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七章 宴會
第二天早上,馬車駛向了相府在到相府門前時李天鷹被護(hù)衛(wèi)攔了下來,宋青倒是擺了擺手,一個人先進(jìn)了相府,李天鷹才被護(hù)衛(wèi)帶了進(jìn)去。
宋青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這樣的安排,但是也無妨,都入了虎穴了要是發(fā)生什么事情李天鷹一個人也沒有什么辦法,一路跟隨著家丁走過了一個院子,看起來也不像是要去大殿之類的路,倒像是要領(lǐng)他去花園之類的,一路上的景色倒是迷人。
應(yīng)當(dāng)沒錯了就是一個花園,只是奇怪的是一個假山被搬走了留下破敗的景象,自己在之前就聽說相爺為了堵住女真人可能從下水道進(jìn)入汴梁便將自己的假山拆了去。
不過不是家宴嗎來著后花園有什么用意呢,那家丁看了看宋青,然后行了禮:“宋公子請在這里稍等片刻。”說完家丁便匆匆離開。
宋青一頭霧水,聳了聳肩,走到一涼亭里坐了下來,心想這相爺也是奇特。
宋青正看著湖水中的蜻蜓有些發(fā)呆,一聲聲輕盈的腳步聲傳來過來,嘀嗒嘀嗒像是蜻蜓點在水面上一樣的動聽與迷人,不像是童貫著老頭的腳步聲啊,他微微轉(zhuǎn)過頭來。
輕紗在微風(fēng)中漂浮著,那女子婀娜身姿,臉嫩膚白宛若蛟龍,長長的頭發(fā)在微風(fēng)中飄舞,女子微微低著頭有一絲羞澀,紅潤的臉頰像是待放的花蕾一般,更像是剛下凡間的仙女一樣美麗動人。
“莫非這是那老頭要使美人計。”他差點笑了出來,趕緊起身,那女子一步一個腳印,身體像是水一般柔軟的往前走來。
“小女子見過宋公子。”女子微微附身,依舊低著頭,宋青拱手還禮。
“不知姑娘是。”
“小女子童嘉,是相爺?shù)那Ы稹!?br/>
“哦,原來是相爺千金,幸會幸會,在下是受相爺邀請前來,家丁帶到這里,看這里有個涼亭便來坐坐,實在不好意思打擾到姑娘了,在下這就離去。”他說完正要走出去,卻被童嘉攔了下來。
“是小女子讓家丁領(lǐng)公子前來的。”
宋青倒是有些差異,未出閣的女子在自己家里私會女子在古代可是一件很嚴(yán)重的事情,難道現(xiàn)在的女子都不在乎這些東西嗎,然后他想起了江寧的吳欣姑娘,然后無奈的搖了搖頭。
“其實小女子只是想見見公子而已,并沒有什么用意,那首《如夢令》是真的寫的很好了呢。”說到這首詩詞她的目光神離,像是有所期待又有所迷戀一樣。
“多謝姑娘夸獎。”
童嘉微微抬頭看了一眼宋青,然后極速的躲避了宋青的目光,宋青倒是沒有見過像眼前這嬌滴滴樣子的女子了。
“昨夜雨疏風(fēng)驟,濃睡不消殘酒。試問卷簾人卻道海棠依舊,知否,知否,應(yīng)是綠肥紅瘦。剛得到這首詞是小女子還以為是哪位女子所寫,卻沒有想到是公子所寫,然后公子又來到了汴梁,所以小女子讓父親邀公子前來,就是想見見公子,見見這位《如夢令》的作者。”
“小女子早想見公子,這些時日女真人犯境,公子在外運籌帷幄,將汴梁從絕地之中救了回來,公子的天縱之才,想要見公子的強(qiáng)烈愿望才使得小女子下了決心去求父親。”
童嘉說到這時到是有些許傷心:“可是聽說公子不愿留在汴梁,想要離開,小女子今日想問公子能否為了小女子留在相爺身邊。”
“為了姑娘您?”宋青嘴角抽搐著,這個更厲害了,武朝的女子一個比一個神奇。
“不知姑娘是何意,不過說實話,在下也只是知道些皮毛而已,不會打什么仗,姑娘喜歡詩詞,以后要的有好詩詞在下第一時間差人送來給姑娘你,至于什么天縱之才怕是姑娘高看在下了。”
宋青說話的時候始終與她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只是這一次童嘉卻緩慢的向宋青走了過來,他往后后退了幾步,已經(jīng)到了涼亭邊上再退就要退到池塘里面去了。
“公子以后還會寫詩嗎,公子真的會將詩詞第一時間送到小女子這邊來嗎,可是啊江寧距離這里太遠(yuǎn)了,怕是公子回去就要將小女子忘了吧。”再距宋青只有半步之遙的距離童嘉抬著頭像是含情脈脈的盯著宋青一樣。
“公子真的不打算留在這里嗎?小女子,,,”童嘉正要伸出手去牽宋青的手,但是懸在半空中停了下來,然后她又往后退了幾步。
宋青深深的吸了口氣:“在下確實要回江寧,不過不會這么快,要等太原的事情解決了才會回去。”
也是在這個時候,童貫笑著走了過來:“宋公子果然不一般,老夫不能親自遠(yuǎn)迎實在是怠慢了,嘉兒你先回去吧,爹有話要跟宋公子說。”
“不敢不敢,在下不過一介布衣怎敢勞煩相爺。”
童嘉離開之后,童貫將宋青帶到了大堂之中,不過整個大堂也就只有兩個人的宴席。
“我知宋公子不是那種奢侈享樂之人,所以今日除了你我出來酒沒有歌舞。”童貫笑了笑。
然后童貫沉默了片刻再看了看宋青:“宋公子你可知道老夫家中最疼愛的子女是誰。”
“此乃相爺之家事在下怎么敢嚼舌,自然是不知,想了相爺對家中子女個個都是關(guān)愛有加才養(yǎng)得個個如天仙一般。”
“老夫有三個女兒,大女兒被陛下指親嫁給了莊王,二女兒和三女兒如今待字閨中,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年有十六了,以前女真人沒來時老夫總是自私的想讓他們留在老夫身旁,不想讓他們這么快嫁出去,當(dāng)然主要還是沒有物色到好的郎君。
后來女真人來了,老夫怕了,老夫并不是說怕女真人要把老夫這把老骨頭怎么樣,老夫只是怕老夫這兩個女兒落入女真人手中,那女真人個個如野獸一般,我的女兒們當(dāng)如何活與世啊。”童貫?zāi)抗庵械故橇髀冻鲂┰S的滄桑,這是一個父親為自己的兒女所承擔(dān)的責(zé)任他是知道的。
“在幾日之前老夫已經(jīng)將小女兒許配給了國威將軍府的二公子,雖說那二公子不算有才華,但是總歸也是一個
正人君子,對我女兒也會敬愛些,可是我這個二女兒生性倔強(qiáng),老夫給她物色的人物她都看不上,倒是讓老夫為難了。”
宋青很認(rèn)真的再聽的,他沒有說話也沒有什么表情,不過倒是能猜出一二來。
“宋公子是個聰明人,很多話說到這里想來宋公子也已經(jīng)明白了其中的緣由,老夫是個爽快之人,就不打暗語,今日設(shè)宴請宋公子前來無非就是這個目的。
嘉兒她生性倔強(qiáng),對于要選怎么樣的郎君她有自己的想法,今天你來到相府被帶去花園便是老夫安排的,依老夫方才的觀察我那女兒已經(jīng)中意以你,如果宋公子點頭老夫便可以放心的將女人許配給宋公子,不知宋公子意下如何?”
宋青倒是覺得有趣,自己啥都沒干無緣無故的就要成為新郎官,他有點莫名其妙的想要笑。
他站起身拱了拱手:“相爺可能有所不知,在下在來京之前已有婚約在身,原本是要與唐家小姐唐若蘭完婚,后來發(fā)生了些事情,在下入獄正是因為在下那個未婚妻,所以在下不會拋棄自己的未婚妻,還望相爺見諒,在下也是為了二小姐著想。”
深宅庭院之中一名丫鬟匆匆推開房門走了進(jìn)去:“小姐,那宋青說她來汴梁之前早已經(jīng)有了婚姻,有個未婚妻像是江寧唐家的唐若蘭,宋公子就是因為他才殺了人入了監(jiān)獄。”
童嘉手中的手帕一下子從手中滑落了下來:“她有了未婚妻,可是他還是不肯娶我。”心中的難過溢于言表,小丫鬟撿起手帕安撫道:“小姐,莫要如此作踐自己,你可是相爺?shù)那Ы穑瑦勰叫〗愕母患夜佣嗟氖橇耍琅究茨撬喂硬⒎鞘鞘裁春萌耍韭犝f她身邊還有一個什么山寨的女魔頭呢,花心,這種公子我家小姐要是嫁給他定要被他欺負(fù)了不可,小姐算了,我們讓相爺再幫小姐多物色幾個好不好。”
“知否,知否,應(yīng)是綠肥紅瘦。”童嘉沒有聽那么丫鬟的話,一個人走到窗邊,默默的念著這首詩詞,然后想著方才那人的模樣,以及跟他說過的每一句話。
“此事老夫倒是已經(jīng)聽說,所以今日前來就是想跟宋公子說些話。”
“如今世道已變,女真人說不定還會南下,老夫還是那句話,你若答應(yīng)老夫可以保唐家日后之平安,這不是兩全其美的事情嗎,再加上宋公子在朝堂之上有殿下支持,宋公子竭盡所能將武朝大軍大改一番,如果女真人再敢來犯我們何愁之,唐家小姐能在和平之中找到自己的如意郎君,萬千老百姓得以安居樂業(yè),這不是宋公子所想的嗎。”
“相爺,在下只是一介布衣而已,如朝為官這樣的事情,其實之前太子殿下也跟在下說過,都被在下所拒,所以在下怕是要辜負(fù)相爺之所望了。”
“嘭”的一聲,酒杯猛然被砸在了地上,隨后粉碎開來,大堂外的家丁還以為出了什么事情紛紛沖了過來。
“你們進(jìn)來干什么,誰讓你們進(jìn)來的,都給我老夫滾出去。”童貫憤怒的啪了桌子,但是宋青依舊面不改色的坐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