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弗蘭德的遺產(chǎn) 267 冰湖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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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267 冰湖月夜(15粉的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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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塔克直直盯著鄧肯,臉上擺明寫著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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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忽然開口:“我不會死的”還不忘強調(diào)一句,“至少在見到那家伙的靈魂兵器之前?!?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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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真有干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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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鄧肯哈哈笑他:“你都這樣了還沒逼出他的兵器啊”說著,只聽咯吱咯吱樹枝被踩斷的聲音由遠(yuǎn)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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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扭頭瞟了眼依舊把腳步聲弄得很響的阿爾法,只見那家伙邁著步子,慢悠悠從旁走過,隨手把一根不起眼的樹枝丟到了樹叢了,然后頭也不回自顧自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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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甚至沒有連菲莉絲也沒多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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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菲莉絲發(fā)現(xiàn)自己越來越不了解阿爾法了。反常的留手,說是發(fā)泄卻更像玩鬧的打斗,最主要的是,他似乎是刻意不看菲莉絲——這種不搭理人的態(tài)度,實在是古怪至極,看得菲莉絲滿心不快——他到底要哪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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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嗨,站住,我有話問你”菲莉絲叫他,哪知道那小子走得更快了,匆忙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密密匝匝的樹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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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菲莉絲愕然,召來微風(fēng),推動身體,用風(fēng)系魔法迅速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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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對主仆真有意思,似乎在慪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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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鄧肯看得一臉納悶,詢問般望向塔克,卻不料那小子正全神貫注地擺弄著一根樹枝,細(xì)細(xì)看去,那枝條和阿爾法拋棄的那一根顯然是同一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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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要告訴我,他是用那根樹枝打敗你的……”鄧肯難以置信地問。用樹枝和靈魂兵器對戰(zhàn),這不是開玩笑么?這簡直是在鄙視全大陸的十級強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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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塔克仔仔細(xì)細(xì)擦拭著那樹枝,端詳了半晌,然后點了點,仿佛全部的注意力都被那樹枝所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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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根樹枝有什么特別?”鄧肯無法理解他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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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是他用過的……”塔克抬起頭,目光追隨著阿爾法離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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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鄧肯嘆氣,這小子活是活過來了,卻有些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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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只是一根樹枝……”鄧肯提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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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塔克充耳不聞,卻突然開口,口氣非常確定,毫無動搖,甚至包含著一絲興奮,以及更多的決心:“我要拜他為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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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沒聽錯吧?塔克剛剛說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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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鄧肯吃驚地張大了嘴,好一會兒才恢復(fù)語言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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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等等,你說了什么?你要拜誰為師?不要告訴我是那個阿爾法……你確定你要拜一只惡魔為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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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嗯”塔克鄭重點頭,“我知道這是一條艱難的路,但是我一定會讓他收下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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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可是,他還是菲莉絲的使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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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是啊,我們會經(jīng)常在一起,這說明我還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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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鄧肯暗自捏了把汗,也許,縱容他追隨著菲莉絲的腳步,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塔克的人生,已經(jīng)徹底偏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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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菲莉絲走在密林之中,判斷著阿爾法的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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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憑借契約,在有效范圍內(nèi),她都可以輕松找到阿爾法,無論他怎么藏。不過這次卻比較反常,因為那家伙似乎并未打算隱藏,甚至沒有使用遁形術(shù),只是那么隨意地坐在樹梢上,看著頭頂?shù)拇笤铝痢瓨湎率且黄?,已?jīng)結(jié)了一層薄冰,在月光下散發(fā)出蒙蒙的銀色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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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菲莉絲停在他身后的大樹干上,慢慢向前走,直到他身邊,然后一屁股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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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好久,沒有這樣一起看天空了?”菲莉絲感慨一般說道,上一次還在弗蘭德學(xué)院的宿舍樓里,望著洞開的廚房屋頂,現(xiàn)在,他們卻只能掛在枝頭吹冷風(fēng)了,頗有些世事變遷的滄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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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嗯。”難得,這小子居然淡淡應(yīng)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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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聽到了啊,還以為你聽不到我說話了呢”菲莉絲不滿地嘀咕。“你到底在生什么氣?”她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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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阿爾法略微偏頭,瞟了她一眼,卻又很快轉(zhuǎn)了回去,不發(fā)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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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菲莉絲往他身邊挪了挪,兩人靠得更近了:“是因為差點打死塔克的事?那件事我并沒有怪你……你,沒做錯。”她說,“我只是在發(fā)牢騷罷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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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小子依舊望著天空,自顧自地玩著手指,卻不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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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到底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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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菲莉絲不滿地抬頭,看到一縷云飄了過來,遮住了月彎,遮住了星光,一片陰霾,正如她的心情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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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站起來,低頭俯視著阿爾法,誰知他竟又挪了挪屁股,換了方向,依舊看不清他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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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臭小子,究竟為哪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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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之土的天氣說變就變,厚重的云層很快覆蓋了半邊天空,沒有星星的那一半天空中已有雷聲傳出。風(fēng)呼呼刮了起來,遠(yuǎn)處時不時有電光射向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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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冷風(fēng)刮面,發(fā)絲亂舞,菲莉絲感到空氣中充滿了電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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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作為一個元素親和力極高的魔法師,菲莉絲的情緒可以影響元素,但同時,元素,也可以影響情緒,于是,也不知是誰影響了誰,冷不防地,一道電蛇從天而降,正劈到他們立足的大樹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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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樹干發(fā)出焦臭的氣味,緩緩下倒,隨著樹干歪斜,樹梢邊的粗壯枝干已無法站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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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偏偏,菲莉絲心頭不快,竟也不施法,任由身體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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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樹不斷傾斜,她看到阿爾法卻絲毫不受樹干影響,就那樣在越發(fā)歪斜的樹枝上,隨著樹干的倒塌,靜靜地俯視著她,眼眸中寫滿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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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四目交匯,一動一靜,頗為違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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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家伙總是在這種時候裝糊涂,那困惑的表情,永遠(yuǎn)是脫罪的殺手锏,讓菲莉絲很難發(fā)火,但是她討厭這種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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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決不讓你再裝傻裝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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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也給我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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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菲莉絲怒從心頭起,仿佛回應(yīng)她一般,又一道閃電正劈下來,把那僅存的完好樹枝劈成了焦炭。那小子動作倒是敏捷,竟順著樹杈一路小跑下來,最終,卻一個剎車,停在了橫倒的樹根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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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樹根下是冰冷的湖面,已經(jīng)被大樹砸出了幾個大窟窿,露出皎潔的湖水來,黑洞洞的,反射出一半陰霾,一半晴朗的夜空,頗有些明暗兩重天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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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來自熔巖深淵的惡魔不喜歡寒冷,尤其是冰冷的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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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菲莉絲眼看著自己便要落入水中,那小子和以往不同,竟沒有絲毫拉住她的打算。即便他怕冷,依舊看得菲莉絲心頭火起,一伸手,抓住他的腳踝,順勢拖進(jìn)了冰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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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阿爾法似乎在思索什么,有些困惑,就這么被拉進(jìn)了湖水中,他第一時間躥出水面,躍到浮冰之上,抱著衣服,微微發(fā)抖,卻也沒有立即逃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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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菲莉絲慢條斯理爬上來,撤下了護(hù)身的冰盾,作為一個全系魔法師,對各種元素均有相應(yīng)的元素護(hù)盾,小小冰湖,根本難不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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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見她好端端站在一邊看著他,阿爾法把頭一扭,便要離開,忍不住打了兩個噴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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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阿爾法,別走?!狈评蚪z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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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小子執(zhí)拗地不肯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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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菲莉絲嘆了口氣,見他這倔犟模樣,一時間竟也不惱了,幾步追上他,一把抓住他的手,入手一片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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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在生我的氣?!狈评蚪z確定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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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沒有?!蹦羌一镂宋翘?,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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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你為什么避開我?”菲莉絲抓住要點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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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沉默,又是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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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為什么沒殺了塔克?”菲莉絲繼續(xù)追問。這小子不高興居然還留手,一般的惡魔可不會這么干,他到底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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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冷。”這家伙支支吾吾吐出一個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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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菲莉絲走到他面前,看他死死抓著結(jié)了冰殼的皮裘,一邊哈著氣,一邊不住地揉搓著手掌,眼巴巴瞅著她——這小子一瞬間從冷傲的孤狼變成了可憐兮兮的羊羔,變臉之快,看得菲莉絲一陣語塞,心底,不由自主柔軟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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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高級惡魔什么的,都拋到一邊去吧,阿爾法,就只是阿爾法而已,管他是什么……菲莉絲發(fā)現(xiàn)自己再次敗下陣來,雖然于這小子的很多事,依舊是一片茫然,可是,面對這樣的阿爾法,她卻只能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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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在樹根邊上用魔法點起一團火焰,火球懸浮在距離冰面幾厘米高處,不知疲倦地跳動著。菲莉絲利用冰雪魔法造出弧形的擋風(fēng)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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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把外套脫下來,我?guī)湍闩??!彼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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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小子也不頂嘴,依言把外套脫給她,穿著單薄的襯衣在一邊蹲著,瑟瑟發(fā)抖。菲莉絲實在看不過去,只好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遞給他。那家伙立馬抱在身上,整個身子蜷縮成一個大球,縮著脖子,就那樣瞪著雙大眼睛,看著菲莉絲整理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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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為什么你不怕冷?”他好奇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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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魔法師怎么會怕冷?”菲莉絲將皮外套用風(fēng)系魔法吹到空中,理所當(dāng)然地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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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阿爾法把自己裹成個粽子,向她靠近,見她并不反感,于是進(jìn)一步向她身邊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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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還冷嗎?”菲莉絲用風(fēng)系和水系魔法抽干衣服上的水漬,頭也不回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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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料,背后,竟被什么貼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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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身上真暖和?!蹦切∽雍吆哌筮蟮卣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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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菲莉絲只覺得臉上發(fā)燒,不,是渾身都在發(fā)燒,她僵立著,竟然不敢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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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家伙居然就那么貼著她取暖,甚至拿手在她背后蹭來蹭去,雖然隔著衣服,依舊讓菲莉絲緊張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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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蹭了一會兒,那小子沒了更多的動作,菲莉絲只覺得自己的心跳聲如雷般震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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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衣服……可以穿了”半晌,菲莉絲總算憋出句話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