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鎏金木盒
只是我卻明白了一件事情,這東西看來與我楊家牽連極深。或者說這東西跟昆侖關系頗為密切,這東西一出現別人就知道楊家或者昆侖了。只是我想不明白的是,這東西是我遺落在這里的,裝東西的袋子在岸上。里面的鎏金木盒是怎么跑到小水潭里去的?況且那鎏金木盒壓根就不會沉到水里去。</br> 我正在想著,估計那轎子里的女人見無人回應,頓時接著說道:“喲呵!是覺得不屑跟我說話嗎?昆侖楊家雖然聲名顯赫,可怎么說我何仙姑,也還有資格讓你應一聲吧?”</br> 話音剛落,卻突然響起另外一個陰測測的聲音來:“蓬萊何仙姑很了不起嗎?昆侖、蓬萊、茅山、苗疆、全真教、大雪山六大名門正派,隨便出來一個人估計也不會正眼看我們一眼。我們這些歪門邪道,別人看不起就算了,要有自知之明啊!這里的東西既然昆侖楊家插手了,我看你還是放手的好,咱倆自覺滾蛋,倒是回去的路上還能有個伴!”</br> 這聲音一落地,我都沒看清楚從哪里出現的了一個人。就那么憑空出現在那頂轎子旁邊,身上穿著一件藏青色的道袍,正背對著我站在那轎子旁邊。我看不見那人的模樣,但是看樣子長得十分高瘦,讓人擔心一陣風就能吹走似的。</br> 那人一出現我就十分反感,一來他說話的聲音十分難聽,像是金屬摩擦一般,二來那人的話語明顯就是那種挑撥離間的意思。而且這個人十分裝逼,這深山老林陰冷無比,那人穿的單薄不說,手里竟然還裝模作樣的拿著一把象牙折扇,一邊說話一邊還扇上幾下。</br> 那道士話音一落,轎子里的人就說道:“邱老道,你也不用挑撥離間。你那點小算盤旁人豈能不知?就算我跟昆侖楊家的人先斗上一斗,恐怕也輪不到你來當那個抓捕螳螂的黃雀。”</br> 那道士竟也不覺得陰謀被識破有多尷尬,嘿嘿笑了兩聲說道:“何仙姑,這可不是老道的本意。就算我邱老道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挑起昆侖楊家跟你們紅教的恩怨啊!兩邊我是一個都不敢得罪啊!我可不像你們,家大業(yè)大,我不過就是個孤魂野鬼,你們兩邊對付我豈不是不會吹灰之力。我只不過說了句實話而已,昆侖楊家的人既然來了,那自然就輪不到你我插手了。”</br> 這話才說完,還沒等那什么紅教何仙姑說話,突然一個又矮又肥,手里還拿著一個比他身高還長的鐵算盤的人出現了。站在那轎子不遠處,手里的鐵算盤呼啦啦一陣響起,哈哈大笑道:“何仙姑,邱老道,你們兩個吵嘛呢!別的本事俺不敢說,要說打算盤,恐怕我認天下第二,沒人能認天下第一吧。”</br> 這矮胖子才說完,小水潭里突然又是一陣水聲響起,我只看見一個皮膚黝黑的瘦弱漢子從那小水潭里躥了出來,一閃身也站到那小水潭旁邊,撇了一眼旁邊的轎子、邱老道、鐵算盤,十分不屑的說道:“還真是熱鬧,什么玩意都來湊熱鬧了。”</br> 這黝黑的中年漢子一現身,便話里帶刺說了一通,雖然身上濕淋淋的,卻也掩飾不住那種骨子里的不屑之感。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似乎壓根就沒把岸上另外三個人給放在眼里。站在外面的那個邱老道還有那個拿著鐵算盤的矮胖子聞言,臉色一變,那邱老道幾乎是下意識的就退后了幾步,稍微離那黝黑的中年漢子遠了點,看樣子似乎十分忌憚那個后來的中漢子。</br> 那黝黑的中年漢子,也不管他們什么臉色,冷聲說道:“不怕死的就留在這里,不過我陰十八先把丑話放在這里,你們三個怕是還沒有資格來這里爭奪。要是不想走也行,只不過等會誰礙了老子下水取寶的大事,別怪老子不留情面。”</br> 我聽的一楞,原來這小水潭里有什么寶物?怪不得這些人都聚在這里,個個都是如臨大敵的樣子。而最后出現的這個陰十八看樣子已經下過水了,只是卻沒能得逞,所以下面的寶物應該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拿得到的。</br> 這陰十八吃了癟,只能先退回來準備再來一次,只是卻沒想到一上來,發(fā)現岸上多了三個人,自然沒什么好臉色。想要把那三個人打發(fā)了,玩意等會二度下水,遇到什么不測,受了傷,這岸上三個人可都不是什么好貨色,保不齊暗中下黑手。</br> 這岸上三人雖然有點忌憚這陰十八,但大家都是同道中人,自然明白陰十八話里的意思,那拿著鐵算盤的矮胖子嘿嘿笑道:“十八兄無需多慮,兄弟我是干哪行的,你自然小蔥燉豆腐,一清二楚。我來這里就是給各位送財的,現場交易,一手錢一手貨,童叟無欺,貨財兩清,大道兩邊,各走各邊。十八兄若是有意帶著兄弟我發(fā)個小財,哪怕是折了夫人丟了兵,我也絕對不會讓十八兄吃上一點虧。我們這行重的就是誠信,事后嘴上鎖,只字不提,透露半點情,事后丟掉魂。所以十八兄不用提防我,就當我是空氣好了。”</br> 這矮胖子的話不由得讓我多看了兩眼,看模樣其貌不揚,這口才倒是真的不錯。前前后后,既捧高了別人,又說明了自己的來意跟立場,讓人找不到理由打發(fā)他走。而且我先前在山海街當過幾天掌柜,這矮胖子話里竟有不少古玩行當里的黑話。</br> 這拿著鐵算盤的矮胖子,這番話一出口,我就知道他做的是什么行當。俗話說三百六十行,盜墓最值當。這矮胖子八九不離十,準是個盜墓的把頭。各行各業(yè),要說神秘那就數盜墓這個行當里的人最為神秘。</br> 你問哪個行當高手最多,不用想一定是盜墓的。這個行當里的人干的都是損陰德的事情,不是高手自然也不敢輕易進入。</br> 只是自封建時期以來,盜墓這件事都是明文禁止的。即便沒有抓住,往往十有八九也都死在墓里了。隨著社會的發(fā)展,如今盜墓這個行當里倒也不想先前,人才還是有很多,只是不長眼的也不在少數。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