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買賣
娘娘腔倒是豪氣干云,一口氣將碗里的食物吃完,隨手將碗放在桌子上大聲回到:“去!為什么不去?不僅要去,還要成為當晚拍賣會的最佳主角!”</br> 話音剛落,唐一泓就癟了癟嘴不屑的說道:“你想當主角就當主角?荷香樓的拍賣會想當主角,那可是需要金山銀海的。就是我們唐家一年頂多也不過拿下三兩件,你想把你們家老爺子這些年積攢的家底都敗光不成?”</br> 沒想到娘娘腔頓時苦著個臉,轉(zhuǎn)頭看向我問道:“兄弟,這事確實挺棘手的,依你看如何是好?”</br> 這家伙踢足球的技術(shù)倒是不錯,依他的手段,既然一早就決定要去,自然不可能沒想到對應(yīng)之策。將問題又踢了回來,肯定是還想試探一番。</br> 我也沒放在心上,直截了當?shù)膯柕溃骸昂上銟俏也涣私猓@拍賣會我也不了解,甚至大姑娘上花轎,這還是頭一遭。你先給我講講,這拍會買如何進行?”</br> 娘娘腔還沒說話,唐一泓就插嘴到:“講個屁啊!這種拍賣會砸錢就行了!”</br> 娘娘腔聞言豎起大拇指就附和道:“一泓說的對,說到底就是誰有錢誰就有本事。”</br> 我聽的一樂,脫口而出到:“那還不簡單,你們窮的不是只剩下錢了嗎?”</br> 娘娘腔愁眉苦臉的說道:“錢確實有,可是那也是相比較而言。但凡能參加荷香樓一年一度拍賣會的,哪個不是非富即貴的身份?我們這點錢,怕是還不足以稱霸荷香樓。”</br> 頓了頓又說道:“況且這荷香樓的拍賣會可不是普通的拍賣會,每年競拍的物品只有十件,每一件都是無價之寶。參加競拍的人其實更多的就是為了展示自己家族的財力,以獲取知名度跟發(fā)展的機會。以我們家現(xiàn)在的經(jīng)濟能力,能拿下來兩件就已經(jīng)是極限了。”</br> 原來是這樣,我皺眉問道:“跟吳家、胡家比起來,你有多少把握?”</br> 娘娘腔幾乎是連思考都沒思考,就回到:“單對單我肯定是比他們有錢的,但是他們一旦合作,那我就比不上了。說白了,現(xiàn)在任何爭斗都是燒錢的,誰錢多誰能撐得久誰就贏了。”</br> 我笑了笑,問道:“如果我們不去買東西,而是去賣東西,時間上還夠嗎?”</br> 娘娘腔脫口而出回答到:“自然是夠的,荷香樓的拍賣會入選競拍品截止到開拍前半個小時才會停止。兄弟,你是說?”</br> 我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嗯,我就是這個意思。想必你們這種大家族,這些年來在荷香樓肯定都買過不少東西。你現(xiàn)在缺的就是錢,如其買這些華而不實的東西,何必將它們套現(xiàn)呢?買東西自然可以當主角,但若是十件東西里面有一半都是你的,豈不也是主角?”</br> “而且,這么多年以來,大家都習(xí)慣了去買東西,肯定沒人想著去賣東西。只要你能想辦法弄個幾件稀有物品去賣,找個生面孔送過去,到時候吳家跟胡家肯定會跟你搶,你只需要演一出戲,哄抬價格,最后贏得人自然會是你了。”</br> 娘娘腔此時已經(jīng)興高采烈到極點了,一邊聽我說一邊搓著手掌連連贊許到:“對啊!我怎么就沒想到呢?拿出來幾件稀有物品,對于我來說并不是什么難事。而且這樣一來,他們簡直就是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啊!高啊!實在是高!”</br> 被娘娘腔這么一夸,我倒是有點不好意思起來,當下擺了擺手說道:“俗話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身在局中自然不會想到這方面,而我是局外人。況且我跟你的思維模式不一樣,你含著金鑰匙出生,而我?guī)缀蹙褪秦毭窨呃镩L大的。這也導(dǎo)致了,我想著賣你想著買。”</br> 娘娘腔一臉興奮,猛地站起身來說道:“好主意,我們回去!”</br> 竟是連跟店里怪異的那個龔老頭告別都沒有,帶著我們就出了店。唐一泓對我投來一個贊許的眼神,一臉的笑意,似乎我給她長了不少臉似的。當下一行人默默回家,娘娘腔一到家就忙了起來。畢竟荷香樓的拍賣會所剩時間不多了,所以我也就沒再去打擾他。</br> 第二天起了個大早,只是卻依舊沒看見娘娘腔的影子,下人說他出門去了。當下也不在意,早早的吃了點早餐。唐一泓覺得無聊,就非要拉著我出門逛街。我拗不過她,只得隨她去了。</br> 只是讓我沒想的是,這丫頭自己買了一大堆東西不說。還給我買了一大堆東西,從頭到腳煥然一新,就連手機、手表都配備齊全。說是以免明晚拍賣會我會給她丟人,反正買東西只看合不合身,完全不看價格。我這一身上下,加起來怕是有好些個零。</br> 只是這手機里,目前就只存了唐一泓一個人的電話號碼。這讓唐一泓傻乎乎的笑了好長時間,也不知道她在樂個什么勁。</br> 讓我覺得有意思的是,我陪著唐一泓逛街的時候,屁股后面竟然還有不少人跟著。只是這些人一看跟蹤的伎倆就不咋地,一開始就被我發(fā)現(xiàn)了。隔著我們十來米的距離,遠遠的吊在我們屁股后面。</br> 我也懶得拆穿他們,反正自己絲毫不懼。況且就算他們對我企圖不軌,我身邊的唐一泓他們也不敢稍有得罪。唐家可不是娘娘腔,至少目前吳家跟胡家是惹不起的。</br> 這些人一直跟在我們屁股后面,直到我跟唐一泓逛完了,連飯都吃了。唐一泓又帶我去做了個發(fā)型,這才打道回府。一回去,唐一泓就催我去洗澡換衣服,穿上她給我買的衣服。我拗不過她,只好依言行事。</br> 當下洗完了,換上唐一泓給我買的衣服,一照鏡子連自己都驚呆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br> 跟著老頭子在神農(nóng)架練了好幾年,一身肌肉松弛有度,配上得體的西服,簡直就是挺拔俊朗。一出門,唐一泓頓時兩眼放光的喊道:“嘖嘖嘖,真沒想到,果真是人靠衣裝,佛靠金裝。要不是你手上練武留下的繭子出賣了你,簡直就是小鮮肉級別的當紅明星啊!”</br> 一邊說一邊走上前來,幫我戴上手表,真理了一下衣服,又給我戴上領(lǐng)帶,好一陣拾到,這才滿意的看著我。竟是越看越歡喜,臉上不由自主的變得紅彤彤的。</br> 這么一陣折騰,娘娘腔恰好回來了,人還未到聲音先到:“出發(fā)!出發(fā)!好戲馬上開場了,咱們這回事萬事俱備只欠東風。”</br> 聲音落地,人剛好到了,一抬頭看見我,頓時愣住了,半晌才說道:“難怪,難怪!難怪一泓非要把你綁在身邊,兄弟,你這幅皮囊不去當少爺,簡直就是暴殄天物啊!”</br> 話音一落,唐一泓一腳就朝著娘娘腔踢了過去,口中罵道:“小三,你要是不會說話就閉嘴,沒人把你當啞巴!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br> 我雖然知道少爺這個詞肯定不是什么褒義詞,只是也懶得跟他胡攪蠻纏,當下正事要緊,便伸出手掌晃了晃,問道:“什么數(shù)?”</br> 娘娘腔一臉興奮,伸出四根手指在我面前晃了晃說道:“這個數(shù),先上車吧,一會細說。”</br> 這個數(shù)倒是有點出乎意料,不過心里也松了一口氣。前天看見的那三個娘娘腔的跟屁蟲也侯在外面,當下幾人又是分坐兩輛車,徑直朝著荷香樓奔去。只是這行車路徑讓我有點啞然,竟是跟那什么龔老頭的小面館差不多。一路盡朝著偏僻的地方開,看樣子也不在市中心。</br> 只是我也懶得問,到了目的地自然就知道了。兩輛車一路開到一個大湖邊,這才停了下來。下車一看,頓時了然,眼前一個巨大的湖泊,湖面上停放著一艘輪船。感情這荷香樓是在船上,并不是在什么酒樓之上。</br> 船的外形看上去倒是跟普通的客船差不多,不是很大。只是原先甲板上的東西全都被拆除了,取而代之的是新建木質(zhì)三層小樓。看上去倒是十分的古色古香,有點雅趣。</br> 此時已然有人先到,正在順著船上放到岸邊的踏板上船。我正在打量那客船的時候,冷不丁感覺有人在看我。下意識的順著目光看了過去,卻猛地一驚。眼前一個花白頭發(fā)約五六十歲的老頭,看了我們一眼。那目光順到我臉上來的時候,我竟然沒來由的升起一股懼怕之感。那老頭看樣子也無甚出奇之地,就連長相我都沒能看清楚,只是那目光卻是如同一把尖刀,直刺人心。</br> 那老頭身后三步的位置,還跟著兩個中年男人。一個虎背熊腰,大刀闊斧,一看就是個練家子。另一個卻是溫文儒雅,帶著金絲邊的眼鏡,倒像是個文質(zhì)彬彬的書生。這兩人風格迥異,雖說一眼看過去就不是好招惹的主,但是我心里卻清楚,真正的主就是前面那個怪異的老頭。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