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八十六章 價值交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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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過身,看到一個人朝自己走來。
這個人陸子明認(rèn)識,正是剛才分別不久,坐在楚天嬌旁邊,她的同學(xué)--皇甫宇。
因為他的聲音很大,一下子驚到在湖心亭擁抱在一起的小情侶,他們往這邊瞅了瞅,兩個腦袋拉開了距離。
“不得無禮!”張橫瞇著眼睛不悅的說道。對師父不敬,怎能容他?!
皇甫宇來到跟前,沒有理睬張橫,而是望向陸子明,沉聲說道:“我有事想和你單獨(dú)聊聊!”
陸子明楞了一下,不知他找自己有什么事,好像兩人都不太認(rèn)識。
看他認(rèn)真的表情,猶豫了一下,輕輕點(diǎn)頭。
“張橫,你先去訓(xùn)練室,一會兒我去找你。”
他疑惑的望了望皇甫宇,不知這小子在搞什么鬼,擰著眉頭瞪了他一眼,想到陸子明的能耐,量也出不了什么事,點(diǎn)了點(diǎn)頭,轉(zhuǎn)身朝體育館走去。
他剛走了幾步,陸子明就聽到身后的青石臺階上有動靜,側(cè)目一瞧,剛才那兩個小情侶低著頭快步離開,估計是知道兩人剛才的舉動被人看到,不好意思再待下去了。
看著空出來的涼亭,陸子明瞧了皇甫宇一眼。“走吧!”
說著,他率先邁上臺階,朝里面走去。
皇甫宇沒有搭話,抬腿跟了上去。
涼亭處在湖的中心,四面環(huán)水,來到這里,感覺溫度都下降了不少。
陸子明在剛才小情侶的位置坐下,抬頭望向走過來的皇甫宇。“找我什么事?”
剛才從聲音中能夠聽到,他是帶著怨氣的,不過莫名的憤怒也不至于較真,陸子明的語氣尚算和善。
聽了話,皇甫宇的臉色卻變得陰沉不定起來,像是如鯁在喉一般,憋的臉色脖子粗,也沒說出什么能聽的懂的話。
緩和了好一會兒,才艱難的說道:“你,你--以后能不能離楚天嬌遠(yuǎn)點(diǎn)?”
說完,就一臉緊張的盯著陸子明。
離她遠(yuǎn)點(diǎn)?
陸子明擰起了眉頭,難道兩人的關(guān)系現(xiàn)在很近嗎?
組織了一下語言,他沉聲問道:“為什么這么說?”
“反正你離她遠(yuǎn)點(diǎn)就好了。”皇甫宇緊張起來,沒有回答陸子明的話,反倒有些惱羞成怒。
陸子明的雙手交叉起來,面無表情的望著他,片刻,他站起身,一句話沒說就朝外走去。
跟一個瘋子說話,真是浪費(fèi)口舌。
看著他對自己完全不理睬,皇甫宇怒了,握著雙拳,像一只受傷的野獸般嘶吼:“你若是這樣走了,我保證你一定會后悔!”
聽到這樣的話,陸子明停了下來,他不是怕事,而是怕麻煩。
看著他停下的動作,處于暴怒狀態(tài)的皇甫宇終于找到了一絲自信。
“小子。”陸子明凝視這個微胖,少年老成的學(xué)生,沉聲說道:“我不知道你發(fā)的什么瘋,但我可以告訴你,我和楚天嬌沒有任何關(guān)系!”
“沒有任何關(guān)系?”
情緒稍微平靜的皇甫宇再一次憤怒起來,眼睛瞪的都能看到里面的血絲。
“沒有關(guān)系她會整天和你一起吃飯?沒有關(guān)系她會為你不惜得罪副校長?沒有關(guān)系她會--”
皇甫宇不傻,楚天嬌一直是那種張揚(yáng)的性格,突然變換風(fēng)格,當(dāng)然是經(jīng)歷了什么,而這些怪事都集合在一個人身上--陸子明。
他這樣一說,讓原本覺得沒什么的陸子明擰起眉頭,這些事件結(jié)合在一起,還真有寫蹊蹺。
他抬起頭,望著皇甫宇,疑惑的問道:“就算她對我有些不同尋常,但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
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
這話問倒了皇甫宇,他和楚天嬌只是從小的玩伴,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關(guān)系,若是只靠這一點(diǎn)來要求別人,似乎有些牽強(qiáng)。
“當(dāng)然有關(guān)系!”
皇甫宇多年來養(yǎng)成的高傲,讓他不可能向陸子明這樣的小人物妥協(xié),憤怒的反擊道:“因為,因為--我喜歡她!”
說完這話,他的心里頓時有一種悵然感,一直壓抑在心里,不敢對楚天嬌說出來的話,今天竟然說了說來。
聽了這句,陸子明才想明白前面他說的無厘頭的話,同時心里也有些對這小子的表達(dá)能力感嘆。
先說這句的話,還會被人當(dāng)成瘋子嗎?
“額--”
陸子明重新走回涼亭,在一旁坐下,摸了摸耳垂,嘆聲說道:“你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讓我距離她遠(yuǎn)一些?”
一側(cè)正喘著粗氣的皇甫宇聽了輕輕點(diǎn)頭。
“可以理解。”陸子明點(diǎn)頭贊同,聳了聳肩膀說道:“你誤會了,我對楚天嬌沒有任何企圖,也從來沒主動找過她--”
“那是自然!”從頭至尾將陸子明當(dāng)成敵人的皇甫宇竟然罕見同意陸子明的話,他咧嘴笑的有些怪異。
“若有企圖,你以為自己還能在學(xué)校里安心的當(dāng)保安嗎?”
按說他一個十幾歲的學(xué)生說這樣深沉的話,會讓人覺得搞笑,但因為皇甫宇老成的模樣,加上他的肢體語言,都讓陸子明隱隱覺得他不是一般人。
感受到這些,陸子明有些頭疼。
果然不能沾這些富人的邊,惹了一個,后面跟了一串背景實力都牛哄哄的家伙,不知什么時候就沖進(jìn)自己的生活,來一記下馬威。
頓了下,皇甫宇又自顧自的笑著說道:“放心,我也不是趕你走,只要你以后對阿嬌冷一點(diǎn),拒絕和她一起吃飯,拒絕接受她的幫助,我就不會為難你。”
有的人很窮,沒權(quán)沒勢,但吃軟不吃硬。
陸子明就屬于這種人,若是你和他好好說,他一定會答應(yīng),但你若是威脅--
他摸著下巴,臉上表情看不出內(nèi)心喜怒,沉吟了一會兒,呼出一口寒氣,沉聲說道:“我只能保證不主動招惹楚天嬌,至于其他的--恕難從命!你若有什么不滿,我也沒有辦法。”
言罷,陸子明站起身,不給皇甫宇回答的機(jī)會,大步朝臺階上走去。
看著他挺拔的身影,皇甫宇目光里充滿了怨毒和憤怒,雙拳緊握。
“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憤怒聲音從他的嗓子里發(fā)出。
片刻,正當(dāng)他準(zhǔn)備離開時,身后岸邊的花園里卻忽然響起悉悉索索的聲音,因為這動靜太過突兀,嚇了他一跳。
余怒未消的轉(zhuǎn)過身,看看是哪個不開眼的打擾自己。
他看到從岸邊的花園里走出來一個人,他身穿和陸子明相同的制服--
“嗎的,原來是個保安!”皇甫宇低聲罵道。現(xiàn)在他最討厭的職業(yè)就是保安了。
他望向那人,提高嗓門沒好氣的罵道:“你***的干嘛呢,嚇老子一跳!”
令人稱奇的是,那個被罵的保安竟然沒有生氣,反而一副笑瞇瞇的樣子,吵他揮了揮手,比劃示意了一下,自己好從前面繞過去。
果然,他比劃完,直接小跑著從岸邊往涼亭的方向去。
皇甫宇在這里才不怕什么人,看到那個保安的動作,他心生疑惑,直接在涼亭邊坐了下來,看看他能搞出什么名堂來。
那名身材中等的保安很快邁著沉重的步子出現(xiàn)在涼亭前。
在距離還有兩個臺階時,他就站定了身體,大口的喘了幾下粗氣,這才滿臉堆笑的說道:“別緊張,我的名字叫魏定國,來著沒有惡意,相反,我是來幫助你的!”
“幫我?”皇甫宇擰起了眉頭,從小就受著權(quán)謀熏陶的他,領(lǐng)悟最深的一個道理是‘價值交換’。
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幫助你,若是真的發(fā)生,那一定是想從你身上獲得什么。
“你想要什么?”他沉聲問道,頗有一種生意場上的老練感。
“額--”
魏定國愣了一下,他沒想到眼前學(xué)生模樣的皇甫宇,竟然會看的這么透,震驚的同時,也收起了自大高傲的心態(tài)。
他扯著嘴角笑了笑,說道:“因為我們都有個共同的敵人--陸子明!”
剛才在巡邏的路上,他遠(yuǎn)遠(yuǎn)瞧見陸子明和另外一個人朝涼亭走去,當(dāng)他看清那男生的臉,立刻就意識到這或許是個機(jī)會。
于是,他偷偷的躲在能夠距離兩人最近的地方,偷窺他們說些什么。
因為四下無人,兩人的音量又不小,內(nèi)容全都給魏定國聽了去。
聽完,他就覺得屬于自己的春天終于到來了。
又躲藏了里面聽了一會兒,看到陸子明走遠(yuǎn),這才忙不迭的走過來。
“陸子明?”皇甫宇驚訝的眼神一閃而逝,詫異的問道:“他不是你的領(lǐng)導(dǎo)嗎?怎么是敵人?”
“狗屁領(lǐng)導(dǎo)!”
魏定國扶著木柱在皇甫宇對面坐下,撇著嘴不屑的罵道。
“哦?”
看他這樣,皇甫宇知道其中定然有故事,頓時來了興趣,抱著膀子,笑了笑問道:“什么事,說來聽聽。”
“唉!”
通過皇甫宇給的第一印象,加上魏定國的直腸子,也沒打算隱瞞,嘆了口氣,直接將正事說了出來。
“不瞞你說,我姐夫是校務(wù)主任于四保,原本上一任的保安隊長走了之后,這個位置是我的--”
說道這里,他心中的憋屈一下子涌上心頭,忿忿的說道:“誰知道這個陸子明走了什么狗屎運(yùn),一來就搶了我的位置,你說,換了誰不氣憤?”
“那是挺不幸的。”
當(dāng)聽到眼前人竟然是于四保的小舅子,皇甫宇眼神里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嘴角勾了起來,果然在這個藏龍臥虎的校園里,到處都是裙帶關(guān)系,而像陸子明那樣獨(dú)善其身的異類是少之又少。
聽了他的敘述,皇甫宇心里有了底,一個被奪了職位的人跑過來和自己進(jìn)行一些價值的交換,還是很合理的。
“你--”
他想起了另外一件奇怪的事情,疑惑著問道:“怎么斷定我有能力幫你呢?我只是個學(xué)生--”
說著,皇甫宇扯了扯自己領(lǐng)口的校服。
“哈哈--”
魏定國得意的笑了起來,隨即站起身走過去向皇甫宇拱手:“宇少,您的身份在學(xué)校里,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這個馬屁可謂是拍的非常到位,皇甫宇被陸子明打壓的郁悶勁一下子被沖走,揚(yáng)起腦袋笑了起來。
他抬手拍了拍魏定國彎著腰湊過來的肩膀,笑著搖頭。“沒想到你小子還挺上道,好吧,既然都是明白人,那就打開天窗說亮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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