐陽夫人,若是我記錯的話,我應(yīng)該還有一個大哥的,只不過,他還在親娘肚子里,就被他的親生母親用來扳倒正室的工具,沒能出現(xiàn)在這個世上。”
那極力被歐陽夫人忘記的往事就這么突兀地被歐陽燁說了出來,歐陽舞和歐陽蝶都瞪大眼睛看向歐陽夫人,只見她臉色發(fā)白,眼里帶著傷痛,就知道她們大哥說的是真的。
“所以,我們都應(yīng)該感謝老天爺,選擇了適當?shù)耐短r辰,否則的話,就有可能想大哥那般,哪里還有機出現(xiàn)在這個世上。”
“你閉嘴”歐陽夫人大聲地吼道。
歐陽燁果然沒有說了,不過,依舊用那種帶著嘲諷和冷意的目光看著她,“燁兒,我是你的親生母親。”
“我知道,”歐陽燁點頭,“我并沒有否認,”說完,她看向歐陽舞,“不過,歐陽舞,你要記得,不是所有男人都是歐陽清那個蠢蛋,你應(yīng)該沒有忘記,之前皇上賜婚給八皇子的那個上官云,她也是被柳梅婷害死的,結(jié)果呢,端木軒依舊將她寵得很厲害,所以,別說你被她害了流產(chǎn),就是你也死了,估計他也不會遷怒柳梅婷的,倒是給了他一個把柳梅婷扶正的機會。”
“夠了,你還是不是我親大哥。”歐陽舞白著臉對著歐陽燁吼道。
只是歐陽燁似乎看著她們越難過,他心里就越開心一般,“當然是,可是,我的親妹妹,還有我的親娘,在我斷腿的那些日子,你們都做了什么現(xiàn)在,你們沒資格跟我時候這話。”
“燁兒”歐陽夫人哭著喊道。
但歐陽燁似乎并不覺得解氣,接著說道:“在歐陽舞被賜婚的時候,我就知道她不會得到八皇子的寵愛,只是,我就是不說。”
歐陽舞臉色鐵青。
“至于歐陽蝶,愛上自家同父異母的哥哥,嘖嘖,這事,也只有你能做的出來。”歐陽燁在兩姐妹恨恨的目光下,陰冷地聳了聳肩,“其實我什么都沒有做,你們落到這般的下場,都是你們自己找的。”
小廝回想起他家主子那段最痛苦的日子,也有些解氣,只是,他終究是外人,無法體會歐陽燁從曾經(jīng)意氣風發(fā)的天之驕子一下子變成被家人都拋棄的殘廢,那樣的落差造就了現(xiàn)在的歐陽燁。
“好了,歐陽舞,看在僅有的血脈關(guān)系上,我提醒你一句,回去好好養(yǎng)身體,爭取生個兒子,好好地過日子,”歐陽燁冷笑地說道:“對了,我還可以好心的告訴你,八皇子之所以會將你的孩子報給柳梅婷養(yǎng),是因為柳梅婷之前受過傷,不能生。”說完這話,也不等歐陽舞細問,讓小廝推著他離開。
“娘,你說他說的是不是真的”那賤人不能生,對于歐陽舞來說確實是個令人振奮的消息。
歐陽夫人冷靜下來,用力地想了想,點頭,“應(yīng)該是真的,他也沒必要騙我們。”
只是,歐陽燁真的有這么好心嗎推著他的小廝在心里犯嘀咕。
“我當然不會這么好心,”歐陽燁笑得一臉陰冷地說道,在那段最痛苦的時間里,都是這個小廝陪著他度過的,若說這個世上,歐陽燁還信什么人,也就是眼前這位了。
再說,他一直一個人,心里的話有時候總要找人說說,不然會憋出毛病來的。
“你覺得,對于一個心里沒有那女人的男人來說,他的心是那女人為他生了孩子就能夠勾走的嗎”
小廝搖頭,那是不能夠的。
“所以,即便歐陽舞給端木軒生上十個八個孩子,但就從那懲罰似的指婚圣旨開始,歐陽舞就注定得不到端木軒的喜愛,更何況,你覺得以柳梅婷的手段,她會讓歐陽舞在懷上端木軒的孩子嗎”
小廝搖頭,那女人的嫉妒心可不是一般的強,即使他們家大小姐再懷上,下場恐怕也跟這一次的一樣,“大小姐真可憐。”小廝感嘆了這么一句,不過,他的表情和語氣是半點同情之心都沒有。
端木軒那邊很快就得到了消息,“八哥,會不會是柳側(cè)妃”九皇子雖然是問著這話,可表情卻是很篤定的。
端木軒搖頭,“不是她,我知道她將消息透露給歐陽舞的用意,就是想歐陽舞自亂陣腳,然后再出手,只是,這些天,她都沒有出府,甚至是她接觸的下人也每一個出府的。”
“那會是誰”九皇子皺著眉頭說道。
“無論是誰,都是歐陽舞自找的,想將歐陽夫人的手段帶進我的府上,想得到是好。”端木軒冷著臉說道,對于柳梅婷算計歐陽舞的事情,他一點都不覺得有什么不對的,畢竟這也算是她在意自己的表情。
但歐陽舞卻不一樣,她這是在算計他,把他和歐陽清那樣的那男人放到同一類里,他心里除了冷笑,至于那失去的孩子,他更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柳梅婷在聽了歐陽舞的事情后,笑得一臉燦爛,回到房間,將那精致的木頭小人放進了一個紅木小箱子里,然后上了鎖,手指在箱子上面輕輕地點動,當手指停下的時候,自言自語道:“接下來,是該去拜訪一下柳青青了,頂著這么一張臉,心情怎么能好起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