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全后宮白月光(20)
小德妃在宮人的攙扶下,憂心忡忡回到了含章宮。
“皇后娘娘都答應(yīng)護(hù)住娘娘了,娘娘為何還如此愁顏不展?”
心腹表示不解,“而且皇后娘娘也說了,無論娘娘生出來的是皇子還是公主,皆由娘娘親自教養(yǎng),這不是天大的好事嗎?”
“唉,這正是本宮憂心的,你太小看皇后娘娘了。”
小德妃不太相信天掉餡餅的事。
她是皇貴妃這一邊的,平常嘲諷全場,沒少黑皇后娘娘,個人恩怨一籮筐,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但她實在走投無路了。
皇貴妃善妒,又愛吃醋,她在這個節(jié)骨眼兒偷偷懷孕,可不是在打?qū)Ψ降哪槂簡幔?br/>
皇貴妃那女人手勁兒那么大,沒把她撕了才怪!
其實小德妃第一時間想起的,還有個大靠山人選,就是太后娘娘,但這個老女人自私又自利,一旦惹怒陛下,就拿她們四妃來說事。
小德妃馬屁拍得勤快,跟太后的關(guān)系也最緊密,因此她被頂鍋的機會最大,十次中有五次都是她躺槍,可把小德妃憋屈壞了。
而太后很有自信,總認(rèn)為她身邊那個叫元巧兒的宮女有運道,將來會成為一國之母,有意無意給她制造機會。
這老女人拿她去擦屁股也就算了,還想著把元巧兒塞進(jìn)她的宮殿,惡心誰呢?
小德妃只得選了后宮能做主的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多年未孕,這個孩子就是她最好的籌碼。
結(jié)果皇后娘娘非但不要她的孩子,還要保她母子均安,那慈祥的表情,那寬厚的語氣,小德妃當(dāng)時被說得淚如雨下,譴責(zé)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這是何等寬宏大量不計前嫌的胸懷啊!
不過現(xiàn)在小德妃冷靜下來,想著又有些不太對勁,神色糾結(jié)起來。
心腹安慰她不要多想,“娘娘忘了前些天傳得沸沸揚揚的事了?要不是陛下,皇后娘娘原先是要出家,都看透了世間紅塵,又怎會在乎富貴榮華?興許皇后娘娘是憐憫娘娘的處境,動了慈悲心腸,這才幫娘娘一把。”
小德妃被說服了,心神稍安。
第二日,眾妃坐了輦子,排成一條浩浩蕩蕩的長龍,向皇后娘娘請安。樂文小說網(wǎng)
小德妃心驚肉跳。
她左邊坐著皇貴妃,右邊坐著淑妃。
倆人視線微妙從她的小腹劃過。
好不容易熬到散會,如芒在背的小德妃松了口氣。
“妹妹等等!”
皇貴妃叫住了她,同時握住她的雙手,表情那是相當(dāng)親切。
小德妃都快站不穩(wěn)了,難道這女人收到了什么風(fēng)聲?
“都入秋了,妹妹體寒,可要好好保重身子。姐姐那里剛得了一件狐裘,可暖和了,等會讓人給你送去。”
小德妃一個激靈,來了來了,經(jīng)典宮斗橋段,那狐裘一定藏著什么容易落胎的香料!
“那就多謝姐姐厚愛了。”
小德妃心道,她一定會把這玩意兒鎖到偏殿,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應(yīng)付完了上司皇貴妃,小德妃心疲力竭,轉(zhuǎn)頭一晃,淑妃也在瞅著她。
“……”
自從淑妃迷戀上了口腹之欲后,身材日漸豐腴,消瘦的臉頰也有了肉肉,白白胖胖的,瞧著倒不那么尖酸刻薄了。
但是,根據(jù)小德妃的宮斗經(jīng)驗,能混上妃位且屹立不倒多年的,都不簡單,這淑妃說不定就是故意吃肥,營造人畜無害的形象。
小德妃頭皮一緊,這大才女她可沒少諷刺她,倆人算是水火不容的冤家。
淑妃找她準(zhǔn)沒好事!
而另一邊的淑妃也在嫌棄著小德妃。
這個小騷蹄子嘴巴那么臭,皇后娘娘怎么會看上這種人?罷了罷了,她大人有大量,不跟小騷蹄子一般見識。
隨后小德妃就聽這冤家陰陽怪氣地說,“妹妹瘦得跟竹竿似的,姐姐賞你幾支人參小補一下吧。”
小德妃嘴里發(fā)苦,完了,她瞞不住懷孕的消息了,這淑妃送她人參,跟皇貴妃同樣是知情人,分明是要她大補特補,將來胎大難產(chǎn)!
接著是第三天、第四天……
小德妃成了皇后、皇貴妃、淑妃這仨巨頭的心尖寵!去到哪里都捎帶著、寵溺著、關(guān)愛著!
眾妃羨慕妒忌恨,一個個酸成了檸檬精。
但對于敏感多疑的小德妃來說,被頂頭上司密切關(guān)注,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小德妃在驚恐之下不胖反瘦,每掉一斤肉都讓般弱心疼不已,她琢磨下原因,讓小德妃下班別走,到她朝鳳宮里坐坐,談?wù)勑摹?br/>
般弱拍著小德妃的肩膀,告訴她,皇貴妃跟淑妃是她親自找來看護(hù)她的黑白門神,有這兩尊大佛鎮(zhèn)著,尋常妖魔近不了她的身。
狗皇帝的眼線雖多,但后宮終究是女人的地盤,世家勢力盤根錯節(jié),極其復(fù)雜,般弱忽悠皇貴妃跟淑妃上船,等于同時聯(lián)合了武將派跟清流派,要保一個妃子,綽綽有余。
小德妃被般弱的話砸得頭破血流,傻傻地問,“為什么皇貴妃和淑妃肯幫咱們?”
她要是生了孩子,可不就礙著兩人的前程?
般弱用一個非常生猛的理由打消了她的顧慮,“因為皇貴妃和淑妃其實愛的是本宮,她們愿意聽本宮的差遣。”
啪的一聲,小德妃打翻了手邊的茶杯。
三觀受到巨大沖擊的小德妃幾天都在宮里躺著,思考著愛情與人生的真諦。
小德妃在成為后宮團寵的兩個月后,肚子開始顯懷了。
她有點慌,求助般看向般弱,后者讓她淡定點,提了一籃子糕點去了承恩殿。狗皇帝對她的造訪喜出望外,親自出來迎接。
般弱捻了一塊玫瑰糕給他。
“你做的?好吃。”
“不,小廚房做的,我吃剩的,過夜的,帽帽也不吃,倒掉有些可惜。”
燕弱衣當(dāng)場噎住。
般弱就干看著,讓他自己去找茶水。
一番熱場過后,般弱直奔主題,“我最近幾天總是做到出家的夢境,佛祖可能想我了,我畢竟是它錯過之后,令它后悔終身的女人。”
燕弱衣的表情瞬間變得冷酷,“天下有緣人千千萬萬,不缺你這一份香火供奉。”
“狗皇帝,你該不會真要留我在宮里一輩子吧?”
他沒說話,手指摩挲著茶杯,對于這種送命的問題,燕弱衣要么是用吻堵住她,要么就保持沉默,等她消氣。
般弱狠狠踢他一腳,又去打他,捏他,擰他。
男人雙臂伸出,抱住她的腰,低聲問。
“你到底什么時候才肯回心轉(zhuǎn)意?”
“憑什么我要回心轉(zhuǎn)意,我天天看著你的女人們在我面前晃來晃去的,炫耀陛下有多么恩寵她們——”
“你是吃醋了?”
對方不怒反笑,順著桿子往上爬,“我遣散她們。”
“你這是造孽,佛祖,佛祖要怪我狠心的!”
她猶豫了一下,裝模作樣,“沒有品階的好說,但是妃位以上的,經(jīng)常在國宴露臉,大臣們都知道她們是陛下的女人,誰敢動?我擔(dān)心她們再嫁會很困難。”
“其實留著她們也行,只是,只是我一看見她們,心里就過不去那道坎——”
燕弱衣沒想到驚喜來得那么快,她竟松口了!
他思索一輪,立刻拿出應(yīng)對方案,“就當(dāng)掛個名?我安排人把她們送到佛寺去,就說為太后祈福,吃穿用度分例照舊,如何?”
這答案太完美了,般弱都不用另外花費心思去引導(dǎo),當(dāng)然面子上還是要裝作一副為難內(nèi)疚的模樣。
在般弱的暗箱操作下,最先送走的是小德妃跟淑妃,其次是賢妃跟良妃。
都說陛下要為皇后娘娘遣散后宮,前朝得知消息后,鬧得一片腥風(fēng)血雨。
燕弱衣知曉他們的心理,便使用拖字訣,一切反對意見,容后再議。
因為后宮處理不當(dāng)?shù)膯栴},身為一個帝王,燕弱衣承受了諸方的壓力,每天都有官員抗議罷工,但不可否認(rèn),這是他生命中最快活的一段日子。
他跟他的南塘姑娘,攜手過上了神仙眷侶般的生活。
花邊觀魚,湖邊折柳,再到床邊摸一摸她。
她睡得姿勢總是不安分,搶被子,又愛踹人,燕弱衣卻獨獨鐘愛她睡眼朦朧時那翹起的一縷發(fā),他好笑著,仔細(xì)給她壓平。她則是不滿拍走他的手,嘟囔著說會長不高的。
這個時候燕弱衣就忍不住將她抱在懷里細(xì)細(xì)親吻。
一次夜里下了雪,他凍得醒了,第二天便著涼了。
這場病來勢洶洶,他躺了大半個月還不見起色,反而是身上的暗傷陸續(xù)發(fā)作,病情更加嚴(yán)重了。
總管公公李進(jìn)喜對他忠心耿耿,私底下調(diào)查了一番,將一些端倪悄悄匯報了他。
燕弱衣臉色微變。
“不可能,牙牙不可能背叛我!”
話未落音,人影裊裊地走了進(jìn)來,湖綠色纏花枝的衫子,輕薄又美麗。她身邊的宮女端著一碗藥,氣味很熟悉。
“陛下,您該吃藥了。”
她坐在繡墩上,要親自喂。
李進(jìn)喜身形一歪,端走了宮女手里的藥。
般弱挑眉,“陛下這是何意?”
“你在藥里面放了什么?”燕弱衣捉住她的手腕,目光深邃,“只要你解釋,我就信。”
“放了什么呀……”般弱拖長了調(diào)子,“你猜?”
“……我不跟你說笑,李進(jìn)喜,你宣太醫(yī)進(jìn)來!”
“哎喲,都這個時辰了,太醫(yī)們恐怕歇著了,陛下何必打擾他們?”般弱笑意吟吟。
“你果然動了手腳,你到底想怎樣,咳咳咳——”
燕弱衣唇色發(fā)白,揪住衣襟使勁咳嗽起來,李進(jìn)喜趕緊拍他后背,勸道,“皇后娘娘,您這是何苦呢?陛下對您一往情深,什么都央著您,為您遣散后宮,這還不夠?”
“夠他娘個夠!”
般弱一手掀金盤,嘭的一聲,滾落到遠(yuǎn)處。
四下鴉雀無聲。
“強要我,強搶我入宮,因為一個信哥兒的誤會,問也不問,把我打入地獄,轉(zhuǎn)眼跟小宮女好上,又將我立成了擋箭牌,給你的小宮女鋪路,呵,你真?zhèn)ゴ蟀。 ?br/>
燕弱衣神色震驚。
“信哥兒?誤會?!”
“是啊,你嫉妒多年的男人,就是你當(dāng)初送回來的小信鴿,驚喜嗎?意外嗎?”
般弱神色諷刺,“你狗屁的喜歡,耽誤了我多年的時間,還利用你帝王的權(quán)柄,把我困在這里,你就是個強盜,只顧著自己爽,老娘腦子進(jìn)水了才愛你!”
“行了,都到這一步,我不跟你逢場作戲了,這承恩殿,除了一個李公公,基本是我的眼線,剩下的小蝦小魚,翻不起什么風(fēng)浪,我偷偷做掉你,不會有人知道的,畢竟暴斃的帝王多得是,看在多年夫妻的份上,你有什么遺言可交代的?”
燕弱衣怒急攻心,噴了一口血,灑在潔白的中衣上。
“你,你瘋了!你要篡位!”
般弱搖頭,“不,這叫禪位。”
她擊了擊掌,一群后妃們魚貫而入,她們今日個個盛裝,打扮得國色天香。
最前邊的皇貴妃用金黃色的軟緞抱著個嬰兒,走到般弱跟前。
“睡著了?”
般弱用一根手指頭逗了逗。
“鬧了一上午,可不累壞了嗎。”
般弱握住她的手,“愛妃辛苦你了。”
李進(jìn)喜眼睛瞪得脫眶。
是他想的那樣嗎?
關(guān)鍵是皇貴妃滿臉?gòu)尚撸砬闈M分,動作也滿分,“這是德妃妹妹的孩兒,亦是我們的孩兒,我自然會好好待他。”
燕弱衣半邊身體翻折,拼命咳血,“來人,來人啊,將這群謀逆造反——”
此時李進(jìn)喜被侍衛(wèi)扣押,嘴里塞了白布,發(fā)不出求救的聲音。
般弱則是輕輕捏住狗皇帝的頸皮,眸光冰涼。
“我本想跟你一刀兩斷,各自安好的,是你,不識好歹,偏要招惹我,你當(dāng)天下女子,都隨你擺布嗎?”
“皇權(quán)啊,可真是威風(fēng)十足呢。”
淑妃不甘心剛才被皇貴妃搶風(fēng)頭,湊著上前,抱住她的肩膀,情意綿綿地說,“姐姐莫要生氣,你還有咱們,咱們縱然是女子,也愿意一輩子服侍您。”
燕弱衣的手指使勁扣著床板,由于用力過度,指甲翻卷,血跡斑斑,慘不忍睹。
他眼睛血紅,呼吸急促,“你說你要陪我游南塘,看花,看山,看漁火。”
“那是騙你的。”
“你說你要給我生好幾個上房揭瓦的皮猴。”
“你信?”
“你說你要——”
天子唇邊溢出血線,戛然而止。
般弱帶領(lǐng)后妃跪下。
“陛下,駕崩了——”
太監(jiān)的尖嗓子穿得很遠(yuǎn)。
從此以后,她就是大晉太后,再無人,敢束她一分一毫。
般弱跟其余諸妃,凍結(jié)太后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技能,扶持幼帝上位,閑時就約著打打馬吊,跳跳皇宮廣場舞,日子過得逍遙又自在。
就是皇貴妃跟淑妃老看著她,欲言又止,眼神怪可怕的,般弱心生警惕,想著得趕緊安排一下自己的面首計劃。
“咣咣咣——”
鐵匠鋪重復(fù)著每日的工作,小師傅變成了大師傅,肌肉更結(jié)實,男人味更濃。
般弱進(jìn)去就說,“我來應(yīng)募的。”
小學(xué)徒驚呆了,鐵匠鋪從來不招女人的啊!然而對方態(tài)度誠懇,又是一副十指蔥蔥美嬌娘的模樣,學(xué)徒實在說不出趕客的話。
“師傅,師傅,有女客上門了,說要來應(yīng)招的!”
“胡鬧!叫她回去!”
一只古銅色的精壯胳膊掀開簾子。
打鐵小哥怔在原地。
般弱沖他眨了眨眼。
“請問這里缺老板娘嗎?”
對方從頭紅到腳,像極了一塊燒紅的鐵,他視線游離,手指撓了撓臉頰,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
“……嗯,那,那個,等候多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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