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發(fā)現(xiàn)的尸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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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牙低音炮很小,約莫只有一個酒杯的樣子,我在蘇晴房間里尋覓了好大會,把它放在了床下靠里面的位置。
然后,我用手機連接了上去,試著放出一段音樂,然后把聲音盡可能的調(diào)小一些。
直到我完全確定,躺在床上的蘇晴,只是‘隱約’聽到這聲音,卻很難分辨出位置在哪時,我才放下心來。
我又跑到樓上我屋子里,把手機放在臥室沙發(fā)上,放出音樂,然后又跑回蘇晴的屋子里。
還好,蘇晴的屋子在三樓,而我是四樓,就隔著一道墻,藍牙還能連得上。
確定一切都安排好了,我心滿意足地笑著,坐回了沙發(fā)上。
現(xiàn)在,只等著蘇晴回屋子里睡覺了。
睡前再打開監(jiān)控,看到戚薇小姐已經(jīng)跟肌肉男相擁而眠了,兩個人都沒有穿衣服,身體都盡可能地貼合在一起。
而老王也已經(jīng)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床邊隨意扔著衛(wèi)生紙團。
郭杰仍舊跪在張凡的門口,張凡則躺回了床上,還打起了呼嚕。
蘇晴躺在客廳沙發(fā)上,裹著成一團睡著。
我笑了起來。
目前,這些所有的租客,或者說是演員,還在按照著我的劇本來演出。
我掌控著他們目前階段的人生,這給我?guī)砹司薮笙矏偢小?br/>
閉上眼睛,我幻想著接下來,我該怎樣更詳細地規(guī)劃他們呢?
戚薇小姐vs老王。
郭杰vs張凡。
蘇晴vs我。
真是三戲連臺啊。
莫名的,忽然想起了唯一空的房間,就是蘇晴對面那間屋子,自從租了以后,租客還沒有來住過。
大概是因為這五個租客,已經(jīng)足夠精彩了,我對這最后一個租客也沒多大興趣,從來沒打電話催過。
胡思亂想中,我睡著了。
……
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上午了。
我開監(jiān)控,回看各個出租屋的錄像。
因為是周末,張凡并沒有去上學,而是睡到了上午,才朦朧地醒來,正在屋里洗漱。
門前的郭杰,一直跪到天亮,不知是什么原因,在六點多的時候,起身離開了。
而戚薇小姐和老王在床上,又纏綿了一會,才依依不舍地起來洗漱,兩個人似乎說今天要去逛街。
老王睡到七點多,去雜貨店里開門了。
唯獨蘇晴,大概是因為認床,五點多的時候就醒了,輾轉(zhuǎn)反側(cè)睡不著,只好打開客廳的燈,用筆記本寫作。
天色亮了以后,蘇晴合上筆記本,去外面跑步了,所有出租屋里,只有張凡一個人還在。
我計算著,距離我把王梓博的尸體放在張凡床下,已經(jīng)過去有四五天的時間了吧?腐臭味應(yīng)該很大了吧?
可是這小子的腳臭味實在太大了,幾乎完全掩蓋住了尸臭味道。
忽地,張凡接了個電話,嘰嘰喳喳地說了一通。
我隱約猜出來,應(yīng)該是有同學叫他去打球,問他怎么還沒到。
“好好,我現(xiàn)在就過去。”
說完,張凡掛了電話,脫了衣服,去衣柜里翻尋著,可能是找運動服吧。
穿上衣服,有穿著拖鞋,在床邊找運動鞋。
運動鞋,被他無意中提到了里面。
于是,張凡趴下身子,頭朝里面看去,大概是要看運動鞋在哪個位置。
然而。
他呆滯了。
監(jiān)控里的他,趴在地面,一只手支撐著地面,就這么冷靜得一言不發(fā)。
監(jiān)控外的我,看到這一幕,內(nèi)心的喜悅,再度沖上了巔峰。
此刻,張凡腦海里會在想什么呢?
這是尸體,是王梓博的尸體。
昨晚,郭杰還跪在自己門外,苦苦地祈求著自己,讓自己把王梓博還給他。
當時的張凡并不懂這是為什么,然而,現(xiàn)在懂了。
王梓博死了,就死在自己的床下。
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張凡拽住王梓博的腳后跟,拽了出來。
已經(jīng)存放了四天的尸體,身體僵硬,有些發(fā)臭,而胸口的匕首,還昂然挺立著。
張凡的恐懼,達到了巔峰。
他猛地癱軟在地上,渾身發(fā)抖,眼神里是絕望。
哈哈,看到這一幕,我真是興奮到了極點。
我不得不承認,我作為房東,是一個極度心理陰暗,甚至有些變態(tài)的人。我是如此的喜歡捉弄這些人。
看到他們受到驚嚇,恐懼慌張的模樣,我是如此的喜悅。
而另一面,我也希望張凡不要犯傻,不要把這件事公布出去。
他應(yīng)該不會這么做。
因為在我設(shè)計的情節(jié)里,之前已經(jīng)把他定義成‘精神分裂癥’患者了,而顯然他也接受了這個稱謂。
此刻,他腦海里一定在想著,為什么王梓博的尸體會在自己屋子里?一定是自己殺了他咯?
但自己記憶中,并沒有殺掉他啊。
難道,是精神分裂癥?
是之前自己的病癥又犯了,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殺掉了王梓博,然后拖到了屋子里,放在了床下面?
一定是這樣的。
因為,之前作為房東我,在早上‘巧遇’張凡時,說過一句‘昨晚你屋里什么聲音’啊。
我當時刻意說這么一句,就是為了此刻幫助張凡,讓他認為是自己殺掉了王梓博。
還有,之前張凡從郭杰床下醒來,通紅腫脹的屁股,也證明自己是郭杰的情人。
那既然精神分裂下的自己,與郭杰交好,那王梓博就是自己情敵咯?
親手殺死自己的情敵,似乎也言之有理嘛。
張凡慌了,徹底的慌張了。
他倒在地上,瘋狂地錘著地面,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手機又響了,應(yīng)該是同學們再叫他出來打球,可他哪有心思管這些,只是在不停地哭著。
他難以置信,一直是一個普通大學生的他,就這么成了殺人兇手?
而郭杰,作為一個大學體育老師,也就這么成了殺人兇手?
一尸,卻兩個兇手,這真是巧妙至極的組合啊。
張凡一定在思索著,此刻該怎么辦?是打110自首,還是把尸體徹底掩埋掉?
還只是個屌絲學生的他,從小受警匪劇影響,應(yīng)該一直認為‘善惡終有報’這句話吧?
他這個年齡和閱歷,應(yīng)該很難相信,世上有很多冤假錯案,毫無頭緒的案件吧?
他如果真的報警了,那么可能我出租屋的秘密,也會被查到吧?
所以,我決定不能讓他這么做。
因為我知道,我只是在戲弄他們,我不能讓他們玩得過火。
于是,我走下樓,推開了張凡的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