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激戰(zhàn)
就在這時,那巨牛卻又掉頭沖了過來,也不知道為什么,那五個老者忽然一起閃開,每人都距離我約有十步之遙,保持警戒狀態(tài),我一見心中就咯噔一下,五個老者完全占據(jù)了上風(fēng),卻忽然分散開來,單憑那頭巨牛沖撞我,這未免有點不合情理,要知道巨牛雖然力大無匹,可畢竟是直線撞擊,我很容易就可以躲開的,只怕這其中,定有蹊蹺。</br> 那巨牛速度極快,我剛念頭一閃,它已經(jīng)沖到了我的面前,我正準備閃開,那巨牛忽然猛的一頓,硬生生停在了我的面前,口一張,吽的一聲吼叫,口中忽然噴出一股紅色煙霧來,煙霧一出,頓時一股腐臭之氣大盛,嗅之令人作嘔,隨即頭昏目眩,眼前一黑,差點栽倒在地,頓時大驚,急忙閉住呼吸,閃身躲到一邊。</br> 這巨牛久居瘴氣繚繞之地,久而久之,竟然積瘴氣在腹中,借吼聲噴出,我僅僅嗅到一點味兒,就已經(jīng)如此,一旦撲中人體,還不知道會引起什么樣的反應(yīng),怪不得那五個老頭一起退的遠遠的,這瘴氣肯定厲害非常,看來得加倍小心才行。</br> 剛琢磨明白,那巨牛已經(jīng)又沖了過來,與此同時,那手拿銅鈸的老者單手一甩,一只銅鈸脫手飛出,呼呼旋轉(zhuǎn),疾轉(zhuǎn)的邊緣帶起一陣銳利的嗖嗖聲,直奔我就過來了。</br> 但這個對我并造不成威脅,反倒給了我一個機會,我一腳踢起,正中銅鈸中心,就聽鐺的一聲,銅鈸改變了方向,直向那巨牛迎去,那巨牛兇悍至極,不躲不閃,一頭直撞,就聽奪的一聲響,銅鈸直接釘在了牛頭之上,頓時疼的又是一聲吼,卻仍舊不退,直奔我而來。</br> 我心中一動,知道這是個機會,可就是有點冒險,但不冒險今天只怕跑不掉,干脆牙一咬,心一狠,往旁邊一閃,那巨牛速度極快,我剛閃開一點,它已經(jīng)從我身邊躥了過去,就在它從我身邊擦身而過的時候,我一伸手就抓住了插在扭脖子上的匕首,奮力一拉,那巨牛前沖之勢多快,這一拉之下,就聽哧啦一聲,匕首生生在巨牛的身體上拉出一道兩尺多長的血口子。</br> 這一下那巨牛可吃了大虧,疼的不停跳躍,我一見機不可失,一閃身就向那巨牛沖了過去,一到近前,仗著身法靈巧,圍著那巨牛滴溜溜亂轉(zhuǎn),那手持兩把死神鐮刀的老者一見,頓時大喊道:“快上,不能讓這小子得了手。”</br> 可已經(jīng)遲了!</br> 就在他一句話喊出的時候,我已經(jīng)繞到了那傷口的位置,吐氣揚聲,大喊一聲,一拳搗出,正中那傷口處,我在拳頭上可是下過苦功夫的,一拳下去,山石也能打得碎裂,巨牛雖然兇悍,可畢竟是血肉之軀,就聽咔嚓一聲,牛肋骨生生被我打斷了一根,拳頭直接在牛腹部上掏出一個血洞,整個拳頭都打了進去。</br> 拳頭一打進去,我立即變?nèi)瓰樽ィ话炎プ?nèi)臟,也不管是什么東西,奮力往外面一拖,呼啦一下,生生被我拖出一截來,卻是一截腸子,我被牛血噴濺了一身,更是手不停息,匕首再度插進牛腹,奮力切割,將傷口再度擴大,隨即拉住腸子,往外面一扯,松手就跑。</br> 就這一扯,呼啦一下,肝腸肚臟全淌出來了,那巨牛兀自不死,疼的到處亂跳,越跳內(nèi)臟流出來的越多,眨眼之間,已經(jīng)拖了一地,鮮血更是將地面染紅了好大一片。</br> 而這個時候,那五個老者也沖到了近前,紛紛對我出手,我拼盡全力,猛的大吼一聲,如同響起了一道晴天霹靂,再加上我一身的鮮血,直震的幾人一愣,我趁他們一愣之機,閃身沖向那雙手各持一把死神鐮刀的老者,瞬間到了面前,劈手去奪他鐮刀。</br> 那老者冷哼一聲,雙手死神鐮刀一揮,兩道寒光閃起,一道削向我咽喉,一道橫砍我肋下,不管哪一刀砍中,不死就是重傷,可我根本就沒想過對付他,對他出手,只是一個幌子,他一出手,我就趁勢而退,一退就直接撞入從后面攻上來的那手持馬鞭的老者懷里。</br> 那老者大吃一驚,急忙伸手來拿我,可我早就已經(jīng)開始算計他了,哪里會給他空門,一撞入他懷中,右肘一曲,一肘就打在他的胸前,那老者根本來不及躲閃,只好硬受了一擊,頓時哇的一口,一口鮮血噴了出來。</br> 我一擊得手,絲毫不做停留,一閃身又撲向了那僅剩一只銅鈸的老者,那老者眼見同伴吃虧在前,不敢大意,手一揚銅鈸飛起,同時伸手來擒我手腕,而那銅鈸卻嗖嗖圍著我的腦袋飛了一圈,直接向我脖子上削來。</br> 我要對付的,也不是他,和之前一樣,攻擊他只是個幌子,我真正想殺的,是那個手中拿著一桿秤的老者!</br> 我注意這個人已經(jīng)很久了,此次圍殺我的五人之中,就數(shù)這個人出手次數(shù)最少。但這個人應(yīng)該是最為聰明的,因為每每其他人要出手攻擊我的時候,都會不由自主的先看一眼這個人。這種人在團隊之中扮演的便是智多星這種角色,對他下手便是最為合適的。</br> 其實先前我還在猶豫,手下是不是應(yīng)該留幾分力氣。可是這群人卻是接二連三對我下死手,往往招招致命,下手毫不留情。頓時將我的怒火給激了起來,我本來也并非那種嗜血之人。更不會想楊老爺子那般,管他三七二十一,殺了再說。只是眼前卻是由不得我來選擇,我若是不殺了他們,勢必會被他們所殺。</br> 一念至此,不再多想,當即閃身朝著那使秤的老者撲去,那老者一見我舍棄了銅鈸老者而取他,立即面色一沉,手中桿秤一揮,秤鉤呼呼轉(zhuǎn)圈,手握秤尾,對我橫掃而來,他這一出手,我就松了一口氣,他使出這種打法,等于是證實了我的推算,他不敢讓我近身,企圖將我逼在桿秤的攻擊范圍之外,這樣他進可攻,退可守,是一種十分穩(wěn)妥的打法,和之前四位的攻擊方式都有明顯區(qū)別,而且他這一擊,要力道力道不足,要速度速度不快,說明他的身手確實不咋的。</br> 我立即一伸手,一把就抓住秤頭,手腕一使力,將那老者往我的方向一拉,同時另一只手中的匕首準備好了,剛才重傷紅毛血牛的時候,我已經(jīng)將匕首取了回來,就是準備用在他身上的,只要他一撲過來,我順手就是一匕首,不死也得重傷。</br> 可那老者的腦子確實好使,就在我一把抓住秤頭的時候,將他拉向我的時候,那老者竟然直接手一松,將桿秤給撒了,情愿丟了兵器,也不愿意被我拉過來。</br> 而這個時候,另外三個老者又已經(jīng)攻了上來,我要是再撲上去取他性命,有可能成功,但我自己背后就會空門大開,少不得要吃上幾下重的,可時間緊迫,我錯過這次機會,可能再也不會有下次機會了,當下心一狠,牙一咬,運力與背,硬是將整個后背都賣了出去,往前一躥,一把就抓住了那老者,手中匕首噗噗噗連捅三刀,刀刀都在心臟之上。</br> 那老者怎么也不敢相信我竟然硬頂著背后的攻擊,要了他的命,睜大著眼睛,一把抓住我的衣領(lǐng),喉頭咯咯直響,似是想說什么話,可心臟之上被我連捅三刀,哪里還說得出話來,嘴一張,血已經(jīng)從口角流了出來,眼神逐漸渙散,眼見就活不成了。</br> 第一條命!這是我下手直接奪取的第一條人命,一個手持桿秤的老者,茅山馬家的元老,我會永遠記得他的模樣!</br> 但我的手沒有絲毫的抖動,心也沒有顫一下,在我沒下手之前,我已經(jīng)認定了會要他的命,早就做好了十足的心理準備,不但沒有絲毫殺人后的恐懼,反而隱約有一絲興奮。</br> 這并不是說我比這幾個老者厲害,實際上,單對單的話,我可以穩(wěn)贏他們?nèi)魏我粋€,但一對五的情況下,我是必輸無疑的,只不過我早就算計好了怎么進行,從一開始到最后成功擊殺,每一步都在我的計算之內(nèi),包括幾位老者應(yīng)該有的反應(yīng),都被我算計的死死的,正因為如此,我才會一擊得手。</br> 然而我后背之上,也頓時被連擊三下!</br> 最嚴重的,就是死神鐮刀砍的那一刀,我自己看不見后背的傷勢,但那一刀砍在我后背上的時候,我分明感覺到從肩頭扯到腰際的劇烈疼痛,這一道傷口,起碼也有一尺半的長度,就這我還是往前讓了一下身體的,不然還不知道一刀能開到哪個位置。其次就是那銅鈸,雖然僅僅是從我肩頭上旋了過去,可我感覺整條手臂都麻木了,這不是中毒后的那種麻木感,而是肩頭肌肉被切斷后,整條手臂和身體幾乎失去了聯(lián)系的那種麻木感。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