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chapter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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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稚回家, 沒遇到父親,倒是遇見了大哥李城昊和葉琪麗。
她徑直走過去, 隨意打了聲招呼, 當(dāng)沒看見葉琪麗。
葉琪麗露出委屈的表情。
李城昊叫住她:“看到大嫂不會叫嗎?”
李稚回身:“江陵回來了?”
李城昊和葉琪麗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我跟江陵離婚了,現(xiàn)在我的妻子是琪麗, 你要學(xué)會尊重她。”
“你的妻子是誰,我不關(guān)心。我的大嫂是誰,得我決定。”
“胡言亂語什么?”李城昊不太明白李稚的話,只是斥責(zé):“下個月,我跟琪麗舉辦婚禮。你對珠寶首飾都熟悉, 也知道哪家高定禮服好。到時帶琪麗去。”
“我不。”李稚笑呵呵的拒絕。
“李稚!!父親都松口同意, 你還端著態(tài)度像什么樣?江陵在的時候怎么不見你殷勤?圈子里都傳你看不起江陵,難道就因為知道她是余杭江家的人,你就改了態(tài)度?我怎么沒看出來你還這么嫌貧愛富?”
“哎,有一點你是說對了。我就是嫌貧愛富呀。我就是看不起葉琪麗,誰讓她是個小三來著?踩我痛腳了唄。”李稚打量了下葉琪麗, 說道:“知道你什么最貧窮嗎?”
葉琪麗勉強(qiáng)笑了一下, 拉著李城昊的胳膊:“城昊,算了。”
李城昊大怒:“你倒是說來聽聽。”
“道德、三觀、人倫, 都挺貧窮。對了,Zoisite款式挺別致。挺貴的吧?”
“啊?還、還好, 穿起來挺舒服。”
其實葉琪麗根本不知道Zoisite是什么。
“黝簾石, 也叫坦桑石, 一種新發(fā)現(xiàn)的名貴寶石。”李稚抿唇笑:“看來眼界也不怎么樣。”
“江陵是珠寶設(shè)計師, 琪麗是演員,不知道很正常。你不要拿她跟琪麗比。”
李稚語氣一冷:“至少江陵不會不懂裝懂,丟人現(xiàn)眼。如果這個問題不是從我嘴里問出去,而是豪門闊太,她還這么回答,整個李家的臉面都會丟光。人家不是笑她眼界狹小,而是笑你魚目混珠!要么,你以后都護(hù)著她,不去宴會、不去周旋,不需要經(jīng)營人脈和李家長媳的名聲,不需要她的扶持和理解。只要你已經(jīng)強(qiáng)大到那個地步,你說什么、做什么,我不會去置喙。你所有的事情我都不會置喙一句,你的妻子是誰我也不關(guān)心,但我的大嫂是誰,也請你別來管。”
李城昊怒極:“媽媽就不應(yīng)該生下你!如果不是你,媽媽也不會死。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
李稚眸色一暗,勾唇冷笑:“至少我知道我是媽媽拼了性命生下來的,她愛我。”
李城昊臉色極其難看,卻也沒再說什么。
大約他是知道自己剛才說出去的話有多傷人,原本有些后悔,只是看著李稚冷酷驕傲毫發(fā)無傷的樣子又拉不下臉道歉。
他甩了下手,冷哼一聲上樓。
葉琪麗和李稚對上一個眼神,有些被那驕傲到帶了點刻薄的眼神灼傷,閃爍著躲開。跟著上樓。
她敢在江陵面前發(fā)威、自信又驕傲,哪怕被撕扯下虛偽的皮囊都毫不畏懼,卻怕極了李稚的眼神。
心里自卑,她就徹底矮了李稚一頭。
她跟李城昊糾糾纏纏差不多有十年,對李稚無比熟知。
榮華到極致的家世,漂亮艷麗的相貌,高貴的氣質(zhì)和豐富的學(xué)識足以讓人感到自卑,即使她擁有那樣糟糕的脾氣和驕傲到近乎刻薄的性格,仍舊有那么多人捧著她。
所以當(dāng)知道她被甩了的時候,葉琪麗其實心中暗喜。
她甚至接下了梁曹懷君的請?zhí)蛩愠鱿鹤育R和孟懷呦的訂婚宴。
就在李城昊踏上最后一級臺階的時候,李稚突然叫住他:“上次是你把那本相親冊子給了爸?”
“是。”李城昊最近正因為這本冊子而被父親訓(xùn)斥,于是說道:“但我原本看里面每個人的資料都不錯,家世也配得上——”
李稚打斷他:“誰給你的冊子?”
李城昊遲疑了一瞬:“二叔。”
“你也信李重容的話。”
“他是你二叔。”
“行了,我知道。幾個月沒見也不至于失憶。”
李城昊又被氣到,快走幾步,遠(yuǎn)離李稚。
李稚抱著胳膊,在空無一人的客廳里坐著,陡然皺起整張臉,還翻白眼。
鬼臉做得賊丑。
“王八孫子。”
小聲咒罵了一句。
李重容是李稚的二叔,沒什么本事,野心倒是挺大。在李氏一家分公司那兒當(dāng)總經(jīng)理,就這樣兒還不安分,非得使點兒壞,讓人心里不舒服。
李城昊小的時候在他二叔那邊住過一陣,因此對那邊很有感情。
這回李稚被梁子齊綠了,就給了李城昊一本相親冊子,里面全是些渣滓。側(cè)面害李稚,要是她沒遇上梁墨,不知道那些人中有幾個人渣,還真會去相親。
心思挺歹毒。
一害就是害她一輩子。
夠狠。
李城昊和李稚感情不太好,原因是岳秀珠女士生下李稚就難產(chǎn)而亡了。李城昊認(rèn)為是李稚害死了媽媽,對她很討厭。
雖然不至于狠心害她,但也不會費心為她張羅。
“二小姐。”
李稚嚇了一跳:“李叔,你走路都沒有聲音。”
李叔憨厚的笑了笑:“小姐想事情,沒注意到我的腳步聲。”
“爸呢?”
“去了趟榮家。”
李稚一掌拍向自己額頭,悲嘆一聲:“天要亡我!”
什么去趟榮家,就是去跟親家商量婚事的吧。他怎么就這么有勁兒呢?
八字沒一撇的事兒,怎么能熱衷成這樣兒?
“李叔,你老實跟我說,我爸是不是特嫌棄我?”
“先生最疼愛您了。”
“那他怎么那么想讓我嫁出去?就是不想見到我是吧。欸?這不應(yīng)當(dāng)啊,我條件這么好,不恨嫁呀。他怎么比我還恨嫁?”
李叔不知道該說什么,于是選擇了憨厚的笑。
李稚也沒想李叔能說出什么有效的建議,只苦惱了一會兒便拋開了。
下午又下起了雨,淅淅瀝瀝,朦朦朧朧連成一片。山腳下全都看不清了,一片雨霧和樹木混合成的灰綠色。
李稚的臥室在二樓,設(shè)計挺巧妙,站落地窗口能看到山腳下,一覽無余。
李父恰在此時回來,院子里傳來汽車熄火聲。李稚走出去,站在樓梯口,靠著欄桿看到李父跨進(jìn)大門,接過李叔手中的毛巾撣了撣肩膀上的水珠。
大約是被雨濺到了衣服,沒濕。
李父擦完后,抬頭看了眼李稚。后者立刻揚(yáng)起一個如花笑靨,李父沒好氣的哼了聲,徑直做到沙發(fā)上。
李稚三蹦兩跳的下去:“爸,你言而無信啊。”
本來打定主意不理她的李父聞言,抬頭:“說來聽聽。”
“你自己定下規(guī)矩,車不能開進(jìn)來。你自己好像開了進(jìn)來。”
李父年輕時定下條規(guī)矩,汽車要停在五百米遠(yuǎn)的地方,不能開進(jìn)來。
“這規(guī)矩有沒有都一樣。”
李稚傾身:“為什么?”
既然有沒有都一樣,怎么這規(guī)矩還執(zhí)行了二十幾年?
“這條規(guī)矩定下來是因為你母親淺眠,來往汽車太多,二十幾年前的汽車消音效果不像現(xiàn)在,熄火開火的聲響大,吵到你母親。我才定下規(guī)矩。”
“浪漫。”
李稚毫不懷疑李父對她母親的寵愛,母親去世二十幾年,也不見李父身邊出現(xiàn)其他女人。
“既然你倆都是真愛,就該明白婚姻幸福必須建立在感情基礎(chǔ)上。所以,爸,別瞎扯姻緣線了。”
李父冷漠的拒絕:“我跟你媽先婚后愛。”
李稚扯扯嘴角,她爸真時髦。
還先婚后愛。
“你再這樣,我叫我男人來信不信?”
李父動作一頓:“榮翕?這么快就叫上了。”
“不是他。”
“那是什么人?”
“你不認(rèn)識。”
“你不說我當(dāng)然不認(rèn)識,說。”
“不說。”
“反了你?”
“略略略,我就不說。誰讓你亂牽線的?還特別想我嫁出去,你這就是嫌棄我,我媽都沒嫌棄。我就不說,讓你心癢癢,卻什么都不知道。”
“我自己查。”
李父看著李稚那眼神,赤|裸裸‘老父親看自家傻女兒’,沒有慈愛,只有輕蔑。
“你別瞎搗亂。”
“過不了我這關(guān),免談結(jié)婚的事兒。”
“嘿,我也沒想到結(jié)婚的事兒。”
“你還不想結(jié)婚了?”
“……”李稚一言難盡:“行吧您,沒事兒多去旅游。世界很大,別局限在兒女婚姻上了。”
“誰管你婚姻了?你三十歲結(jié)婚我都不管,但梁家那混小子的訂婚宴你得風(fēng)光出席,讓他們后悔莫及。”
李稚沉默。
良久,憋了半天還是開口:“您可真能較勁兒。”
感情李父這段時間提及相親、姻緣都不是想讓女兒嫁出去,只是內(nèi)心還不爽梁子齊綠了他女兒這事兒。非得找個機(jī)會打臉回去,至少在伴侶這方面要壓一頭。
所以不肯放過榮翕,相比較起來,榮翕身份絕不輸梁子齊。
估計整個南城的青年才俊,李父都相了一遍,這才挑出個榮翕。
“退休老人的悲哀。”
李稚搖頭嘆息,神色悲戚。
李父抽出拖鞋作勢要打,李稚快一步跳起來,跑向門口。
“外面還在下雨。”
“我開車,走了啊。”
李父搖頭,轉(zhuǎn)首吩咐李叔查查李稚口中的男人。
雖然嘴里說著不管女兒結(jié)不結(jié)婚,但對方交往對象還是要查清楚。
這種行為是不太尊重人,但就怕對方心懷不軌,刻意接近。
睡了一覺,感覺整個人都精神飽滿的李稚本來想約梁墨和大姐、姐夫一起吃晚飯,順便把梁墨介紹給大姐。
梁墨倒是同意了,李東薔卻拒絕了。
言明今晚就會回到海城,這讓李稚稍微失望。
“今晚我送你?”
“不用了。我訂的六點機(jī)票,現(xiàn)在正趕過去。”
李稚看了下時間,四點半左右。
只能表示遺憾。
“姐夫呢?”
“他留在南城,還有工作。”
“那好吧,路上小心。”
李稚到了警局門口,車子在非機(jī)動車道的停車位上停下,走出來倚著車門,等梁墨。
老顧在樓上看到,立刻跑進(jìn)調(diào)查科跟同事嚷了一番。
同事們正收拾東西下班,見他這鬼樣就不客氣的懟:“見到前女友了?”
“大嫂來接頭兒下班。”
聞言,眾人好奇的伸頭看,還真看到李稚。恰巧對上眼,李稚還朝他們招手。
“……頭兒真有福氣。”
“就是,大嫂又漂亮又有氣質(zhì),關(guān)鍵是很寵頭兒啊。”
“還接下班……我什么時候能遇到這么好的女朋友?”
“等你跟梁警司一樣帥、一樣年輕有為的時候。”
“那不是下輩子?”
“哎呦,你還想下輩子呢。可能下下輩子都沒有啊。”
“鈴姐,你要不要這么打擊我?”
“我在教你接受現(xiàn)實。”
“欸?那不是張可麗嗎?她干嘛呢?”
眾人定睛一看,發(fā)現(xiàn)張可麗確實出現(xiàn)在李稚面前,頤指氣使的樣子,好似在找茬。
老顧擼起袖子:“表忠心的時候到了,兄弟們,上。”
“好。”
下一秒,全被打頭了。
“打我干嘛?”
“用得著你們出手嗎?這種時候該呼叫梁警司。”
“不用叫了,喏,早下去了。”
李稚剛放下手,就看到張可麗不懷好意的朝她走過來。
“違規(guī)停車,駕駛證拿出來。”
李稚愣了一下,反問:“你什么時候當(dāng)交警了?”
她記得梁墨說過張可麗是檔案室管理員吧。
再說了,她也沒違規(guī)。
當(dāng)下就明白,這姑娘就是看她不順眼。
李稚也不知道說什么好了,看不順眼想出口氣,起碼帶點腦子啊。
別說她沒違規(guī)停車,就算她違規(guī)停車了,張可麗不是交警,也輪不到她來罰。
張可麗拿出一張交警證,笑得挺得意。
“駕駛證拿出來,不然我把你的車拖走。”
李稚還就不樂意了。
“你拿別人的交警證,到我面前開罰單——不是我說,你是真不怕我把這事兒捅到你上司那兒,把你倆都革職了?”
張可麗:“你違規(guī)停車,我按章處理,公平公正,我不怕。”
“既然是按章處理,那行。小成,把末尾那輛沒停在非機(jī)動車道上的保時捷拖走。”
身后突然傳來梁墨的聲音,張可麗回頭,看到梁墨和他身邊的小成,再一聽他的話,臉色一下變慘白。
小成恨恨的奪過張可麗手里的交警證,說道:“走吧,人家的車沒違規(guī)。你的車才違規(guī)停放了一整天,趕緊過去開罰單。不然就拖走。”
他原本還挺喜歡張可麗,誰知道對方?jīng)]經(jīng)過他同意就把交警證拿走,跑這兒來狐假虎威。偏偏要對付的人居然還是頂頭上司的女朋友。
她是有個好老爸,但他沒有。
要是梁警司追究起來,他得拿處分!
張可麗既是不甘心又是無可奈何,畢竟她還是很寶貝那輛價值百萬的保時捷。
等對方一走,李稚朝著一臉冷漠的梁墨笑,上前挽住他胳膊嬌聲嬌氣的說:“梁警司,好帥啊!”
梁墨眼里露出笑意:“你說誰帥?”
“你最帥。”
梁墨失笑,親了親李稚臉頰。
后面一群同事瞎起哄,老顧還大聲嚷道:“大嫂,你可要對我們頭兒負(fù)責(zé)。”
“就是就是。我們頭兒純情著呢,單身到現(xiàn)在,您是初戀。可一定要負(fù)責(zé)哎呦!打我干嘛?”
“因為你笨。”
梁墨打開車門,讓李稚先上去。轉(zhuǎn)身,手指壓得咯咯響。
眾人一頓,飛速作鳥獸散。
老顧慢了一步,讓梁墨揍了一拳。
梁墨還冷漠的說道:“手腳遲鈍,周末到新竹山路機(jī)動部隊訓(xùn)練基地報道。”
老顧苦著臉,哀嚎。
他得給剝下層皮。
說完,梁墨回車上,坐駕駛位,發(fā)動車子。
李稚還沉浸在梁先生的帥氣中不可自拔,捧著臉蛋兒挺陶醉。
梁墨問她:“戶口本帶了沒?”
“干嘛要帶戶口本?身份證倒是帶了。”
“你戶口本放哪兒?”
“家里啊。”
“明天帶出來吧。”
“干嘛?”
梁墨似笑非笑的睨著她:“登記結(jié)婚啊。”