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一觸即發(fā)
剛想到這里,唐天星那充滿溺愛的聲音又在我身后響了起來:“你們在這里眼看著都要被人打死了,我能不來嘛!你這丫頭,什么時候才能讓我省點心啊!”</br> 一句話說完,一道迫人的勁氣傳來,我也沒有回頭看,既然知道來人是唐天星了,我用不著再去看了。隨即唐天星走到了我身邊,一伸手拍了我一下肩頭,對我笑道:“不錯,剛才你閃身擋在一泓身前的舉動,我看見了,這就對了,一個男人,如果連自己的女人都沒種保護,那就算不上男人了。”</br> 一句話說完,不等我說話,隨即一轉(zhuǎn)頭,看向白歡喜道:“白歡喜,你剛才真的想殺了我妹妹?”</br> 白歡喜沒有正面回答,不置可否的一笑道:“外界都傳天星兄是寵妹狂魔,今天看來,果真如此,萬幸我沒有對令妹出手,天星兄,你可不能強加一個罪名在我頭上啊!”</br> 我一聽就松了一口氣,白歡喜對唐天星說話的語氣,明顯軟了下來,和他剛才對不花公牛說話的態(tài)度完全是兩樣,不過也正常,唐天星一出現(xiàn),局勢就完全改觀了,首先白歡喜是收拾不下唐天星的,其次葦渡海、狄南山、趙燕楚、扶白、白狗等人綁一起也不是不花公牛的對手,那些小嘍啰則不是我的對手,何況唐天星還帶了一個大光頭來,那大光頭身手怎么樣不知道,但絕對不是弱手,從他剛才對葦渡海等人說話的語氣上來分析,完爆葦渡海等人是不成問題的,這樣一來,情勢就變了,原先對我們十分不利的局面,瞬間逆轉(zhuǎn)。</br> 而白歡喜這人,雖然我今天才第一次見到,卻知道他絕對是個精明的人,好漢不吃眼前虧,這要打起來,他這個眼前虧是吃定了,所以態(tài)度立即軟了下來。</br> 當然,唐天星可沒那么好糊弄,白歡喜都這么說了,他還是面沉似水的說道:“我好像出現(xiàn)的早了點,如果我能再忍一下,也許你白歡喜這個罪名就坐實了吧?”</br> 一句話說完,不花公牛忽然笑道:“你敢不出現(xiàn)嗎?白歡喜這小子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你等他真的出了手的話,就怕你也救不了你妹妹,唐天星,你看咱們?nèi)齻€好不容易聚到一起,來一場大亂斗如何?”</br> 我聽的一愣,這可不妙,原本我們是占絕對優(yōu)勢的,他們?nèi)齻€真的要是來一場大亂斗,那可是白歡喜一個人拖住了我們這邊兩個絕對主力,這要一打起來,可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分出勝負來,不花公牛這個主意,提的可太不是時候了。</br> 不過我倒是能理解,雖然外界盛傳唐天星吃過白歡喜的虧,但從今天這局勢上來看,白歡喜還是十分忌憚唐天星的,而白歡喜和不花公牛則也斗過,不花公牛和唐天星也較量過,正所謂棋逢對手,將遇良才,他們?nèi)艘恢倍蓟ハ酁閿常y得三人聚集到了一起,起爭斗之心也是正常,只是不應該在這場合下提出來,唯一的解釋,那就是不花公牛在唐天星的手下吃過虧,咽不下這口氣。</br> 不花公牛這么一說,白歡喜立即附和道:“好啊!我也想知道,如果我們?nèi)齻€打起來,第一個倒下的會是誰?”</br> 我一聽更急,這孫子倒是會攪渾水,正要出聲制止,唐天星卻忽然對不花公牛一搖頭道:“長弓兄,你和我妹婿是兄弟,我妹婿的兄弟也就是我唐天星的兄弟,你我既然成了兄弟,這架不打也罷,如果長弓兄非要和天星爭一個高低,天星自愿認輸就是。”</br> 說到這里,目光忽然一轉(zhuǎn),看向了白歡喜,語調(diào)一變,聲音一冷道:“不過,我倒是十分有興趣和你過幾招,不知道你可有興趣陪我耍耍?就讓長弓兄做個裁判如何?”</br> 我一聽大喜,混到了唐天星這個等級,輕易是不會開口認輸?shù)模虿换üUJ輸,那絕對稱得上是提得起放得下,當然,他這樣坦然認輸,不花公牛反而不會承認,外人也不會真的說他輸給了不花公牛,不但避免了與不花公牛之爭,巧妙的破解了有可能造成的僵局,還瞬間將重心轉(zhuǎn)移到了白歡喜的身上,唐天星狀元之名,名不虛傳!</br> 不花公牛當然不是食古不化之人,他之所以提出大亂斗,應該就是氣憤之前吃過唐天星的虧,唐天星這么一說,他立即哈哈大笑道:“唐天星,既然你這么說了,那我也沒必要斗氣了,論手段,你確實比我強點,再加上我小兄弟是你妹婿這層關系,咱們也不容易打起來,以前的恩怨,一筆勾銷。不過,白歡喜不能和你打,他和我之間還沒分出勝負呢!要打也是我來。”</br> 說著話,已經(jīng)龍行虎步走了過來,往白歡喜面前五步遠一站,招手道:“來來來,白歡喜,上次你我未分高低,今天一定要見個上下。”</br> 唐天星一見不花公牛要搶著和白歡喜斗,立即一點頭道:“也好,你們先來第一場,我先旁邊觀戰(zhàn),你們打完了之后我再出手,畢竟他剛才要殺的是我唯一的妹妹,今天沒有個交代,以后我唐家的人在道上行走,還有安全可言嘛!”</br> 一句話說完,身形陡然一閃,一晃就到了扶白的身邊,手一伸啪啪連響,接連扇了扶白好幾個耳光,隨后一腳就將扶白踢飛了出去,這才冷聲道:“剛才你和一泓說的話,我也都聽見了,聽你的意思,對我妹妹很有意見啊!不巧的很,我這個人護短的很,誰想對我妹妹不利,哪怕僅僅是言語上的不敬,我都一定會讓對方明白自己錯的有多離譜。”</br> “而且我這個人有一點和白歡喜相同,那就是打起人來,不分男女,只能算你倒霉!不過也有不同的地方,在我這里,沒有下不為例之說,這次打掉你一口牙,只是懲罰你對我妹妹不敬,你應該慶幸沒有對一泓動手,不然的話,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br> 那扶白被唐天星一腳踢飛了出去,被趙燕楚凌空飛身接住,人還未落地,扶白已經(jīng)噗的一口噴出血來,血水之中,還帶著十幾顆牙齒,看樣子唐天星這幾巴掌扇的可真不輕,人一落地,扶白就口齒不清的說道:“你”后面的話卻沒說出來,因為嘴巴已經(jīng)被趙燕楚捂住了,趙燕楚比誰都明白,丟掉十幾顆牙齒,總比丟掉性命好。</br> 我一聽就明白了,唐天星帶著那大光頭到場的時間也不久,起碼他沒看見之前唐一泓和扶白動手,應該是扶白和唐一泓斗嘴的時候他才到,所以才出手打掉了扶白十幾顆牙齒,如果他看見扶白和唐一泓交手了,只怕現(xiàn)在扶白已經(jīng)是具尸體了。</br> 這時白歡喜悠然說道:“天星兄,你拿我的人當沙包打,不好吧?”</br> 唐天星脖子一擰,眼睛一斜,看了白歡喜一眼道:“怎么?不爽啊?不爽你打我啊?正好我對你也很不爽。”我忍不住的想樂,這時的唐天星,完全一副地痞無賴的神情,言辭之中也充滿了挑釁,看樣子,他是吃定白歡喜了。當然,白歡喜是不會動手的,就憑唐天星出場之后,一系列的動作和話語,就已經(jīng)說明了白歡喜不是他的對手,從整體實力上來說,唐天星還是高于白歡喜和不花公牛的。</br> 果然,白歡喜聽唐天星這么一說,頓時一雙細長的眼睛之中閃過一絲陰狠,隨即恢復原樣,搖頭苦笑道:“我可不是你的對手,上次贏你,只不過是利用了一些奇門陣法罷了,這次我可一點準備都沒有,和你交手,三百招之內(nèi)不會有問題,五百招就會露出破綻,千招之內(nèi),必敗無疑,自取其辱的事情我可不做,我還沒那么笨。”</br> 唐天星臉上還是那副冰冰冷冷的表情,冷聲道:“難得你還有自知之明,既然不敢動手,就閉上你的嘴,好好盤算怎么對付長弓兄吧!長弓兄的拳頭可不好挨!何況,你剛才要殺我妹妹的事,我可還沒忘。”</br> 不花公牛也大笑道:“對!你還是想著怎么挨我的拳頭吧!”</br> 白歡喜卻又苦笑這一搖頭道:“我也不和你打,長弓兄,你我相差微乎其微,一旦對戰(zhàn),你贏不了我,我也拿不下你,到最后肯定是一個兩敗俱傷的局面,你傷了沒事,我傷了可還有天星兄等著撿我的便宜呢!我說過了,我沒那么笨!”</br> 不花公牛頓時一愣,脫口而出道:“你不會也認輸了吧?”</br> 白歡喜想都沒想,就一點頭道:“對!我也認輸了,唐天星都能向你認輸,我為什么不能向你認輸,我們?nèi)齻€現(xiàn)在你最強,咱們今天就此別過,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山高路遠,江湖再見!”</br> 他這話一出口,我頓時愣住了,萬萬沒有想到,這家伙竟然也認輸了,不過瞬間又明白了過來,他這才是最明智的決定,只有這樣,才能最大程度的保存實力,減少自己人的損傷,好一招以退為進!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