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1 章 鳳凰男白月光(19)
“啾!啾!啾!”
“啾啾!啾啾!啾啾!”
“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
般弱忍無可忍,掀開被子,大姐姐的溫柔面孔驟然破裂。
“陳斯甜你他媽的有完沒完啾啾啾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這小子亢奮了一整晚,啾了五六個小時,般弱睡得正好,冷不防被啃了一口,醒了兩三回,回回都感覺鬼壓床。
作案地點包括但不限于臉頰、耳朵、嘴唇、脖子以及各種地方。
“對、對不起。”
小男孩蛻變成了小男人,依然羞澀靦腆,整張臉紅撲撲的,“我就,就忍不住想要親近姐姐。”說著陳斯甜又忍不住纏上去,摟住她的腰肢,臉龐埋在柔軟光滑的肩胛骨里,哆哆嗦嗦親了口,神經(jīng)因此戰(zhàn)栗。
一大早就生龍活虎,小男生還真有精力啊。
般弱莫名想到了泰迪精。
太可怕了。
她搖了搖頭,將腦海里的想法驅逐出去,警告道,“我下午還得做小組ppt,現(xiàn)在得睡兩三個小時,你要是再敢啾個沒完,我就把你關廁所沖馬桶送走!”
嚇得他小臉煞白,連忙抱緊了人。
“甜甜絕對不吵姐姐!”
般弱放心睡過去了。
陳斯甜輕手輕腳下了床,給人蓋了被子,又去衛(wèi)生間沖了冷水澡,減緩血液流速。
他光著上身,頂了條毛巾出來。
有人睡相不好,春光乍泄,被子可憐巴巴團在床尾。
冷靜,冷靜。
又不是沒見過。
陳斯甜壓了壓鼻尖,快速上前,又把薄被蓋上,一手壓著,免得她再次踹開。
他有點不敢看對方的臉,即使是睡著的狀態(tài)。
得轉移注意力啊。
陳斯甜一手按著被子,一手滑動手機屏幕。
他先給爺爺發(fā)了條信息。
“爺爺我星期天不回家啦。”
“明日,四月初三,庚辰月,戊戌日,忌,諸事不宜。”
陳斯甜:“……”
感謝偉大的爺爺,行走的日歷,再也不用擔心孫子出門沒看黃歷而踩到狗屎。
不過他跟姐姐面基那天,也是爺爺掐著日子算的。
果然開局很好。
再一次感謝爺爺。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呀。樂文小說網(wǎng)
嗯,他姑且信一下玄學,不要做什么節(jié)外生枝的事了,跟姐姐什么也不做,躲在一個被窩里做不可描述的事,也,也挺好的。他大膽地想著那活色生香的場景,又禁不住軟紅了耳根。他拍著臉,譴責自己男人的劣根性。
陳斯甜進行腦內(nèi)檢討。
“滴滴。”
手機振動。
他劃開一看,還是爺爺?shù)南ⅰ?br/>
“還有,忌行房。”
什、什么鬼?!
陳斯甜嚇得手機飛了出去,他趕緊捂住般弱的耳朵,地板響起啪的一聲。
人沒醒。
他松了口氣。
陳斯甜躡手躡腳繞到另外一邊,檢查屏幕,手機沒摔壞。
他接著刷消息。
死黨群爆了999+消息,圍繞著“年下甜哥為何如此”的主題,早已是一片血雨腥風、狗尸遍野。
【一身正氣:我初中,送女孩子回家,高中,送女孩子玫瑰,大學,終于能光明正大地逛街】
【一身正氣:每次想到甜哥在陰暗角落咬帕子偷哭沒女朋友就爆爽】
【一身正氣:但現(xiàn)在什么情況!!!連女孩子的手都沒摸過的甜哥去過夜了!!!我他媽二壘都沒上啊!!!】
【一身正氣:我要變成蒼天棄孤了嗎!!!】
【fff團團長:誰不是呢】
【蓋世大豬蹄子:誰不是呢】
【我恨甜哥:誰不是呢】
【騎豬上學:誰不是呢】
死黨群抱頭痛哭,為什么會這樣,明明他們是最早脫單的,升級指日可待,現(xiàn)在慫得連吻都沒接上!
但甜哥一晚就a上去了!
【性情淡泊愛豬小仙男:蓋子,磊子,你們改個名,不要有zhu】
群里:“???”
這網(wǎng)名?這語氣?你誰啊?
【一身正氣:甜哥???】
【fff團團長:甜哥!!!】
【性情淡泊愛豬小仙男:是我】
說話語氣怪怪的,難道是加了“性情淡泊”這前綴,所以感覺說話慢悠悠的還特有禮貌?
不不不。
這貨肯定不是甜哥。
他們起雞皮疙瘩了。
他們甜哥不是這樣的,不管你有的沒的,上來一頓暴噴,噴到你服,祖安集火哥可不是開玩笑的。
難道,難道是被甩了,所以受到了嚴重的刺激?!
眾人小心翼翼回復信息。
【蓋世大豬蹄子:甜哥,這個,改名有什么講究嗎】
【性情淡泊愛豬小仙男:命中有難,撒鹽驅邪】
【蓋世大豬蹄子:……】
【蓋世大豬蹄子】改成了【蓋世騷蹄子】,而【騎豬上學】也默默換了【大哥說我命中有難所以改個名】。
這太奇怪了。
果然是被姐姐甩了吧,而且是那種特別凄慘的掃地出門!
眾人腦補了一通,頓時心疼不已。
【蓋世騷蹄子:節(jié)哀】
【一身正氣:節(jié)哀】
【我恨甜哥:節(jié)哀】
【性情淡泊愛豬小仙男:啥?節(jié)哀個屁!老子好得很!!!你們想上香就早說老子送你們一打】
死黨們:“……”
雖然被罵得狗血淋頭,但他們總算可以確認——
他們的甜哥是正常的,腦子沒壞。
【大哥說我命中有難所以改個名:甜哥你在哪里而啊出來開黑啊!網(wǎng)吧機子都開好了就等你了】
【性情淡泊愛豬小仙男:不去】
【性情淡泊愛豬小仙男:姐姐在睡覺甜甜要守著她醒過來】
大家哀嚎一聲。
我靠,熟悉的先抑后揚套路啊,這個哲學系的男人把他們玩得團團轉啊,太可恨了!
死黨們還想追問細節(jié),被陳斯甜懟得啞口無言,默默反省。
般弱下午一點多醒過來,饑腸轆轆,是被餓醒的。
兩只黑窟窿幽幽對著她。
“我草什么東西!”
她干脆利落一腳將眼前的東西踹下去。
陳斯甜發(fā)出慘叫聲,弱聲弱氣,“姐姐,是我!”
幸虧他小身板結實,不然這一腳腰都癱了。
“誰讓你靠得那么近。”般弱嘟囔,揉著脖子,“我還以為撞鬼了呢,你怎么不起來?該不會是真被我踹廢了吧?”
“不是。”陳斯甜咳了一聲,分外尷尬,“蹲的太久,腳麻了。”
他其實找好了角度,還想給她一個浪漫唯美的午安吻來著,誰料開局就死。
般弱:“……”
所以是盯了她幾個小時?
你這作風有點小變態(tài)啊。
兵荒馬亂之后,兩人商量著出去吃中飯。
陳斯甜跟在后頭,很自然替她拎包,特別像烈焰紅唇大小姐跟最靚馬仔的出門排場。
門衛(wèi)室給她來了個緊急電話。
“熊女士,你,你能不能來門衛(wèi)室一趟?這里有個男孩子,說是要見你,而且他昨晚淋了雨,還發(fā)著燒,勸他回家不回,去醫(yī)院也不去,我們也不知道要怎么辦了。”
去到之后才發(fā)現(xiàn),對方的狀況更加惡劣。
都開始說胡話了。
“去醫(yī)院。”
般弱話音未落,陳斯甜就掏出手機,叫了車。
“大小姐……大小姐……”
沈橙沖上來抱著她,他的衣服跟頭發(fā)是濕的,而滾燙的身軀如同火中紅炭,燒得她肌膚發(fā)疼。
這一瞬間,他像是街邊遺棄的幼犬。
顫抖、哽咽、不安、害怕。
他在她的身上瑟瑟發(fā)抖,眼淚掉個不停。
陳斯甜氣得眼睛發(fā)紅,將人給強行架開,警告道,“喂,我女朋友,你他媽的適可而止啊,不要以為你生病老子就不敢揍你!”
“女……朋友……”
女朋友,女朋友,她是其他人的,女朋友。
他再也觸碰不到的身份。
前男友的力氣仿佛被抽取而空,軟了手腳,反復呢喃著,又慘然一笑,他撥開了男生的胳膊,一個人跌跌撞撞走出門衛(wèi)室,又啪嘰一聲,摔倒在水灘中。
雨后的臟水濺了一身。
俊秀的面容沾了泥與腐葉,如同發(fā)霉的瓷。
他伸著手指,試圖抓著什么,最終無力垂落。
沈橙高燒昏迷過去。
而再次醒來已經(jīng)是在醫(yī)院的病床上,熊家父母守在身邊。
“醒了?!”
熊母喜出望外,抓著他的手。
“你感覺怎么樣?餓不餓?想吃什么?媽,媽給你買粥好不好?”
沈橙的臉龐毫無血色,嘴唇蒼白,邊角裂開,隱有血絲。
頹廢得不成樣子。
他的目光很空,空到承載不了任何有重量的情緒。
“……走了?”
他吐出兩個字。
“什、什么走了?”
沈橙轉過頭,呆滯看著窗外,又緩緩閉上了眼。
他不再出聲。
錐心的疼從腹部傳到尾脊骨,一點點剝離他纖細敏感的神經(jīng)。
好疼。
但對她來說,送他去醫(yī)院已經(jīng)就仁至義盡了吧,又怎么會管他餓不餓疼不疼。他在門衛(wèi)室守了一整晚,值班人員說,五樓倒數(shù)的第二個房間就是她住的地方,那燈,從凌晨一點亮到了三點,他就撐著那充血的眼睛,直勾勾盯著,每一秒,每一分,都是煎熬,都是刀刃。
兩個小時他們在干什么?
單是想一下細節(jié),他就煩躁得想要抓狂。
直到沈橙看到一個男生走出陽臺,黑發(fā),赤著胸膛,身體是她喜歡的性感有力,張揚著蓬勃的荷爾蒙。
男生輕車熟路滑動著打火機,慵懶不羈咬著煙。
他就在高樓之下,煙霧繚繞,面容模糊。
以勝利者的姿態(tài),目光輕蔑俯視著高樓之下的輸家。
他輸了。
輸?shù)脧貜氐椎谉o法翻身。
周一,沈橙高燒退了,出院修養(yǎng),父母向學校請了假。
他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偶爾出門買東西。
熊母試圖跟他搭話,緩和氣氛,但對方一言不發(fā)從她身邊經(jīng)過,表情冷漠,宛如行尸走肉,欠缺正常人類情緒。
沈橙用酒精跟煙起了一座墳。
而他,就直挺挺躺在棺材中間,不見天日,不聽人言,完全地,徹底地,封住他五感。
他以為這樣就能好過。
“咚咚咚——”
熊父抬手敲門。
“小子,你差不多就得了啊,失個戀你還當世界末日嗎!”
沈橙沒應。
在熊母的擔憂目光下,熊父用備用鑰匙開了門。
一股混著酒味的煙氣充斥著房間的各個角落,嗆得人喉嚨發(fā)癢。窗戶的簾子緊緊閉著,主人不肯讓它透出一縷明亮的光,而桌上、床上、地上,隨處是亂放的酒瓶和煙頭,倒著酒液,堆積黑灰。
一道陰影窩在墻角,露出的腳踝又冷又白。
玻璃杯里盛著澄亮的酒液,他兩根手指捏著灼紅的煙蒂,兇猛抽了幾口,又動作粗暴摁進了啤酒里。
使勁地摁。
直到煙頭都散開在酒里。
凌亂細碎的黑發(fā)遮著蒼白的眼皮,他垂著眸,說不出的陰冷。
“你個混蛋!”
熊父又氣又心疼,恨鐵不成鋼,“你在干什么?靠傷害自己博取同情嗎?你覺得這樣做有用嗎?老子告訴你,屁用都沒有!”
送醫(yī)院之后,般弱將事情攤開來,一五一十地說清楚。
熊家父母早期看兒子的行為,也隱隱猜得出來他余情未了,想著時間能治愈一切,但他們沒想到對方會偏執(zhí)到這個程度。
沈橙動也不動,藏在暗影中。
“明天就是人家的訂婚宴了,你與其在這里要生要死的,還不如把自己收拾干凈,體面去見人,別當個見不得人的孬種!”
泡在酒中的手指微動。
“……訂婚?”
他喉嚨發(fā)出嘶啞的音節(jié),難聽,低沉,仿佛被割裂了一般。
“老熊!”
熊母扯了扯丈夫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再刺激人了。
本來情緒就不穩(wěn)定,再這樣一弄,萬一,萬一出事了怎么辦。
熊父見不得意氣風發(fā)的家伙這種爛泥扶不上墻的樣子,忍不住拽起他的衣領,“就現(xiàn)在,給老子去洗澡,把房間打掃干凈!一點打擊就頹廢,像什么男人!以后你要面對的挫折要多著呢,總不能次次都這樣吧!”
而男生眼底的光熄滅了,喪失了對外界的感應。
他癱軟著,任憑拎著,放棄擺弄肢體,提線木偶般聽話。
熊父氣得腦疼。
“難怪人家不選你,就你這鬼樣子,哪里比得上那陳家少爺?shù)男郧閳皂g,樂觀灑脫……”
男生眼神陰郁盯住人,把熊父盯得心里發(fā)毛。
他驟然癲狂大笑。
笑得眼淚都流出來。
“哈哈,是啊,我比不上,又貪婪又自私,為了目的不擇手段,我就是社會敗類,什么都比不上,你們怎么不認他當兒子呢?當初生下來,就該掐死我的啊,為什么讓我活著,活得那么辛苦,小心翼翼,到最后,什么都沒了,哈哈,真行。”
嘭的一聲,伴隨著女人的尖叫,熊父喘著粗氣揍了他一拳。
沈橙撞到墻上,脊骨緊繃,后腦勺發(fā)疼,仿佛響起了嗡嗡的聲音,暈眩不已。
酒精麻痹的大腦有了知覺。
他冷漠擦拭著唇邊血跡。
“有種,在今天,你就打死我。”
他襯衫的紐扣解了兩粒,露出瘦得嚇人的胸線。
熊母都慌了,哭著讓他們父子停手。
咔噠。
關了門,人走了,他又是一個人。
沈橙漠然地想,周五的……訂婚宴嗎?
早上八點,般弱因為妝發(fā)問題被人擺弄了幾個小時,她一本養(yǎng)豬大全都快看完了。
有錢人的生活就是這么單調且枯燥。
十分鐘之后,一通電話打了進來。
熊母哭著喊,“囡囡,阿橙他拿了一把水果刀進去,房門的鎖也換了,還不讓砸門,媽,媽害怕。”
般弱想生撕男主。
她拎著洋蔥紫紗裙,坐上出租車,又給人發(fā)了信息。
三十分鐘后,她到了熊家的住處,外邊圍了一圈的人,有準備砸鎖的師傅。見她過來,熊母惶然不安抓住她的手。
“怎么辦啊。”
般弱踹門。
“是我!開門!”
門開了,她被陰影強行拉了進去。
煙味嗆得她發(fā)暈,對方捧著她的腰,冰涼的指尖游走至背,解開扣搭。
他們倒在地板上。
他瘋狂,失去理智,暴烈至死地吻她。
般弱完全沒有回應,她眉眼冷漠,只在他舔脖子時候轉過臉,“你騙我?”
“騙你?”
沈橙摸到水果刀,在他手臂上劃了一道,鮮血濺到她的紗裙上。
他眼尾發(fā)紅,笑聲瘆人。
手背青筋猙獰綻開。
“怎么樣?大小姐?你喜歡嗎?還想要我往哪里開刀啊?”
般弱表情厭惡,“你發(fā)瘋也適可而止吧。你該知道,你在我這里,拿不到任何的同情分。抱歉,我要訂婚了,我的未婚夫還在宴會里等著我,我先走了。”
她頓了頓,“望你理解,我要負責的,只有我未婚夫的人生,其余的,我管不了,也不想管。”
彬彬有禮,客氣疏離。
她翻身起來,又被人摁住。
血腥氣味充斥鼻腔。
對方長腿絞住她的腰,雙臂繞過來,緊緊箍住她的肩膀,像是蜘蛛,吐出纏絲,將佛像包裹進白網(wǎng)里。
他以為這樣,佛就會永遠屬于他。
“別走。”
他嗚咽著,音節(jié)破碎,“求你了,別走,我真的,真的不想失去你。既然你曾經(jīng)喜歡我,為什么,為什么不能繼續(xù)喜歡下去?你說你最討厭抽煙戴耳釘不成熟的男生,可到頭了,你卻跟他做了。我,我也可以的啊,我抽了很多煙,喝了很多酒,抽到吐,喝到吐——”
“只要你喜歡,我可以模仿你喜歡男生的任何地方,他抽煙的姿態(tài),嘴角微笑的弧度,他親吻你的樣子,我可以模仿。”他嘴唇失去血色,呼吸輕不可聞,“這樣,也不行嗎?”
他第一次感到精疲力竭,怎么追也追不上。
以往被無視、被欺辱、被責罵,都遠沒有這一次來得洶涌。
后悔啃噬著他的四肢百骸,要他穿腸肚爛,死有余辜。
“我會聽話,比他更聽話,更愛你。”
沈橙勒得她發(fā)緊。
淚珠子盈滿了她的鎖骨。
“所以,求你不要走。”
“咔噠。”
門再度開了。
來人瞳孔地震,又把門給關上了,熟練反鎖。
“喂,你讓老子很生氣啊。”
陳斯甜上前一步,踢飛一個玻璃酒杯,嘭的一聲,剛好砸到沈橙的胳膊上,碎裂開來,趁對方刺痛,他將般弱拉回懷里。
“我的……你還給我!”
沈橙試圖站起來,被人一腳壓著肩膀。
沉重的,窒息的。
他眼部充血。
咯吱咯吱。
骨頭發(fā)出清脆的聲音。
他忍住痛楚,緊咬牙關,不發(fā)出聲。
陳斯甜居高臨下,輕蔑瞥著他,雙手扣起般弱的文胸,唰的一聲拉上鏈子,往她額頭吻了下,“以后姐姐別亂跑了,甜甜會擔心的,有什么事,吱我一聲就行,甜甜給你解決。”
黑發(fā)之下,男生眼珠子移到眼尾,他聲音透著凜然如冬的寒氣。
“畢竟垃圾到處都是,小心絆住你的腳。”
下一秒,小男生又笑成一朵花,人畜無害,“時間快到了,姐姐跟甜甜回去吃婚禮蛋糕好不好?你最喜歡的豬豬款式哦,水果味呢。”仿佛剛才那盛氣凌人的家伙不是他來著。
他摟住般弱就走。
“別走,別走,你他媽不準走啊!!!”
那一腳很重,讓沈橙肩膀脫臼,爬都爬不起來,他蠕動著,努力拖動著肢體,竭盡全力地靠近她。
他想抓住她,哪怕是一截裙角。
可她越走越遠。
連回頭看他一眼都沒有。
“啊啊啊啊!!!”
“不準走!!!”
沈橙絕望捶著地板,失去知覺,捶得指骨爆裂,滿手是血。
想要你想要你真的好想要你。
可你要訂婚了我卻連請柬都收不到,我的死去活來也只是你的不痛不癢,除了出此下策,我能,怎么辦呢。
在一路冷眼中,他終于熬出了頭,從黑暗荊棘拾起了榮光,去了沒有去過的地方,上了不敢上的大學,還有一個健全溫馨的家庭。
朋友、資源、人脈,他唾手可得。
像高考畢業(yè)老師說的那樣,祝他前程似錦步步高升。
他已經(jīng)接近了這個目標。
在他前程光明未來可期的時候,他不用深夜做兼職,不用再為兩塊錢的公交費而苦惱,奶茶也可以點兩杯半價。
在他終于可以抽出時間的時候,還想著,周末一定要帶她騎最愛的單車,越過長滿蒲公英的山野,在咔咔的腳踏聲,在她的笑中,騎過橘粉色美得能死人的天際線,把情侶該做的一百件小事兒都做完。
在他送得起鉆戒終于可以補償她的時候——
卻永遠失去了她。
“活該啊,沈橙,你他媽的就是活該……”
他孩子般痛哭出聲,眼淚怎么也止不住。
祝你訂婚快樂。
亦祝我年少腐朽碌碌無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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