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9 章 第 139 章
易真:“……………”
易真:“太阿,我現(xiàn)在很想殺人,你有什么頭緒嗎?”
太阿:[支持玩家化悲憤為動力?。?br/>
就在易真殺心大起之際,阿瑞雅見他吃完了,笑瞇瞇地問:“吃飽啦?”
易真急忙抬頭:“是的,十分感謝您的慷慨相助,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膯幔俊?br/>
“不用不用,”阿瑞雅盯著他,“就當我攢人品,日行一善好了,這些吃的穿的,也沒有多少錢?!?br/>
易真有些不好意思,他環(huán)顧了一圈四周:“不過,我看您這里,好像客人不多的樣子……”
阿瑞雅說:“以往人很多的!只不過這幾天情況特殊,大部分人都涌去主城啦,我這里自然就沒有多少客流了?!?br/>
她好奇地盯著易真,大大方方地端詳著他的面龐。
“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易真:“請說?!?br/>
“你到底是做什么的?”阿瑞雅揣測道,“我開店也有七八年了,什么樣的人都見過,可是……真的很少見到你這樣氣質(zhì)的人,方便透露一下職業(yè)嗎?啊……你不會連這個都忘記了吧?”
易真一時語塞:“不,這個還是能記起來一點的……”
只不過你的問題,我確實不太好回答而已。
太阿十分有禮貌地說:[玩家,我認為你和這位女士可以合起來演繹一個經(jīng)典的笑話,就是那個,她問門口站的人是誰,你說,‘門口站的是世界之王、魔鴉克星、燭龍的終結(jié)者、刺客大師、大奇跡者、冠軍、劇情升格者、賢者亡妻、概念解放者,易真’,然后她就能說,‘這里住不下那么多人!’的那個笑話。]
易真:“……”
易真決定先無視這個欠打的AI,轉(zhuǎn)而對阿瑞雅說:“您就當我是個藥劑師好了。”
“藥劑師!”阿瑞雅說,“那不是趕巧了嗎,如果你有心的話,可以去主城看看??!”
易真問:“主城怎么了?”
阿瑞雅掏出自己的光腦,剛給他看當日本地資訊,半透明的光屏甫一展開在空氣里,為首就是一條大大的【歡迎榮光女王號艦隊來訪vii行星!】
第一個標題就做了歡天喜地的全息特效,噼里啪啦的煙花三百六十一度無死角綻放,一股狗腿至極的諂媚氣息撲面而來……
底下第二條,則是【榮光女王號主職向?qū)眢w抱恙,誠邀專長于煉金術(shù)的藥劑師朋友們伸出援手,宇宙廣袤,諸星一家!】
易真伸手一點,屏幕泛起如水的漣漪,顯示出標題報道的內(nèi)容。
……只見榮光女王號的大艦長身穿線條冷硬,裝飾簡約的漆黑肅穆制服,正和vii號礦星的星球總督會面。那禮貌中暗含冷漠的笑容,那充滿了霸總風范的言談舉止……
易真覺得自己的嘴角已經(jīng)僵住了。
——安吉,鬼蝴蝶安吉。
太阿:[哇哦,老熟人了。]
遙想當年的安吉,還是一個熱衷扯八卦、傳閑話,每天都含淚奔赴在996、007,甚至是715前線的打工人,每每談到容鴻雪,都以一種“親人啊你怎么還不鐵拳擊倒資本家”的眼神瞅著自己,委實令人動容不已……現(xiàn)在怎么變成這樣了!
阿瑞雅說:“好像是榮光女王號遠征探索的時候,不小心遇到了棘手的星間異獸,向?qū)芰穗y以愈合的重傷,不得不找個星球迫降,順便找找有沒有能救治向?qū)У乃巹煛艺f的特殊情況就是指這個,這幾天大家都跑到主城,去看安吉先生了?!?br/>
易真難以理解:“他?他有什么好看的?”
“鬼蝴蝶安吉,那可是整個阿佐特星系都超級有名的幻術(shù)大師??!”阿瑞雅叫道,“再說了,大黑天已經(jīng)像是活在傳說里的人物了,能見到他身邊的安吉先生,也是一生罕有的體驗啦。”
阿瑞雅笑嘻嘻地提出一個保溫籃,對易真道:“既然你要幫我,那就幫我把這個送到主城去吧,藥劑師先生?我的女朋友是自編警衛(wèi)隊的小隊長,最近因為這個事,她也被調(diào)去主城了。這是我給她做的餡餅,你去自編警衛(wèi)隊的臨時駐點,一報阿瑞雅的名字,她就會知道了?!?br/>
易真沒有拒絕的理由,他接過那個籃子,問:“那我要怎么去?”
十分鐘后,易真帶著一籃子的餡餅,坐在出租的懸浮飛行器上,告別了好心的店主,前往vii號礦星的主城。
透過飛行器的窗口,他可以看到地平線的遠方,薄而白的天幕上,隱隱映出了一個巨大的,起伏的輪廓,猶如鋼鐵之城在天空上的倒影。在此之前,他一直以為那是山峰的剪影,現(xiàn)在他知道了,原來那是停泊在宇宙中的榮光女王號。
【主線任務(wù):治療已觸發(fā)
任務(wù)內(nèi)容:灑灑水啦
沒想到,回了這個時空之后,我第一個見到的熟人,居然是安吉。
就以此作為契機,治好那個向?qū)?,回到中央星,去和容鴻雪重聚吧?br/>
……反正伸頭一刀,縮頭還是一刀。
任務(wù)獎勵:芥子豹囊解鎖5%】
半個小時后,主城區(qū)盡收眼底,易真跳下飛行器,因為進城要刷光腦ID,易真現(xiàn)在就是純黑戶,只能請一個進城的好心人,讓對方幫忙叫一下第三警衛(wèi)隊的小隊長。
過了片刻,一名英姿颯爽女性浮出城門外的光幕,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易真。
“阿瑞雅跟我聯(lián)系過了!”她的笑容爽朗,“她說不需要靠什么特征,你是一下就能被發(fā)現(xiàn)的那種人,看來她說得沒錯!”
“你是藥劑師,對吧?”隊長提過籃子,“什么等級?”
易真盡力降到不會引起騷亂的程度,回答:“B……吧?!?br/>
“B級?”隊長驚異極了,“煉金術(shù)士聯(lián)盟有收錄你的等級嗎?”
“沒有。”易真回答,“我是野生的,不過本事不差,這次來也是想碰碰運氣,看能不能多一條出路……”
兩個人邊說邊走,隊長讓他坐在巡邏飛行器后面,思索道:“那難辦了,現(xiàn)在不止vii的煉金術(shù)士,其它星球的煉金術(shù)士也在往這邊趕。如果你有聯(lián)盟的認證,那我保證你馬上就能見到那個緊要的傷員,說不定還能和鬼蝴蝶見一面,可是你沒有……”
“那還有什么別的渠道?”
隊長帶著他飛越人頭攢動的街道,掠過空中熙攘的懸浮車隊:“因為來的人實在是太多了,煉金術(shù)士聯(lián)盟還派了幾個有頭有臉的人過來坐鎮(zhèn),說只要通過考核,就能立刻進入總督的宮殿,和那里的大師們一同探討病人的傷情?!?br/>
她笑了一聲:“不過,我看這都是白搭!據(jù)說鬼蝴蝶已經(jīng)向其它艦隊發(fā)了通訊,A級藥劑師很快就到,他們這些人,還在爭什么呢?”
她看了看易真:“但是你要真的有本事,去試試也無妨,反正年輕就是要敢闖敢拼嘛,我還是支持你的?!?br/>
易真哭笑不得,只得道:“謝謝?!?br/>
到了總督的宮邸門前,隊長放下了易真,對他說:“就是這里了,祝你好運!”
易真目送好心人遠去,再回頭時,他望著排得九曲十八彎的長隊,慢慢變了神情。
“也不是一定要完成所謂的考核,才能見得到病患啊,”易真聳聳肩膀,“反正,我從來都不是什么講規(guī)矩的人?!?br/>
他的身形迅速與周邊環(huán)境融為一體,化作流連彌散的黑色霧氣,朝宮邸深處刮去。
太阿說:[玩家,目標就在前方兩公里處,注意直行拐彎哦。]
易真:“你有這個能量升級地圖,都不肯給我開一開芥子豹囊是不是?”
太阿說:[玩家,該拐彎了哦。]
易真:“……好,你等著?!?br/>
易真靈敏地翻進奢華的宮室,無聲無息地潛伏進去。在那里,數(shù)十位在他們的星球足以被稱之為學(xué)者的煉金術(shù)士,正激烈地探討著傷情。
他自然而然地走過去,看了看躺在醫(yī)療艙里的向?qū)В腥说男乜谛必葜坏郎羁梢姽堑膫?,可露出的血肉橫截面卻不是鮮紅的,而是一種類似于冰晶的暗藍色。
旁邊有人問:“好治嗎?”
易真摸了摸下巴,隨口回答:“還可以吧,有點麻煩?!?br/>
“你能治嗎?”
“能啊,”易真說,“你打開醫(yī)療艙,我就能治了。”
“那么,你是怎么進來的?”
易真說:“你們這防守松垮得很,要進來還不是輕輕松松?”
他回過頭,望了一眼身邊的人,笑容十分懷念。
“——安吉?!?br/>
早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宮室內(nèi)便鴉雀無聲,針落可聞了。
“聽起來,你好像認識我,”安吉揮揮手,摒退用粒子激光槍對準了易真的護衛(wèi),“可惜,我不認識你?!?br/>
安吉看著面前的青年,仔細一瞧,心中卻有些驚疑不定。對方的外貌堪稱得天獨厚,可是吸引他的,不是外表,而是那種陌生的熟悉感……就好像他們已經(jīng)在哪里見過一樣。
“算啦,”易真伸手推開醫(yī)療艙的門,在所有人都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將手按在了向?qū)У男乜?,“就治給你看看吧?!?br/>
“上方之物正如下方之物,下方之物亦如上方之物,又因萬物皆源于一物,故一物的思索,可衍化萬物——”易真輕聲低語,“煉金術(shù)的真諦,無外乎物與物之間的轉(zhuǎn)化。”
在他手下,凝固的暗藍色傷口仿佛在一瞬間活了過來,異化的毒素褪去了,男人的臉頰重新充盈血色,四肢也不再僵硬。
安吉震驚了。
這是星間異獸造成的重傷,能活下來,活到現(xiàn)在,可以說是已經(jīng)揮霍了向?qū)陷呑臃e攢下來的好運氣,然而這個來歷不明的青年,居然只靠一只手,就把他從死亡線上強行拖拽了回來!
他沉聲問:“你……到底是什么人?”
再過半小時,易真坐在安吉的臨時辦公處里,已然享受到了上賓的待遇。
作為救治向?qū)У幕貓?,安吉答?yīng)載他回中央星。至于黑戶的身份問題,完全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像易真這樣有本事的煉金術(shù)士,只要不做出什么觸及底線,種族滅絕的惡行,他都愿意幫忙遮掩一二。
安吉說:“哦,您說您是要回去探親,對嗎?”
易真點點頭:“是,離家太久了,怎么說也該回去看看家人了。”
“確實,”安吉附和道,“像我們這樣習慣了星際漂泊的人來說……”
話未說完,一道全息屏幕已經(jīng)彈出在他的辦公桌前。
砰然巨響,易真猶如餓虎撲食,迅猛地鉆到了茶幾底下,弓起的脊梁把桌面,以及桌上精巧的玉瓷茶杯,都撞得“咣當!”一聲。
“你超時了?!?br/>
光幕里,男人抬起幽綠的雙眼,他的聲音低沉暗啞,令人無端想起夜色籠罩大地之前的黃昏。M.XζéwéN.℃ōΜ
“是什么把你拖住了,不如說給我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