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完結
六院, 普內(nèi)科,獨立病房。
蘇糖穿著白大褂站在病床前,身后跟著兩名今年剛入院工作的規(guī)培生。
蘇糖滿臉無奈道:“張老爺子, 您這患有痛風, 高嘌呤食物不能吃,所以就算再喜歡吃豬肝之類的動物內(nèi)臟,也不能讓保姆給您偷偷帶進來。您要是再這樣, 以后我就不讓保姆給您送吃的進來,只允許吃醫(yī)院食堂給您訂的素菜。”
“哎, 我說不就是個痛風嗎?小蘇醫(yī)生,你這連阿爾茨海默癥都能治療,怎么就拿痛風沒辦法呢?要知道我這輩子別的愛好沒有,除了工作之外就喜歡這口吃的!”
半坐在病床上, 張老爺子憤憤扭頭, 氣呼呼道:“以前工作時,單位醫(yī)生管著, 這里不讓吃那里不讓吃,還說什么工作健康餐!結果我現(xiàn)在退休后, 竟然還是這也不能吃, 那也不能吃, 我都快九十了,你們這些人竟然還要管著我!哼!”
“那不一樣,您這不是體質比較特殊,對高嘌呤食物不耐受出來嗎?”蘇糖摸摸鼻子,唏噓感嘆。
最近這一年,隨著其他國家新型病毒傳播的范圍越來越廣,速度越來越快。
越來越多的國家醫(yī)院, 找蘇糖尋求合作。
所以蘇糖這些日子名氣不降反增,與此同時中醫(yī)治療阿爾茨海默癥的論文,也被全球大范圍報道,比起已經(jīng)能夠治療的癌癥,以及同樣有醫(yī)生能夠治療好的癱瘓后遺癥。
這么多年一直從未有人踏足過的阿爾茨海默癥領域,更讓人覺得神奇。
短短一年時間里,因阿爾茨海默癥找上門來的患者人數(shù)便多達數(shù)百。
隨著治愈人數(shù)的增加,就連國外不少患者也聞聲而動,希望能夠得到蘇糖的治療。
其中甚至還有好幾家國際醫(yī)療獵頭公司找上她,表示有不少富商高層私人愿意花高價錢,請她去國外為其治療,在全球5500萬阿爾茨海默癥患者中,有錢人并不在少數(shù)。
病痛不會因為患者貧窮而嫌棄他,也不會因為患者富有而懼怕他。
因此面對這些高價飛診,蘇糖除了拒絕還是拒絕。
哪怕現(xiàn)今乾坤培元湯在國內(nèi)依舊是零利潤賣給官方,但這一年里以高價賣出國外的乾坤培元湯,卻足夠讓她過上富裕生活。
況且這些日子與吳蔓一起開創(chuàng)的中藥護膚品公司,也跟著逐步發(fā)展起來,光每個月的利潤已經(jīng)讓她吃喝不愁。
在不需要大量用錢的情況下,蘇糖對金錢的欲望其實很低。
所以面對這些需要她花一兩個月單獨治療的飛診患者,最后都只會得到她勸對方來六院治療的回話。
眼前這位張老爺子,同樣也是一名阿爾茨海默癥患者。
曾經(jīng)是位一線農(nóng)學院院士,天天蹲在田間地頭研究高產(chǎn)經(jīng)濟作物,可對方五年前阿爾茨海默病爆發(fā),記憶衰退。兩個月前,已經(jīng)記不清身邊的熟人,連兒女妻子都不認識,有時候還會莫名其妙發(fā)脾氣。偏偏又因為阿爾茲海默癥,讓張老爺子一家人,近些年對張老爺子的要求無一不答應。
高血壓糖尿病張老爺子沒有,可愛吃肉,愛吃海鮮的張老爺子有阿爾茲海默癥,還有痛風。
痛風讓患有阿爾茨海默癥的張老爺子剛來時,脾氣暴躁,吃不到自己喜歡的,或者吃完后痛風發(fā)作,都會讓張老爺子像小孩子一樣,沒有邏輯亂發(fā)脾氣。
好在經(jīng)過這段時間治療,老爺子已經(jīng)漸漸清醒,很快就能出院。
針灸刺激,穴位講解,藥方修改。
蘇糖在治療張老爺子時也不藏私,兩名規(guī)培生眼底幾乎快要激動的冒出小星星。
等離開張老爺子病房后,蘇糖一邊走,一邊叮囑兩人遇到痛風患者時應該怎么處理,該用哪些藥才合適,遇到阿爾茨海默癥患者又該注意什么。
作為普內(nèi)科的金子招牌,蘇糖如今基本上已經(jīng)不再接診常規(guī)患者,只有那些難治的,其他人不敢治療的患者才會送到她這里來,由她接手。
這導致蘇糖手頭上的患者,幾乎以阿爾茨海默癥,癌癥,以及癱瘓后遺癥為主。
其中阿爾茨海默病患者人數(shù)最多,其次則是一些惡性程度比較高,被其他醫(yī)院判定無法救治的癌癥患者。
乾坤培元湯雖說能夠提高癌癥患者免疫力,增強體質,是最近一年里最受腫瘤科醫(yī)生喜愛的藥物。
但大批量生產(chǎn)的中成藥,效果終究還是要比她單獨按照患者體質開出來的藥方,效果差些。
更何況后者還能在普內(nèi)科享受一對一針灸穴位刺激,激活人體細胞潛力套餐。
只可惜,她個人能力有限,普內(nèi)科床位同樣有限,每次收治患者也得看患者本人運氣。
不過能到這里來治療的患者,百分之八十以上都能得到滿意結果。
這也使得普內(nèi)科在這一年里,門診患者人數(shù)激增,不僅出現(xiàn)了黃牛購票黨,甚至還有人拐著彎找潘宇豪等人下手,想借潘宇豪幾人擠進科室。
作為科室主任醫(yī)師,在科室下級醫(yī)生治不了的情況下,主任醫(yī)師有職責處理這些高難度病癥。
但這也使得潘宇豪幾人差點氣歪鼻子,背誦中醫(yī)文獻時更起勁了,就盼著能夠早一步拿到中醫(yī)執(zhí)照。
“說起來也不知道今天潘醫(yī)生他們考得怎么樣……”蘇糖抬頭眺望一眼窗外灼熱的陽光,心中不由暗自思索。
連續(xù)學了一年半將近兩年的中醫(yī),再加上有她從旁指導,潘宇豪三人中醫(yī)能力呈直線式上升。
原本沒有中醫(yī)科肖主任的推薦,潘宇豪三人只能走常規(guī)學習報考方式,也就是跟在師父身后學三年才能報名參加考試。
但她去年成了主任醫(yī)師,自然能選擇第2種方式,先推薦潘宇豪三人參加中醫(yī)專長考試,通過專長考試后,再與其他考生一起參加統(tǒng)一考試。
“蘇主任!蘇主任!您快看今天剛出爐的全球名醫(yī)排行榜!”
忽然,醫(yī)生辦公室房門被人敲響,蘇糖回頭一看,卻見一名這些日子跟在她身旁的規(guī)培生,神情頗為激動,舉著手機拼命搖晃:“37名!蘇主任您被評選為今年全球名醫(yī)排行榜第37名啦!”
六院這么多年,乃至于整個深市這么多年,還從來沒有人能夠擠進全球名醫(yī)排行榜前五十強啊!在全球上千萬醫(yī)務人員之中,這得是多么高的榮譽!
似乎像是回應規(guī)培生的話,旁邊不遠處的護士站同樣傳來了歡呼聲,以及小護士蹬蹬蹬跑來沖她報喜的聲音,一群人驚喜到無以復加。
哪怕就算是去年眾人感覺今年蘇糖一定會被評選上全球名醫(yī)排行榜,但等到塵埃落定的這一天,那種蘊藏在心底的喜意,卻怎么遮也遮掩不住!
“請客請客!這么大的喜事!蘇主任得請客!”有小護士更是舉著手機,大膽要求,眼角眉梢全是喜意。
就在所有人以為蘇糖此時同樣心中狂喜之時,卻見坐在辦公桌前的蘇糖面無表情,幽幽望向眾人。
“這么興奮干什么?這件事昨天晚上我就知道了。”蘇糖無奈:“全球名醫(yī)排行榜國外官網(wǎng)凌晨更新,等網(wǎng)絡媒體翻譯到國內(nèi)這都過去大半天了。”
比起科室里的規(guī)培生與小護士,院長對于全球名醫(yī)排行榜可比他們執(zhí)著的多。
蘇糖兩眼一瞪:“還有最近這幾天工作這么忙。你們居然還有時間玩手機?醫(yī)院今年最新規(guī)定,上班時間不準玩手機,手機玩一次,扣20塊錢!快點趕緊給我回去上班!”
“啊???”眾人一陣哀嚎,齊齊往后一退,差點懷疑自己的耳朵。
她們來報喜這人居然還扣她們工資?人干事?
這還是那個往日里見到她們工作辛苦,會給她們偶爾捏兩把的蘇醫(yī)生嗎??
你變了!簡直魔鬼!
蘇糖笑瞇瞇,淡定道:“不過作為領導,我倒是可以私人請大家吃一頓福滿樓,讓他們中午送兩桌來科室。”
“咦?!誒?!噢!蘇主任真是太好啦!”一群人站在辦公室門口當即歡呼雀躍。
福滿樓可是他們附近有名的酒店!平日根本舍不得去!
一桌美食老貴了,別說是扣20塊錢,就算是扣兩百她們也愿意試試啊!
“吃完了就好好工作。下半年我還有個項目要在科室里開展呢。”蘇糖收好手中病歷,揮揮手,趕緊讓眾人散開回各自崗位,笑瞇瞇宣布下半年新工作方向。
……………
又是一年9月,炎熱的夏季,染紅了深市城市傍晚天空。
蘇宴邦夫妻兩人僵硬的坐在客廳里看電視,眼角余光卻時不時偷偷向廚房望去,聽著廚房里哐哐哐的炒菜聲,臉上表情無比僵硬與糾結。
方桂平小心翼翼扯了扯自己丈夫,小小聲道:“老蘇啊,你說這魏氏集團不會是要破產(chǎn)了吧。這都連續(xù)一個月了,怎么小魏天天下午帶著食材來我們家做飯啊?”
方桂平表情苦哈哈:“你看咱們家隔壁住的那個馬董事長,這一年365天,至少有300天不回家。每天聽他老婆說,對方不是今天在這里開會,就是明天在那個廠子里巡查。要么出差去國外進行商務會談……可你看小魏……”
方桂平:“別的不提,你就看咱們家閨女,這個月被調到金市出差,都整整一個月沒回來了。小魏作為公司老板,總不能比咱們閨女還閑吧?”
“應,應該不是吧?”
蘇宴邦臉上表情同樣一言難盡,他不確定的又看了看廚房方向,見廚房里人影來回晃動,才壓低了嗓音道:“最近我翻遍了所有新聞雜志,網(wǎng)絡媒體,都沒說魏氏集團有什么大危機啊。”
“魏氏集團在社交媒體這一塊好歹也有些股份,就算有大危機,他們肯定也不會放出自家負面新聞!”方桂平越想越是這么一回事,見丈夫半點反應也沒有,一伸手狠狠在蘇宴邦胳膊上掐了一把,憂心忡忡道:“我聽說這有錢人很多都在銀行進行過借貸。一旦破產(chǎn),可能連住的房子都賣掉也不夠償還,咱們也不知道小魏在銀行里究竟借了多少錢,賣掉咱們這套房子湊一湊,不知道夠不夠。”
“……你這會不會想太多?小魏去年個人資產(chǎn)好歹還排在全國第一……應該不會出現(xiàn)這種事。”蘇宴邦搖頭。
方桂平:“可他為什么不請保姆?一個大男人蹲廚房?”
“呃……”蘇宴邦遲疑道:“可能是最近這些日子太累,想做做家務放松一下?況且去別人家?guī)ПD凡皇呛芷婀謫幔俊?br/>
“可這么多年,我怎么沒見你做家務放松?”方桂平咬牙,眼底泛起殺氣。
蘇宴邦:“………”算,算了,我真編不下去了。
自從一年前,老房子隔壁住戶發(fā)生煤氣罐爆炸事件后。
蘇宴邦夫妻兩人這才知道原來當初花高價請他們閨女治療的隔壁住戶,竟是國內(nèi)財富排行榜上鼎鼎有名的第一名。這讓蘇宴邦夫妻兩人嚇了一跳的同時,又有些唏噓感嘆。
每天提心吊膽,忐忑無比,總擔心自己閨女沒法治好對方的雙腿。
回頭人一生氣,他們女兒就要自己給自己治腿了。
好在沒過多久,當他們夫妻兩人發(fā)現(xiàn)魏延竟然能拄著拐杖,自己下地時,這才松了口氣。
再然后,便是自家閨女高高興興領著對方與他們夫妻兩人見面,并且表示兩人正在交往后,再次讓蘇宴邦夫妻兩人心臟提到嗓子眼。
這么優(yōu)秀的人與女兒交往是好事,可蘇宴邦方桂平卻也擔心蘇糖會受傷。
直到蘇糖與魏延兩人,度過了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感情依舊和睦。
這才讓夫妻兩人高高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不過現(xiàn)在嘛……
方桂平那顆放下的心又再次高懸起來,戰(zhàn)戰(zhàn)兢兢,且每日恍惚,心理陰影面積逐日擴大。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當所有飯菜擺上桌時,大門忽然咔嚓一聲,被人從外面推門而入。
“爸媽,你們怎么不開空調黏一起不熱嗎?”蘇糖拖著行李箱,吭哧吭哧進門,一抬頭便看見父母兩人黏在沙發(fā)上,相互緊靠,兩個腦袋不停往餐廳方向張望。
蘇糖滿臉疑惑,擦了擦額頭上汗水,這大夏天,室外溫度三四十,她爸媽竟然還坐成這樣,黏在一起?
“不熱,怎么會熱呢?呵呵呵。”方桂平回頭尷尬笑道,扯開話題:“糖糖今天這么早就回來啦,不是說高鐵得晚上九點才到嗎?”
“原本是九點,可醫(yī)院說有企業(yè)贊助,我坐飛機回來的,就提前了!”蘇糖拖長聲音,笑瞇瞇,隨意將行李箱放在鞋柜旁,沖著餐廳里正在擺盤的魏延眨眨眼。完全沒注意到方桂平兩人此刻糾結的表情。
倒是站在餐桌前的魏延,挑挑眉,示意蘇糖看向他準備的滿桌飯菜。
蘇糖眉眼上揚,望向滿桌飯菜,嘴角笑容弧度越發(fā)明顯。
“爸媽怎么樣?最近魏延做的飯菜還合你們胃口嗎?我出去這一個月,他有沒有好好照顧你們?”蘇糖笑瞇瞇,轉頭望向父母,人卻走向魏延與對方兩手相握。
“……?”蘇宴邦警覺,忽然感覺有哪里不對,胖乎乎的臉上肌肉緊繃,眼睛更是瞇成了兩條細線。
“有好好照顧,飯菜也挺合胃口。只是小魏這些日子每天下午都來家里幫忙做飯,我和你爸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方桂平點頭,連忙將這一個月來魏延的怪異說給自家女兒聽。
這次去金市,由于蘇糖工作太忙,方桂平即便是與蘇糖電話聊天,最多也就能簡單說上幾句。
因此,為了不讓閨女千里擔憂,方桂平愣是將魏延天天來蘇家煮飯這事,憋了一個多月。
“這有什么不好意思,以后我加班還讓他給你們做飯!”蘇糖笑嘻嘻,拍拍魏延肩膀示意對方自己說。
魏延挑眉,望向方桂平蘇宴邦兩人疑惑的眼神,嚴肅認真道:“叔叔阿姨,以后糖糖每次加班,我都會抽時間在家陪兩位。”
“啥?”方桂平蘇宴邦兩人滿臉懵逼。
腦子里全是各種小問號。
魏延氣定神閑,解下圍裙笑道:“我答應蘇糖婚后會好好照顧家庭,之前是一個月試用期。既然叔叔阿姨不嫌棄我的照顧,覺得飯菜也合胃口,那我從明天開始就能轉正了。謝謝叔叔阿姨。”
方桂平蘇宴邦:“哈??”
蘇糖笑瞇瞇,放下重磅炸彈:“爸媽,我們倆準備結婚了,明天就去扯結婚證。”
這是她和他一個月前去金市做下的約定。
“啥?!老子不……唔唔唔!!唔!……”蘇宴邦滿臉震驚,雙眼發(fā)黑,剛想大聲駁斥兩個小青年,年紀輕輕怎么能踏入愛情墳墓,他不同意!
況且別以為他不知道,魏延那家伙每次帶來的食材都是已經(jīng)切好打包的,只要下鍋炒一炒就行,算什么照顧?!這種他也會啊!
可話還沒說完,蘇宴邦嘴已經(jīng)被方桂平單手狠狠捂住。
這下子方桂平也反應過來了,感情這兩人是因為約定好,小魏才會百忙之中特地抽空天天下午回家給他們老兩口做飯啊!
一想到這,方桂平頓時笑的見牙不見眼。
別說是這么有錢,平日里工作又這么忙的人。就算是普通人家,百分之□□十以上的家庭,男方也不一定能夠做到這一步,在女方出差時,每天來女方家陪對方家人,還給對方家人做飯,哪還有比這更好的?
“挺好你們倆明天就去扯證吧!這不都談了一年多了嗎?也該結婚了。”方桂平狠狠一腳踩在蘇宴邦腳尖,充滿殺氣的目光狠狠瞪了丈夫一眼。
人家小兩口談戀愛,關你這個妖魔鬼怪什么事?!
萬一這么好的女婿跑了,她到哪給閨女重新再找?!
蘇宴邦:“…………”
蘇宴邦咬牙切齒,瞪向假裝看不見他的魏延,滿臉悲痛!
一個只有蘇宴邦受傷的世界完成了。
…………
于是,在蘇糖24歲這一年她和魏延結婚了。
與此同時,結婚的這一天,恰巧是書中她上輩子身體死亡的這一天。
蘇糖望著墻上掛鐘,心想:這一天既是舊人生的結束,也是新人生的開始。
這天晚上。
蘇糖做了個夢,夢里寫著蘇晚晚名字的早古虐戀小說,被大火燃燒成了灰燼,而漫天金光匯聚成了一本新的書籍,這本書上書寫著她的名字——《名醫(yī)傳》。
魏延在床上翻了個身,將蘇糖緊緊擁入懷中,深邃的雙眸不自覺微微睜開,看向蘇糖白凈熟睡的側臉,眉頭從緊鎖到放松,最終再次緩緩合上眼簾。
他剛剛做了個夢,夢里他因錢財被兄長派人綁架,身受重傷,雙腿從此再也沒能站起來過。
營養(yǎng)不良再加上病痛,導致他年紀輕輕卻臥病在床,活著的每一天都是煎熬。
母親為了錢財與他爭吵,其他人為了錢財對他巴結奉承,須臾偽蛇,卻恨不得盼著他盡快暴斃。
他想,錢這玩意真沒勁。
所以在31歲那年他死了,他將所有錢財捐給社會捐給國家,留下大筆遺產(chǎn)給福伯趙秘書等人,卻唯獨沒有給那些總想從他手里摳錢出來的人一分。
魏延覺得那個夢其實和他這輩子的人生很相似,唯獨夢里沒有一個叫蘇糖的女人,也沒有一個叫蘇糖的醫(yī)生。
……所以他不喜歡。
閉著眼睛,魏延在蘇糖毛茸茸的腦袋上親了一口,再次緊了緊懷里軟乎乎的嬌軀,與蘇糖一起陷入沉睡。他現(xiàn)在有蘇糖,也有健康的身體,他一定會比夢境過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