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線索
讓我疑惑不解的是,娘娘腔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只有想出他出于什么樣的目的這么做,我也才好相處對策,應付眼下的局面。只是娘娘腔不僅沒有留下任何一絲一毫的線索,反而連人都消失不見了。</br> 正疑惑不已的時候,忽然想起了一個人。頓時豁然開朗起來,這個人是自娘娘腔失蹤后,唯一提供過線索的人。我見過這個人,那就是羊肉泡饃店的老板,怪異的龔老頭。m.</br> 之所以想到這個人或許是娘娘腔留下的唯一線索,是因為當初傳信的人是梅長生老爺子的心腹,若是梅長生老爺子想要傳達什么信息過來。壓根就沒必要專門派來這么一個心腹之人,更加沒必要點明這書信是誰寫的。</br> 雖說那個送信的人脾氣古怪的緊,除非是梅長生老爺子親自下命令,否則一般人是叫不動他的。但若是娘娘腔親自去央求他幫個忙,想來他肯定是不會拒絕的。一開始我還在想,為何龔老頭非要說只有我才能解決娘娘腔于水深火熱之中呢!</br> 感情娘娘腔一早就知道,自己只要出了事,我鐵定會來幫他。所以早就算計好了,這條極為隱晦的信息,也是特地給我留的。</br> 想到這里,頓時云霧消散,旋即轉頭對著陳皮吩咐道:“陳皮,能不能幫我準備一輛車,我要出一趟門!”</br> 陳皮想都沒想,點頭就走,才走了兩步,忽然又停下了腳步,苦著張臉,哭笑不得的問道:“楊少爺,你該不會像三爺那樣,一去無蹤影了吧!”</br> 我聽見這番話,呆了呆,忍不住笑著問到:“嗯?你怎么會有這種想法?”</br> 陳皮見我問他,竟是露出了十分尷尬的表情來,半晌才解釋道:“楊少爺,我也不妨跟你實話實說。三爺自從失蹤后,到處都是瘋言瘋語,說是三爺卷了錢財早就溜之大吉了。這期間,也有很多人信以為真,向外宣稱跟我們老死不相往來了。臉皮薄點的,則是找來各種借口,早就避而遠之了。”</br> 我笑了笑,感情這陳皮是覺得我不想惹麻煩上身,也是在找借口溜之大吉,避而遠之了。不過他會這么想倒也是情有可原,我跟娘娘腔并不是舊識,交情也還沒到可以換命的地步。況且此時娘娘腔確實有點潰不成軍的趨勢,我這個時候插手進來,自然是惹得一身騷,指不定還落不得什么好。</br> 拍了拍陳皮的肩膀,安慰道:“放寬心吧,我這家主的椅子還沒坐過,哪里舍得現(xiàn)在就走!快去給我準備車吧,我不會走的!”話音落地,不再去管陳皮的愕然,笑著大步朝外走去。</br> 陳皮聽完我的話,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此時娘娘腔失蹤已久,我的到來像是指路明燈一般,他們自然不想看著我也失蹤。一旦我也跟娘娘腔一樣失蹤了,那可就從救命稻草變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了。</br> 當下自是無需多言,驅車直接朝著龔老頭的店里奔去。一路駕輕就熟,很快就到了目的地。下了車走到門口,我就大大咧咧的喊道:“龔老爺子,這陣子可饞死我了。我都懷疑你這羊肉泡饃是不是加了罌粟啊!感情只吃了一次,就上了癮,吃不到嘴,就想的受不了啊!”</br> 此時是不中不晚的時間點,漫說龔老頭這么個偏僻的小破店了,便是繁華的市中心餐廳里,也不見得有幾個客人。這里自然是冷冷清清,進門就看見只有龔老頭一個人,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鼾聲震天的。</br> 許是被我的叫喊聲給吵醒了,頓時懶洋洋的抬起頭來掃了一眼,漫不經心的說道:“老子等的花兒都謝了,總算特么的來了個明白人,!”</br> 這話基本上就是宣告著,龔老頭果真是娘娘腔給我安排的唯一一個線人,頓時開心的問道:“龔老爺子,我來這里,是不是來對了?”</br> 誰知道這古怪的老頭子,卻是連看都沒再看我一眼,一邊朝著后廚走去,一邊大聲說道:“兩百塊錢一碗,先給錢后吃飯,老規(guī)矩!”</br> 我知道這老頭子脾氣極為古怪,當下也未在意,笑吟吟的掏出來六百塊錢,遞過去說道:“一碗怎么夠,下次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吃上呢!先來三碗再說!”</br> 老頭子接過錢一言不發(fā),當即就進了后廚,只聽見“咣當咣當”一陣響,不一會就端出來三碗熱氣騰騰的羊肉泡饃。放到我面前,沉默的看著我狼吞虎咽。</br> 我也沒有多說,當即只管吃東西。吃完后抹了抹嘴巴,看著這怪老頭,這才聽見他說道:“現(xiàn)在你可以回去了。”</br> 我聽的一愣,這老頭可是什么都沒告訴我啊,我吃了東西就讓我回去是幾個意思?看見這老頭一臉古井不波的模樣,剎那間明悟過來,當即笑著回到:“好咧!有您老這句話,我這心啊,總算可以吞進肚子里面去了。”</br> 看樣子我先前的推測是沒錯的,這出失蹤的把戲,果然是娘娘腔自導自演的。怪老頭這句話,就是告訴我這個意思。我來了他也沒啥好說的,就當做啥事都沒發(fā)生過一樣。該吃吃該睡睡,啥都不用擔心,靜觀其變就是了。</br> 只是讓我疑惑的是,娘娘腔到底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想到這里,又想到先前唐一泓讓我趕回來的時候,可是告訴我,周不全給娘娘腔算了一卦,卦象大兇!</br> 當即忍不住對著這怪異的龔老頭就說道:“龔老爺子,事情我算是明白了。不過尚有一事,還煩勞轉達。周不全老爺子先前給小三測了個字,結果是有三大劫難,眼下第一劫難,提示為要提防跟草木相關的人。”</br> 怪老頭聽見我說前面那兩句話的時候,本來是面無表情的。只是聽到‘周不全老爺子’這幾個字的時候,明顯神色一變。卻是很快就掩飾下來了,隨后就像是沒他聽見一般。竟是跟我剛進店的時候一樣,又趴在那里呼呼大睡起來。我自然不會跟他計較,反正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想知道的也都知道了。</br> 當下不再多說,轉身離開了這里,直朝著娘娘腔家里奔去。</br> 一下車,還未走進屋子,就聽見一個女人咋咋呼呼的聲音響徹整個豪宅:“他人呢?莫非真的要一直當個縮頭烏龜?別以為躲著就沒事了,今兒個要是不給我一個說法,我可就真就跟他沒完了!”</br> 這番話讓我聽的眉頭一皺,首先這個聲音對我來說十分陌生。我可以斷定這個聲音的主人,我是不認識的。可是我想不通的是,除了唐一泓,還有那個女流之輩敢來這里鬧事?而且聽口氣,似乎一點都不懼怕,竟然張口就罵。</br> 我聽的好奇,當下不由得加快腳步,朝著屋里走去。才走到門口,就看見陳皮正被一個女人抓著衣領喝問。陳皮此時一臉的無奈,冷不丁看見我回來了,剎那間就像是看見救星一般。連忙轉頭指著我對那女人說道:“楊爺來了,你去問他比問我管用的多,我知道楊爺都知道,我不知道的楊爺也知道。”</br> 那女人聞言,頓時朝著我打量起來。我也就此機會打量起這個女人來,只見她不施粉黛,一頭齊耳短發(fā),瓜子臉,杏兒眼,高鼻梁,小嘴巴。身高大約在一米六五左右,上半身穿著粉色的小西裝,下面穿了條超短裙。一雙羊脂玉一般的大腿,直露到根部。腳上那雙恨天高,差不多有十幾厘米的高度。整個人看上去倒是十分古靈精怪的,天生的小美人。</br> 這小美人一看見我走進來,頓時就松開了陳皮,徑直朝著我走來。陳皮在她背后一個勁的對著我使眼色,我頓時就了然了。這肯定是娘娘腔留下的風流債,此時債主上門討債來了。也難怪這女人竟是絲毫不懼,張口便大罵娘娘腔。</br> 這女人當我跟陳皮一樣,竟是人還未到,手就伸了過來,直朝著我的衣領也抓了過來。我哪里會讓她得逞,輕而易舉的閃躲過去,笑著說道:“姑娘請自重,你有什么想問的,離我三米我也聽得見。只是我會不會回答,卻要視心情而定了。”</br> 這女人見我竟然躲開了她,頓時杏目一瞪,一副極為生氣的模樣。只是在我看來,卻是一點都不兇狠,反而看見她鼓著個腮幫子,長得又是極為靈巧的類型,竟是不僅毫不兇狠,甚至給人一種十分可愛的感覺。</br> 她見我絲毫不懼,依舊一臉笑意,惡狠狠的說道:“哼,少跟我油嘴滑舌的,你們家的男人都是一丘之貉,三少呢!趕緊讓她給姑奶奶滾出來!”</br> 我自然不會跟她一般見識,仍舊笑吟吟的問道:“想讓娘娘腔出來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不過你得先告訴我,你的身份。此一時彼一時,眼下情況特殊,你不說明自己的身份,怕是就別想見到他人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