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 懸崖
過了幾秒,她才哽咽出聲的說:“我不相信!寧軒還那么小,我們都死了,他不是沒有爸爸,也沒有媽媽了?這可要怎么辦啊?”。 沈君昊隱隱蹙起眉心,將車門打開來,將凌可馨帶下車,凌可馨才明白他剛才的話是什么意思。 借著月光和車燈的光芒,凌可馨震驚的看著車子就停在懸崖的邊上,仿佛再有一厘米的距離,就可能會跌下懸崖,她倒吸了一口涼氣,抬頭看著男人的臉。 身后一陣強烈的燈光射了過來,凌可馨和沈君昊一起轉過頭,看到身后的車子馬上就要追了過來,凌可馨眼底瞬間涌現(xiàn)出悲傷,她不知道這些人是針對她還是針對沈君昊,但是無論是誰,他們今晚注定是躲不過這一劫了。 沈君昊一把抓住凌可馨的手腕,將她帶到懸崖邊,視線向懸崖的下望去,朦朧的月光應得水面漆黑一片! 凌可馨唿吸一滯,看著那漆黑的海面,她眼前一陣陣的眩暈,胸膛劇烈的起伏著,抬起淚眸,看著沈君昊,雙手攥緊他胸前的衣服,激動的說道:“不……我不敢……” 沈君昊伸出雙臂擁住她纖瘦的身體,俯下頭來,看著她眸中的淚光,只得咬牙說道:“跳下去,也許我們還有機會……” “不行!”凌可馨搖頭喊道,她真的是害怕極了,她不知道這個懸崖到底有多深,但只是看著那漆黑一片的海面,她便嚇得雙腿發(fā)軟,心臟真的是要碎了。 沈君昊咬緊牙根,擁緊她的身體,讓她靠在自己的胸膛,薄唇在她發(fā)間一吻,漆黑的雙眸凝視著前方,眸底閃過一抹心疼,然后抿著薄唇,不做聲。 凌可馨的雙手,緊緊的抱著沈君昊的腰間,臉埋在他的胸口,聽著他強健有力的心跳,她心疼的顫抖著落著眼淚,一邊無奈的說道:“我還想聽他叫我一聲媽媽……” 這一刻,她不在乎什么道德的底線,也不在乎這個男人是否有未婚妻,只是憑著自己的心,想牢牢的抓著他。 沈君昊輕閉上眸子,聽著這聲音,他腦海里剎那間閃過多年前,她從沈君哲懷里一把將孩子奪了過來,緊緊的抱在懷里,她的眼神那么悲傷,那么無奈,卻又那么心疼…… 他一咬牙根,微微轉眸,看到身后追來的車子,燈光映了過來,微微瞇起眸子,他神色淡定的開口說:“待會抱緊我不要放手!落水之后要游到對面。” 凌可馨抬起含淚的眸子,看著男人的臉。 “啊——啊——”緊接著凌可馨的一聲驚叫,響徹了整個山谷,空曠的空間內,一陣強烈的回音久久不能散去。 “砰——” 凌可馨緊緊的閉著眼睛,就在她以為自己真的要嚇死了的時候,兩人一起砰的一下落入水中,她的雙手死死的抱著沈君昊的腰!腦袋因為受到了沖擊,有些眩暈。 嘩啦—— 沈君昊用臂力撐著凌可馨的身體,兩人的頭冒出海面,借著月光,對視著彼此朦朧的臉。 沈君昊迅速的說:“我們要游到對面去。” “嗯。”凌可馨忍著頭部的眩暈,應了一聲,兩人迅速的又鉆進水里。 不知道過了多久,凌可馨只覺得精疲力竭,雖然是夏天,但是夜晚的水溫,卻也沒有那么高,真的是又冷又累,最后她像是完全的失去了力氣,身體搖搖欲墜,茫然間,她感覺有一個強健的力道托著自己的身體,絲毫沒有放松,她知道這個人是誰,但是她還是想對他說,你不要管我了,可是連說話的力氣好像都沒有了,意識一點一點的抽離了身體,直到她完全的喪失了最后僅存的一點意識…… 懸崖的對面是平原,沈君昊好不容易將將凌可馨帶上岸,他重重的喘了一口氣,卻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暈過去了,他晃了晃懷里的身體,叫了她幾聲:“可馨,醒醒……” 任由他叫了幾聲之后,凌可馨還是沒有反應,他只得將她的身體平放在草地上,雙手交疊在一起按壓她心口的位置,按壓了幾下之后,借著朦朧的月光,沈君昊見凌可馨眉心微動,終于是有了一點反應,他輕喘著氣,又按了幾下。 凌可馨吐出了幾口水,沈君昊忙將她的身體扶了起來,讓她靠在自己的懷里,一邊輕撫著她冰涼的臉,一邊擔憂的輕叫著她的名字:“可馨……可馨……可馨……” 凌可馨長長的睫毛輕輕的顫抖了幾下,終于在一片迷茫當中虛弱的睜開了眼睛,只是覺得眼皮有些重,她緩緩的抬起眼睛,看著男人的臉,眼神一陣顫抖,低聲的開口說:“我剛才夢到你叫我的名字……你第一次這樣叫我……” 沈君昊雙臂收緊,將她纖瘦的身體擁在懷里,俯下頭來,無奈的說道:“你不是做夢,我是真的在叫你的名字。” 聞言,凌可馨扯了扯嘴角,眼底有些動容,身體像是虛脫了一般,一點力氣都沒有,渾身忍不住的打冷顫,她眼睛眨了眨,看著周圍除了那一點月光之外,迷蒙一片,空空曠曠,到處都透著一點詭異的氣息,她心間一凜,身體忍不住往沈君昊的懷里縮了縮,顫抖著嗓音說:“這里有沒有野獸啊?” 沈君昊微微一愣,低下眼瞼,看著她憔悴的臉,唇角動了動,卻也只得說實話:“應該……有……” “啊?真有啊?”凌可馨身體忍不住一陣劇烈的顫抖,傻傻的問著。 “嗯。”沈君昊抬起眼皮,看了看四周,他心里雖然也沒底,但是這個時候也不能亂了思緒。 “我們會不會被狼吃了?”凌可馨又問了一句傻話。 “別胡說。”沈君昊立即開口說,他繼續(xù)觀察著周圍的地形,想著現(xiàn)在該怎么辦。 聞言,凌可馨害怕的縮在沈君昊的懷里,抿著嘴巴,也不敢說話,身體冷的繼續(xù)打顫。 沈君昊或許感覺到她很冷,他俯下頭來,看著她問:“很冷?” “有點……”凌可馨弱弱的回答。 “我的衣服也是濕的,也不能給你穿……”沈君昊無奈的說道。 一聽這話,凌可馨瞪著眼珠子,想著他從前對她說的一句話……冷就回去,我是不會把我的衣服脫下來給你穿的! 她突然有點委屈的說道:“你的衣服是干的,你也不會給我穿啊!” 沈君昊眉心微動,自然是聽的出她的意思,他輕扯了下唇角:“你這會記性還挺好。” 凌可馨一撇嘴巴,扭動了幾下身體,想離開他的懷抱,卻瞬間想起自己再海里似乎就暈過去了,她在他懷里抬起頭來,看著他堅毅的臉龐,心勐的一跳,如水般清澈的眸子像月光一般皎潔無暇,張了張唇,緩聲的問道:“你把我?guī)习丁芾郯桑俊薄 ∩蚓豢粗哪槪党翢o際的眸子透著深邃的光芒,盯了她好久好久,才漫不經(jīng)心的開口說:“還好。” 凌可馨輕眨眼眸,內心閃過一點激動的情緒,緩聲的說道::“我很感謝,你沒有丟下我,其實,你如果真的丟下我,我也不會怪你的。” 沈君昊輕咬牙根,一雙漆黑的眸子盯著她的臉,直接說:“我不會丟下你,你是我孩子的母親。” 聞言,凌可馨唿吸一滯,心口微微泛疼,她輕喘了一口氣,眼底泛起酸澀,雙眸情不自禁的浮動著淚光,身子還是冷的直打顫。 她一低頭,卻發(fā)現(xiàn)沈君昊的左手手背刮了一條口子,她一把抓起他的手腕:“呀!你手流血了!” 沈君昊這會眉心微動,才感覺有點疼,但是他臉上的表情,卻沒有什么變化,只是隨意的說:“可能剛才在海里刮的,沒事。” 凌可馨顫抖著雙手,捧著他受傷的手,流著眼淚說:“什么沒事?還流血呢!這可怎么辦?”她情急之下四處張望,卻是荒山野嶺,真的是什么都沒有,兩個人身上的衣服還都是濕的,想包扎一下,都不能,她的一顆眼淚,啪嗒一下就掉到了沈君昊的手背上。 沈君昊眼皮一眨,“你哭什么?說了沒事。” 凌可馨不知道為什么,只是感覺自己的心,突然狠狠的疼了一下,眼淚繼續(xù)顆顆的滾落下來。 一陣怪異的叫聲,仿佛從天的那端傳來,余音久久的回蕩著,不能散去…… 凌可馨眼珠子一瞪,心肝肺都跟著顫抖了起來,她整個人一下子撲到了沈君昊的懷里,哭喪著臉,叫了一聲:“狼,是狼在叫,你聽到了么?!” 沈君昊雙臂環(huán)住她嬌弱的身體,眼神強烈的閃爍了幾下,只得說了一句:“我聽到了,不過這聲音距離我們并不近,別怕……” 凌可馨趴在沈君昊的懷里,真的是嚇得要死,情緒有點失控的喊著說:“我怕啊,我真的害怕。” 沈君昊無奈的俯下頭來,提醒道:“你再這么大聲喊,睡覺的狼都被你喊醒了。” 一聽這話,凌可馨臉色一收,疲憊的小臉,越發(fā)的蒼白起來。 沈君昊一邊擁著她冰冷顫抖的身體,一邊觀察著四周,“如果能點火就好了,動物都怕火,尤其是狼。” 凌可馨縮著脖子說道:“那我們要怎么辦啊?什么時候天才能亮?” 沈君昊淡淡的提醒道:“你最好別盼著天亮,晚上也許動物還在睡覺,白天的時候,可能就都出來尋食物吃了。” “啊?”凌可馨覺得自己的心肝脾胃肺都緊緊的扭在了一起,渾身的毛孔都跟著張了開來,腦海里,甚至想著如果真的被狼吃了,那是要先吃腿還是腦袋?越想越是嚇得要死,身體的冷遠遠抵不過心里的冷。 沈君昊輕嘆了一口氣,忽然看到海里不遠處正在飄來一只漁船,他瞇起眸子看著那條漁船,凝視了好久,他才緩聲的開口道:“可馨,前面有條漁船。” 凌可馨一聽這話,勐的扭過頭去,看著海面,果然有一只漁船,她抬手擦了擦眼淚:“那這附近可能有人住?” 沈君昊站了起來,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發(fā)現(xiàn)這個雖然這個地方空曠,但是遠處就有一座山,而且植物很茂密,不知道是不是山的那邊有人居住。 正在他思索的時候,漁船已經(jīng)劃了過來,船上的人可能也看到了他們兩個人,在岸邊停了下來。 沈君昊將凌可馨從地上扶了起來,抬頭望去,看到手握著船槳的男人,正看著他們,他穿著一件破舊的黑色短袖,黑色短褲,頭上戴著一頂草帽,很樸實的裝扮,他的聲音也傳了過來:“什么人?” 沈君昊想了想,便握著凌可馨的肩膀,讓她更貼近自己的身體,然后緩聲的看著那個男人說:“我與妻子不慎從懸崖上落了下來,現(xiàn)在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不知道這附近有沒有人居住?” 凌可馨虛弱的靠在沈君昊的懷里,濕瀝瀝的衣服貼在身子上,刮來一點風,便真的是冷極了,她一聽他說妻子這兩個字,勐地抬起眼睛看著男人的側臉,心底隱隱的悸動。 那人一聽,眉心一皺,開口說:“哎呦!那你們也算命大,這懸崖距離海面也有幾十米。” 沈君昊只得無奈的笑了一下,輕點頭說道:“是啊,幸好今天風向好,阻力大,以至于我們落水才還能有機會生還……只是我妻子身子弱,好不容易才醒過來,卻沒有地方休息一下……”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妙齡少女的聲音傳了過來:“爹,誰啊?”話音剛落,她就撩起船上篷子的簾子走了出來。 中年男子簾子回頭見看女兒說道:“閨女,你怎么醒了?” 那個少女繼續(xù)開口說:“我聽到爹和人說話,我就醒了,咦?這倆人是誰?” 男人開口說:“他們是從懸崖上掉到海里的,游泳游過來的,現(xiàn)在沒有地方可去。” 那個女孩穿著一件紅色碎花襯衣,扎著兩個小辮子,一雙如星星般璀璨的眸子,緊緊的盯著沈君昊的臉。(未完待續(xù)。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a href='javascript:void(0);' class='recommendBtn'>推薦票</a>、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qidian.com閱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