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第 30 章
易真深吸一口氣,頭頂上,距離開賽還有0天的告示牌那么鮮艷且醒目,0上的霓彩已經(jīng)不閃爍了。易真徐徐吐出這股胸腔中的郁氣,開始清點桌上的裝備。
支線任務(wù)“千毒萬華”已經(jīng)于一天前完成,他得到了無限箭袋和合金高壓手|弩的獎勵。無限箭袋顧名思義,它的箭矢儲備量不能說是真正的無限,但芥子空間技術(shù)使得易真在里頭放上個幾萬根還是沒問題的。合金弩也小巧精致,綁在腕上誰也看不出來真身,只有扣動扳機時,它的弩翼才會從兩邊彈出,射程更是達到了可怕的600米,不愧是系統(tǒng)出品。
除了這兩樣之外,他將三十枚幽藍色的血蒺藜挨個擺好,一百二十枚雪蠟針根根落進針帶,三百支蛇頭白羽箭排進無限箭袋,剩下兩筒一百四十四枚閃爍寒光的五殃針放入芥子豹囊,兩百支絕情刺,就充當(dāng)合金弩的彈藥。
還有一把同時融合了天狼與鷹眼優(yōu)點的復(fù)合弓,作為他的主武器,一對鋒利的破甲手套,就作為他的副武器。
以上這些,就是他這兩個月辛勞的全部成果了。
雪蠟針以緋色黃昏星系特產(chǎn)的雪蜂蠟作為外殼,里面裝載著易真在鍛煉精神力時抽取出的蝕骨蝎毒的概念體。每一根蠟針中蘊含的毒素比頭發(fā)絲還要細,卻能無聲無息地打入肌膚,隨后化為蠟汁,帶動里面的毒素游走于體內(nèi)。
若是尋常的蠟針,待到蠟汁隨穴道走遍全身之后,才可置人于死地,但易真制作的雪蠟針,取人性命僅在瞬息之間,不到特殊時刻,他不會動用這種殺器。
三百支蛇頭白羽箭,則是他用特制的模具做出來的。蛇頭白羽箭的箭頭較寬,兩側(cè)中空,可以橫嵌兩支鋼鏢,以纖巧的搭針固定。箭頭不受撞擊,鋼鏢便會停駐在箭尖內(nèi)。只要箭頭射進生物體內(nèi),兩枚鋼鏢就會掙脫搭針,驟然在體內(nèi)開屏。若要取箭,只能剜一塊肉下來,假如淬毒,那么就是雙倍的陰狠。
因此,易真只做了三百支蛇頭白羽箭,剩下都是在機械師工坊大批量采購的流水線箭矢。他這么考量,一是成本太高,二是對一般參賽選手,也沒必要搞得這么血淋淋的,蛇頭白羽箭是他專門拿來對付穿書者的。
相較前兩種,五殃針的做法便復(fù)雜許多,原版的五殃針,要求一管七十二根針,根根長不逾寸,細如牛毛,并且還得用傳說中的寒鐵打制。如此一來,只要射中關(guān)竅,哪怕是獅虎象豹這樣的猛獸,也會被寒鐵之氣激得心栗而死。現(xiàn)在的易真到哪找寒鐵去?只得湊合湊合,把天狼弓剩余的隕鐵拿來做五殃針。
五殃針裝在針管中,管內(nèi)帶有機括,管外帶有活閂。用時打開機括,活閂自開,按一下,就射一針,按著不動,針就連續(xù)飛出,還能由使用者控制軌跡。經(jīng)過易真的改制,五殃針的射程擴大到80—100米,針尖淬有天麻散,倒是個牽制群體對手的利器。
用絕情刺來充當(dāng)合金弩的彈藥,易真同樣做了一番考量。
原版絕情刺的主材料是脆鋼,打進身體,便會碎成一節(jié)一節(jié),再涂上會使血液凝結(jié)的藥汁,堪稱十二分的歹毒。到了星際時代,易真通過舍心,找到了比脆鋼更好的材料。
緋色黃昏星系的鐵刺豪豬,身上自然脫落的第一層豪豬刺,質(zhì)地如鋼鐵般堅不可摧,頂尖比針還要鋒利,但卻有個遇水爆裂的特性。易真將它打磨成合金弩的箭槽大小,然后用凝血藥的概念與它相融。
唯一的缺點,貴,就算是批發(fā),也只能暫時買這么多。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主武器,鷹狼復(fù)合弓,既有天狼弓那引動星辰,追擊萬里之外目標的特性,又有鷹眼弓自動瞄準視野范圍內(nèi)敵人的技能。
易真將系統(tǒng)獎勵的十萬塊大多花在這了,精打細算,總算用不著動容鴻雪給的那兩百萬。
天狼弓所需的天外隕鐵是牽引星辰的關(guān)鍵,幸虧易真知道了參賽星球都是哪幾個。他在太阿的幫助下,把二十個參賽星劃分區(qū)間,最后敲定了五顆運行范圍囊括了大多數(shù)參賽星的行星,買來了它們所產(chǎn)的礦石作為原料。
至于鷹眼弓,則涉及到附生靈的概念,易真倒不是很想為了一把武器去故意殺生,他現(xiàn)在的毒藥都要跟蝕骨靈蝎拿吃的換。他只是擔(dān)心,假如他此刻為了自身的強大而去奪取其余無知生靈的性命,那么他的未來一定會因此放棄更多東西。所以易真花了五萬塊錢,從黑市上買了一把自動瞄準鏡先湊合著用。
他是此世的主角,需要將整個世界都背負在肩頭,正如君王的掌心牢牢握著臣民,他同樣不能做出主動松手的舉措,因為這無異于一種失職。
剩下的破甲手套和一些零零碎碎的素鏢,全都是他從工坊里批發(fā)回來的,破甲手套專門用來對付小型機甲,素鏢是不銹鋼材質(zhì),最簡單的菱形,兩邊開刃,物廉價美,量大從優(yōu)。
一千五百個一組的飛鏢,易真一口氣買了五組,足夠他撐過初賽了。
[玩家,你該休息了。]太阿說,[你的海選考試在明天下午15:00開始,你需要在7:30之前起床收拾,然后經(jīng)過6個小時的車程趕到海選考點,現(xiàn)在上床,你的睡眠時間也只剩下6個小時。]
“足夠了,”易真將武器儲備擦拭得光潔一新,挨個擺放在桌上,“我只不過是像要參加明日春游然后興奮地睡不著覺的小學(xué)生而已,而小學(xué)生,就算只睡3個小時,也能在明天堅持走完十公里的徒步。”
[請不要再宣揚歪理邪說了,快點睡覺。]
“好啦好啦,知道了?!币渍驵絿?,“哪來的婆婆角色啊,這就去睡了?!睒肺男≌f網(wǎng)
第二天清晨,易真收拾完畢,將合金弩綁在右腕,鷹狼弓背在身后,其余的暗器全部放進芥子豹囊,再給蝕骨靈蝎留下足夠兩三天消耗的食物,就這么輕裝上陣了。
他走出去一看,發(fā)現(xiàn)老管家已經(jīng)備好行李,帶領(lǐng)傭人列隊歡送,就連安吉,也不知道從哪風(fēng)塵仆仆地趕回來,要帶他前往海選考點。
“安吉?”易真驚奇,“好長時間沒見你了,你不是在忙嗎?我自己去也可以的?!?br/>
安吉爽朗地笑:“參加爭霸賽,這可是全家的大事啊!其重要程度跟地球時代的升學(xué)考試或者高中會考也差不多啦,我也是參加過爭霸賽的人,前輩怎么能不來送送后輩呢?”
他一邊說,一邊在心里擦冷汗,開玩笑,這可是大黑天的任務(wù),我敢不來么?
不過,就算上司不說,他也得過來提醒一下易真,由于獎勵變更,賽制也跟著一塊變了,再也不是前些年光憑體質(zhì)精神鑒定文書就能過關(guān)的情況了。
坐在車上,安吉看他身后背著的復(fù)合弓,便開口道:“其實,今年的海選規(guī)則,已經(jīng)改了?!?br/>
“啊,我猜到了,”易真說,“海選的賽制到現(xiàn)在也沒有公布,那肯定是有所改動?!?br/>
安吉一笑:“說是沒有公布,到了現(xiàn)在,有點門路的都該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他說:“這一屆的全職業(yè)賽區(qū)海選,需要擂臺戰(zhàn)。”
易真:“擂臺戰(zhàn)?”
【主線任務(wù):擂臺已觸發(fā)
任務(wù)內(nèi)容:我要打十個!
怎么講呢,該說真不愧是主角待遇嗎?我這一屆剛報名,比賽規(guī)則就改動了,從單純看體質(zhì)和精神力等級,變成了需要淘汰大量參賽選手的擂臺賽。
那就打吧,反正也不是沒打過。
任務(wù)獎勵:強化點數(shù)x2,三笑蝶x1,宇宙幣x50000】
呀,新的可愛毒物,還有獎金!
易真一下來了精神。
“是的,”安吉看他神采奕奕的樣子,于是詳細解釋,“十勝八進,負三出局。十場隨機擂臺戰(zhàn),要求起碼贏八場,才能通過海選,輸三場,就淘汰出局,此舉堪稱前所未有的嚴格規(guī)則?!?br/>
“這么可怕?”易真也有點意外,“只是獎勵改變,賽制就變化這么大?”
安吉搖搖頭,對他比劃手勢:“爭霸賽的總冠軍,將得到猩紅斗篷星系的生物礦開采權(quán),或者直接是一顆礦星——這個消息不知道從哪泄露出去了,星網(wǎng)上傳的沸沸揚揚。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今年的報名人數(shù),起碼在這個量級以上?!?br/>
“六……六千萬人以上?”易真驚了,“這是全星系的駕馭者都跑來了吧!”
“別忘了,這還只是全職業(yè)賽區(qū),沒算高校生賽區(qū)的人數(shù)。”安吉說,“讓我看看您的海選編碼?!?br/>
易真遞給他,他看了一眼,說:“您的考點在月鹿島,被安排在海選第一天,唔……不得不說非常幸運,這意味著您將有非常充足的時間備戰(zhàn)初賽?!?br/>
“月鹿島是四十萬量級的賽場,屆時,共有四十萬名海選考生在那里參加這場重要的比賽——或者說考試。四十名主考官,六十名副考官,一天篩選三萬人,最遲三周結(jié)束月鹿島考點的比試?,F(xiàn)在,想象一下那個場面?!?br/>
易真閉上眼,想了一下自己會遇到的情況,登時心潮澎湃,渾身的血都有點熱。
“哈哈,看來您一點都不緊張,反而有點躍躍欲試啊。”安吉笑了起來,“島上一共十個場館,A1到A5,B1到B5,稍后我會發(fā)一份地圖到您的光腦上。先記好,到時候會抽簽決定在哪個場館進行海選的?!?br/>
“好,”易真點頭,“我記住了。”
懸浮車到站,此刻周圍車水馬龍,全是來參加海選的參賽選手,以及護送他們的親友。安吉吩咐司機在這里停下,他下車,幫易真拿起行囊,忽然“啊”了一聲。
他重新坐回車上,關(guān)上車門,拿出一個耳麥,對易真支吾道:“那什么,易先生,有,咳,有個人要來找你。”
易真:“?”
不會是容鴻雪吧?
他猶豫了一下,看在安吉一路陪伴的份上,還是塞進耳朵:“誰?”
“是我,小真?!?br/>
……啊,果然。
容鴻雪的語氣很寧靜,一點都聽不出那天晚上他們是如何不歡而散:“本應(yīng)該來送你的,但是我在猩紅斗篷,實在抽不開身?!?br/>
“不,其實我倆的關(guān)系也沒好到這程度……”
“你的比賽時間在第一天,月鹿島距離皇都還有一段距離,比賽完之后不用著急回家,那樣就太趕了?!彼诘?,“島上有我名下的酒店,泡泡溫泉,還能欣賞到島周圍的海景,如果是夜晚,月亮升起來了,景色會更美。當(dāng)然,這些全是免費的,就當(dāng)我慶祝你旗開得勝的賀禮吧。”
易真心情復(fù)雜,想說你丫又吃錯藥了么,但轉(zhuǎn)念一想,這人要正常了那才叫怪事,時不時抽風(fēng)一下,方顯男主本色。
“……你怎么知道我會贏,”易真說,“沒譜的事,早著呢?!?br/>
容鴻雪輕笑:“那你怎么知道我不會死在猩紅斗篷?”
“長時間的太空航行真把你憋成神經(jīng)病了是吧?!?br/>
“哎呀,不說了,中場休息時間結(jié)束了?!比蔌櫻┱Z氣輕松,“等我回來了,會來驗收你究竟成長到哪一步的,小真?!?br/>
他掛斷通訊,心情很好地直起身體,副官羅瑞歐文站在身邊,將一份紙質(zhì)報告遞給他。
“這是預(yù)計下半場談判對方賢者神官會提出的質(zhì)疑與要求,我方已經(jīng)制訂了應(yīng)對措施和相應(yīng)條款,但有些關(guān)鍵的敏感問題,還需要您來親自定奪?!?br/>
“我知道了,走吧?!比蔌櫻芤獾貒@了口氣,“果然沒想錯,充完電就是不一樣?。∫曇岸甲兠髁亮?。”
至于什么充電,充什么電,羅瑞歐文目不斜視,心無雜念,聰明地不去細究。
信號中斷了。
易真面無表情,將耳麥放在安吉手心。
“呃……您還好嗎?”安吉問。
“不小心聽到了宇宙怪獸發(fā)出的雜音,心情都跟著污濁了。”易真感慨道,“開局不利啊我今天?!?br/>
安吉只能干笑,易真和他坐上統(tǒng)一調(diào)度的懸浮列車,朝著海港出發(fā)。
月鹿島是一座漂浮在海上的賽點,等參賽選手到了海港,就可以乘坐飛行器,前往最終的目的地了。
易真在列車上小睡了一會,東?;裨E還在一刻不停地運轉(zhuǎn)修煉,列車停下的那一刻,他不等安吉招呼,自己先睜開了眼睛。
“到了嗎?”
“是的,”安吉和他一起下車,放出一輛飛梭狀的飛行器,讓易真坐上去,自己則輕快地說著話,緩解易真的壓力:“啊,一個小貼士,初賽的參賽星球上,載人的飛行器和飛船是不讓使用的,當(dāng)然,如果機甲有飛行功能,那就沒問題了。”
“原來如此?!?br/>
“等到了月鹿島,我就不能陪您啦,”安吉說,飛行器掀起的氣流在海面上壓出三道持續(xù)的白浪,“一切都要靠您自己,不過比賽結(jié)束之后,之后記得給我發(fā)條簡訊,我來帶您出去?!?br/>
“好的,”易真急忙說,“太麻煩你,真是不好意思?!?br/>
“這沒什么,是我應(yīng)該做的?!?br/>
飛舟緩緩盤旋,落在距離地面三十公分的高度,易真跳下去,朝安吉揮了揮手。
不遠處,整座島都拉起了警戒線,不允許漫天遍野的飛行器越界。
易真轉(zhuǎn)過身,望著前方輕聲說:“要上了哦,太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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