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還請道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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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真的是警察。
張凡背靠在墻邊,先看到的警察,瞬間眼球爆裂,全身發(fā)抖得更厲害。
警察,意味著正義。
而此刻,我與張凡之間,躺著一具尸體,這又證明著什么呢?
但是,是誰報的警、他為什么會來?
我轉(zhuǎn)過頭,看向這個警察。
只有一個警察。
而且年齡也不小了,估摸著有個五十多歲。
而在警察身后的側(cè)邊,還站著一個人,是郭杰。
看到這一幕,我原本惴惴不安的心,頓然放下了一些。
而且,我很快認出來,這個警察,應(yīng)該就是郭杰的舅舅吧?
因為,警察蒼老的臉龐,跟郭杰有點相似。
這個五十多歲的老警察,雙手背在身后,器宇軒昂地走過來,低頭看著我們。
郭杰跟在后面,把門關(guān)上,臉上仍有未干的淚痕,渾身發(fā)抖著。
“舅舅……就是這個……”
郭杰雖然是四十歲的體育老師,但是在這個氣勢懾人的老警察面前,卻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孩子般,語氣輕微。
“哼,你整出的好事。”
舅舅到底老警察,見慣了大場面,對這樣的死亡場景毫無感覺。
“說吧,小子,你怎么回事?為什么你要把尸體搬到你屋子里?”舅舅忽地對墻角瑟瑟發(fā)抖的張凡問著。
這么一句話,把張凡問蒙了。
什么叫‘把尸體搬到屋子里去’?是自己搬來的嗎?
不應(yīng)該是精神分裂癥的自己,殺掉的他嗎?
這個老警察,不應(yīng)該直接把張凡給抓起來,然后帶回警局審問嗎?怎么還在這里問起來了?
張凡眼神中有疑惑,一時之間沒有回答。
“舅舅……”站在身后的郭杰,瑟瑟發(fā)抖了一句。
“行吧,不問了。”
舅舅像是對這些事不屑一顧似的,站起身來,又看著我,道:“你就是這里的房東對吧?”
“嗯嗯。”
此刻的我,是真正的恐懼。我萬沒想到,郭杰會把他舅舅給叫來。
“行,你房東,還有你這個小子。今天這件事,絕對不允許跟任何人說,你懂吧?”
突然來了這么一句,張凡一驚。
這尼瑪是怎么回事?不是自己殺掉的嗎?這是警察在護著自己嘛?
“如果說出去,就把你們列為重點查處對象。”
說完,舅舅打了個電話,又有幾個警察過來了,把尸體搬走了。
警車直接開到了院子里,使得并沒有街坊鄰居看到了尸體運出的樣子,而整個出租屋里,其他租客也全部出去了,所以沒有人看到這一幕。
直到警車載著王梓博的尸體離開,我仍感覺這一切似夢似幻。
就這么走了?
而張凡還站在我旁邊,也是難以置信地看著警車離開的方向。
或許在張凡看來,明明是他殺死的王梓博,可怎么這個中老年警察,帶走了尸體,就不管自己了?
而且,剛才郭杰冰冷的面龐,又是為什么?
我們呆滯了好長時間,直到中午,張凡才先反應(yīng)過來,回到屋子里了,里面‘砰砰’響著,我估計應(yīng)該是在收拾行李吧。
果然,沒一會,張凡就抱著自己的鋪蓋和行李,上樓找我了,把出租屋鑰匙還給了我。
他跟我說,不想在這里住了,要搬走了,希望我能把之前的租房押金退給他。
我看著他可憐的眼神,心里忽地浮出一絲憐憫。
按照租房合同里寫的,臨時退房是不退押金的,但因為覺得他可憐,我便從錢包里拿出錢,給了他。
他臉色陰沉著,拖著行李,形單影只地離開了。
我想,他應(yīng)該是回學校住了吧。
而這間出租屋,以及剛才看到的王梓博的尸體的畫面,可能會成為他一生的心理陰影吧。
我忽然有些扼腕嘆息,覺得自己做得過火了。
他還只是個十八歲的孩子啊。
他往后幾年里,腦海里應(yīng)該時常地涌現(xiàn)出剛才的畫面吧。或許這會影響他往后的人生軌跡吧?
“哎。”我嘆氣一下,轉(zhuǎn)身進了屋子,拿起了掃把和拖把。
花了一個小時的時間,我把張凡的房間徹底打掃了下,同時又檢查了一邊針孔攝像頭和竊聽器,確保不會被發(fā)現(xiàn)。
我又打電話給郭杰,這次接通了。
我問他,還回來住嗎?他說,不回去了,然后就掛了。
然后,他就把我電話號拉黑了。
我走到郭杰的屋子里,看著他熟悉的一切,笑著。
他這里的所有東西,應(yīng)該都不要了吧。
我又花費了一個小時,把郭杰的房間整理著,打包出來,放在了我的臥室里。
我看著他的行李,陷入了聯(lián)想。
他就這樣完了嗎?自此不再出現(xiàn)在我的出租屋里了嗎?
的確,畢竟在這間出租屋里,發(fā)生了這么嚴重的事,任誰都不會再想住回來了吧。
可是,郭杰畢竟是個殺人犯,就這樣饒了他嗎?
難道就因為他有一個強大的舅舅,一個在公安系統(tǒng)工作的舅舅,就可以逍遙法外了嗎?
雖然在我的內(nèi)心里,也希望他逍遙法外,這樣我也就跟著沒事了,可我性格的另一面,卻也希望他被抓住,繩之以法。
其實,在很多年以后,一次電視新聞里,我看到,他舅舅因為受賄被抓了,而同時供出了多年前的郭杰殺人案,使得當時已經(jīng)臨近退休的郭杰又被抓了。
不過這都是后話了。
……
我把張凡和郭杰的房間打掃干凈后,我在58和趕集上又發(fā)布了招租啟示。
希望下一對來的房客,會更有意思吧。
我會精心挑選的。
在瀏覽網(wǎng)頁時,我忽地又聽到了‘吱呀吱呀’的聲音。
是電梯聲。
記憶中,只有蘇晴帶著人坐電梯的時候,才會有這聲音的。
我趕忙轉(zhuǎn)過頭看監(jiān)控器,看到,蘇晴站在電梯里,而在他身后,還有一個一身道袍的家伙。
道士?
臥槽,難道說蘇晴一白天都沒來,是去請道士來到嗎?
是她為了治理屋里那個‘李家婷’,而去請的道士做法嗎?
呵呵,真是幼稚啊。
我笑著,看著監(jiān)控里的白眉毛,白胡子家伙,倒想看看,他有什么招式來對付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