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赤精石
后山野火燒了整整一夜,直到東方霞光漫天時,自那紅日與地平線交接處,幾點人影綽綽御劍而來,飛至天都峰上空,連續(xù)揮動法器,天空頃刻無云而雨,氣勢如江河倒灌而下,持續(xù)了一個多時辰,后山火勢漸滅,只留下灰禿禿的半個山頭。
師父三人至今未現(xiàn)身,師兄弟幾人憂心忡忡,也是一夜未眠。如今脫困,不約而同的向后山跑去,希望去那里能找到點線索,又害怕真的找到什么線索,心中已是幾度煎熬。
來至后山,只見山谷里多了個大坑,坑底仍有火影搖動尚未熄滅,四周的樹木花草都被燒成了粉末,被雨水一沖,裸露的土石皆是黑黢黢的一片焦黑。M.??Qúbu.net
在焦黑的巖石上,站著幾位身著青袍的修士,頻頻交頭私語,似在商量什么事情。
不遠處,還立著兩人。其中一位是個女修,年若二八,容貌迤邐,氣質(zhì)清雅絕塵。玉簪挽發(fā)于腦后,著天青色長衫,寶藍色長裙。
她一手持翠綠玉笛,一手把玩紫紅色笛穗,仰眉盯著近處私語的幾人,在有意回避身旁的少年。
那少年豐神俊秀,眉目如畫,為引起女子注意,似在試圖找些話題,可話到嘴邊又覺無趣只得搖搖頭作罷。
蔣天放記憶深處的記憶瞬間被檢索了出來,原來是他!!!林清宇,他身邊的青衫女子自是落霞峰弟子吳仙兒。
就是這一對狗男女,兩年前把蔣天放逼進了水潭,冷笑著看他慢慢的沉下去。
“感謝幾位師伯出以援手,解我天都峰危難。”王全安代師跪拜感謝。
一老者邁前,清冷的問道:“你師父為何不來?”
蔣天放抬頭看去,那老者面相清奇眉眼細長,眼神倨傲,說話投足間自帶一股威壓。和師父傅青松的清風和煦完全大相徑庭,沒有一絲親近感。
“師父有要事纏身,無暇前來。”王全安不愿把師父失蹤的事情告知,只能硬著頭皮編個理由。
“呵呵……”老者冷笑幾聲,“劍羽宗還有要事?莫不是出去躲債了?”
老者剛說完,便引起身后幾人輕聲嗤笑。
蔣天放聽他語帶諷刺,倍感羞辱,僅存的一點好感已蕩然無存。暗罵道:“關(guān)你娘的屁事,老子又不是欠你的。”
大師兄是個憨厚老實的,想辯解一番,臉憋的通紅愣是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二師兄褚知淮性急耿直,受不得言語奚落,插話道:“師伯有事交待便說,我們自會帶給師父!!!眼下火患已除,若無他事還請先回,等師父歸來,自會去凌云峰登門道謝。”
褚知淮的話可以說相當不客氣了,又是對長輩說,更顯得格外無禮,意思是你有話就說,沒事滾蛋,別在這里瞎比比,凡事都要等師父回來再說。
“小子無禮!!!”老者暴怒,衣袖一揮,便把褚知淮甩了出去,摔在了那吳仙兒腳下。
“啊……”她一聲輕呼,牽了裙角閃退兩步躲開。
“你給我滾遠點。”林清宇忙把褚知淮踢到一邊,終于抓個表現(xiàn)的機會,跨前一步護住吳仙兒。眼神里滿是憤怒與嫌棄,看褚知淮仿若十惡不赦的采花淫賊。
蔣天放上前按住暴走的二師兄,在毫無勝算的情況下,反抗只會帶來更多的羞辱。他強壓下憤怒,質(zhì)問老者道:“你們?yōu)楹我鍪謧耍俊?br/>
“天都峰門規(guī)松散,不成體統(tǒng)!!!傅青松不懂管教,那就由老夫來替他管教。”他說完,眼里的鄙夷更盛。繼而轉(zhuǎn)頭吩咐道:“清宇,你帶幾人下去探查一下。
說完他便又與其他人低語,懶得再去理會蔣天放等人。
蔣天放和眾師兄被王全安護在身后,透過間隙,他仔細的觀察這些人的行為與表情,暗自思忖,這些人并不是來滅火那樣簡單,肯定還有其他目的。
“吳長老……果然是赤精石。”林清宇從坑里躍出,滿臉喜色。
吳長老單手捋須,眼里精光四射,一副心中了然的模樣。
“赤精石!!!”蔣天放聽師父說過赤精血劍,乃二品頂級靈器,無堅不摧。要知道在整個奉天大陸,稱得上靈器的已是鳳毛麟角,無主的二品靈器會讓整個修真界掀起腥風血雨。
假如赤精石落在強盛的世家或宗門,對于他們而言這是上天眷顧,福澤庇佑。現(xiàn)在卻偏偏落在了天都峰,福澤若無力消受則會變成催命的毒藥,而實力太弱就成了原罪,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無他,凌云峰是沖著這赤精石而來。
四師哥楚昭南是耿直原則性極強的人,做事一板一眼規(guī)矩方正,他越過幾人來到坑邊,兩臂張開護住身后的坑,朗聲說道:“赤精石乃天外來物,如今落在我天都峰,理應我劍羽宗安排處置。”
褚知淮本就是個瞻前不顧后的,現(xiàn)在心中早已氣急。他甩開蔣天放,跑過去與楚昭南一字擺開,同樣伸出兩臂,護住后面的深坑。
然后王全安、蘇拾安、秦宇哲…師兄弟連成一道人墻,把赤精石護在身后。
蔣天放見幾位師兄咬牙切齒,面色漲紅,心里雖然膽怯,卻仍一副視死如歸的無畏:老子可以被打死,但決不屈服你。
若在前世,蔣天放肯定會罵這幾位師兄大傻逼,毫無勝算的反抗只會換來更大的羞辱。要懂的審時度勢,保存實力,……幾位師兄弟無非是在賭,用自己的性命來賭天劍宗的一絲良知,總不至于為了赤精石把劍羽宗團滅了吧……算了!!!他最終嘆了口氣,也跑到楚昭南跟前站在了一排。
吳長老身形未動,袍衣無風而舞。他面帶譏笑,深情倨傲無比,好像在俯視幾只螻蟻。
蔣天放突然覺得周圍的空氣凝結(jié),呼吸困難,一種無形的壓力迫使他雙腿不停的顫抖,關(guān)節(jié)咔嗤作響。他咬緊牙關(guān),拼命硬撐,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肌肉從劇烈疼痛到逐漸麻木,巨大的汗滴滑落,終于撐不住跪在了地上。
“滴滴滴…承受力已到臨界值,滴滴滴…承受力已到臨界值…”
蔣天放用意念探視,系統(tǒng)面板由藍色轉(zhuǎn)變成深紅色,不停閃爍發(fā)出警報。
【宿主】:蔣天放。
【等級】:練氣境(可進階)
【技能】:0(可進階)
【攻擊+】:800(可進階)
【防御】:2(可進階)
功能屬性:精簡優(yōu)化性能。
被動屬性:承受力的10%,已轉(zhuǎn)化自身力量。
可解鎖物品:《玄心奧妙決》,布甲靴。
他發(fā)現(xiàn)攻擊+800值,按承受力10%轉(zhuǎn)化來算,吳長老已經(jīng)施加8000的壓力,若繼續(xù)施壓,師兄幾人必會骨挫筋斷,一攤?cè)饽唷?br/>
蔣天放換上布甲靴,頓覺身上壓力稍微緩解,扭頭回看,幾個師兄全部口鼻流血,癱倒在地,蘇拾安修為最弱,已陷入昏迷。
若非系統(tǒng)助力,把壓力轉(zhuǎn)化自身的動力抵抗,恐怕自己也早已昏迷不醒。
境界懸殊,吳長老可以瞬殺他們不用一息。
“你們讓不讓開?”吳長老再次警告。
蔣天放突覺身上壓力驟減,他貪婪的猛吸幾口空氣,爬向蘇拾安。
“操你祖宗,有種就把我們?nèi)珰⒘耍。。戆±想s種……有種徹底干死我們!!!”褚知淮被激起血性,緊盯吳長老罵道。
“讓你麻痹,操……”
褚知淮還沒罵完胸前便挨了一掌,殘影飛出,甩出一道血跡,摔在遠處不知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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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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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