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弗蘭德的遺產(chǎn) 343 傳承
收費(fèi)章節(jié)(16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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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343 傳承(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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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阿萊朵的邊緣,星族時(shí)間禁錮結(jié)界外側(cè)。巨大的枯木坍塌在地,風(fēng)化嚴(yán)重,數(shù)不清的乳白色亡靈在附近飄飄蕩蕩,漫無目的的徘徊,偶爾有不知死活的鼠類從附近經(jīng)過,或者迷途的飛鳥從空中一掠而過,立刻便被亡靈一擁而上,瞬間被抽干了靈魂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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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弱小的靈魂會(huì)成為亡靈的餌食,而稍強(qiáng)的,比如人類則會(huì)被它們的負(fù)面情緒所影響,最終失去理智,拋棄肉體,變成它們的同類。然而,對于更加強(qiáng)大的個(gè)體,亡靈們也懂得本能的避讓,比如現(xiàn)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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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某個(gè)漆黑的物體從阿萊朵中搖搖晃晃走出來,地面的落葉和枯枝被他沉重的腳步踩得“咯吱咯吱”作響。就在他踏出結(jié)界的一瞬間,那些悠閑的亡靈頓時(shí)嚇得一窩蜂的四散逃開,很快,方圓百里之內(nèi),已看不到一個(gè)亡靈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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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個(gè)黑乎乎的家伙走出樹林的陰影,在月光下慢吞吞顯露出形體,那是個(gè)佝僂的老人。他衣衫襤褸,黑灰的頭發(fā)也似乎被高溫炙烤過,縮成了一團(tuán),他皺巴巴的臉上布滿了皮膚干涸退下的角質(zhì),雪片一般隨風(fēng)飛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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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拖著步子,踉蹌著走了幾步便再也走不動(dòng)了,“撲”一聲跌倒在厚厚的積葉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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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小子……過來扶我一把。”老頭子嘴杵著地面,悶聲吆喝著,雖然有氣無力,口氣卻顯得理直氣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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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四周靜悄悄,空無一人,無人回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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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老人自討沒趣,他翻了個(gè)身,仰面朝天躺著,吐出一口氣,吹飛了嘴邊的枯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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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唉,你打算放任我死在這里么?”他嘀咕著,干笑,“哈哈哈,既然如此,那你又為什么要從那法陣下救下我?我可是打算吃掉你的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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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阿爾法解除了遁形術(shù),現(xiàn)出形體,以少年的姿態(tài)站在距離他數(shù)十米遠(yuǎn)的地方,望著他,卻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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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老人瞄了他一眼,咳嗽了兩聲,悠悠說道:“我大概活不到天亮了,我一死,一切都會(huì)還原,村莊會(huì)重新變成煉獄,所有人都會(huì)發(fā)瘋,互相啃噬,不出半天,便能死光光……十二年,十二年,我為此茍活了十二年,終究,什么也辦不到,辦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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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說著,聲音越來越大,最后,竟然嗚嗚哭起來。他就那樣躺著,毫無忌諱的對著天空哭嚎,那聲音凄慘的宛如夜梟的哀鳴,聽起來令人肝腸寸斷,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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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可惜,這里唯一的聽眾無動(dòng)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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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哭了許久,老頭有些喘不過氣來,咳嗽了幾聲,便又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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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阿爾法對一切視若無睹,但是也并沒有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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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老頭歪著頭,好笑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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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哈哈哈哈,我知道你在等什么,狡猾的小東西”老頭哭完之后又干笑起來,他拿手抹了把臉,說道,“罷了,我答應(yīng)你,去見她一面,再去死,這下你滿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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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阿爾法一言不發(fā),轉(zhuǎn)身便往外走,在前面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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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料,那老頭卻用手腳****著地面,同時(shí)張著嘴,扯著嗓子大叫起來:“我都快死啦你想讓一個(gè)死人自己走路嗎?過來扶我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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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阿爾法駐足,回頭,看了他一眼,眼眸閃爍著,擺明了不怎么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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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老頭吆喝完了,索性往地上一趟,不動(dòng)了,口里說道:“我已經(jīng)是個(gè)要死的人了,難道你還擔(dān)心我會(huì)耍花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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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阿爾法走過來,居高臨下看著他,唇邊,已伸出了獠牙,眼瞳也變成了緊縮的銀色獸瞳,但是他目光平靜而澄清,毫無獵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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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老頭見狀,頓時(shí)笑了:“真難為你了,我看上去就那么難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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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阿爾法不理他,伸手拉住他一只胳膊,拖著他便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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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老頭立即又叫起來:“輕一點(diǎn),噢,天哪,顛死我了,我的脊柱快斷了,我的腰喂,小子,你若想讓我演一回人類的父親,你是不是也該像對待一個(gè)人類的老人一般對待我?我可是個(gè)垂死的老頭,比不得你們年輕力壯,我可不想死在去見女兒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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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阿爾法聞言站住,站住,扭頭不滿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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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老頭也不惱,就那么全身放松著攤在地上,死皮賴臉的用昏黃的眼睛瞅著阿爾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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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最終,阿爾法架起他的胳膊,把他整個(gè)身子放到自己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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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梵的體重對于阿爾法來說并無難度,但是對于一個(gè)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高級惡魔來說,他從來不會(huì)把自己的背交給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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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似乎明知這一點(diǎn),梵趴在阿爾法的背上,笑得格外得意。感受著來自于年輕惡魔的強(qiáng)大生命氣息,他瞇起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嘆道:“年輕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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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阿爾法懶得搭理他,他腳下如風(fēng),輕易便跨過了上千米,在山丘和溪流間騰躍穿梭。照這個(gè)速度,不出十分鐘,便能到達(dá)菲莉絲的住處。憑借靈魂契約,他知道菲莉絲已經(jīng)回到了那棟兩層小樓,她的情緒并不安定。但他確定,一旦梵出現(xiàn)在她面前,說出一切真相,很多事都能得到解決。雖然梵的生命已不長久,但菲莉絲會(huì)挺過來的,只要她知道,梵并沒有拋棄她們母女——人類的精神遠(yuǎn)比肉體強(qiáng)韌,也正因?yàn)槿绱耍麄兊撵`魂才會(huì)那么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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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然而,就在天邊已能隱約看到來自于失落回廊的燈火的時(shí)候,阿爾法卻發(fā)現(xiàn),自己動(dòng)不了了。明明還有知覺,卻不受控制,身體的每一個(gè)部分都仿佛被無形的東西封鎖住,無論他使多大的力氣都無法動(dòng)彈分毫——是時(shí)間禁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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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與此同時(shí),劇烈的刺痛從后腦襲來,一股強(qiáng)大的吸力,順著那疼痛,打算奪走他的一切意識,他的整個(gè)靈魂都感到了一種被撕裂的劇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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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很少經(jīng)歷這種感覺,但這樣的攻擊只要遭受到一次,便會(huì)終身難忘,這是來自于惡魔攝食靈魂的巨大吸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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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一般來說,當(dāng)一只惡魔體驗(yàn)到這樣的感覺,就已經(jīng)處于絕對被動(dòng)——只有徹底失去抵抗的惡魔,才可能被敵人在頭部x入吸食靈魂的器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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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可是,梵似乎太心急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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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對于真正強(qiáng)大的惡魔來說,他們的肉體固然強(qiáng)大,但真正起決定作用的卻是靈魂的強(qiáng)度。雖然身體因?yàn)闀r(shí)間禁錮而無法動(dòng)彈,但是阿爾法的頭腦依舊無比清晰,靈魂也毫不受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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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憤怒,難以抑制的憤怒席卷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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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鋪天蓋地的無邊怒火,深淵火山的高溫烈焰,幾乎吞噬阿爾法的全部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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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意識到梵做了什么,阿爾法竟然沒有絲毫的緊張——連他自己也沒有料到,比起身體的疼痛,更難以忍受的,竟然是憤怒這種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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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從未有過這么激烈的情緒。漫長的深淵戰(zhàn)斗生涯教會(huì)了他冷靜,只有冷靜的頭腦才能在任何時(shí)候分清利弊,什么時(shí)候可以戰(zhàn),什么時(shí)候應(yīng)該逃,正確的判斷將在瞬間決定生死,使自己永遠(yuǎn)處于不敗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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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然而,這一次,他真的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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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沒想到,自己第一次試圖相信一個(gè)同類,卻遭到了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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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本以為梵既然會(huì)愛上人類,自然是懂得感情的,他們應(yīng)該有可以溝通的地方,他應(yīng)該不會(huì)對菲莉絲無情無義。菲莉絲需要梵,而梵的所作所為也在一次次證實(shí),他在意這個(gè)半魔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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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本以為,這家伙已經(jīng)只剩下殘燭一般的生命,隨時(shí)可能死亡,此刻的他應(yīng)該珍惜這最后的機(jī)會(huì),脫去一切的偽裝,來完成自己未盡的心愿,而非像一個(gè)貪婪的、不知好歹的傻蛋一樣以卵擊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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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毫無疑問,梵這拼盡全力的最后一擊,徹底粉碎了他內(nèi)心這一點(diǎn)點(diǎn)難得的柔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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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幻和影憑空出現(xiàn),準(zhǔn)確地貫穿了梵的靈魂兵器,并在同時(shí)x入了梵的身體,心臟應(yīng)聲而破,嚴(yán)重衰老的梵已喪失了高級惡魔的身體修復(fù)能力,在靈魂和肉體遭受巨大創(chuàng)傷的現(xiàn)在,他的死亡,只是頃刻間的事。然而,都到了這個(gè)地步,梵卻依舊用盡了全身力氣從后面抱緊阿爾法,不讓他動(dòng)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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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高級惡魔的垂死掙扎力道非凡,如果不斬?cái)嗨氖帜_,僅憑身體的力量是不可能掙脫的。與此同時(shí),局部的時(shí)間禁錮再次出現(xiàn),梵的身體周圍充滿了這樣的小型結(jié)界,阿爾法如果妄動(dòng),身體必然會(huì)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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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一個(gè)活了上萬年的星族掌握著巨大的力量,當(dāng)他孤注一擲,即便只剩下一口氣,也足以把任何敵人拼得兩敗俱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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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難以理解梵這么做到了為了什么,但對于他的舉動(dòng),阿爾法除了憤怒,只覺得不屑一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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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并非第一次被人抽食靈魂,過去的那一次經(jīng)歷的確是生死瞬間,但現(xiàn)在,梵的吸力固然強(qiáng)大,對于阿爾法來說,卻不值一提。即便是吞噬靈魂,依舊遵守著能量守恒,弱小的靈魂是無法容納強(qiáng)大的能量的,阿爾法使用的靈魂能量雖然只有自身的十分之一,并已瀕臨下限,但是他的靈魂等級卻絕對不只有這么一點(diǎn)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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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梵不配做菲莉絲的父親,既然如此,就讓他去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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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來自于靈魂的********被阿爾法毫無顧忌的釋放出來,那干涸已久的靈魂中滿是碩大的能量真空區(qū),強(qiáng)大的引力很快便蓋過了梵吞噬靈魂的吸力。頃刻間,靈魂能量的流向便因此而轉(zhuǎn)向,梵的靈魂毫無抵抗,順著這能量的洪流,連帶著記憶以及一切的一切,卷入了阿爾法的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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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靈魂的吞噬并沒有消耗多長的時(shí)間,整個(gè)過程非常順利,沒有任何抵抗,然而,隨著靈魂流入的海量記憶,卻讓阿爾法徹底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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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梵最后的意識也隨著這吞噬的過程傳達(dá)到了他的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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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替我守護(hù)她們,并在合適的時(shí)候幫我把靈魂兵器——流沙之匙交給我的女兒,菲莉絲。現(xiàn)在她的靈魂還不足以繼承它,可惜,我已經(jīng)等不了了……我知道,你可以信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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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紫色的雙魚形兵器仿佛阿爾法自己的一部分,隨著他的心意在手掌中翻轉(zhuǎn),時(shí)明時(shí)暗,這就是流沙之匙,操縱時(shí)空的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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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梵的記憶告訴他,掌握流沙之匙的人將能控制阿萊朵的大型結(jié)界,因?yàn)檫@個(gè)結(jié)界中蘊(yùn)含了梵九成的靈魂能量,如果有一天,他們找到了解除狂躁之毒的辦法,那么,收回結(jié)界之后,流沙之匙將恢復(fù)原有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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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另外,塞爾維斯身上的封印也隨時(shí)可以解開,方法都在梵的記憶之中。至于菲莉絲身上的無色封印卻是由艾蘭親手制作的,只有當(dāng)菲莉絲的靈魂足夠強(qiáng)大,足以承受她的惡魔能量時(shí)才會(huì)自動(dòng)解除,屆時(shí)便可以將流沙之匙交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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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既然我已將死,那么,與其讓她記住我,不如讓她憎恨我。”梵這樣告訴他,“至少,現(xiàn)在,還有艾蘭可以陪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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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原來,梵刻意疏遠(yuǎn)菲莉絲,是因?yàn)樗缌系搅藭?huì)有這么一天,所以,從一開始,他就沒打算和她相認(rè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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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最后,你一定要記住一件事。”梵最后的話,一直在阿爾法腦海中回蕩,“永遠(yuǎn)不要告訴她是你吃掉了我。我們本不屬于這個(gè)世界,依靠契約維系著靈魂和肉體的存在,靈魂消失之后,肉體便會(huì)飛散,什么也不會(huì)留下。如果她問起來,便告訴她我已離開,永遠(yuǎn)不會(huì)相見,也不要找我,這一次,我絕對不會(huì)被她找到。我感謝你為她做的一切,請你收下我的靈魂和力量,一直留在她身邊,幫助她,陪伴她……這大概,是我唯一能為你們做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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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失去了靈魂之后,梵的身體很快便沙化,消失在了夜風(fēng)之中,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只有那破敗的袍子,被大風(fēng)卷著,和著枯葉,在荒蕪的林子里翻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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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阿爾法靜靜站著,仰望著夜空,東邊已泛白,夜就這樣過去了。由于吃掉了梵的靈魂,他后腦被梵扎破的地方已看不出痕跡,持續(xù)數(shù)日的饑餓感也徹底消失了。在梵主動(dòng)的獻(xiàn)祭之下,這個(gè)吞噬靈魂的過程更像惡魔之間的力量傳承,阿爾法因此獲得了星族的力量和記憶,得到了第三把靈魂兵器,也知道了菲莉絲追尋的一切過去,但此刻,他的心情卻怎么也輕松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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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最終吃掉了菲莉絲的父親,如那家伙計(jì)劃好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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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家伙選擇了自己永遠(yuǎn)的消失,來保護(hù)他所愛的人,甚至,被親人所憎恨,他也不希望任何人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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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梵一直在試探他,并最終達(dá)到了自己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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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是一個(gè)老奸巨猾的惡魔,正如大部分深淵惡魔那樣。梵從來沒有小看他,是他低估了梵……</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