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3 章 網(wǎng)騙白月光(29)
訂閱君這么可愛,不考慮一下買夠它的心嗎?
但鎮(zhèn)不住她這個愛造作的綠茶!
般弱裝作喉嚨發(fā)疼,柔柔弱弱嗆了起來。
男主他爸終于回魂了,提高聲調(diào),“蘇允!有什么誤會等下再說!你真想把人掐死嗎?!”
蘇允轉(zhuǎn)頭,女孩子眼眶泛紅,蓄著一泡熱淚,她面部繃緊,漲得通紅,努力吸著氣,“咳……咳……”
驚愕、恐懼、崩潰,她看著他,如同注視一個惡魔。
蘇允呆了呆,猛地松手,手足無措。
“你咬我……還掐我!你掐我脖子!”
她不可置信瞪圓了眼。
男主變壞了,他以前最賣力的時候也就啃了口耳朵,都不敢掐她好嗎!
般弱拿出之前對付蘇允那一套,眼淚在眼眶里滾著,委屈極了,就是倔強地不肯落下。
只要演技好,套路不怕老!
——要不是你個王八蛋合伙騙我認妹妹我他媽的能這么生氣嗎?
男主的眼神傳達出他的離奇憤怒。
然而,盡管蘇允現(xiàn)在暴跳如雷怒發(fā)沖冠咬牙切齒,一看見她的眼淚,什么都沒招兒了,他像一匹脫韁的野馬,跑到半路,又放心不下家里那個混賬主人,于是自個兒咬了韁繩,委委屈屈撅著蹄子跑回來了。
他真是欠她的。
“對不起,我太沖動了……”他低了頭,啞了聲,“我看看,傷哪里了。”
綠茶慣會上房揭瓦的,失去了禁錮,一個扒拉,獎牌被她撞得四處都是,她躲進了男主他媽的背后,瑟瑟發(fā)抖,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余董事長難得母愛泛濫,拍了拍她,“好了,沒事。”
般弱一個“感動”,禍從口出。
“媽,你真好……”
某個字又精準(zhǔn)踩了男主的地雷,本來因為自己用力過度而愧疚的情緒再度崩塌,他崩潰大喊,“媽什么媽!誰認你這個妹妹了!那是我媽尤般弱你個王八蛋你要點臉行不行啊!!!”
不行,她是王八蛋,有龜殼就夠了,不需要臉。
男主被她生生氣得眼睛發(fā)紅語氣哽咽。
他踢走腳下的獎牌,沖上去拽她出來。
般弱扯著男主他媽的袖子,躲來躲去,抖個不停。
余女士莫名其妙就成了小賤人的“單人掩體”跟“擋箭牌”,被無辜波及的她感覺很茫然。
雙方扯來扯去,就,腦殼疼。
余董事長不耐煩了,捋起袖子,加入混戰(zhàn)之中,“蘇允你干嘛呢?還瘋啊?你以為你是土匪頭子啊,下山看見哪個姑娘漂亮就搶回去當(dāng)壓寨夫人?啊?人家就想當(dāng)我女兒,不想當(dāng)你老婆知道嗎?蘇允,你反省一下你自己!”
般弱感嘆,男主他媽真是豪門貴婦界一股泥石流啊,被她忽悠瘸了還幫著她,好人啊!
蘇允氣笑了。
“反省?好啊!麻煩余女士把人交出來,咱們給您生個孫子玩玩,父債子償,天經(jīng)地義,您天天罰他面壁思過都行,您高興就好!”
“你、你……”
余董事長被她兒子不要臉程度震撼了。
這丫說的還是個人話嗎?
她那個端莊、矜持、斯文的兒子到哪兒去了?
“夠了!都閉嘴!”
男主他爸被他們吵得稀里糊涂的,脾氣上來,也急了。
“再吵咱們?nèi)ゾ譀隹鞗隹欤 ?br/>
余董事長悻悻閉嘴,蘇允看準(zhǔn)時機,把般弱跟拔蘿卜似的揪出來,摟在懷里不放。
“嘿,你個小兔崽子耍陰招……”她氣兒不順。
蘇先生瞟來一眼。
余女士安靜如雞。
總之大家能心平氣和坐到沙發(fā)上聊了。
蘇先生在彎彎繞繞的劇情中理清思路。
“所以小允想娶般弱?”
不等蘇允反應(yīng),般弱搶先答復(fù),“爸,那只是哥……”她在對方奶兇的眼神下逼著改口,“那是阿允不太成熟的想法,他就是對當(dāng)初我出國的事情有點耿耿于懷,記仇到了現(xiàn)在。其實就算我不出國,我們畢業(yè)也會分手,畢竟我們的家境相差太大了,三觀興趣合不來。”
余董事長忍不住點頭,“是這樣的,我就見過例子……”
蘇允嘭的一下砸了煙缸。
大家嚇了一跳。
“蘇允!”
蘇先生沉下臉,“你爺爺教你當(dāng)眾發(fā)脾氣嗎?”
“是啊。”年輕男人諷刺一笑,“我爺爺教我讀書寫字,教我知禮數(shù)懂道德,你們教了我什么?瞞著我把我女朋友送出國?拆散了我十年還要拆散我一輩子嗎?說來就來,說走就走,誰給你們權(quán)利擺布我的人生?”
他沖著蘇家父母吼,但般弱心里跟明鏡似的,這貨就是在指桑罵槐,罵她沒心肝的。
般弱很淡定,蘇允卻淡定不了,他胸口氣悶,兩個是長輩,一個是心肝肉,又發(fā)不了太大的脾氣,狠狠踢了椅子腳,自己一言不發(fā)沖上樓。
嘭。
房門被大力拍上。
剩下的三人也沒什么談話的心思,草草結(jié)束今日認親話題。
余董事長開車送她回去。
般弱拉開車門之前,男主他媽有些別扭道了歉,說教子無方,讓她別放在心上。
她甜甜一笑,握住了豪門貴婦的手。
就在余董事長以為她要發(fā)表什么激動的感言時,她張嘴就是,“阿姨,交易正常進行,別忘了我一億九千五百萬。雖然您今天被您兒子潑了,但我也被您兒子掐了,這筆賬就一筆勾銷好了。”
男主他媽:“……”
肝巨疼。
老娘一腔慈母心全照了陰溝,還喂了狗!
般弱哼著小調(diào)回她豪宅呼吸金錢的香氣,撩著眼皮看手機。
99+消息。
男主這是要打爆她狗頭啊。
般弱茍得住,視而不見,直到打進來一通電話。
“喂?嫂子嗎?你快來一度酒吧!邵哥不行了!”小弟略帶恐懼的哭腔,“他喝酒喝吐了,估計胃穿孔了都,我們勸他也不聽。”
般弱很驚訝,不會吧,風(fēng)流男二是個癡情種嗎?
她咋不知道?
她琢磨了下,想要男主點頭認她做妹妹,除了搞定他爸他媽,她也要來點能釜底抽薪的。于是一拍腿兒,行了,現(xiàn)成拉仇恨的,不用白不用。她披了外套,騎著小電驢,系了安全帽,一路火花帶閃電地去了。
她挽著個頭盔,興沖沖跑到吧臺,一圈蔫巴巴像蹲監(jiān)的小弟們。
以及,正中央面無表情的男人。
她奶唧唧的男主學(xué)壞了,竟然釣魚執(zhí)法!!!
“我打了你138個電話,發(fā)了你159條信息,你不接,你拉黑。”蘇允緩緩站起來,嗓音嘶啞的,如同指甲劃過了毛玻璃,一下又一下,在喧囂的夜場陰森無比。“結(jié)果,他一個電話,你就擔(dān)心要命,連珍貴的美容覺也不睡了。”
蘇允呵了一聲,眼底冰冷而毫無笑意,“看來臣哥是你的真愛了,恭喜你啊。”
般弱心道一個不好,掉頭就溜。
可惜她腳底的油沒抹好,被擊劍冠軍用一根晾衣桿堵在暗巷,驚飛了電桿線的暗雀。
“啪嗒——”
推搡之際,安全帽滾落腳邊,般弱伸腳努力勾回去,反被男主一把暴踢,咕嚕嚕滾進了巷子深處。
清雋的眉眼被濃墨的夜色吞噬,長睫毛上跳躍的,是老舊霓虹燈剪出的昏暗紅影。
幾個卿卿我我的小情侶被某人煞神般的氣勢唬得心驚膽跳,一個個跑得比兔子還快,般弱還聽見個女生崩潰尖叫,“混蛋,敢跑得比你姑奶奶還快!分,必須分!”
愛湊熱鬧的她忍不住側(cè)眼去瞧,下巴又被冰涼的指尖挪了回去。
她被迫抬頭看他。
全國擊劍冠軍可牛逼了,一邊用晾衣桿的叉子精準(zhǔn)叉住她的手腕,一邊解著襯衫扣子。般弱是個手控黨,所以她第一時間注意到他這雙非常適合彈鋼琴的上帝之手,膚色白皙,腕骨明晰,指甲修剪得整齊,清清爽爽的。
當(dāng)這雙漂亮如藝術(shù)品的手在她面前耍流氓,簡直就是費洛蒙爆棚。
般弱覺得她可能要死了,她默念富強民主文明和諧等二十四字護體功法。
一不小心,嘴皮兒禿嚕了。
“付什么錢?”
蘇允聽不真切,繼而冷笑,兇狠又火大叼住她的臉蛋兒。
“我看你就是欠!”
邵臣的生日趴比蘇允的更大型。
他的朋友多,紅顏知己也多,鶯鶯燕燕圍在一起,拈酸吃醋,暗潮洶涌。
K廳包廂充斥不同的刺鼻的香水味,邵臣前女友們的慘烈修羅場讓蘇允極為不適,反而他那一群哥們跟她們聊得很嗨,雙方一致吐槽邵臣這個花心大蘿卜。當(dāng)事人也不以為然,撥了撥頭發(fā),笑著看他們鬧。
蘇允吐了口氣,扯著發(fā)緊的領(lǐng)口,一遍遍看著手表,焦躁不安地走來走去。
他長得清雋斯文,一看就是好學(xué)生的代表,不少女孩子對蘇允都有那么點兒意思,可惜對方現(xiàn)在就跟個炸毛的貓咪似的,誰搭話就瞪誰。
“別急呀,該來的總是會來的。”
邵臣咬著一片香橙味的咸甜小餅干。
蘇允臉色難看,距離女朋友在他的視線丟失已經(jīng)有97個小時了,他怎么能不急?!
“喏,門口那,不就來了。”
他揚了揚下巴。
蘇允反射性去尋找女朋友的身影。
她將頭發(fā)撥到一邊的肩膀,露出白皙修長的脖子,海洋藍的耳墜在鎖骨邊映出斑駁重影。
蘇允不管不顧沖了上去,將她狠狠抱著。
“你個王八蛋你跑哪里去了啊你知不知道我擔(dān)心你啊?”他稍稍直起腰,雙掌捧著她的臉,一個勁兒心疼,喃喃道,“瘦了……瘦了!”
般弱沒好意思說她這幾天還胖了三斤,小肚子皮終于有了肉肉的觸感。
果然她變成心頭肉后男主濾鏡就是不一樣!
前男友連珠炮彈般發(fā)問,“你都住哪啊?房租有錢交嗎?吃飯呢?還是叫外賣嗎?那是不健康的你知道嗎?我可以做給你吃啊!對了,我轉(zhuǎn)給你的錢用了嗎,不要省啊,你看你,都瘦成排骨精了……”
他愁得就跟個老母雞似的,生怕自家的小崽子在沒有他的日子里不能吃好喝好。
一只男性手掌搭在蘇允的肩膀上,溫和開口。
“阿允,你搞錯了,這是我女朋友呢,來,寶貝大功臣,快來我懷里,我這些天,可真是,想你想得要發(fā)瘋。”
在太歲頭上動土,他就差沒弄死她了。
般弱彎唇一笑。
她掙脫蘇允這個爹系前男友,甜甜蜜蜜奔向了邵臣的胸膛。
“說什么傻話呢?我不是一直都跟你在一起嗎?”女生嬌媚地嗔怪。
男主被她丟下原地,原本紅潤的臉龐瞬間變得慘白。
他哆嗦了嘴唇,身體比意識更快做出反應(yīng)。
蘇允擒住女孩的手腕,用力的,生疼的,用一種很輕又很卑微的聲音問她,“那通電話……都是真的?你只是為了給邵臣出一口氣,才、才對我好的?”
K廳里的喧鬧都靜了幾分。
“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般弱笑著挽住邵臣,“你應(yīng)該記得吧,臣哥他喜歡你們大院里的一個姑娘,可是她喜歡你呀,所以拒絕了臣哥的表白。”
般弱察覺到了邵臣的胳膊僵硬,口吻愈發(fā)溫柔似水。
“這些年,臣哥表面花心浪蕩,實則一直在治愈傷口,虧你還是他兄弟,這樣都看不出來。”
男人的心思其實也好懂,只要你嫻熟運用“全世界都以為你在高處風(fēng)光只有我懂你低谷孤獨”等暗示技巧,就能一點一點把人拉來自己的陣營。
不愧是我,又給這倆兄弟補了一記刀。
蘇允有些茫然,他怎么不知道這件事?
他回頭看了看里邊的人,大家都是一副心知肚明的模樣,顯然默認了。
綠茶小仙女趁熱打鐵,“你說,我男人被你這樣搞了,礙于兄弟情面,他不好做,我呢,是最愛他的女人,難道還不能自己出馬替他找回場子來嗎?”
蘇允的情緒很亂,一方面是愧疚自己對不起兄弟,一方面又被般弱氣得吐血。
他張嘴了半天,又不舍得罵她,憋出一句。
“那你,那你跟我說清楚啊,你,你怎么能,這樣玩弄我?”
那天晚上她像小鹿似地鉆進他的懷里,可不是這樣說的!她強行給他種下一顆顆漂亮的草莓,夸贊他的人魚線,還說他最棒,她全世界最喜歡的就是兜兜!
這個大騙子!
蘇允悲憤無比。
“不這樣怎么泄我心頭之恨啊?”般弱理直氣壯,又揮了揮手,十分大度,“行了行了,我以后不玩弄你總行了吧?現(xiàn)在呢,咱們就算兩清了,我不找你麻煩,你也不要找我麻煩,來吧,叫聲嫂子,這事就揭過了啊。”
蘇允震驚看她。
什么?還要叫她嫂子?她是嫌他死的不夠涼快嗎?
般弱善解人意,“算了,不想叫就算了,我也不是那么小氣的人。啊,肚子餓了,有東西吃沒?”她自來熟地坐到沙發(fā)的正中央,那是邵臣剛剛坐的位置,般弱穿了一雙鏤空系帶的恨天高,她是模特身材,本身就比同齡女生要高,這下更把她們襯成背景。
“嗯?你們在玩什么?國王游戲啊,好啊,我也玩!”她特別嬌滴滴地說,“人家還不怎么熟練,大家不要太為難嫂子了哦,不然你哥會生氣的。”
眾人被綠茶氣得一噎。
什么玩意兒,這就擺起款兒來了?
他們看向生日趴的主角,邵臣勾了勾嘴角,壓住蘇允的肩膀走過去,“那就陪你們大嫂玩兩把,不要太過分了。”
大家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
呵呵,他們當(dāng)然會“手下留情”的。
洗牌,發(fā)牌,抽牌。
國王中選。
“哎呀,不好意思,手氣比較不錯。”般弱指尖旋轉(zhuǎn)出一張鬼牌,笑瞇瞇地說,“恭喜你們要接受大嫂愛的洗禮。那,2號跟3號的同學(xué)打個啵吧,熱熱場子。”
這倆人是男生。
按照一般的規(guī)則,異性接吻要隔著東西,同性就很隨意了。雖然很不爽般弱這個綠茶,但遇到好玩的事,紈绔子弟們立馬跟打了雞血一樣,起哄兩人接吻。
“咔嚓。”
般弱的手機保留了這張精彩的照片。
其中一個男生臉色難看,擋住臉,“喂,你拍照干什么?”
“你不要兇我哦。”般弱做出了委屈的表情,“不然我怕我一不小心就把這張照片發(fā)出去,給你們倆買個熱搜,讓全天下的人都祝福你們出柜噢。”
“我他媽性向正常!”男生咬牙切齒,“婊/子!”
婊?
還有更婊的呢小朋友。
般弱一臉正義使者的模樣,代替月亮消滅他,“什么性向正常?同性戀難道是病嗎?他們只不過是恰巧愛上了相同性別的人而已!只要不是惡心騙婚,譏諷女性,有什么不對?不行,我太生氣了,我要把你歧視同性戀的事發(fā)出去,讓網(wǎng)友看看你這丑陋的嘴臉!”樂文小說網(wǎng)
“你他媽的——”
男生百口莫辯,氣血上頭,一股腦兒沖了上去。
“嘭!”
般弱推開了蘇允,反手摑他一巴掌,清脆的耳光把人給扇懵了。
為了讓人清醒,般弱勉為其難,又扇了他另一巴掌。
今天老娘就要CARRY全場!
一個叫小虎的男生悄悄挪了屁股,逃離戰(zhàn)場。
出于兄弟良心,小虎猶豫再三,特地跑到蘇允邊上,低聲說,“看到?jīng)],這就是綠茶的真面目,你都被她騙了!表面柔柔弱弱的,實際上一個能打十個!嗯?小允,你怎么了,臉這么紅?我靠,身體也好燙,你發(fā)燒了?”
蘇允心跳加速,眼神迷離。
在兄弟的提醒之下,小癡漢慌里慌張用手背擋住臉跟嘴唇,雪白的掌心與紅得滴血的臉龐肌膚形成鮮明對比。
透粉的耳朵尖害羞地動了一下。
“你不覺得……她……嗯……很美嗎?”
兄弟:“???”
哥們你腦子壞了嗎?
伴隨著蘇允的飯碗在地上碎開,飯桌上其樂融融的氛圍頓時凝固。
余董事長不禁握住了胸口的十字架,她終于明白那群偽善矯情的娘們?yōu)槭裁磩硬粍泳唾I玉佛掛粗脖子上了,她現(xiàn)在也恨不得買一箱玉佛鎮(zhèn)宅鎮(zhèn)鬼鎮(zhèn)綠茶!
這小賤人竟然搞她!
余董事長還納悶?zāi)兀齼鹤泳谷晦D(zhuǎn)了性子高高興興請人到家里吃飯,感情他誤會是男女朋友見家長!小賤人根本就沒跟人說清楚!
還說什么沒問題一切包在小棉襖身上,她就不該信了她的邪!
余董事長氣得心肝疼。
倒是蘇先生同樣被蒙在鼓里,他不明白小閨女說那一番暖心窩的話有什么問題,竟然讓兒子神情大變,臉色黑得跟閻羅似的?一頭霧水之際,蘇先生又看見兒子攥住了那閨女的手腕,一把將她拉到腿上,動作魯莽,又讓人想入非非。
這哪是哥哥對妹妹的姿態(tài)?
蘇先生沉下臉,“蘇允!你干什么!讓你當(dāng)人家哥哥,誰讓你當(dāng)流氓了?還不快放開!”
蘇允箍住般弱的腰肢,力度驚人,他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騙我的?你們合伙騙我的?你們別告訴我,你們提早過愚人節(jié),所以我活該被耍?!”
他陰沉的視線掃過茫然的蘇先生,以及努力偽裝卻泄露了一絲心虛的余董事長。
蘇允不知道在誰在搞鬼,但沒有一個正常人能在這樣的玩笑中冷靜下來!
“她,我前女友,我追著想著十年都快愛瘋了的女人,你們竟然要她當(dāng)我妹妹?……干妹妹?哈!你們怎么不干脆點把我殺了!”他指節(jié)泛白,攥著桌布,一個用力,湯湯水水濺了倆長輩滿身。
余董事長心不在焉,被波及得最廣,骨頭湯燙得她嗷嗷直叫。
“蘇允!你瘋了!”
蘇先生罵罵咧咧,跑去廚房拿了冰毛巾給妻子降溫。
“不是我瘋了!是你們一個個瘋了!”
蘇允脖子青筋暴起,眼睛紅得嚇人。
男主他媽不敢吭聲,沖著小賤人使個眼色,你個仙人板板的倒是快想辦法啊!
“哥哥……”
般弱還沒喊完就被吼了,“你閉嘴!!!誰他媽是你哥!!!”
他遷怒了所有人。
包括他的心頭肉。
蘇允毫不憐惜把她拽了起來,踹翻椅子,拖著人往樓梯上走。
般弱表示很驚恐,她嘴里還沒喊出個“爸”,大掌把她堵得嚴嚴實實的。
蘇允的動作又快又急,等蘇先生反應(yīng)過來,啪的一聲,房門緊鎖。
般弱被憤怒暴走的男主扔進了他的領(lǐng)地,她一個踉蹌,撞上了滿墻的獎狀擺放柜。
“嘩啦啦——”
獎狀、獎杯、獎?wù)碌鹊却笮∥锛憾蚜税闳鯘M身,她被砸得七葷八素,從璀璨的金光中茫然探出一個小腦袋。
倆耳朵搖搖晃晃掛著金牌,她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充滿了智慧的氣息。
她搖頭甩了甩,金牌響叮當(dāng),愣是沒甩開。
傻得可愛。
蘇允被她這一手弄得又氣又好笑又心疼,可是剛才被氣得狠了,腹部繃得發(fā)疼,他強行硬下心腸,把人摁在金牌海洋里。
“我給你一個機會解釋,不然……我掐死你。”他喘氣,發(fā)狠道。
般弱蹬鼻子上臉的事沒少干,不信男主會下得了狠手,然而她怕疼,皮肉傷當(dāng)然是能免則免,于是嘴巴一張,謊話信手拈來,“你媽讓我這樣做的,她覺得我拜金虛榮,配不上你這個好男人,又怕你惦記我這個壞女人,所以讓我當(dāng)你妹妹,讓你死心。”
蘇允聽她嬌嬌俏俏說著話兒,剛要心軟,結(jié)果嘭的一聲,門被蘇先生砸開了。
男主他媽的臉黑如鍋灰。
般弱心道,哦豁,背后說人壞話被抓住啦。
余董事長真是被小賤人氣得不輕,一個憤怒,話沒經(jīng)腦,“放屁!她說謊!明明是她自己提議要當(dāng)你妹妹的!我看她就是嫌棄你不想要你了!”
太狠了,十年戰(zhàn)友的火苗說滅就滅!
般弱瞪圓了眼。
既然如此,死道友不死貧道!
她一個擰頭,眼淚撲簌而落。
“是,我是說謊,可是我也沒辦法了。我是個孤兒,沒身份,也沒人護著,比不上你們家大業(yè)大,一根手指頭就能捻死我。早知道蘇允這么有錢,我這個窮學(xué)生就不該招惹他,不然也不會被余女士當(dāng)眾潑水羞辱,被他兄弟私下嘲笑。”
“我很明白的,如果我不照做,余女士一定會用其他見不得光的方法,罵我不知羞恥,逼我投降,逼我離開蘇允。”
余董事長要原地爆炸了,猛地沖上去,被蘇先生扯住。
她半空憤怒蹬著腿,“你個小賤人,你胡說什么——”
“可是!”
般弱的聲音蓋過了她的尖叫,“盡管是這樣,我還是那樣的尊重、敬愛、仰望余女士,她那么護犢子,為了兒子可以不顧一切,如果我投胎成她的女兒,一定很幸福吧……”
余落霞發(fā)瘋的動作突然頓了。
懵了。
啥?
她說啥?
小賤人說尊重、敬愛、仰望她?見鬼的吧!
“我沒見過我媽媽,但我夢里想過,她肯定很好看,也很溫柔……我不怪她不要我,是我出生的時機不對……”
她邊哭又邊笑起來。
“可是我疼啊,她為什么不要我?媽媽不該是余女士這樣的嗎?強勢又有主見……是,我是算計了余女士,也算計了蘇先生,因為,我真的想當(dāng)你們的干女兒,我想你們護著我,陪著我,我不想被人嫌棄一輩子,說是沒有爸媽的野種……”
余董事長沒再發(fā)瘋,神情別別扭扭的。
“那你也不能騙老娘啊……”
“那我有什么辦法啊?老師又沒教我怎么認媽媽!您、您又討厭我,想弄死我!”她抽抽噎噎。
“我、我——”
余落霞半天“我”不出來,說生氣的,是挺生氣的,但又好像有點驚訝跟竊喜,滋味千奇百怪,還挺復(fù)雜的。
畢竟她憑借著自己“母愛魅力”感化了仇人!
偽裝小號上線的般弱淚眼婆娑,“如果我乖乖認錯,不再說謊,您真的會認我嗎?”為了薅羊毛,頂多乖一秒,不能再多了。
哎喲,小姑娘哭得真的怪可憐的,鼻子都紅了。
余董事長見多了她跋扈得無法無天的一面,冷不防柔弱下來,她有些不忍心了。
如此感人的氛圍之下,余董事長縮在龜殼里的慈母心被般弱拉出來鞭尸,猶豫了一下,“那也不是不行……”
般弱破涕為笑,一個“媽”字沒喊出口,被男主咬破了唇角。
血腥漫開,澀痛不已。
他指骨如刃,掐著她脖子,語氣平靜得讓人發(fā)毛。
“你們要是讓她當(dāng)我妹妹,我讓你們天天上法制新聞。”
邵公子出手大方,無論是承認的正牌還是地下情人,分手能得到一份不菲的精神損失費,黑卡、豪宅、人脈關(guān)系等。她跟邵臣是契約情人,但手牽了,腰摟了,她怎么也算是對方苦戀幾年的夢中女神吧?
替身女主能拿到房產(chǎn)當(dāng)包租婆,正主不可能一毛錢都要不到吧?
那她這綠茶當(dāng)?shù)奈疵馓×耍?br/>
況且說起原劇情男二跟女主的相遇,真的感謝她雇主。顏妮妮扮成她的樣子,引起邵臣的注意,覺得她也是只綠茶,前期譏諷嘲笑,后來漸漸發(fā)現(xiàn)顏妮妮“綠茶容顏”下的脫俗心靈,為她咣咣撞大墻。
金絲雀替身混得比勤奮努力的正主還好,想想也挺心酸。
般弱就不一樣了,談什么戀愛,她要暴富!
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女神形象過于深入人心,邵臣不愿意用金錢侮辱她,竟打算用愛超度她邪惡貪財?shù)男撵`!
“對不起,我錯了,是我眼瞎,認錯了人。”
邵臣去拉她的手,低眉順眼,“你盡管打我罵我好了,不要憋在心里。”
他內(nèi)心也憋了一股火,什么玩意兒,竟敢算計到他的頭上!
邵臣冷靜下來,“我是真沒想到顏妮妮會扮成你,發(fā)型、妝容、衣著,還有五號香水,跟你的一模一樣,這一定不是臨時起意,而是蓄謀已久。”
他瞥了一眼蘇允。
“所以呢?”
般弱循循善誘。
大哥你的分手賠償費呢?
“所以?”邵臣懵了懵,不太明白。
這個時候按照般弱的脾氣,她不應(yīng)該去手撕貌似主謀的蘇允嗎?
邵臣盡管迷惑,認錯態(tài)度良好。
“我以后一定跟她保持距離,不跟她說半句話!回去我就跪榴蓮,跪到你滿意為止,原諒我,好不好?”
般弱越聽越失望。
這風(fēng)流多金的男二還沒男主他媽上道!
還玩虐戀情深個球!
她頓時興致缺缺,給人來了一記軟刀子。
“我看你們挺投入的,身體那么契合,就祝你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吧。”
邵臣沒想到自己一個失誤被判了死刑,還是立即執(zhí)行的!
“般弱,你不能這么狠心!”
不好意思她真能。
邵臣壓著舌尖,眼看人要走,伸手去抱她。
來了來了,霸道男孩經(jīng)典哄人套路,先是強抱,再是強吻,不行再干,哎,好好談一談實質(zhì)的黑卡補償不好嗎?非要搞這些虛的!
般弱是不會接受上一秒還跟其他女生接吻的家伙來搞自己的,所以她堅決揮開了人,走到女主面前。
“你呢?你有什么遺言要交代的?”
女主冒充的行徑對她沒啥影響,她也不能軟綿綿由她踩著自家的臉上位呀。
首先還是得給本人道個歉,安撫一下她受“驚嚇”的小心臟吧?
可能是她踹椅子踹得太狠了,女主顏面盡失,含著淚,竟這樣說——
“像你這樣玩弄人心的有錢人,只會踐踏真心跟愛情!”
般弱:“???”
我謝謝您名副其實的夸獎?
晉升為有錢人的般弱感到很榮幸,她可是千辛萬苦白手起家,終于打下了一片江山。
如果去掉前綴就更完美了。
總之女主發(fā)泄完之后,哭著扒開人群跑了出去。
女主身上是她的那套奢侈高定裙,仙的能上天,唯一不好就是沒個兜,裝不了手機跟錢包。
般弱看得很清楚,女主就那樣拎著裙子仙氣四溢地跑了,吧臺上的包跟手機也沒拿。
女主應(yīng)該會外語吧?般弱不確定地想,這一路顏妮妮存在感并不強,而她的注意力又被街上的小哥哥拉走了,不清楚她有沒有點亮外語技能。
但大家都是三十歲的成年人啦,她也沒那么善良,還對自己替身噓寒問暖操心跟老媽子似的。
她又不欠女主的。
因此般弱一甩閃閃發(fā)亮的白貝殼包,“不好玩,氣飽了,我回去了。”
邵臣氣得急忙使眼色。
眾人沒一個敢吭聲替他們大哥說話的。
現(xiàn)在不同以往,綠茶戰(zhàn)斗力倍增,她的人際圈比他們想象的更恐怖,什么名校圈、藝術(shù)圈、金融圈、導(dǎo)演圈等,得罪她就等于捅了馬蜂窩。
得罪邵臣可能會失去一條大腿,但得罪尤姐,他們罪加一等死路一條!
對不起哥你安心去吧我們家屬都很堅強不會掉眼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