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五章 報仇
娘娘腔這一聲虎吼,頓時嚇了我一跳,我身上雖然有黑龍膽,可一直沒時間給娘娘腔服下,沒有想到紅鱗竟然可以操控紅鱗丹這么快就發(fā)作,當(dāng)下急忙伸手入懷,掏出黑龍膽來,一閃身就到了娘娘腔身邊,一揚(yáng)手就將黑龍膽塞進(jìn)了娘娘腔的口中,娘娘腔正張口嘶吼,黑龍膽一入口,咕嚕一聲就咽了下去。</br> 就在我一伸手掏出黑龍膽的時候,那白歡喜已經(jīng)大叫一聲:“別讓他得手!”人隨身起,疾向我飄來,可他的速度比起我來,那差出的可不是一星半點(diǎn),所以在他還沒到我近前,我已經(jīng)將黑龍膽給娘娘腔喂下,隨后才一揮手,擋住了他攻來的一拳。</br> 可這家伙卻極為狡猾,好像早就看穿了這一拳打不到我,就在被我身手擋住的時候,忽然將拳頭一松,從手心之中飛出幾只藍(lán)眼尸蝶,撲棱棱就飛到了我的身上,我自己身體百毒不侵,自然不怕,根本就不去管那些藍(lán)眼尸蝶,一抬腳,砰的一聲就踢在了白歡喜的肚子上,白歡喜頓時面色一陣慘白,身形直接倒飛而起,跌落進(jìn)了旁邊的樹林之中,久久不見出來。</br> 就在白歡喜動手的同時,那黑胖子邱安玄、獨(dú)臂狄南山和趙燕楚帶著十來個亡命徒,也一起對我發(fā)起了進(jìn)攻,那紅鱗則單獨(dú)掠向了娘娘腔,原計劃應(yīng)該就是用她的紅鱗丹來害我的,可被娘娘腔擋了下去,所以改為讓她牽制娘娘腔,剛才我手法太快,她根本就沒看清楚我喂娘娘腔吃的是什么,還是奔著娘娘腔去了。</br> 我根本就沒把這些家伙放在眼里,力貫雙臂,勁氣狂涌,率先迎上了那黑胖子邱安玄,這家伙的拳法剛勁猛烈,全都是硬打硬碰的招數(shù),我對力量可是有絕對把握的,當(dāng)下一拳就迎了上去,兩只拳頭撞在一起,就聽咔咔一陣骨頭斷折的聲音響起,邱安玄已經(jīng)倒飛了出去,我心里有數(shù),就這一拳,對方一只手的手指骨起碼得有四支被打斷,肩胛會被力量震的錯位,就這還是著邱安玄也勢大力沉的,要是力量小一點(diǎn)的,這一拳能將他臂骨都震斷。</br> 隨即一閃身躲開了一個亡命徒手中刀,一拳打向了狄南山,疾若流光,我是存心下殺手的,根本就不給狄南山躲閃的機(jī)會,速度快到不可思議,一拳就打在了狄南山的腦袋上,就聽蓬的一聲,狄南山一只手錘在我的胸口,但人已經(jīng)被我一拳打的飛了出去,一直飛出去五六米遠(yuǎn),砰的一聲摔在地上,渾身抽搐不停,眼見就不得活了。</br> 而這個時候,娘娘腔也得手了!</br> 娘娘腔服下黑龍膽,已經(jīng)恢復(fù)了神智,但這小子比較陰,愣是沒表現(xiàn)出來,還是一副癡癡傻傻的模樣,目光緊緊的盯著紅鱗手中的銅鈴,像個傻子似的,這讓紅鱗很滿意,直接放松了警惕,等她走到近前了,娘娘腔才忽然發(fā)力,一掌切在了紅鱗的咽喉之上,紅鱗連哼都沒來及哼出聲,就倒了下去,雙手抱著喉頭一陣咯咯,一張妖艷的面孔上充滿了恐懼,估計她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一向持為看家手段的紅鱗丹,會被破了,到死都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br> 娘娘腔一得手,就虎吼一聲,身形面目都起了變化,乍看之下,竟然真的有幾許猛虎的模樣,這紅鱗丹雖然被克制了,但藥效卻已經(jīng)發(fā)作了,對娘娘腔的力量,得到了極大的提升,暴怒之時,外形也根據(jù)內(nèi)心而有所改變,這倒是因禍得福。</br> 隨即娘娘腔就沖了上去,直打猛撞,眨眼之間已經(jīng)殺了兩名亡命徒,而且手段極其兇殘,無不是血濺五步,死相凄慘,我雖然能和三星溝通,但由于借用了貪狼的力量,心中還是存在著一股戾氣,又一見這場面,兇性大起,幾個起落,已經(jīng)擊殺三名亡命徒,但我多少能克制自己一點(diǎn),只是扭斷了他們的脖子。</br> 其余的亡命徒一見,哪里還有斗志,紛紛轉(zhuǎn)身就跑,那趙燕楚更是看出了苗頭不對,轉(zhuǎn)身直入山林,完全不顧其他人性命,只顧自己逃走,我哪里會讓他走了,這家伙才是馬幫南路勢力的實(shí)際操盤人,也是南京地區(qū)地下勢力的一方霸主,只有將他弄死,我才能算徹底站住腳跟,當(dāng)下身形一閃,就追了出去,同時口中狂喊道:“老三,這里丟給你了,一個都別讓走了!”</br> 為什么要這般趕盡殺絕呢?不是我心狠,這里雖然是青龍山,可畢竟是南京地區(qū),法制森嚴(yán),我們殺了這么多人,萬一走漏了風(fēng)聲,那可不是玩的,就算我們是江湖人士,和法律也對抗不起,所以只有下狠心,將那些亡命徒全都?xì)⒘耍瑹o非就是多挖幾個坑。</br> 我則直追趙燕楚,趙燕楚哪里會想到短短時間不見,我竟然會暴漲這么大的力量出來,已經(jīng)成了喪家之犬,倉皇奔逃,可他的速度又怎么能和我比,更何況山林之中我熟悉啊!五年山林不是白鉆的,趙燕楚則是在城市里混習(xí)慣了的,山路他遠(yuǎn)沒有我快,沒一會,就被我追到了身后。</br> 我也不說話,手一伸對著趙燕楚的脊背就抓了過去,趙燕楚急忙閃身躥起,可背后避開了,腿沒躲掉,被我一把抓住了腳脖子,往下一拉一頓,身形已經(jīng)摔了下來,趙燕楚也是個人物,一摔落下來,立即反腿一踢,掙開我的手掌,一翻身就站了起來。</br> 我正準(zhǔn)備跟上再來一下,趙燕楚卻噗通一聲就給我跪下了,連連磕頭道:“慢著!慢著!賢侄,只要你放我走,讓我坐什么都可以!”</br> 趙燕楚也是堂堂一方霸主,雖然說大丈夫能屈能伸,可這么做也太丟人了,為了茍且活命,竟然直接跪下了,我根本就沒理他,像這樣的人,更不能留,為了活命他這種事都做得出來,還有什么事是他不能做的!</br> 當(dāng)下趁他磕頭之際,一閃身就過去了,啪的一掌拍在了趙燕楚頭頂正中,趙燕楚猛的一愣,隨即七竅流血,臉上神色逐漸呆澀,緩緩?fù)赃呍缘梗活^栽在草木之上,再也不動了。</br> 我心里有數(shù),這一掌已經(jīng)直接將他腦漿都震碎了,不可能再活了,當(dāng)下一提腳脖子,拖著趙燕楚的尸體就往回走,等我回到木屋之前,娘娘腔已經(jīng)料理了所有的亡命徒,正從身上拿出一個瓶子來,往那些尸體上倒,但沒有看見白歡喜和那黑胖子的尸體,顯然是兩人被我打傷之后,見大勢不妙,趁著跌落在樹木之中的方便,直接提前溜了。</br> 我將趙燕楚的尸體也丟在了尸堆之上,娘娘腔已經(jīng)恢復(fù)了正常模樣,也沒多說,就在尸體上倒了一點(diǎn)粉末狀的東西,那東西看著不起眼,卻極其厲害,往尸體上一倒,那些尸體就開始冒起了白煙,滋滋腐蝕,一陣濃烈的腐臭味飄起,臭不可聞,我和娘娘腔往上風(fēng)口站了站,等了片刻之后,連頭發(fā)指甲都化了個干凈,地面之上,只剩下一大灘黃水,還有許多血跡。</br> 這倒是省事了不少,起碼省得挖坑了,而且也不用再擔(dān)心尸體會被發(fā)現(xiàn),引來不必要的麻煩,至于地面上大片大片的血跡,倒是無妨,這里本來就很少有人來,一場雨之后,血跡就會深入泥土之中,而且地面上滿是雜草,就算沒有雨水沖刷,也會被雜草掩蓋。</br> 此次血洗青龍山,馬幫損失慘重,趙燕楚、狄南山、紅鱗三員大將身亡,白歡喜和邱安玄沒有十天半個月估計也不能全部恢復(fù),至于那些亡命徒,應(yīng)該也都是馬幫的精干之輩,這一戰(zhàn)之后,想必馬幫再也不敢輕視與我,這次我靠的全是自己的力量,娘娘腔只殺了個紅鱗和一些亡命徒,算是徹底在金陵這塊地盤之上,站住腳跟了!</br> 隨后兩人又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什么痕跡留下了,這才離開青龍山,直回自己的大本營,回去和楊爺爺?shù)热艘徽f,眾人也全都士氣大振,誰都明白這將意味著什么,趙燕楚一死,金陵地下勢力,算是徹底被我們接管了。</br>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娘娘腔就出發(fā)前往北京,這還是我第一次坐飛機(jī),天上飛的就是比地上跑的快,從南京到北京,上午登機(jī)中午就到了,唐一泓親自開車接的我們,一下飛機(jī),唐一泓就直接撲了過來,一把抱住我眼淚就下來了,使勁擰了我?guī)紫拢?zé)怪我去湘西沒有帶她,說我趁機(jī)去見劉婉清去了,女孩子一旦吃起醋來,真的夠受。</br> 好在我有娘娘腔作證,將十二小峰嶺的事一說,唐一泓聽說劉婉清和秋三刀成一對了,醋勁頓消,頓時笑臉如花,挽著我的胳膊就上車了,在車上一邊開車,一邊吧啦吧啦說個不停,聽她說完,頓時驚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