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鑒賞
,最快更新透視神瞳 !
裴琉莞的笑容不那么公式化,甚至算得上是親切了。
“各位到場都是圈子里的大人物了,想必能夠幫幫我這個婦道人家?!?br/>
裴琉莞非常擅長利用自己的女性的優(yōu)勢,把自己放在一個弱勢的地位,這樣總是能夠幫助他提高辦事的效率。
裴琉莞說完之后,下面的人都點有點頭,矜持的示意著。
“那么,我就不再說那些個耗費時間的話了,眾位都是時間寶貴的人呢?!迸崃疠刚f著就讓人把東西都放到陳列臺上來,還有幾幅畫作是掛在了畫架之上。
擺在陳列臺上的是些玉石,還有幾件青銅器。
但是,吸引陳天云的顯然不是擺放著的東西,而是掛在畫架上的兩幅張畫作。
第一張,畫卷首段近處露出倚山俯水一條斜徑,路隨山傳,自到婦人立于竹籬門前才顯得寬展。山此向上,山限岸側(cè),樹木掩映,通過小橋,又是平坡,布篷游艇,容于其中。下端一角,便是坡陀花樹,圍繞山莊。描繪出明媚春光和游人在山水中縱情游樂的神態(tài)。各種花樹點滿山野,桃紅柳綠,相映成趣。
轉(zhuǎn)而便是第二幅畫。
畫家以細筆勾出輕漾的水紋及遠處飄蕩的小舟,舟行漸遠漸小,凸顯了江天的壯闊浩渺,江岸的山峰聳峙峻秀,岸上的樹術(shù)翁郁蒼翠,層疊錯落、密樹掩映的曲折山嶺間有碧殿臺閣,水榭赤欄修筑于松竹小徑,其間有游人穿行于桃紅叢綠之中;坡岸之上,兩人正臨水駐足,賞春抒懷;另見四人沿山上小路而來,主人騎馬,三個仆人或引領(lǐng),或挑擔(dān),或提物,前后簇擁而行。此圖使人遠離塵世,傾情自然,縱目千里,給人以清新而“超然物外”之感。
正是展子虔的《游春圖》和《童子戲水圖》!
陳天云是個在專業(yè)上非常用功的人,否則他不會有這樣的成就。這兩張畫,幾乎是一瞬間就吸引了陳天云的視線。
他幾步走上了前去。
很多來鑒賞的人都死帶了許多專業(yè)的工具的,這時候正在等人拿來。
但是,陳天云天生就有一種常人所不具備的專注力。他甚至不是任何時候都需要工具。
“陳先生已經(jīng)有了想法?”裴琉莞見陳天云的眼光已經(jīng)被吸引了過去,笑意漸濃,走上前說道。
“……”然而這時候的陳天云卻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沒有回應(yīng)裴琉莞的話語。
裴琉莞也不介意,像陳天云這樣的人,在古玩界并不少。
第一張圖以全景方式描繪了廣闊的山水場景,圖中除描繪了山水樹石外,還描繪了白云出岫,雜以樓閣、院落、橋梁、舟揖,并點綴著踏春賞玩的人物車馬,展示出一幅杏桃綻開、綠草如菌、水波粼粼,春風(fēng)蕩漾的春日融融之景象。
但是這顯然不是陳天宇關(guān)注的焦點,陳天云關(guān)注的是畫者的手法,畫作的味道,畫作所運用的涂料。
陳天云拿起站臺旁的手套,呆在手上,撫摸著畫作。
這種手套是被特殊處理過的手套,很薄,幾乎不會影響人手的觸感。
畫作的紋路非常清晰,或許是歷經(jīng)的時間已經(jīng)太久,早就沒有的墨跡的味道。但是宣紙的氣息卻似乎還殘存了一些。
陳天云在業(yè)內(nèi)的名聲不小,大家也不愿意一窩蜂的上去研究鑒賞,于是多都站在了旁邊,有些人上去另一座站臺看看,有些人在觀察陳天云。
有眼色的都能感覺出來,裴家今天邀請來的主角是陳家的這位。
陳天云可不在意周圍的人群,又走到《游子戲水圖》前仔細端詳了起來。
這幅畫作……
陳天云對比著看了看,眉頭緊緊的蹙了起來。
兩幅畫作單看似乎都是比較完美的畫作,但是對比在一起,就會有很大的漏洞。
兩幅畫作雖然看起來很像,但是,事實上從畫作的手法到用料,用筆都是不同的。
很難想象這是兩幅畫作出自同一個畫者之手。
如果不是出自同一個畫者之手,至少會有一副是仿作。
陳天云觀察了半晌,在脫下手套的時候腦子中幾個念頭閃過,卻沒有說話,反而是又換了一副新的手套,走向了另一個展臺。
可是顯然,他對這個展臺上的東西興致缺缺。
倒不是說這些東西沒有價值,只是對于陳天云來說,一天見的——或者說是自細看過的東西不能太多。
否則反而會影響自己的判斷力。
陳天云走了幾步就不再看下去,反而走出了人群。
裴家主幾步走上前去叫住了他,“陳先生有什么發(fā)現(xiàn)么?”
事實上裴琉莞剛才就像當著大家的面來問的,這樣陳天云就來不及推辭。
但是陳天云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
他沒有直接離開,而是轉(zhuǎn)向了另一個區(qū)域,如果這時候裴琉莞再出聲的話,那就顯得裴家家主很沒有教養(yǎng)了。
這才讓裴琉莞追了上來。
陳天云能這么輕易的看出兩幅畫的不對勁的地方,裴家又怎么會沒有人看出來?
兩幅偽作放上來,裴家會不自知?
這個裴家的女人不知道在打些什么主意,陳天云謹慎了起來。
“幾位前輩都還沒有開口,我怎么敢隨便說話?!标愄煸莆⑿χ妻o道。
“你我二人的話,幾位前輩相比也不會介意。”裴琉莞笑著說道。
“呵呵,裴女士,我還是個久不踏足國內(nèi)圈子的人了,實在不好趕在前輩們的前面說些什么,裴家主一定是能夠理解我的,我相信?!标愄煸票热魏稳硕记宄鯓影讶说脑挾禄厝?。
事實上,他經(jīng)常會無意識的這樣做,也算的上是一種天賦了。
“放心,我懂?!迸崃疠傅难凵褡兞俗?,這時候她自己倒是不好再說下去了。
“陳先生可別走遠了,接下來還有個重頭戲呢。”裴琉莞柔柔的笑著。
“拭目以待?!标愄煸浦荒芤圆蛔儜?yīng)萬變。
“說起來這幅畫,陳先生一定不陌生?!迸崃疠傅男θ菽獪y起來。
“它叫——《鎮(zhèn)山圖》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