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討厭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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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在校長辦公室的蕭戰(zhàn)沒有繼續(xù)鬧騰,而是一臉嚴肅,因為班長部隊絕對發(fā)生了大事。
可校長壓根就不跟他說,只是笑呵呵的讓他安心訓(xùn)練。
鬧騰成這個樣子,校長什么都沒說,這意味著什么?意味著班長部隊壓根沒有心思去管他蕭戰(zhàn)做什么,他再鬧騰也只是在作戰(zhàn)學(xué)院鬧騰,哪怕把作戰(zhàn)學(xué)院捅個底朝天也沒關(guān)系。
蕭戰(zhàn)呆不下去了,找個理由走出校長辦公室。
當(dāng)他一臉思索的在校區(qū)里走的時候,一輛越野車停在他跟前。
開車的是一個擁有絕對爆炸性的戰(zhàn)爭猛獸,單單那塊頭,就讓蕭戰(zhàn)升出欽佩,他敢保證,這一定是是班長部隊最狠的一員猛將。
身體不是絕對,氣勢才是根本,雖然對方坐在車里,但卻給人山岳一般的厚重。
“我是牧狂夫?!毙稳鐟?zhàn)爭猛獸的人說道。
幾乎是瞬間,蕭戰(zhàn)的瞳孔微微縮了一下:這就是牧狂夫。
所有人都知道牧狂夫是班長部隊的頭號戰(zhàn)神,擁有勢不可擋的力量,更是龍牙爭奪最熱門的那一個。
這會看到,給蕭戰(zhàn)的感覺只有一個:名不虛傳。
在這一刻,他立即把牧狂夫、書生、孔大圣三個人做出對比,馬上判定出這三個人到底誰最有希望:孔大圣完虐書生沒有任何問題;牧狂夫完虐孔大圣也沒有任何問題;書生也許可以讓牧狂夫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各有所長,這是以初步的感覺為依據(jù)做出的判定。
“孔大圣不是你的對手,他夠狠,但是比不上你的霸氣?!蹦量穹蚨⒅拺?zhàn)說道:“書生根本不是你的對手,他雖然足智多謀,但足智多謀遇到你這種一殺到底的人,也沒有太好的辦法?!?br/>
蕭戰(zhàn)在做對比,牧狂夫也在做對比。
“我不是你們的對手,就現(xiàn)在而言?!笔拺?zhàn)對牧狂夫說道:“我有自知之明,所以不需要你來告訴我。”
“我只是在闡述一個事實?!蹦量穹蛐α艘幌?,指著越野車的后座說道:“上車?!?br/>
“去哪兒?”蕭戰(zhàn)問道。
“大鵬金翅來了?!蹦量穹蚧卮?。
大鵬金翅?
這是一個前所未聞的名稱。
但他立刻打開車門上車,這應(yīng)該就是班長部隊的任務(wù)。
越野車快速駛出校區(qū),直奔班長部隊所在地。
車上,蕭戰(zhàn)有無數(shù)個問題想問牧狂夫,但對方只是開車,似乎連說話的興趣都沒有。
可蕭戰(zhàn)一點都不著急,他知道這是一種示壓的手段,用凝固的沉默來試探對手,給對方造成壓力,讓其心慌、讓其心亂,讓其的大腦不斷的去猜想種種。
這個手段很簡單,卻又非常有用。
比如生意場談生意,真正精明的商人話很少,而且懂得使用肢體語言,讓談判的對手永遠猜不出他在想什么,從而令對方始終呈現(xiàn)出謹慎與忐忑。
“示壓沒用?!笔拺?zhàn)淡淡的說道。
“不,我沒有對你示壓,哪怕你現(xiàn)在丟掉了從前元首的記憶,也不是誰都能讓你感覺到壓力的,我只是在想一個問題?!蹦量穹蝾D了一下,用特有的厚重聲音說道:“你,是元首,從特甲類部隊走出來,被譽為人類有史以來最強戰(zhàn)士。姑且不管你到底是不是最強戰(zhàn)士,只說你為什么來到班長部隊?”
蕭戰(zhàn)笑笑,懶得回答這個問題。
他來班長部隊需要告訴別人為什么嗎?呵呵,如果誰都來問個為什么,他會很郁悶的。
“我爺爺是特甲類部隊出身,我的父親也是特甲類部隊出身,他們在特甲類部隊全都沒有做到極致,所以我在班長部隊,而我能夠做到極致?!蹦量穹蛞贿呴_車,一邊繼續(xù)說道:“你的父親,早就在特甲類部隊做到了極致,你也做到了極致,為什么還要來班長部隊與我爭搶龍牙?”
聽到這話,蕭戰(zhàn)一下就樂了,他突然覺得牧狂夫怎么有點小孩子心態(tài)呀,這話說的似乎哥們不來,你就能做到極致,哥們來了你就不行了?
這是怪我來到班長部隊呀?真是搞笑。
“你已經(jīng)跳出這個圈子了,為什么還要重新回到這個圈子中來?蕭戰(zhàn),我不是怕你跟我爭奪龍牙,而是覺得你很可憐。你知道失去記憶究竟有多么幸運嗎?你知道你重新回到這個圈子,讓人非常想不通嗎?其實你應(yīng)該回去,應(yīng)該過失去記憶的生活?!?br/>
說出這番話的時候,牧狂夫的眼睛里夾雜著濃濃的惋惜,他替蕭戰(zhàn)惋惜。
是職業(yè)軍人,都清楚這一行到底有多累,有多苦,每天沒時每刻都在承受。
做的時間長了,晚上的夢都是開心的,都是跟戰(zhàn)友在一起的肆無忌憚,一瓶啤酒分著喝,一個雞腿你咬一口,我咬一口,哪怕上面都是口水。
甚至說一塊口香糖都會分而嚼之,互相聞著腳臭,指著對方夜深人靜時留在床單的地圖哈哈大笑。
可醒來呢?
他,死了,被軍刀割斷咽喉;他,也死了,被炮彈炸成兩節(jié);他,還活著,只是失去雙腿而已……
失去記憶,多么幸運的一件事呀!
“我要救我妹妹,我要娶龍洛水當(dāng)老婆?!笔拺?zhàn)說道。
“不,你只是要找回自己而已?!蹦量穹蚩嘈Φ溃骸爸皇钱?dāng)你真正找回以后,你會喜歡那時候的自己嗎?當(dāng)你真正找回以后,再看走過來的路,你真的會喜歡自己嗎?”
牧狂夫感受的很深很深,最起碼他不喜歡每天早晨醒來以后的自己。
“我從來都不喜歡我自己?!笔拺?zhàn)笑笑道:“可我喜歡不喜歡有用嗎?我要做什么樣的人,從我出生那一天就已注定。說真的啊,很多時候我都想拿起電鉆把我的腦袋鉆開,看看里面到底都是什么?!?br/>
蕭戰(zhàn)不喜歡自己,但是他跟牧狂夫相反。
每天早晨醒來的時候,蕭戰(zhàn)都會喜歡上自己一會,因為他覺得還能醒來,就代表著希望。
可也只是那么一會,當(dāng)他把希望裝進心中之后,整整一天都在討厭自己。
想做什么樣的人,已經(jīng)由不得他自己做出決定。
“電鉆好用?”牧狂夫搖搖頭道:“反正我知道鉛筆挺好用的,我曾經(jīng)用鉛筆戳透過一個敵人的腦殼?!?br/>
“爽嗎?”
“不爽,我的手掌也差點被穿了一個洞?!?br/>
“笨狗熊。”蕭戰(zhàn)吐出三個字。
“神經(jīng)病?!蹦量穹蛞餐鲁鋈齻€字。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不約而同的大笑,惺惺又相惜,他們都是討厭自己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