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地獄冥想者
就在我都要恐懼的想要閉上眼睛等死的時候,卻突然感覺到脖子上有一道亮光閃現(xiàn),隨后那亮光竟是直奔那光頭而去,緊接著一聲巨大的炸響傳來,眼前那原本讓我束手無策的光頭,竟是人性化的露出一臉的驚恐來。轉(zhuǎn)而發(fā)出一聲極為慘烈的痛苦吼叫來,我只看見那原本一大團(tuán)的綠色光暈被那亮光擊中之后,竟是猛地一縮,化為一道細(xì)小的綠光轉(zhuǎn)眼之間朝著下方墜了下去,很快便消失在我視線之中。</br> 隨著那光頭的消失,原本籠罩在我跟唐一泓身上的陰寒之感也逐漸消失的無影無蹤。只是奈何我們身處這地下洞穴之中的地下洞穴之中,即便是很小的聲音也會來回激蕩,何況還是那如同雷擊一般的慘叫聲。頓時只覺得那聲音在耳中經(jīng)久不息,直被那震得頭疼欲來幾欲作嘔,半晌才緩過神來,再去看時,哪里還有光頭的身影。</br> 此時唐一泓的聲音再次在我耳中響起,焦急的催促道:“抓緊時間上去,那是地獄冥想者的分身,原本我都以為我們必死無疑的,卻是沒想到你脖子上還掛著這么厲害的保命之物。只是那分身雖然被擊退了,但是那地獄冥想者的分身可不止這一個。也不知道你脖子上的保命之物還能激發(fā)幾次,趕緊上去想辦法離開這里吧。”</br> 即便唐一泓不催促,我也會抓緊時間離開這里的。剛才那個光頭實(shí)在是太恐怖了,雖然已經(jīng)消失了,但是我現(xiàn)在依然膽戰(zhàn)心驚。隨后尚還未等身上的陰寒之氣消散干凈,待得手腳能夠稍微活動的時候,便連忙抓著那繩索繼續(xù)朝上攀升。</br> 雖然十分好奇唐一泓口中這什么地獄冥想者到底是什么東西,可是也知道現(xiàn)在不是尋根究底的時候。這一路走來,雖說見過許許多多的詭異事物,擱在以前怕是想都不敢想的。可那些畢竟都是能夠摸得著看得見的東西,即便長得再惡心,那也至少還有點(diǎn)與之拼命的念頭在。可是剛才出現(xiàn)的這勞什子地獄冥想者,卻是讓人有力無處使。</br> 我脖子上發(fā)出的那道救命的亮光我自然知道是什么,那就是當(dāng)年算命瞎子留給我的天晶神木。當(dāng)年山村村頭那棵不知道長了多少年的巨大柳樹被天雷一劈為二,便留下了這么一塊天晶神木,算命瞎子讓我掛在脖子上即便是洗澡睡覺都不能取下來。</br> 我只知道這玩意對邪祟之物有克制作用,卻沒想到竟然這么厲害。就連讓我毫無招架之力的地獄冥想者都能擊退,想到這里不免一陣唏噓,當(dāng)年舍命救我的人,如今不知道還有幾個人存活于世。</br> 就這么一邊想著,一邊朝上攀升著,竟是不知不覺依然帶著唐一泓從那洞穴之中又爬了上來。爬上來之后又是一陣陣的后怕,不僅是那地獄冥想者帶給我們的恐懼,也有這機(jī)關(guān)幸虧沒有合上。否則的話,即便不被那地獄冥想者弄死,也要被活活關(guān)在這洞穴之中悶死。也慶幸當(dāng)初試探的時候,那綁在石獅子下巴上的繩子足夠緊密。</br> 之所以如此后怕不已,是因?yàn)槲覀兣莱鰜碇螅瑢⒛抢K索從石獅子的下巴上解了下來,才剛剛解下來,那原本分裂開的地面竟然瞬間就合并上了。</br> 這僅僅十來米的距離,要是放在平時,別說抱著一個唐一泓了,即便是抱著兩個唐一泓爬上來,對我而言也不覺得會有多累。可是此時被那地獄冥想者的分身搞得先是被冰凍了一會,后來又是精神注意力高度集中,此時一上來那口一直緊繃著的氣一松懈,頓時渾身酸麻,一下子就躺在地面上,竟是連手指頭都不想再動一下了。</br> 雖然如此,可是還是忍不住好奇的朝著唐一泓問道:“剛才在下面沒空問你,現(xiàn)在上來了,你倒是給我講講那勞什子地獄冥想者到底是什么玩意啊?”</br> 唐一泓一邊朝著我走來,一邊一屁股坐在我旁邊,伸手就朝著我腦袋拍了一下,嬌嗔的說道:“哼!就顧著心中的好奇了,你就不能先關(guān)心下我的傷勢嗎?趕緊滾起來,給我擦藥。”</br> 我一聽頓時不好意思起來,自己倒是連唐一泓手臂受傷的事情都給忘記了。這一茬倒是自己的疏忽了,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找到了金瘡藥,就給唐一泓敷藥。</br> 唐一泓見我識趣的沒有頂嘴跟她爭論,自覺的爬起來給她敷藥,當(dāng)下這才消氣的說道:“哼,這才像話。咱倆能從那地獄冥想者的手里逃出來,簡直就是絕處逢生啊!那玩意的來頭可是不小,咱倆加一起還不夠人家一個分身虐的,哪怕就是我哥來了也不是對手。”</br> 一聽到這話,頓時心中不爽起來。自從見到她以后,我都不記得這丫頭口中“我哥我哥”的提了多少回了。以這丫頭的性子,我認(rèn)第一沒人能認(rèn)第二的自負(fù),世間能有一個讓她如此崇拜的人,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看樣子唐天星在唐家的地位怕是不低,本事或許也真的不小。</br> 當(dāng)下甚至就連十分好奇的那勞什子地獄冥想者都拋之腦后了,一臉不爽的問道:“你哥真有你說的那么神乎其神?自從遇見你都不知道你掛在嘴邊多少次了?就這么崇拜他?”</br> 見我問及,唐一泓竟是一臉自豪的昂著腦袋,煞有其事的說道:“那是自然,我大哥可是萬里挑一的人中龍鳳,我們唐家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年僅十六歲便獲得了參與我們唐家族會的資格,更是在族會上傲視群雄拔得頭籌,此后更是蟬聯(lián)了五年冠軍,道上的人都稱呼我大哥為唐狀元。”</br> 我以為到這里就吹噓完了,但是沒想到的是唐一泓壓根就不給我插話的機(jī)會,滔滔不絕的繼續(xù)說道:“明面上都以為我們唐家掌權(quán)的人是我爺爺唐浮生,其實(shí)我爺爺由于年事已高,早就樂得安享晚年不問江湖事了。我父親有天生是個坐不住的人,在我大哥二十歲的時候便將族中一切事務(wù)交給我大哥處理了,自己則帶著我母親游山玩水去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jiān)f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xiǎn)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