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弗蘭德的遺產(chǎn) 199 哭泣的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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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199 哭泣的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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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喜歡?惡魔也會(huì)有這樣的感情?惡魔也會(huì)純粹因?yàn)橄矚g,而和召喚師在一起?不可否認(rèn),菲莉絲一直期待著這一點(diǎn),但是她一次次告訴自己,這是不可能的。惡魔都是唯利是圖的,他們只會(huì)為了迎合你而取悅于你,一切只是為了讓他們生活得更輕松更便利。他們不可能對(duì)人類有感情,他們就算是面對(duì)同類,都可以輕易的殺戮,吞食……這才真正的惡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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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可是,為什么,眼前這位,卻說他是因?yàn)橄矚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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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惡魔,也會(huì)有感情?”菲莉絲問道,這絕對(duì)是顛覆認(rèn)知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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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當(dāng)然。”卡提斯說,“我們能和人類一樣思考,為什么不能產(chǎn)生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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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以前不會(huì),但是,弗蘭德教會(huì)了我們這一點(diǎn)?!卑柟盘亟涌?,“所以,當(dāng)他提出這個(gè)方案的時(shí)候,我們都義無反顧地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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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為了他,你們甚至甘愿去死,僅僅是因?yàn)橄矚g?”菲莉絲難以置信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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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沒錯(cuò),心甘情愿,永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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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卡提斯默然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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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菲莉絲看了他一眼,然后轉(zhuǎn)頭,匆匆向法陣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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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卡提斯快步跟上:“你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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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菲莉絲越走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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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只剩下十天生命了,你認(rèn)為他在撒謊?”卡提斯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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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菲莉絲感到很煩躁,結(jié)果腳下不小心被絆了一下,菲莉絲盯著絆到她的碎石,這才注意到,自己站在了一片瓦礫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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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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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梵之環(huán)?!笨ㄌ崴拐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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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菲莉絲疑惑地望著毀損的地面,法陣早已殘缺不全,和之前見過的法陣都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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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為什么這個(gè)法陣被破壞得如此嚴(yán)重?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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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卡提斯默然說道:“他已經(jīng)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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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可是我記得你說過,阿爾古特是第五個(gè),已經(jīng)死亡的只有四個(gè)不是嗎?”為什么這一個(gè)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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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逃走了”卡提斯說,“準(zhǔn)確地說,他是被人救走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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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菲莉絲站定,難以置信望著他:“你的意思是說,八魔將封印,是可以被強(qiáng)行破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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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卡提斯點(diǎn)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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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菲莉絲抱著胳膊看著他:“既然如此,為什么這五百年來,你們不這么做?這樣的話,前面四個(gè)也不會(huì)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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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卡提斯緊盯著菲莉絲,似乎有些捉摸不透她的想法,為什么一個(gè)人類,居然會(huì)提出來強(qiáng)行破壞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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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如果八魔將封印全部被強(qiáng)行破除,核心的魔王封印也會(huì)被解除,沒有人希望發(fā)生這種事……”卡提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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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菲莉絲同樣回瞪著他,目光毫不避諱,仿佛不打算放過他臉上的任何細(xì)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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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應(yīng)該還有三個(gè)封印吧,帶我去看看。”菲莉絲突然收回目光,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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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卡提斯現(xiàn)在愈發(fā)摸不清這個(gè)小姑娘的想法了,偏偏他卻完全窺探不到她的內(nèi)心。這種脫離掌控的感覺讓他有些焦躁,卻又不敢表現(xiàn)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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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塞婕爾和潘澤的封印只有在第六個(gè)封印失效后才會(huì)被激活,他們現(xiàn)在處于沉睡狀態(tài),就算是我也無法喚醒。至于核心魔王封印,八魔將法陣群如果還存在著,穆斯也是無法被喚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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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看著卡提斯那一成不變的臉,菲莉絲依舊不死心:“你的意思是,我無法和他們交流,但是如果只是看看法陣,應(yīng)該沒關(guān)系吧?你不是希望我解放他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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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此話一出口,只見卡提斯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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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guī)闳タ础?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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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轉(zhuǎn)了一大圈,一切果然如卡提斯所說,除了阿爾古特,其他的惡魔都無法交談。法陣雖然也有淡淡的紅色光輝,卻看不到那些像小蛇一樣浮動(dòng)的靈魂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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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看完了一切,菲莉絲把法陣構(gòu)成默默記在心里,腦海中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整個(gè)封魔法陣的細(xì)節(jié)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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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沒有了?”菲莉絲忽而露出輕松的笑容,望著卡提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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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卡提斯點(diǎn)點(diǎn)頭,等著她的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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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菲莉絲長舒一口氣,腳底在地上一轉(zhuǎn):“那么,我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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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關(guān)于封印……”卡提斯叫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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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回去琢磨琢磨”菲莉絲很干脆地說,那一刻,她幾乎看到卡提斯眼眸中有冷芒一閃而過,讓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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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但最終,卡提斯還是放她回來了,不過臨走前,他專門叮囑:“如果有什么想法,盡可以第一時(shí)間聯(lián)系我?!?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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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菲莉絲點(diǎn)點(diǎn)頭,回到自己的宿舍樓。天已經(jīng)黑了,不知不覺折騰了一天,直到現(xiàn)在,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肚子餓了。之前由于太過緊張,現(xiàn)在一放松,才覺得渾身脫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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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筋疲力盡摸進(jìn)廚房,結(jié)果就看到阿爾法興致勃勃地烤著那枚依舊沒太大變化的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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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回來了啊?!蹦切∽宇^也不回地和她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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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菲莉絲有氣無力地叫道:“還有吃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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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阿爾法從手邊摸出個(gè)保溫餐盒遞給她:“留了你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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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菲莉絲把餐盒接過,打開來,里面的餐盤中擺放著她喜歡的培根和煎雞蛋,還有幾個(gè)蜂蜜餡餅,盤子邊包圍著半圈的芥藍(lán),盒子角落里的陶制小碗內(nèi)是滿滿的奶油蘑菇湯,香味撲鼻,看得菲莉絲禁不住食指大動(dòng)——這小子,真是越來越會(huì)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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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菲莉絲抱著餐盒坐到桌子邊大吃起來,阿爾法冷不防問道:“你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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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下水道?!狈评蚪z注意力全部在食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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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哦。”只聽阿爾法淡淡應(yīng)道,“屋子外面有生人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已經(jīng)大半天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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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嗯?”菲莉絲這才反應(yīng)過來,按理說,她并非每次出門都會(huì)告知阿爾法自己去哪里,他也從來沒問過,為什么今天卻問了?還有,他說有人在附近晃,這和自己的離去有關(guān)聯(lián)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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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菲莉絲警覺地放下食物,從窗口向外張望,卻什么都沒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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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們藏起來了?!卑柗ㄕf道,似乎早就不對(duì)菲莉絲的觀察力有任何指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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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菲莉絲終于意識(shí)到什么:“難道以前我每次出門,你都知道我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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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離開學(xué)院的話,基本都知道。”阿爾法一邊忙著烤蛋,一邊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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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愧是高級(jí)惡魔,果然是****的觀察距離菲莉絲歪著頭打量他,看了好一會(huì)兒,才慢吞吞說道:“我去了封魔法陣,那里是獨(dú)立空間,你感覺不到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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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哦?!本退闶歉呒?jí)惡魔,完全不是一個(gè)空間的東西,也是無法感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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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吃飽了?!狈评蚪z說著,把空盤子遞過來,“很美味,我喜歡?!?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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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阿爾法臉上浮現(xiàn)出微笑,把餐盤丟進(jìn)水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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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菲莉絲找出一件黑色的外套披在身上,然后略一思索,在屋子里畫了個(gè)轉(zhuǎn)移法陣,并在外圍加設(shè)了一個(gè)小型嫁禍法陣,把空間波動(dòng)誤導(dǎo)到學(xué)院中央水池——既然阿爾法說屋子附近有人,那么不能排除是卡提斯的人馬,那個(gè)撲克臉應(yīng)該很害怕自己逃跑吧?為了防止節(jié)外生枝,她決定把一切活動(dòng)都隱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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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還要去一次封魔法陣。”她說,“晚上不用等我回來睡覺了,屋子外面那些人不用管他們,一切如常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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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如果是卡提斯的人,應(yīng)該不可能在自己明確拒絕之前輕舉妄動(dòng)。看到阿爾法輕輕點(diǎn)頭,菲莉絲感到莫名的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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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事實(shí)上,今天和卡提斯去封魔法陣只是為了踩點(diǎn),解除魔王封印這么大的事情,菲莉絲決不會(huì)只聽信一家之言,她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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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出所料,由于她手腕上那一圈金色的符文,就算沒有卡提斯的帶領(lǐng),依舊可以自由出入封魔法陣的專用傳送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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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進(jìn)入這里之后,她專門繞開了阿爾古特之環(huán),直接走到了封印潘澤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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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按照資料記載,潘澤身高三米半,體型魁梧,是八魔將中的最強(qiáng)大的戰(zhàn)士,他的靈魂武器是包裹在拳頭外的拳套,具備一拳擊破一座城墻的力量。他直爽的性格和卡提斯完全不同,也遠(yuǎn)沒有阿爾古特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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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卡提斯說潘澤無法被喚醒,菲莉絲偏偏不信這個(gè)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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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小心翼翼接近潘澤之環(huán),并將右手伸向推測(cè)是許可之印的位置,果然,那一圈隱藏在手腕中的銘文再次冒了出來,緊接著,法陣下方的空間中傳來一個(gè)激動(dòng)的喊聲:“弗蘭德?你總算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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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就是潘澤?”菲莉絲輕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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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不是弗蘭德?”那聲音困惑了,“對(duì)了,他死了,他把我們丟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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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弗蘭德真的死了——幾個(gè)人的說辭不謀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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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難道,八魔將的確是自愿被封印在這里的?菲莉絲內(nèi)心有一個(gè)聲音一直在否定這一點(diǎn),但事實(shí)卻不容她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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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是誰?為什么可以喚醒我……難道,已經(jīng)到了那個(gè)時(shí)間了?”潘澤的聲音逐漸低了下去,剛被喚醒的喜悅瞬間蕩然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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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我不想死?!彼蝗话?hào)起來,緊接著,變成了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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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沒想到這個(gè)高級(jí)惡魔居然大哭起來,菲莉絲一時(shí)間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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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放我出去,我不要死在這,我不要……放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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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最終還是后悔了嗎?菲里絲蹲在法陣跟前,只覺得鼻子一陣酸澀,最終,她卻咬了咬牙,強(qiáng)迫自己重回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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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別哭了,你距離死亡至少還有一百年,這一百年間會(huì)發(fā)生什么,誰都不知道,也許,你會(huì)重獲自由。”菲莉絲打斷他的哭泣,她不希望這家伙過大的動(dòng)靜驚動(dòng)卡提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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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時(shí)間……還沒有到?”哭聲嘎然而止,潘澤似乎注意到了什么,“你到底是誰,你是怎么進(jìn)來的,為什么你可以提前喚醒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