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7 章 主播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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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昌盛大廈】副本結(jié)算完成之后,蘇成被送回到了主播大廳內(nèi)。
一回到主播大廳,他的手機就立刻被各種各樣的信息瘋狂轟炸,一打開,全都是同一公會的成員發(fā)來的。
蘇成在離開副本之后,他在公會列表之中的狀態(tài)立刻就從【直播中】變成了【在線】,而幾乎就在同一時間,溫簡言的名字變成了灰色。
在夢魘直播間之中,主播的名字變成灰色是一種不祥的征兆,這也就意味著主播在副本之中已經(jīng)死亡。
溫簡言死了!
沒人愿意相信,但冰冷的事實卻被擺到了他們面前,這一消息幾乎立刻就在公會內(nèi)部引發(fā)了強烈的波動。
驚愕的,難以置信的公會成員紛紛急切地試圖得知真相,而他們唯一能找的,就只有和溫簡言一同進(jìn)入副本的蘇成了。
于是,在從【昌盛大廈】副本回來之后,蘇成甚至來不及休息一下修整狀態(tài),就匆匆趕往了公會,參加公會內(nèi)部的緊急會議。
一進(jìn)入公會大廳,那凝重陰沉的氣氛就撲面而來,壓的人幾平喘不過氣。
被留在總部處理公會事務(wù)的副會長陳默端坐在長桌背后,那張堅毅端正的臉陰沉著,一言不發(fā)地沉默著。
季觀直挺挺地坐在椅子上,神情緊張,時不時地扭頭向著門口看去一眼,顯得格外心神不寧。
云碧藍(lán)獨占著不遠(yuǎn)處的另外一張沙發(fā)。
她仍是那一頭張揚的藍(lán)發(fā),纖細(xì)的身體向后靠著,翹著腿,手臂地搭在沙發(fā)背上,面無表情,一言不發(fā),從里到外都散發(fā)出一股生人莫近的氣勢。
聞雅和黃毛并不在其列,在溫簡言和蘇成進(jìn)入副本之后不久,他們就和陳默的另外兩個下屬一起下副本去了,到現(xiàn)在還沒有歸來。
蘇成一走進(jìn)大廳,剎那間,所有的視線都凝聚在了他的身上。
季觀"騰"地站起身來,三步并作兩步走上前去,問題像是連珠炮一樣砸向蘇成∶"怎么回事究竟發(fā)生什么了會長呢"
他現(xiàn)在仍然穿著溫簡言留給他的外觀——那個為了迷惑神諭而存在的輕佻浪蕩子形象,如此熟悉的一張臉令蘇成不由一愣,一時之間居然忘了回答對方的問題。
“喂。”
背后傳來云碧藍(lán)煩躁冷淡的聲線,"至少先讓人進(jìn)來。"”……"季觀者才意識到自己在情急之下居然將蘇成堵在了門口,他縮了縮肩膀,為蘇成側(cè)身讓開了路。
蘇成走入公會大廳內(nèi)。
陳默從辦公桌背后站起身來,他仍是那副喜怒不形于色的樣子,但眉宇間卻明顯地籠罩上了一層陰云。
他深吸一口氣,看向蘇成,直入主題地問道∶
"溫簡言死了嗎"
"我不確定。
蘇成搖搖頭,緩緩回答道。
他確實不確定。
如果換做往常,主播的名字變成了灰色,那百分百就是已經(jīng)死亡了,但是這一次又有些不同于往常…畢竟,會長的位置并沒有因溫簡言的"死亡"而空缺出來,更沒有為副會長們發(fā)送重選會長的通知,當(dāng)然,這或許是系統(tǒng)延遲,但是,蘇成卻更希望答案是——事情還有轉(zhuǎn)機。
"你不確定"
一旁,云碧藍(lán)的眉頭皺了起來,本就有些暴躁的情緒變得糟了。
她從沙發(fā)上站起身來,向前一步∶
"你不是和他一起下的副本么為什么
會不確定自己的隊友死了還是沒死"
蘇成抬手抹了把臉∶"其實在上個副本的最后,危險已經(jīng)基本結(jié)束了,只要等到時限結(jié)束就可以了,但他當(dāng)時的狀態(tài)不太對勁,他說自己找到了什么線索,需要獨處一會兒,然后我們就分開了。"
但沒想到的是,那居然會成為了他們最后的對話。
聽完蘇成的解釋,整個公會大廳陷入了沉默。
這種事情……他們以前也確實沒有遇到過。
忽然,一旁的季觀忽然插話進(jìn)來∶“……說起來,你們看論壇了沒有”
幾人一怔,扭頭向他看去。
舉觀低著頭,目光聚焦在自己的手機屏幕之上,臉色有些不太好看∶“034號的“死訊’似乎已經(jīng)傳出去了,整個論壇都在討論這件事。”
在夢魘之中,這位異軍突起,一路橫沖直撞進(jìn)入總積分排行榜前五十的034號,可謂是萬眾矚目,所有主播的目光都聚焦在這位才剛剛進(jìn)入夢魘沒多久,但卻達(dá)到了絕大多數(shù)主播想都不敢想的成績的神秘新人身上,自然會時時刻刻地關(guān)注著對方的動向。
對方在排行榜上的名字一灰,頓時就被很多人都注意到了。
論壇流量立刻暴漲,短短幾分鐘時間,和這位034號相關(guān)的帖子就占據(jù)了整個論壇首頁的半壁江山。
有人好奇是什么樣的副本能夠?qū)⑦@樣一支潛力股帶走,也有人在回憶和他類似的,轉(zhuǎn)瞬出現(xiàn),又轉(zhuǎn)瞬墜落的流星。
但更多的人則是在冷嘲熱諷,幸災(zāi)樂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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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我早就猜到了,這種人在夢魘里待不長久的,前面越風(fēng)光,后面死的越慘。”
"嘖嘖嘖,以前還在論壇里吹什么最強新人,最快升位,臉疼不?"
“德不配位必有災(zāi)殃,據(jù)說這位034長得挺好看的,之前說不定是巴結(jié)了哪個大佬,靠賣身才順利上位的呢。”
“哈哈哈哈哈,之前投奔小公會的幾個主播侮死了吧會長轉(zhuǎn)眼就沒了,還不如乖稻在大公會里繼續(xù)打工呢。”
惡意的評論鋪天蓋地,除此之外,還有不少的一部分主播在商討關(guān)于他們這個公會的歸屬問題——
無數(shù)虎視眈眈的視線落在了這個突然失去會長的小公會身上,像是饑餓的豺狼嗅到了鮮血的氣味。
越往下看,季觀的臉色就難看。
他最后實在是氣不過,打開其中一個惡意滿滿的帖子,開始噼里啪啦地打字回復(fù),很快就和人吵作一團。
正當(dāng)他義憤填膺,奮力爭辯之時……
忽然,從旁邊伸出來一只手,擋在了他面前的手機屏幕之上∶"可以了。"
他一怔,抬頭看去。
蘇成站在他的面前,低頭注視著他,平靜地說∶"沒意義。"
""
季觀忽然恍惚了一下。
算起來,他是整個公會的成員之中,最早認(rèn)識溫簡言和蘇成二人的,也是最為清楚蘇成最開始模樣的人,在【福康醫(yī)院】副本之中,對方的言行顯得青澀而稚嫩,在過副本的時候,總是下意識地依靠著,信賴著自己的隊友—而溫簡言的強大有目共睹。
那種強大和體型、天賦完全無關(guān),而是來源于恐怖的反應(yīng)能力,極高的觀察能力,以及詭詐多變的行事風(fēng)格,即使是當(dāng)初對溫簡言并不了解的季觀,也不得不承認(rèn),只要有這樣一個人在自己的隊伍里,會帶來無與倫比的安全感
。
而現(xiàn)在……明明過去的時間并不算太長,但蘇成卻好像變了很多。
蘇成收回了視線,看向面前其他的公會成員,淡淡地說道∶
"等吧,他會回來的。"
明明剛剛還說自己并不清楚溫簡言是死是活,但現(xiàn)在,他卻好像已經(jīng)窺見了未來的一隅,言談間帶上了某種篤定的意味。
仍是同一張臉,斯斯文文,俊秀端正,但是,先前幾個副本之中的青澀和笨拙已經(jīng)徹底消失,幾乎找不到絲毫的痕跡。
他現(xiàn)在看上去,幾乎已經(jīng)和陳默,云碧藍(lán)這樣的資深主播無異了。
一旁的陳默稍稍皺起眉頭,理性分析道∶“但我們也需要準(zhǔn)備一下后備方案,以防萬一……”
些意,溫簡言的名字變成灰色,但會長位置沒有被撤銷,是有兩種可能性的,萬一直的是系統(tǒng)的延遲,那他們可能就要面臨著極大的危機,最好提前選出代理會長,以防有心懷不軌的人試圖趁虛而入。
“不需要。”
蘇成毫不猶豫地打斷了陳默。
“不需要”陳默重復(fù)了一遍。
"是的,"蘇成扭過頭,一瞬不瞬地盯著對方,冷靜地說∶"我們接下來要等,只要半個小時就好。"
在這一瞬,季觀忽然發(fā)覺蘇成的眼睛很黑。
和溫簡言本就偏淺,在陽光下仿佛玻璃珠子一般的瞳色相反,蘇成的眼睛本就是較深的黑棕色。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對方的眼珠似乎變得比以往更黑了。
在一瞬不瞬地盯著誰的時候,總會讓人有種莫名心慌的感覺,仿佛藏著能夠看透一切,預(yù)知未來般的神秘力量。
"我是預(yù)言家,忘了嗎。"
云碧藍(lán)若有所思地看了他兩眼,然后舉起手∶"附議。"
季觀回過神來∶
"我,我也沒有意見。"
蘇成的提議全票通過。
他點點頭,然后轉(zhuǎn)過身,走到一張空余的椅子前坐了下來,開始閉目養(yǎng)神。
“”
沒有人再說話,公會大廳陷入死寂。
季觀低下頭,時不時就要掃一眼手中的手機。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半個小時的時間似乎從來沒有如此浸長,令人分外煎熬。
十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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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鐘。
二十五分鐘。
馬上就要到時間了。
季觀忍不住抬起頭,向著蘇成的方向看去。
對萬仍然維持看剛才的姿勢坐在椅子上,臉上是掩蓋不住的疲態(tài)——這倒是很容易理解,畢算方成可是風(fēng)剛剛從一個高難的團隊本中出來,雖然身體被夢魘自動修復(fù)了,但精神上的疲累卻是沒有辦法立刻緩過來的。
正在季觀出神的時候,忽然,毫無預(yù)兆地,蘇成眼皮一動,和他對上了雙眼。
"!"
季觀被嚇了一跳。
對方的雙眼里沒有半點困意,似以乎在之前的二十多分鐘里始終保持著神智清醒,季觀不由得心里一跳,做賊心虛般飛快地移開了視線。
而就在下一秒……
"嗡嗡。"
放在膝蓋上的手機忽然震動了兩下,黑著的屏幕亮了起來。
公會界面之上,位于會長位置的"溫簡言"三字,忽然從那不祥的詭異灰色,變成了正常的黑色!
而在那個名字的背后,【在線】兩個字緩緩浮現(xiàn)出來。
"!!會長!是會長!!"
季觀猛地捉住手機,激動的語無倫次,直接從沙發(fā)上跳了起來∶"會長在線了!!!!!"
其他人也立刻打開自己的設(shè)備查看。
在確認(rèn)溫簡言上線之后,難以言喻的激動和振奮在所有人的眼底顯現(xiàn)出來——果然!溫簡言沒有死!
而對干早就知曉溫簡言對抗夢魘計劃的云碧藍(lán)和蘇成來說,這同時又代表著另外一層,令人興奮到渾身戰(zhàn)栗的含義。
在剛剛過去的二十六分鐘內(nèi),溫簡言以某種超乎他們想象的方式……短暫地脫離了夢魘的掌控,這也就意味著,對方現(xiàn)在關(guān)于夢魘本身的了解和研究,已經(jīng)深入到了一個他們完全無法了解的層次。
或許…
溫簡言之前在【夢幻游樂園】副本結(jié)束之后為他們規(guī)劃的龐大愿景,并非不切實際的臆想,而是在以某種隱秘的方式,一步步慢慢成真。
蘇成緩緩地松了口氣,垂在身側(cè)的手指動了動,掌心之中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已經(jīng)變得一片汗?jié)瘛?br/>
"嗡嗡!"
"嗡嗡嗡嗡!"
而就在眾人驚喜萬分的時候時,季觀的手機忽然再一次瘋狂地震動起來,這一次,震動沒有停止,而是一刻不停地持續(xù)了下去,他急忙手忙腳亂地捉住自己的手機,以防它從自己的手中滑脫。
"不好意思,我剛剛把論壇相關(guān)帖子的提示音也手動打開了——"
他一打開屏幕,無數(shù)條消息就爭先恐后地跳了出來。
季觀看著眼前瘋狂涌出的消息,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草,論壇瘋了。"
"那些蛆,"一旁的云碧藍(lán)看了過來,她皺起眉,神情既不屑又厭惡∶"沒有看到會長死掉這么失望嗎"
"…不,不只是。"
季觀沉默半晌,然后緩緩的抬起頭,眼神看上去似乎有些恍惚,"總之……你們看看就知道了。"
眾人都是一怔。
他們紛紛掏出手機,打開屏幕——
率先映入眼簾的是,不是瘋狂刷新的論壇消息,而是正在即時更新的排行榜。
而他們所熟悉的那個直播間賬號正在飛速地向上滾動,滾動——
最終停止了移動。
停在了第八名的位置!
也就是說,在上個副本的積分結(jié)算完成,溫簡言居然……一躍擠入了夢魔積分總榜前十!
那個嶄新的位置閃現(xiàn)出耀眼的光彩,夢魘直播間的排名系統(tǒng)自動開始全服通報,慶賀新的總榜前十的誕生。
——008號,溫簡言。
溫簡言本人并不清楚這一騷動,他的手機早已將一切提示聲都關(guān)閉,對外面的紛紛擾擾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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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而言,現(xiàn)在最重要的還是趕緊洗個澡,換身衣服。
那身喜服經(jīng)歷了實在太多,沾染了不僅僅有鮮血,還有部分情熱的汗水和體業(yè)——溫簡言雖然自認(rèn)為沒有什么潔癖,但也實在無法接受它再在自己的身上多待上哪怕一
刻了。
很快,洗浴結(jié)束,他換了身松松垮垮的t恤,懶洋洋地從浴室內(nèi)走了出來。
溫簡言瞇起雙眼,抬手將沾濕的頭發(fā)縷至腦后,露出光潔的額頭,睫毛濕漉漉的,渾身上下都是濕熱的水汽,顯得慵懶而散漫。
溫簡言將自己丟到床上,抬起手,端詳著那牢牢咬在自己中指指根處的銜尾蛇戒指,臉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得知了銜尾蛇的真正使用方法,那么,接下來要如何做呢
實際上,瞞過夢魘,將巫燭的靈魂碎片囚禁起來其實是最簡單的一步,與此相比較起來,真正困難的其實是下一步。那就是,該如何控制對方服從自己的命令呢
無數(shù)種預(yù)想從腦海中飛馳而過,又很快地被溫簡言否定。
他皺起眉,抬手捏了捏眉心,臉上流露出一絲憂愁的神色。
其實本不需要如此復(fù)雜的。
在他最初的預(yù)想里,自己接下來要做的,是抓緊時間,與對方重新進(jìn)行談判——
真正的談判。
純粹理性,不摻雜任何個人情緒,最終達(dá)成只為了完成目標(biāo)而存在的合作。
畢竟,無論如何,夢魘都是他們共同的敵人,溫簡言如果把自己最想做的事列出一個表來的話,那么,摧毀夢魘直播間絕對位列第一,沒有任何懸念。
無論如何,他靈魂的歸屬權(quán)不可能讓出,這一點是不容置疑的基礎(chǔ)底線。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溫簡言從巫燭提出"得到他的靈魂"這一條件的瞬間開始,就已經(jīng)計算好了接下來的背叛。
溫簡言瞇起雙眼,旋轉(zhuǎn)著自己手指上的銜尾蛇指環(huán)。
即使現(xiàn)在想來,他最初的原始計劃仍然十分完美。
上一次的合作失敗,是因為神對他的靈魂感興趣,所以,他的靈魂才會被擺在了交易席之上,成為了可以被犧牲的代價。
所以他要做的,就是要徹底摧毀這種興趣和欲望。
被心愛的信徒在接吻和擁抱中背刺……還是兩次,但凡是個正常點的存在,即使存在著在強烈的喜愛和占有欲,也會在那一瞬間被憤怒和復(fù)仇的心理壓倒,對于普通人是這樣,對高高在上的神明來說更是這樣。
——尤其在上個副本之中,溫簡言在將刀捅入巫燭胸膛的時候,對自己的惡毒和殘忍可是沒有絲毫掩飾!但凡有點自尊心的人都會生氣吧!
而根據(jù)溫簡言在之前幾個副本對巫燭的了解,這家伙可是很記仇的。
要不然也不會從【德才中學(xué)】追到【福康醫(yī)院】,又在【安泰小區(qū)】,給他打下烙印,讓他成為替自己賣命的工具人。
按照這個邏輯往下推的話,只要他做的足夠絕,那本就尚未生根發(fā)芽的,甚至還沒有被對方真正理解的愛欲就一定會消失,取而代之的,會是冰冷的憤怒與仇恨。
而對于溫簡言來說,這樣的情緒反而是一種更為易于操控的存在。
更別提,在這種手段運用的方面上,溫簡言是絕對的大師。
他親手將巫燭送到弱勢的地位之上,自然也能將他套上枷鎖,重新再送回去——當(dāng)然,前提是對方足夠配合。
即使在這樣一套操作下來,對方還固執(zhí)地心存復(fù)仇之心,對溫簡言來說也沒有關(guān)系,畢竟,銜尾蛇在他的手中,他擁有絕對的控制權(quán)。真正掌控全局的人不再是巫燭,而是他。
他可是溫簡言,絕不可能不對自己的優(yōu)勢地位加以利用。
他決定著合約是否存續(xù),他主導(dǎo)著事情的發(fā)展。
大不了就將合作的可能
性完全推翻,即使沒有巫燭的配合也無所謂,他有的是辦法榨取對方的使用價值,徹底撕碎溫和的假面,以他所熟悉的,絕對理性的方式,攫取著自己所需要的利益,然后再找機會將后患徹底消滅,將所有可能威脅到自己自由的可能性,無情地掐死在搖籃之中。
但是……
溫簡言眉頭緊皺,愁云漸漸攀上了眉梢。ωωω.ΧしεωēN.CoM
他抬起手,用力地抹了把臉,腦海中再一次閃過上個副本結(jié)束時的情形……溫簡言感到自己的腦殼開始痛了起來。
不得不說,巫燭在結(jié)束時的反應(yīng),和他的預(yù)期不能說完全相同……
只能說是徹底相反。
這讓溫簡言有些看不透他了。”……“
溫簡言盯著自己手指上的指環(huán)。
即使剛剛從浴室出來,那冰冷的漆黑金屬也沒有被染上絲毫的熱度,只是冷冰冰圈在他的指根處,沉甸甸的,完全無法忽視它的存在——就好像仍然有巫燭的氣息縈繞于其上一般,令他十分別扭。
溫簡言垂下頭,整張臉都喪喪地垮了下來。
媽的,怎么感覺好像比之前還棘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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